哎……
面对大敌都能岿然不动的四皇子左千黎，在看到陆如芸这令人头疼的形象后，也唯有头痛叹息的份了。
“既然大病初愈，那晚些去不是更好。”
暗自庆幸，在她出事这段时间，左千黎做的很好，为她各个方面都考虑到了，找的借口极好，否则，现在这个时候，还真的就只能干瞪眼睛了。
“说的也是。”
紧绷的神经一松，左千黎略微一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因而，连忙吩咐奴婢们立马伺候陆如芸梳洗。
他真的没那么大度，可以容忍心爱的女人这个样子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肆意的展露她的身体。
早就受不了身上的粘腻感，故此，陆如芸并不拒绝这个好意，乖乖的跟着一干丫鬟离开，只剩下聂行风和左千黎两个人在。
“这事不准说出去，不然，小心我不念及多年情分。”
待陆如芸离开，左千黎立马恶狠狠的拽住聂行风的衣襟，严厉的警告道。
“我什么都没看见。”
看见也得说没看见，否则，小命不保。
相处多年，太了解左千黎性子，这个状态下的他绝对不会是开个玩笑那么简单。
聂行风一点儿也不怀疑他话中的真实性，因此，聪明的选择了最明智的回答。
“该死。”
松开好友，左千黎愤愤的咒骂了一句。
谁也没料到这种情况的出现，怪只怪，那囚禁陆如芸的左千颜，导致了这场悲剧的开篇，尔后，就是林丞相那个小插曲，紧接着……
好吧，种种事情堆积在一起，也就注定了这场闹剧。
他不是不讲理的人，可一想到，陆如芸居然以那副模样，抛头露面，他心里就跟扎了根刺似的，很不是滋味。
“你别往心里去，更不要责怪如芸她，其实……”
相处这么久，聂行风自然也了解几分左千黎的性子，见他这样，思量再三，这才开口劝说着，“这事，若不是她提及，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因为她太强势了，根本没人会生出亵渎之意。”
今天这事，他绝大多数时候都陪同着，深有感受，而且，就连左千黎自己，若非陆如芸提醒，他也不会去注意这些细枝末节。
她就像个天然发光体。
一旦一眼被她锁定，根本移不开视线，毫无反抗的被她在灵魂上烙下烙印，而她所表现出来的一举一动，都牵引着人心，完全不可能分神去在意其他无关紧要的东西。
“放心吧，我不会责怪她的。”
这辈子，他想，他唯一不会怪责的女人，就是陆如芸了。
左千黎苦涩的笑了笑，早在不知不觉间，他丢了那颗心之后，就再也逃不脱陆如芸编织的爱网了。
当然，她值得他如此珍爱。
“那就好。”
就怕好友转不过这个弯，酿成什么后悔都来不及的错事，现在看来，是他多虑了。
眼前这个人不是寻常之人，不会犯那种一般人会犯的错误，更何况，他对她的感觉摆在这，他聂行风又不是瞎子，看得出来的。
“林丞相之托，你就这么敷衍过去，不怕影响你天下第一杀手的名声。”
深吸两口气，平复掉内心翻涌的情绪，左千黎又恢复了那个沉着冷静的四皇子。
他可不是陆如芸，认为简简单单出个面就真的能将这事给解决了，再说了，江湖上的规矩，可不能按照朝堂上的规矩去衡量的。
“他还没那个能力。”
这点儿自信还是有的。
139.第139章 天长地久
谁说平日里江湖之人不与官斗，大家基本上井水不犯河水，可若真逼急了，谁也不会在乎那些所谓的界限的，动手解决对方才是关键。
他聂行风别的没有，可自从他干起杀手这个买卖开始，以万无失败的战绩所闯下来的名声，也不是浪得虚名的。
那个林丞相应该不是傻瓜，不知道得罪一个杀手之王的下场会怎样，再说了，凭借陆如芸昨天那震慑人心的一掌，聂行风也不认为他会干出傻事来。
“那就好。”
能解决就好，不然，他倒不介意横插一脚，做那扫尾工作。
“对了，这事你打算怎么办。”
江湖之事，聂行风并不想左千黎插手太多，不禁岔开了话题，毕竟，他也很关心他的情况。
从那个男人嘴里说出来的那些事，很显然，好友的死对头在密谋一件大事，若没做出妥善的布置，他不认为左千黎会有一个好下场。
“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
同样的，左千黎也不希望聂行风插手太多的朝堂之事，因而，回答的很模糊。
“你有把握就行。”
