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让屋里人又都没有办法往下说了,王老太大手一挥道:“先吃饭,吃完饭召开家庭会议。”
于是大家陆续往外走,来到院子里,便于沐向峰打着招呼,王大拿王石柱随后走出来,拉着沐向峰小包子他们往餐堂走去。
原来在家里,吃的都是粗粮咸菜,一个月也见不到荤腥,却吃的香甜,现在桌上摆的大盘小盘各色山珍海味,却因为心里过有着贪欲,而难以下咽。
三房的人没有来,只有二房的人过来吃饭,一方面那边正在盖房,另一方面二婶觉得能占点便宜就占点,省的以后再也不好占了。
孩子们见大人脸色阴沉,便也不敢闹腾,乖乖地跟大人一样,沉默的将饭吃完。
大家回到堂屋,王老太便让人将三房人叫来,召开家庭会议,沐向峰原本要带着小包子他们回去午休,却被王老太叫住,说是让他列席会议。
小包子他们不情不愿地走了,原本还想跟爹爹一起午睡呢。
这次会议主要是二房家的内部矛盾,先提出来的是王禄来,他由于身体不好,所以这次没有参加战斗,兄弟们都立下战功得到官职,只有他还是平民,心里便觉得很不舒服,这次又为了王银来改建房屋,加之有那小人挑唆,便闹了起来。
王老太也不废话,直接问道:“你们二房要是在这样闹腾,还是趁早分家。”
提到分家,王金来王银来眼睛都是一亮,他们也不想被王禄来拖累,这个兄弟跟娘一样,就爱浑搅。
王石山又开始发挥不着调的性格:“娘,要是分家的话,那就要从我们哥几个这里分,大哥占了袭爵的名头,我和三弟就多拿点银子吧。”
“啪,”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王大拿打了一巴掌,老爷子怒气冲冲地站在那里,指着王石山道:“你给我滚,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王石山没有想到老爹会当着小辈人面前打他,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老爹很少打孩子,他们小时候犯错调皮,可都是老娘拿着扫把追着打的。
王石山吓得脸色苍白,急忙跪下道:“爹,我再也不胡说了,别将儿子赶走。”
王家儿孙们都知道,王大拿平时不言不语,但一旦发怒,说出来的话就是板上钉钉,那是谁也别想改变的,所以王石山才会吓成这样。
二婶也急忙跪下,边磕头边哭着道:“爹,你可不能将我们赶走,过去我们跟着过苦日子,现在好不容易过上好日子,爹却要将我们赶走,这对我们太不公平了。”
回答她的是老爷子一声爆喝:“在说一个字,就将你这个搅家精休了。”
二婶吓得浑身乱颤,哆哆嗦嗦地爬到大儿子王金来身后躲了起来。
沐向峰急忙上前安抚老爷子,见他扶在椅子上坐下,又递给他一杯茶。
王老太叹口气道:“都是被富贵蒙上双眼了。”
王金来他们也跟着跪下,请爷爷息怒,王大拿还是满脸怒容,并不答应。
沐向峰见这事情僵在这里,便对王大拿道:“爷爷,能否先请二叔起来,我有几句话要说。”
王大拿便点点头道:“你跟他们说说方知的苦心。”
沐向峰便点头答应,然后让王金来王银来去扶王石山,刘望弟和张顺顺去扶婆婆,等大家都坐好后,他便开口道:“原本今天我不该在场,也没有我说话的份儿,但是二婶话里话外都暴露出,王家这爵位不应该是我岳父继承,别说皇帝圣旨上白纸黑字写着是我岳父承爵,这是谁也不能更改的,就是没写,这爵位也该是我岳父继承,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这是方知用命给王家带来的富贵荣华。
别的不说,方知至今还在城外养伤,要不是她,太武城能击退敌军?要不是她,王家能有运送粮草的功劳?要不是她,王福来王银来能获得仙法?
所以,大家能得到现在的地位,能享受泼天的富贵,全都是方知的功劳,那么我岳父有资格享受女儿用心奉献来的爵位。”
二婶不服气小声地道:“她疯了三年,我们也出钱出力的。”
祁小念含着泪道:“你两个儿子不也都成为官身,现在不也享受着富人生活?”她实在是忍不了了,方知还生死未卜,这边就开始争夺自家的爵位了。
☆、230.第230章 另娶
王金来上前给祁小念赔礼道:“大伯母千万别跟我娘一般见识,我娘嘴不好,有时会口不对心。”
张惠上前一步,站在祁小念旁边道:“金来兄弟,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二婶可不是嘴不好的问题,在京城惹下那么大的祸事,多亏沐侯爷及奶奶各方努力方将事情压下去,这回到太武城,二婶不仅拉拢那些官太太,走西家窜东家,还贬低我婆婆,损坏我婆婆的名声,这叫嘴不好叫口不对心?”
