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了,整整十年了。
在她厌恶的、行尸走肉的现代生活中,唯一能激起她内心波澜的便是那十年的梦境了。傲雪的人生对于她而言,不仅仅是一幕戏、一幕电影,更是她另一类人生的映照。如若让她生于古代,她或许会过着与独孤傲雪一般的生活。
但是她不是独孤傲雪,她是零,她是21世纪的顶尖杀手。所以,古朝的生活,注定不一般!
“你与独孤傲雪交换了灵魂,对吗?”灵魂异体一说,西域多少也有传言,但终究只是些怪志神话罢了。如今两人的情况与这说法十分相像,虽说心中有了模糊的答案,柳轻非仍旧不敢确定。
收回自己的思绪,零的面上恢复了淡然,“柳轻非,你狠啰嗦。”
柳轻非听罢,表情甚是怪异,流着几分异彩,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耸耸肩便把那只空空如也的盒子重新放回置物柜的暗格中去。
把白玉手镯轻轻用手帕包好,零小心翼翼地把它放置于自己的衣囊中。待一切办妥后,她面色沉稳地走到独孤明月的床前。
望着他熟睡如猪的模样,她颇有几分嫌弃地扭头问了柳轻非一句:“他中了你的迷魂针,睡得有多沉?”
“呵呵,放心吧,即使现在你拿刀子割他的大腿,他也不会醒来。”好笑地走到零的身边,柳轻非好奇问道,“不要告诉我你真的要割他?”
虽说这男人是死是活他没兴趣,但是要真的割了,明天他醒来岂不是暴露了今晚有人对他不轨的事情?这样的话说不定还会引起独孤峰的怀疑加紧防备,那么下了子蛊就不好玩了!
“谁说我要割他。”樱唇微启,零的面上满是淡然的笑意。
71.第71章 看戏
“啪”的一声,她弯下身去狠狠地给了昏睡的独孤明月一巴掌,随后手肘蓄力,在他的右胸位置一个肘击压了下去。尔后又在他的肚腹上拳击几拳,力度控制得十分好,不会断肋骨,但是内伤是绝对给力的。
柳轻非在一旁呵呵地笑了两声,两章轻拍,给了她喝彩的掌声,“零,请你一定要提醒我以后不要惹着你。”他可不想一觉醒来莫名得内伤。
一切办妥后,柳轻非吹熄了房内燃得正旺的蜡烛,抱起怀中的佳人便离开了这间厢房,刚刚飞出房顶,房门便被掌风自动关上了。
伴着耳边飒飒的风声,柳轻非薄唇贴着零的贝耳,“今日独孤峰多少察觉出了些异样,虽说已经为子蛊重新找到宿主,明日若是他还想测试一番,你就装装样子把,嗯?”
“嗯。”感受到耳边的瘙痒,零不自觉地偏偏头,轻轻地应了声。
“亲爱的,今日见你与独孤峰装疯扮哑得这么高兴,哪天你也装成我的玩物,我们俩谈谈情说说爱,如何?”说罢他还在零的耳边吹了一口气,语气十足的煽情挑逗。
月色迷蒙,这是个适合悄声甜言蜜语的时分。
佳人吐气如兰:“柳轻非,为什么你还不去死。”
“呵呵呵……”夜空中传来轻轻地一阵开怀笑意。不多时,柳轻非足尖点在房檐上头,垂眸瞧见底下的一幕,笑意更浓:“亲爱的,半夜里有人来访呢。”
零扭头一瞧,映着月色,一张绝色的娇颜满是美艳的笑意:“那么,我们就要好生招待了。”
小翠与林净在零的要求下睡在了主卧房两侧的偏房里,此时已是半夜时分,约莫也已经丑时了,两人早已睡下。
零的主卧房门前,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攀在窗前,聂聂小心地揭开窗户望黑漆漆的房内不断张望。好一阵,察觉不到房内人的异动,他才拿出一根长长的竹管往里头吹出一阵烟雾。
尔后,人影走到房门前轻轻推开那扇掩得严严实实的檀木门,侧耳倾听听不到里头的人儿有什么动静后,才蹑手蹑脚地淫一笑了两声走了进去,满脸喜色地关回房门。
柳轻非斜斜靠着一旁的柱子,面带揶揄之色:“这样真的好吗?”