本就对这些事没什么兴趣，只不过因为关系着好友的安危，他才会多嘴问上两句，见左千黎似乎成竹在胸，他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聊什么呢。”
已经收拾妥当的陆如芸缓步而来，见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诡异，不禁疑惑的问道。
“闲聊而已。”
轻笑了笑，左千黎率先开口说道，之前阴郁的心情一扫而光。
“我也该回去了，这一宿折腾的，累死我了。”
聂行风打了个招呼，身形一闪，就离开了。
不管怎么说，接下来的事情与他没什么关系，他一介草民，还是不干涉那些家国大事的好。
“走吧，进宫。”
好在陆如芸本身不是个多事之人，既然别人不想说，那她也就不问，轻笑着岔开话题。
“嗯。”
不想了，先解决了当前的情况再说吧，谁也不知道，接下会发生什么事，他那父皇也不是个好敷衍的主。
哎……
她终于又站在这片土地上了。
望着雕栏玉砌的房屋，陆如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眯了眯眼，驱散掉内心翻涌而出的复杂情绪。
上一世，所有的仇怨就是在这里种下的，现在，她再次故地重复，却发现自己没有一丝的违和感，就好像她本该在这里一样。
不过，她陆如芸可不会让这里的悲剧再上演一次，她要改写历史，让那些仇人一个个付出应有的代价。
“你怎么了。”
紧皱着眉头，看着颇为感慨的陆如芸，左千黎压低声音问道。
又是那沧桑悲戚的眼神。
按说这个地方，她应该是第一次踏进来，不应该会有这样的反应，可为什么……
脑海中闪过零星的片段，是他在遇上陆如芸后，莫名做的那个梦，想到那凤服着身，却被囚禁在牢房受尽凌辱的身影，左千黎眉头皱的更紧。
梦境中，那个最后命运凄惨死在他面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眼前的陆如芸。
难道一切都是真的？
见到陆如芸那种反应，左千黎忍不住产生这样的念头，不过，很快就被他自己否决掉了。
怎么可能？
他在这地方生活了这么多年，有什么事能瞒得过他？
如果陆如芸真在这皇宫内院待过，还与左千颜有那样的深仇大恨，那么，他左千黎绝对不会没有半点儿耳闻。
真是有些疯了。
好笑的甩了甩头，将那不可思议的想法挥散掉，见陆如芸漆黑的双眸已经恢复清明，这才带着她往御书房方向走去……
“怎么样？病好了吗。”
见到突然出现在御书房里的女人，皇上微微有些诧异，不过，他掩饰的很好，并没有让人看出异样。
“托皇上洪福，已然没事了。”
欠了欠身，陆如芸恭敬的回答。
“那就好。”
上下打量了一番，发现眼前之人的气色红润，确实不像生病之人，皇上这才放心了。
“这打仗啊，还是男人的事，你一个女儿家，肯定受不住，这生病了，难受可是自己，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逞能。”
当然，教训的话还是得说两句，毕竟，他为她开了这个先河，可心底深处，还是不希望这种事再重复发生。
“若非担心千黎，您请我我也不去受这份罪。”
陆如芸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听不出皇上话中的隐意？
好在这一次左千黎替她找的借口不错，让她可以很轻松的打消皇上的顾忌，减少了日后的麻烦。
“知道你们俩情深意重，不用在朕面前显摆。”
听闻她的回答，皇上明显很受用，态度也相比之前要随和许多，这样的发现，让陆如芸和左千黎都暗自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
看来这一关算是轻松过了。
“借如芸十个胆，如芸也不敢在皇上面前显摆，皇上，您这是折煞如芸呢。”
没给皇上留下什么阴影，这就够了。
陆如芸一边回应着皇上的话，一边不着痕迹的看了左千黎一眼，见他也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心才算是真的放下了。
这伴君如伴虎。
她懂这个道理，也深知眼前这位看似随和的皇上有着怎么深沉的心机，因此，如无必要，她并不想跟其多接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