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萧江灼的说法,那就是每一个练武之人的气,也就是萧之夭理解中的广义的内力。
墨卫们深知自己的主子内力精湛,深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泄露了偷听的行踪,是以他们每一个都调动了全身的内力来反侦察,为的就是万一主子有杀过来的举动他们也好早点逃生。
他们防的是萧江灼,可是萧江灼却在屋内做稳定敌人的诱饵,这摸上来的是萧之夭。
对于萧之夭来说,现在的她就像是随身携带了国际最先进的红外探测装置,而那些最大程度调用了内力的墨卫们则像自带红外标志,目光就这么一扫,一瞄一个准。
甘衡离萧之夭的位置最近,他的内力光球也是第一个动的,看到这一幕的萧之夭不第一个弄死他还能弄死谁!
要说萧之夭除了狙击能力最强外,第二强的就是摸哨的功夫。
摸哨讲究行无影,快如风,杀气不见踪。
不过一滑,一探,一拧,一抹,如果萧之夭此时手里是一把匕首,那么甘衡必定被一招封了喉。
萧之夭一招得逞就没有停留,腰身一转直扑旁边的墨卫。
在她的视界里,那人的光球正在向手臂的方向移动,那么就是想用掌力拍她了?
手腕一甩,一支指头大小的竹箭劲射而出,直射那人的手腕。那人迫不得已扭臂躲开,再想回来继续拍掌,晚了。
萧之夭一个前滚翻落地,手中的筷子贴着此人的小腿蛇形向上。
不等她做个假戳的动作,那人双手捂胯下直直后倒,意思很明确:此人已死,您老可以过了。
萧之夭倒小惊了一下,谁呀这是?比甘衡还机灵?
临走之前扫一眼,啊,小乔!怪不得!
小乔无语泪双流,女主子出招之鬼畜已经成为她的标志了,他如果再认不出来是想等男人的要害被戳中才认输么?
上次被脱裤子也是他!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先看到甘衡倒了,又看到小乔也倒了,再一想这过了几招后分外眼熟的身影,其他墨卫就算再傻也领悟了来自幕后领导的意图。
合着人家早就察觉出来了啊?
那么没出来罚他们就是要他们给女主子喂招算补过了?
喂吧!
随便走两招然后像精明的甘衡和小乔一样躺倒装死今晚这偷听一事就算翻篇了。
他们此时还没意识到放倒甘乔二人是萧之夭的实力。
但他们很快就被打脸了。
萧之夭就像一抹飘忽不定的幽灵,她手里的筷子就是她最趁手的武器。
太阳穴,颈动侧,左胸口,正胯下。目标越小,她越灵活;角度越刁钻,她越敏锐。
摆脱了内力的压制,萧之夭就像是入了水的鳄,进了林的豹,飞上空的鹰。
每一招一式就没有浪费的,每一个转身都能贴近目标,每一次下手都能决定一场胜负。
贴身近战,体能巅峰时期的萧之夭要说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一开始墨卫们还打着随便喂招的心思,很快就变成了“再不认真死的就会是他们”,而到最后,“呵呵,他们能去死一死了”。
一个没有内力的女人,以一敌十,居然把他们全放趴下了!
这事儿打的不是他们的脸,而是他们的男人自尊心啊!
萧江灼相当自豪地登场,看向萧之夭的目光都自带粉色桃心圈。
心说,这就是他媳妇儿!干翻男人轻松地就像干翻烂白菜叶似的,多么的给他长脸啊!
“妖儿真棒,来,为夫奖励亲亲!”
萧江灼双臂大张欲热情地给萧之夭一个胜利之吻,然而人是抱住了,吻却没没吻到。
萧之夭靠进萧江灼的怀里后身体就开始向下滑。
“嘿,嘿嘿。”萧之夭有气无力地笑了两下后,闭眼晕了。
精神力又透支了。
原来看严丝丝的内伤时还需要接触到严丝丝的身体才能感受到,现在却是隔空只用眼睛看,这样对精神力的损耗更大。
打的时候不觉得,但当打完了,这种后反劲儿上来了。
萧江灼只得抱着人回屋继续睡。
临走前吩咐,“托大家的福,今晚吃不上肉了,所以你们可以散了。”
这时墨卫们才明白,原来萧江灼从来都不介意有没有人听墙角,他对他们的偷听之所以视而不见的唯一原因就是为了利用来给萧之夭喂招。
多么可恨的主子啊!