刘望弟脸色绯红地往后退了退,自家婆婆做的那些事,实在是上不了台面。
二婶偷眼打量一下王老太,只见她脸如寒霜,正望着自己,不由得哆嗦一下,身子更往大儿子身后躲了躲。
王老太原来管家就不容这些鬼鬼祟祟地小动作,加之还公然拆王家的台,便怒火上涌,决定今天做个了断。
王金来见张惠这般说,不由得脸也红了,便嗫嚅地道:“是我说错话了。”
张惠讥讽道:“金来兄弟,你这无意间说的错话,可是会让我们寒心的。”
刘望弟忙上前道:“大嫂,都是我们不对…..。”
只是她还没有说完,就被二婶掐了一把后骂道:“这哪有你说话的份?你懂什么?要是乱说,就别做我家媳妇了,有的是官家小姐等着嫁给我儿子呢。”
众人听到二婶的话,都被惊到了,这才多长时间,二婶竟然有这样的心思。
“娘你胡说什么?望弟可给我生下两个儿子,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王金来不可置信地望着娘,急的满头都是密密麻麻的细汗。
刘望弟眼中含泪,却没有低头,反而倔强地站在那里,一副谁要敢休我,我就死给你看的样子。
大家看到她这样子,就知道平时在家还不知怎么被二婶用这话题挤兑呢,才会有这般视死如归的态度。
年轻的媳妇们,不由得心生悲凉,在困苦的时候没有嫌弃婆家贫苦,任劳任怨地跟着丈夫风雨来雨里去地下地干活,现在刚刚富贵,便开始嫌弃挤兑并扬言要休,怎么能不让人寒心。
“生儿子有什么了不起的?哪个女人不会生孩子?你现在是官身,身边需要有人帮衬,找个当官的岳丈在旁边指点你,你也能升职快一些,娘这也是为你好啊,”二婶瞪了刘望弟一眼道。
屋里很是寂静,大家的眼神都落到王金来的身上,看他如何表现?是顺从二婶的意思停妻另娶,还是拒绝二婶这过河拆桥的“好意。”
刘望弟也望着王金来,希望丈夫一声怒喝直接拒绝,可是,很遗憾,王金来竟然将头低了下去,不知在想什么,只是这沉默还是很让人伤心。
王银来生气了,怒声道:“大哥,咱们可不能做那没良心的事儿,娘的话你可不能听。”
王禄来在旁边讥笑地道:“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又有官职又娶了郡主的,以后家里都要围着你转,大哥作为长子,哪有脸仰仗你生活?不像我,要官职没官职,要地位没地位,要钱没钱的,就是以后靠着你生活,也不会感觉没脸。”
王禄来的话,让大家明白王金来身上的压力,只是即便有这样的压力,也不是停妻另娶的理由,当然这是所有媳妇心里想的。
而作为男人,尤其是二叔这号男人,自然没觉得这是大事儿,捂着脸生气地小声嘟囔道:“咱们家现在有钱有地位,娶妻纳妾的算什么事儿?”
王石柱冷冷地道:“是吗?看样子二弟是不是也想娶官家小姐,或是纳几房妾啊?”
“这不是很正常么?我要是有大哥世子名头,早就纳妾了,男人么,有钱有地位就要享受,”二叔忘了刚才自己被老爹打,提到女人问题,立刻来了精神,望着王石柱不屑地道。
“嗷…,”二婶嚎叫一声,便扑了上去,边挠二叔的脸边哭喊道:“你这个丧良心的啊,我跟你苦哈哈地熬了这么多年,给你生儿育女的,你竟然敢动这心思?我今天跟你拼了。”
刘望弟冷哼一声,真是报应啊,刚要给儿子停妻另娶,自己也要落得这样下场。
在坐的年轻媳妇也都觉得心里畅快。
三婶则担忧地往丈夫身边靠了靠,她可不能在这关键的时候闹腾,这段时间她可算看明白了,凡是家里有钱有权,哪个后院不都是一堆的小妾?自己一个乡巴佬,又人老珠黄的,丈夫假如纳妾,自己还不得被欺负死?
王大拿和王老太都没有管这两口子打架,就坐在那里看着,尤其是王老太,淡淡的表情,像是被打的不是她儿子似的。
起初王石山还有点怕,但被妻子挠了几把后,便觉得没了面子不说,还让大哥三弟看了笑话,就抬起脚将二婶踹倒,然后上前抓住她的头发,狠狠地打了几个嘴巴道:“蠢妇,敢跟我动手?看我不将你休了的。”
二婶被打蒙了,又听到要休了自己,更是悲从中来,边反扑边叱骂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直惦记那个小贱人,是不是想将我休了,好将人家明媒正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