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只有一个儿子,叫王祥运,今年三岁,这样看来,六块糖正好一人一块儿,不管能不能吃都有份。
“好吧,那你明早去村里的杂货铺将糖买了,今天娘又在陷阱里找到一只兔子,也给你姥姥家吧,加上后猪腿、猪头,应该能拿出手,”方知别的不担心,就怕几个嫂子挑事,这几年多亏有娘家依仗,娘三个才平安地活下来,否则按照余桂莲她们的狠厉,早就将王芳枝弄死,然后将两个孩子卖掉了。
所以她想在自己能力范围内,能多帮帮娘家,另外,前世她二十岁的时候就失去亲人,在末世里飘荡八年,心里一直空落落的,渴盼能过上安稳的生活,渴盼有家人陪伴,这种渴盼成为执念,当来到这,听说有那么多亲人后,她空落落的心终于填满,有了这样的心境,自然要赶紧回家看看,就像是在冰天雪地里孤单求生,终于发现前方有一所燃着烛光的木屋,不仅将心里照亮,还寻找到温暖的所在。
小包子没有反对,娘几个将钱收好,就躺在炕上准备睡觉,方知试着将异能运行的方法告诉给两个孩子,并让他们别勉强,一切都顺着感应来运行,假如有阻塞或是不畅时,就放弃,看看别的经脉是否能通行。
方知跪在小包子和小花身边,在他们身上点出穴道,引导他们的异能运行轨迹。
小花思维单一,很快地进入状态,而小包子则浑身乱动闷笑着,说是娘按在他身上好痒。
好吧,先让小花入门,小包子慢慢来吧。
最后,小包子睡着了,小花却还在一遍遍地运行着,方知静静地坐在黑夜里,守在小花跟前,怕她太过于心急而有什么不妥,不过异能不是那么好开启的,尽管按照方知告诉的脉络运行,但是引气入体需要很长时间。
小花在运行中睡着了,方知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后,这才放心地躺下睡了。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就听王大娘的敲门声:“芳枝啊,起了没?”
方知吓了一跳,急忙应道:“王大娘,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没事,没事,是大娘给你们送衣服过来了,昨晚大娘将衣服给你们改了改,回娘家怎么也要体面些,”王大娘在门口道。
方知听到这话,心里暖暖的,边打开门边道:“谢谢大娘,又让大娘为我们操心了。”
王大娘抱着个包袱走进来道:“别说那些见外的话,哎…..好好跟娘家相处,这些年要不是有你娘家人撑腰,你们娘三个还不知怎么样了呢?”说到这,她顿了顿道:“别像你大娘,跟兄长闹的生分,到现在还不走动呢。”
因为赵老憨生病,王大娘回到娘家借钱求助,可是娘家兄弟都分了家,又都生活不富裕,所以没有帮衬她什么,王大娘心中委屈,便不管不顾地在娘家大闹,与两个兄弟闹僵,赵老憨去世,那两个兄弟都没有来吊唁。
为此,王大娘与王家村断了联系,直到王芳枝嫁给赵根生,这才跟王家村通了消息,也从王家人的口中,知道两个兄弟的情况,但依然没有走动。
给王芳枝的衣服,是王大娘自己年轻时穿的旧衣,土黄色粗布,洗的有些发白,但是补丁很少,看着不至于那么寒酸。
给小包子和小花的衣服,也是她旧衣改的,淡蓝色粗布,改动时布不够,就在衣边和裤边接了两条淡绿色的布,不过接的很有技巧,不像是补丁,反而像是故意装饰的。
“这是二牛媳妇拿出的布接上的,说是这样好看,果然,这样接个边,不仅衣服大些,能穿一段时间,还很好看,”王大娘见小包子起来了,就上前帮着穿衣服道:“二牛媳妇手巧,也快,要不是她昨晚帮忙,靠我一个人说不定做不出来呢,”孩子的这两件衣服,王大娘早就裁好,就想着等到麦收后在做出来,没想到王芳枝突然病好,又要回娘家,看到娘三个穿的破衣烂衫的样子,王大娘这才与二牛媳妇熬了一夜将衣服缝制出来,回娘家,总不能太寒酸了。
方知也不知该说什么感谢的话好了,只想着,等自己找到门路挣钱,定要带上她家,算是报答她们的照顾。
送走王大娘,方知让两个孩子洗漱,她将昨晚剩下的饼子放在锅里热着,便快速地往陷阱处跑去,想看看有什么收获。
结果让方知很失望,三个陷阱一个猎物都无,看到没有被破坏的陷阱后,她也不耽搁时间,转身往家里跑去。