于是第二天当萧江灼和萧之夭下楼吃早饭时,一排墨卫喊萧之夭“王妃早”的声音比喊“殿下早”的声音响亮多了。
这也是他们第一次喊萧之夭“王妃”。
毕竟没有官方认证,而他们也没有打心眼里服过这个女主子,所以一直含糊其辞。
但经过了昨晚一战,他们服了。
“王妃您擦手。”所以吃完早饭可以过过招么?
“王妃您喝茶。”所以有时间复习一下昨晚那些刁钻的招式么?
“王妃您收徒弟么?那种有一定武功基础您说一他绝不写二的乖巧男青年?”
萧江灼眼瞅着自己的贴身位置就要被挤出去了,但他这次却没一点不高兴,后来索性退离到一边就那么含笑看着萧之夭的侧脸。
听说她有扩人手的打算,那么现在应该打消念头了吧?经此战,送一半忠诚为她的墨卫给她绝对没问题。
萧之夭从人群之后快扫了一眼萧江灼,准确地接收到了他笑容之下的深意,可惜,她要让他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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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大蘑菇的豪华鲜花抱!来了都不到评论区露个脸儿,不知道我望眼欲穿么?哼哼,我要用肉肉炸你出来!
☆、081 衣冠禽兽and地痞流氓?扒!
萧之夭没要一个人。
她有自己的骄傲,身为一个特种作战部队的中队长,她习惯自己的兵自己挑自己训。当然了,现在还没有多少她自己的兵,那她就组建自己的兵。
吃完饭她就要带人出门,萧江灼一把拉住了她,神色之间有些不理解。
“妖儿,你信不过我?”
“不要你的人就是信不过你吗?你这样理解?”
“那为什么不要?比起你还不知道从哪里招来人手,这些人个个都是成手,好手,哪一个不比你从头训起来得顺利?”
萧之夭深吸一口气,甩开他的手,“不如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好啊,娘子尽管问。”
“你为什么从来不跟我说关于幕后争斗的事情?严柄昆只是被推出来的代罪羔羊吧?幕后黑手应该就是大将军秦长川。可是你为什么从来没跟我提过你计划如何跟他对战的事情?”
萧江灼刚想说“有他在,完全不用她担心”,却被萧之夭抢先反问。
“你是信不过我吗?怕我泄露你的计划?怕我出卖你?”
“当然不是!”萧江灼急急站起身打断,“有为夫在,娘子根本不用担心这些事情。”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只要听你的话,要你的人受你的保护,安安分分地做那笼中的金丝雀就行了,对吧?”
“不对!我没有……”他没有什么呢?萧江灼想辩解,可是他突然发现他竟无从辩解。
他只是想让她没有任何忧虑地肆意生活,这样难道错了吗?
萧之夭长叹一声,“萧江灼,你有你做事的方法,我也有我的,我不是那种需人保护的菟丝花,我有可以保护自己的能力。我感谢你想保护我的心意,但我不能接受你这样形同把我拘禁在你的地盘的做法。”
相处的这段时间里萧之夭一直在等萧江灼主动跟她谈他的事情,但等了又等就是没等到。
他可以为她做饭帮她穿衣,指导她激发精神触手也是不遗余力,但他就是绝口不提他的事情。
她能理解这是一种他保护她的做法,但她真的不喜欢这样。
她希望是和他并肩生长的一棵树,而不是需要借树才能生长的树藤。
看着萧之夭头也不回地走了,萧江灼呆立了好半晌才木木坐下。
他们这算吵架了么?
……
萧之夭带着人正式入住新买的院子。
她手下的人还不多,分工倒也简单,严丝丝负责财务,阿宁负责内务,宋阳和黄宁负责守卫。至于尤小鱼和Kitty,萧之夭想了想,说,就算镇宅的吉祥物吧。
尤小鱼没听懂吉祥物是什么,但倒也知道镇宅的意思,于是他二话不说抱着Kitty就去大门口蹲着了。
Kitty白天是睡着的自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可晚上一睁眼就在大门口,一睁眼就在大门口,它也就自行理解了自己的“职责”。
于是从此以后,凡是上门的人不是看到睡着的胖猫头鹰,就是看到眼睛瞪得滴溜圆的胖猫头鹰。
这一度成了萧之夭府的标志,也算间接应了萧之夭那句“吉祥物”的话。
各司其职分派好了,萧之夭开始考虑人手的事情了,她看向黄宁,“你曾在大牢待了三年吧?这三年间就没有勾搭到一个半个合得来的?”
黄宁惊讶于萧之夭的敢想,“那可是逃犯!”
“你就不是逃犯了?”萧之夭嗤之以鼻,“我既然信了你,自然也会信你的眼光。从文县逃来的难民中可有你在狱中的狱友?只要你觉得可用,就把他领来吧。人数不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