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方知白了他满是冷汗的脸道:“不干什么,就是想知道我孩子的下落,”说完,回身扔出一只竹箭,将站在门口想偷袭的打手,一箭钉在门板上,当然,箭没有扎在要害处,而是扎在他的发髻上,又高又壮的男人,竟然被这一击吓得尿了裤子。
血腥味与尿骚味搅在一起,屋子里的气味让人恶心窒息,只是大家都没敢动,村长族老们已经吓得瘫软在椅子上,赵二佑更是夸张,竟然钻进桌子下面。
“呵呵,这么大的动静不见茶馆里的人来,想必是郝爷计划好的,怎么?今天是为了掩盖走商人的消息,想对我们兄妹俩杀人灭口么?”王财来气的站起,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道。
这么大的动静,这么大的异味,茶馆里的人竟然没人来查看,说明这一切都是郝爷早就安排好的,要不是自己有功夫在身,说不定今天兄妹俩就成为他们砧板上的鱼。
“说吧,孩子被送给谁了?那个走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方知用竹箭在郝爷的肩胛骨里搅了搅道。
郝爷疼的差点昏了过去,声音颤抖地道:“你这般伤害我们,不怕被人报官吗?”
王财来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块木牌,在他眼前晃了晃,道:“你还提报官?真是太好了,我们也想报官呢,而且我还有这个,你好好看看,常在市面上混的,这个你应该认识。”
郝爷看清木牌后,脸色变得惨白,他不敢置信地道:“你们…你们竟然有这个?”
“我们只想找到孩子,希望郝爷能识趣些,如果我拿着这个去县衙,你们知道是啥结果,不说砍头,最起码也要被流放,还别说你那偌大的家产肯定会被人惦记,你老婆孩子恐怕也不会有好下场,郝爷,我不是干你们这行的,但是也知道,你们这行也不容易,刀尖上添血的生活,仇家肯定不少,一旦知道你出了事,上门寻仇的自然会朝你老婆孩子下手,所以,还是别耍什么心思,赶紧将我外甥的下落说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王财来也是满心的怒火,昨晚说好的,今天竟然有这般的变故,他也豁出去了,大不了直接抓着这几个人去县衙击鼓告状。
余德不认识那木牌,色厉内荏地道:“拿块木牌就想吓唬住郝爷,赶紧放开郝爷,咱们权当没发生过什么事儿,否则,别怪郝爷不客气。”
回答他的是郝爷的惨叫声,然后就是对他的叱骂声:“给我闭嘴,蠢货,给我闭嘴。”
郝爷疼的是冷汗淋淋,他颤声道:“我说,我说,别搅和了,太疼了,他娘的,我说还不行吗?”
村长跟族老都被这血腥场面吓坏了,哆哆嗦嗦地挤在一处说不出话来,而赵二佑趴在桌子底下,瑟瑟发抖,唯恐疯婆子看到他,也给他来一下。
原来,那个走商姓冯,叫冯占魁,家在昙元城,昙元城在大梁国的南边,算是个中等城市,他快四十岁了,虽然娶了妻还纳了三房妾,但这些年都毫无所出,原来他以为是常年不在家的缘故,后来便带着姨娘一起走商,但还是没能怀上身孕,后来他开始怀疑自己身体有病,果然,找了好几个大夫把脉,都断定之所以没有孩子,是他身体的事儿。
他很是绝望,后来就想买个孩子作为自己的养子,就这样边走边打听,看有没有刚出生的男孩,买这么点的小孩,自然是为了掩人耳目,给人造成孩子是他姨娘所生的错觉。
☆、66.第66章 毒药
只是余德拿着卖孩子的钱高兴地去了赌坊,没想到转眼间就输了进去,气的他又开始借高利贷想还本,结果越欠越多,为了保命,就将冯占魁不仅有个漂亮的姨娘,还带着一匣子珍珠的事儿说了出来。
这是他在送孩子时,那个姨娘正在看那些珍珠,被他正好撞见。
余德常年在街面上跑,知道许多的隐秘之事,比如无名山那里的大当家的,会时不常过来赌两把,并成为郝爷的至交,比如二当家的喜欢女人,郝爷会帮着给他搜罗几个,送过去。
所以,他将这重要的信息送给郝爷,郝爷自然要将这个消息透露给无名山上的那些土匪,不仅能得到财还能抱得美人归,他便以此来换取自己的性命。
郝爷见余德很上道,就将他收为麾下,依然走街串巷,但是却多了个任务,看谁家大姑娘小媳妇漂亮,尤其是那种虚荣心强的,风骚的,郝爷会设定目标派人勾搭,到手后,就送往无名山。
那个冯走商的姨娘漂亮,加上商队里有值钱的宝贝,自然引发无名山土匪的贪欲,听到郝爷消息后,立刻集结人马偷袭,就这样冯占魁因为买孩子之事,让自己走向不归路。
假如方知她们将找孩子的事情捅到县衙,假如将余德抓入大牢,那么定会牵扯出郝爷,顺势也牵扯出这桩命案,当然无名山的匪寇也会被牵扯出来,官兵剿匪,郝爷就要提供详情,同时他的头上还会加注通匪罪名,到时定会被砍头的。
所以郝爷今天亲自出马,定要将这对兄妹俩制服,并打算将王财来打残,杀一儆百,从此不敢在提此事。
方知听完后,气的恨不能立刻杀了余德和郝爷,她不是为冯占魁他们鸣冤,而是心疼小小孩儿,竟然又落入土匪手中,她不敢想,不敢想孩子有没有事儿,只能装鸵鸟,将这不好的念头压下。
王财来也气的发狂,上前将余德抓住,“啪啪啪”给了几个大嘴巴道:“你这个畜生,真是枉作为人,老天怎么不收了你?”