回到家,快速洗漱完,切了点猪肝猪肺夹在饼子中,做了古代的饼夹肉,这时,小包子将糖买回来了,便开始吃早饭,吃完后收拾好,将门用木头插别上,带着两个孩子往镇子上走去。
坐车都要在镇子上搭乘,所以还要走这么一段路,方知边走边想,真应该买辆牛车,不管怎么慢怎么颠簸,总比用步丈量要轻省吧。
☆、26.第26章 娘家
来到镇子口,不用方知上前打听,小包子是这个家里的唯一男子汉,作为顶梁柱开始履行职责。
镇子口旁边停着不少的牛车,有的是等着拉货的,有的是寄存在这的,在有就是等人的。
小包子嘴甜,又长得好看,所以跟谁说话都很顺利,没一会就找到去王家村方向的牛车,只是还要等两个人来。
牛车的目的地是去尧山镇,路过王家村的路口,要是去王家村,还需自己走一段路。
方知拉着两个孩子便来到这辆牛车旁,赶车的大叔在四十多岁,中等个黑皮肤,脸上的皱纹很深,一看就是常在外行走的。
见到娘三个过来,就笑着道:“这位大侄女,你可养了个能干的儿子啊,这么小就能张罗事儿了,等长大了还不知多有出息呢,呵呵,你就等着享儿子福吧。”
听见外人夸自己儿子,方知心里笑开了花,摸了摸小包子的脑袋道:“可不是,我病了三年,都是他带着妹妹支撑这个家。”
听到这话,周围人也都开始夸赞,小包子脸绷着,装出一副大人深沉的范儿,只是耳尖红红的,暴露出他激动的心情。
这时,两个妇人快步走过来,一个穿着大红色的衣衫,虽然不是绸缎的,但也在上面绣着花儿,头发抹了许多的头油,香味老远就能闻到。
另一个则背着竹篓,手里抱着包袱,满脸的哀怨苦涩,看着年岁不大,却像是失去水分的花,给人迟暮垂老的感觉。
这两个人就是赶车大叔等的人,看到她们,赶车大叔就让人都上车,准备出发了。
这辆车一共拉了八个人,都是妇女和孩子,那三个人是一家人,婆婆带着儿媳和孙女。
八个人坐在牛车上有点挤,何况赶车大叔还帮着别人带了货,方知坐在车尾,靠在货物上,搂着两个孩子还算是舒适。
牛车行进的速度跟龟速似的,所以没走一会,方知就让两个孩子补眠,从背篓里拿出破衣服盖在他们的身上,摇晃的牛车像摇篮,没一会两个孩子就睡着了。
方知没有睡,她怕自己睡着手松,两个孩子被晃动地掉下去,就开始打量周围的景象,先是大片的农田,走了半个多小时后,进入一片林区。
可能是因为离镇子很远,所以没有人往这边开荒,林子依然保留着原始的状态,树木不仅粗还很密,阵阵的凉风从林子里吹来,加上浓密的树荫,让人感觉很是惬意。
过了树林,炙热的太阳又开始暴晒,小包子小花鼻尖上都冒出细小的汗珠。
终于来到王家村的岔路口,方知叫醒两个孩子,付了钱,带着两个孩子下了车。
在这下车的还有那穿着大红色衣服的妇人,听在车上聊天内容,方知才知她是个走家串户的媒婆,而那个年轻妇人,也是王家村的。
媒婆见方知也去王家村,就好奇地打探是谁家的,听说是王石柱家的(王芳枝的老爹叫王石柱,)便不再多说,步履匆匆地走了。
年轻妇人没有理会方知娘三个,抱着包裹,梦游似的带着一身的哀愁,麻木地往前走。
也不知是谁家的媳妇?是生活没有希望才有这样情绪吧?
方知拉着两个孩子晃悠悠地跟在后面,王家村的道路也是坑坑洼洼的,只能过一辆牛车的宽度,先是荒地,走了一段路才看见田地,不少的人带着斗笠弯腰在地里割麦。
官道离村子的距离不远,大概走半个小时就到了,看到王家村熟悉又陌生的景象,方知心里五味陈杂,当然,这里面还带着王芳枝的情绪。
王家村也是坐北朝南,只是没有像赵家村那般,村背后是雄伟的齐云山,王家村后面依然是田地,离齐云山很远,只能远远地看着,要想靠山吃山,恐怕不那么容易。
王石柱的家在村的东头,是分家后现盖的土坯房,一共是六间,几乎将分家的钱都用在盖房上了,而老房子则归了二叔王石山家,在村子中央地带。
六间房看着多,但是对于有四个儿子的家,还是都成婚有媳妇有孩子的家来讲就显得拥挤了,院子跟方知家一样,没有院墙,也是用栅栏简单圈起,只是院子种着蔬菜,绿意盎然的。
小包子高声喊道:“姥姥,姥姥,我带着娘和妹妹来看你了。”
屋里快步走出头发花白的老太太,不敢置信地望着院门口站着的三个人,吃惊地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