“你心疼了?”零轻哼了一声,面上有着浓浓的讽意,缓缓从柱子后头踱了出来。
“怎么会。我只是担心污了你的床罢了,亲爱的。”修长的手指在零柔滑的娇艳上滑过,柳轻非十分享受指下那柔滑软熟的质感,“亲爱的,你的皮肤真好,要是能脱光衣服让我摸一摸,那我就是死也无憾了。”末了,他还接着白蒙蒙的月光向那眉头倏皱的佳人抛了一个眉眼。
狠狠地拍下那只不规矩滑到她肩头的咸猪手,零轻叱了一句:“你越来越淫一贱了。如果你想摸,可以进去里头跟哪位仁兄分一杯羹。”
话刚落下,房间里头便传来男子低叹声和阵阵喘息声,光是听着就让人全身的鸡皮疙瘩骤然突起。
“今晚我睡你的房间。明早早点唤我起床,我要看戏。”说罢,零转身便望不远处的偏房走去,转身动作潇洒不羁。
“那我睡哪里?”柳轻非大步跟上。
“这与我无关。若是让我发现你偷偷溜上床,我便把你家小柳给割了。”佳人的唇边隐隐露着几分笑意。
“小柳?”
“你的子孙根。”
72.第72章 重申
翌日。零是被一阵刺耳的尖叫声唤醒的,听着那阵阵的呼喊声,依稀听出是独孤府的姨太和小姐们领着一班奴仆大声叫喧,猛地在零的闺房外大呼小叫。
小翠和林净受到一阵惊吓后慌慌张张地从一旁的侧室奔了出来,脸上挂满了迷惘的表情。
零优雅地打了一个哈欠,从偏房走了出来,瞧瞧天色,也不过刚到辰时。
柳轻非跟在她的后头,紫黑色的面纱挡去了他一张稍有疲色的俊脸。昨夜真是……不眠之夜呵……
但是这也不算最悲剧的。最让柳轻非心酸地想要回到床上咬棉被的是半夜溜上床,被那个在睡觉时仍然很警惕的女人一脚踢了过来,这一下就不需要刀了,他的小柳马上阵亡了。
耗了大半夜,他十分委屈地窝在太师椅上含着十分委屈的泪睡下了。但是才睡不久,那如同杀猪一般的呼喊声又把他硬是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他十分负责地走到窗前想要唤醒床上那个女人,却不想她一个翻身吓得他蓦地往后一退,脆弱的股骨便被后头桌子突出的一角狠狠撞了一下。
这是他的本命年,一定是这样的……
颇有些兴味地回头瞧了那哀怨的美男一眼,零扯扯胡乱披上的白裘,扭头呼了口白气,“一大早的在我的房门前呼呼喊喊,不知三娘和两位姐姐有什么事么。”
那些适才还严重扰民的噪音戛然而止,不但是那些姨太小姐们见鬼死似地盯着那个虽然慵懒但不缺妩媚感的冷然女子,就连小翠和林净都不觉睁大了嘴,一脸不可置信地死死望着她。
“你为什么会在那里!”三姨太的声音就像是临死被宰的公鸡一般尖锐难听,话语中有着浓浓的不解与不可置信。
小翠和林净也不约而同地惊呼了出声:“小姐,为何你会和柳公子在偏房出来?”
显然,两批人问的问题虽是一样,但是问题的重点却是截然不同。
淡淡的瞄了林净和小翠一眼,零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那几个衣着光鲜,打扮得体的姨太小姐身上,“为什么我不能在这里。我不在自己房里睡也有罪么?”
“那房里头的是谁?!”杀猪一般的尖吼声再起,刺的零的耳膜生疼。
也就在这时候,院子外头传来阵阵急忙的脚步声,其中还夹杂着交谈声:
“老爷,快点,我就说那个杂种……不,傲雪她是个不检点的人,就跟她娘亲一个样!什么公主的都是骗……”
话还没说完,二姨太便拉扯着独孤峰匆匆走进别院,看见一大堆人都围在零的房门外,心中甚是诧异。
“这是怎么回事!”甩开了二姨太的拉扯,独孤峰一脸严肃地环视了室内众人一遭,严声问了一句。目光在触及零的时候,闪过了一丝异样的神采。
“我也很想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唇边扬起一抹淡笑,零淡淡地对着众人说了一声。
蓦地,从零的房中传来一阵桌椅翻到的声音,不出一阵,房门突然打了开来,开门的是一个满脸胡渣的猥琐男子,衣衫不整地呆愣在门前,等意识到什么事之后才“喝”地惊呼了一声往后跌倒在地。仔细一瞧,这正是独孤府在后院劈柴的伙夫。
尔后,一抹披着丝被的身影也从房里头冲了出来,一头秀发散乱,面上布满红潮,瞧得出那丝被里头不着寸缕。
在瞧清门外的一大帮人后,那抹身影尖厉地“啊”了一声,随后便往三姨太的怀里扑了过去,话语中带着凄厉的哭腔,抽抽噎噎地喊了一声:“娘……”
“混账!你们两个昨夜做了些什么荒唐事!”独孤峰双眼冒着震怒的红火,一张严肃的脸上布满了青筋,抬起手臂指向了那窝在三姨太怀中的独孤蓉蓉愤恨地说不出话来,“你……你……孽女!”
“为什么不是你在房间里头!”抱着独孤蓉蓉,三姨太的眼里迸发出的无尽的怨恨,紧拥女儿的手因过度用力而显得有点青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