余德被方知的淫.威吓住,被打的眼冒金星,但是不敢还手。
方知忍着怒火,从空间狼爪子上抠下点泥,搓成几个泥团,分别塞到郝爷、余德及那几个手下的口中,告诉他们,这是毒药,每个月来她这里领取解药,否则就会毒发身亡。
赵二佑这时从桌子下站了出来,怒喝方知,说她怎么能用这样的下三滥手段,有话不会好好说么?结果,被方知朝他的嘴里扔了一粒,他吓得又咳嗽,又抠嗓子的,那泥球还是滑进肚子里。
他吓得双眼一翻,昏了过去。
王财来与方知简单商议一下,还是没有报官,因为还要靠郝爷带着去无名山上找孩子,剿匪啥的不是老百姓该管的事儿,何况也不想结仇,王家是坐地户,要是惹上江湖之人,恐怕后患无穷。
与郝爷商议好,明天就赶往无名山,方知不怕他捣鬼,毕竟这些人都是被自己喂了“毒药”的,不到一个月,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雇了一辆牛车将颤巍巍的村长族老们,以及苏醒过来的赵二佑送回家,兄妹俩就找到一处偏僻地,方知拿出几头狼的尸体以及那条黑蛇,用布单盖着,来到福来饭庄的后门,说明来意,掌柜的很快出现了,脸上虽没有笑容,但是眼睛里却闪动着光芒,看样子那些猎物让他没少赚钱。
见到是六只狼和小臂粗的毒蛇,他用眼神不断地打量王财来,艳羡王财来的好身手。
六只狼卖了四十二两银子,毒蛇因为有蛇胆,蛇皮,加之蛇肉不少,就给了四两银子。
方知将银子放好,跟着王财来开始在街上大肆采购,不仅要给村长及族老买礼品,还要买一些家里常用的东西,再就是方知去无名山路上要带的东西,比如换洗衣服,无论是里衣和外衣都要买两套。
家里倒是买了布匹,只是没有时间做出来,只好到成衣铺买成衣,同时又买了一双鞋,,虽然郝爷提供马车,但是也额外地预备一双。
在回家的路上,方知将黑衣人的钱袋查看一下,加上金叶子,差不多快有二百两,她将一袋金叶子拿出来,递给二哥,让他安排四弟将这些钱带回家,帮着家里买地。
王财来看到金叶子,没有问钱的出处,只是推脱不要,让方知留好,以后自己养孩子用。
方知便将自家现在的钱财给二哥算了一遍:“陆将军给的二百两,我和小包子商量了,要买地,县令给的五十两及赵二佑家给的五十两,想用这钱将小竹林及荒丘和那片荒地买下,这片地,别看面积不小,但都是荒地,值不了几个钱,那片荒地单独围起来,就在那里养鹿,竹林边上养鸡,养猪,剩下的钱,就都盖房子,二哥,等我回家给你画出个图来,你就帮着安排吧。”
说完,将钱袋子塞到他的手里道:“这是我孝敬爹娘的,另外感激几位兄弟这几年对我的照顾,二哥这钱你必须要拿着,告诉家里,将这金叶子融成金疙瘩后再用。”
王财来眼神闪了闪,郑重点头后,不在推辞,将钱袋放好道:“你自己去无名山太危险,是不是让人给陆将军传个信,让他派几个帮手过来?”
“不用了,二哥你想啊,郝爷与大当家的他们都是好朋友,我一个妇人去,只是为了要回孩子,并没有什么危险,要是陆将军派人去,那可就成为剿匪了,到时孩子在山上更危险,”方知道。
“也是,”王财来点点头,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出来,垂下眼帘默默赶着牛车不在说话。
方知知道他担心孩子有什么事儿,怕她承受不住,可这话又不好说,所以只能沉默。
已经过了晌午,虽然在镇子上买了包子,但是两人都没有胃口吃,方知望着郁郁葱葱的连云山,心如刀绞,每当想起那弱小的孩子经历这么多的坎坷,她就有想将赵星和余德碎尸万段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