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夫人,前户部夫人这时候也站了出来支持儿子。女人一改先前温婉端庄的形象,为了儿子跟他分毫必争,卷走了他几乎八成的私房。
分家之后,齐进带着母亲,带着老婆儿子住进了大宅院,而他却只能带着小妾住到郊区破草房。
他们吃饱穿暖的时候,他在挨饿受冻。
然后,现在知道来求他了?
齐进居高临下眯眼看着齐仁清,“我的确曾经最看重你,可我得承认,我那时眼瞎了。值得庆幸的是,老天待我不薄,我及时醒悟了。仁清,你觉得以你了解的为父会是那种再犯同一种错误第二次的人吗?”
齐仁清感觉越来越绝望,可又不敢真正绝望,否则他就真的没活路了。即使现在他惨成这样,他还是不想死啊。
他强迫自己保持清醒的理智,“那爹为什么来看我?如果不是我还有用,以仁清的了解,爹更不是那种会在无关的事情上浪费时间的人!爹,你尽管提你的条件,我这一次会听从的。”
齐进忽然笑了,方正的脸笑得很儒雅,“你的确不愧是我曾经最看重的儿子!你如果没有背弃我,那该多好啊!可惜,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齐进转身背手离去,哪怕齐仁清在他的身后喊破了嗓子,他也没有回一次头。
齐仁清的确猜对了,来看他当然是因为他还有用,可也是最后一次看他了。
齐进离开了,牢里装睡的人们就不需要装睡了。
他们狞笑站扑向了齐仁清,行为越加的肆无忌惮。一个连亲爹都已经放弃了的人,还有谁会在乎他的生死呢?兄弟们,玩起来啊!
……
暗黑的夜,大红的烛,乱掉的喘息,糜烂的气味。
床帐之内两个交缠的身体不停起伏着,直到一个忽地痛叫出来。
“敢咬我?找死!”赵祈鸿一巴掌打在男人的脸上,男人当即就被打吐了血。
“赵祈鸿,你最好打死我,否则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男人以舌头舔了舔嘴角的伤,转过头来。
那张脸赫然就是曾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赵祈赫。
赵祈鸿愣了一下,又很快疯狂地动了起来,“好啊!你尽管来杀我啊!可是皇兄,哪怕你杀了我就能忘了我曾经在你身上烙下的印迹吗?你啊,这辈子除非你死,否则你不会忘了我的!”
赵祈赫眼中闪过屈辱,悲愤,恨不得刚才那一嘴不是咬在赵祈鸿的手上,而是咬在某个地方。他想亲手杀了赵祈鸿,想用刀一片一片剐了赵祈鸿的肉喂野狗,可是现在的他什么也做不了,光是要抵抗某种生理快感不让自己发出羞耻的声音就已经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赵祈鸿终于大汗淋漓地发泄了出来,然后就飞起一脚把赵祈赫踹下了床。
赵祈赫张嘴要骂,谁知却先吐出了一口黑血。
“你在手上抹毒!”胸腔内开始传来灼热的燃烧感,赵祈赫后知后觉地明白,刚才咬了人那一口,他中毒了。
赵祈鸿斜倚在床头,好整以暇地看他,“怎么,很奇怪吗?许你全身抹毒,就不许我了?皇兄,你最近瘦的看来不只是身体还有脑子啊!”
痛快!赵祈鸿仰头狂笑数声,笑够了才又冲着门外喊道,“南佑,侍候你的太子沐浴!”
“是。”南佑面无表情地进来,面无表情地拖起赵祈赫的一条腿,给拖进了旁边的洗浴室。
那里有一方温泉池,南佑掀起布帘后对着赵祈赫的身子就是一脚,人直接被她踹进了温泉池里。
赵祈鸿裹着锦被过来斜倚在门口假模假样地训斥,“南佑,那可是你过去尽心尽力服侍过的主子。你现在这么对他就不怕日后人家翻了身弄死你?”
南佑的目光毫无波动,“他还有翻身的可能的话,到时就不是南佑害怕而是二殿下恐慌了吧?”
赵祈鸿脸色一变,下一刻就打出了一巴掌。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教训我!滚下去!”
“是。”南佑顶着一张五指印清晰的脸恭敬地退下了。
赵祈赫在水池里突然放声狂笑,“赵祈鸿,你也就这点窝里横的本事了!你会不知道造成你这样的真凶是谁?你有本事找赵祈灼算账去啊?去杀萧之夭啊?只会对自己人暴虐!赵祈鸿,你且看着吧,你得意不了多长时间的!你不是赵祈灼的对手,不……呃!”
被赵祈鸿一手掐住了脖子。
“皇兄,用不着你劳心劳力地激我!不用你说我也会灭了赵祈灼那个野种!到时我们兄弟三人好好聚一聚啊?”
赵祈鸿手一用劲,擒着赵祈赫脖子就把他拎出了池水,反手甩到池边了,他也很快甩开身上的锦被然后覆身而上。
“皇兄,你且看着吧,我不会喜新厌旧的。怎么说你都是我亲哥,我一定会更加宠爱你的!”
……
熙王府,一片欢声笑语。
沈氏一岁的儿子睡醒后成了全府人的掌上宝,小孩子养得很胖,谁抱都咧嘴笑,性格特别好。
沈氏任由严丝丝她们抱着儿子又笑又闹,她自己则跪到了萧之夭的面前,“请王妃允许民妇带着儿子上工,民妇保证会另找奶娘帮忙照看儿子,绝不会因为他就耽误了铺子里的事!”
萧之夭还没应声,严丝丝先远远地笑着答话了,“沈姐姐你说的什么傻话。如果王妃会因为你有了儿子牵绊就要辞退你的话,她又何必多费那心思帮你要回儿子!你就放心上工好了!”
阿宁抱着小胖胖也走近过来道,“还用找什么奶娘,你把孩子交给我带就好了。如果你过意不去记得按月给我工钱就好,我收费很公道的。是吧,胖胖?跟娘说喜不喜欢宁姨啊?”
严丝丝抓起小胖胖的胖胖手糊在阿宁的脸上,“就是交由你带也得要找个奶娘啊?不然你有奶喂孩子吗?傻阿宁。胖胖,宁姨很傻的是不是啊?”
阿宁刚要反唇相讥,谁知一张嘴却是一声干呕。下一刻她迅速把孩子塞进严丝丝的怀里,捂着嘴就跑走了。
严丝丝愣愣地抱住胖胖没反应过来,“怎么了?我说话说重了?伤心了?”
萧之夭也吓了一跳,赶紧叫人,“黄宁,快跟去看看。”
倒是沈氏先反应过来了,“王妃倒不必担心,阿宁妹妹也许是有喜事了呢。”
“喜事?什么喜……啊!”话到一半萧之夭终于明白过来了,“快快快,快去叫大夫过来看看。”
事情很快就确认了,阿宁真的有孕了。黄宁紧紧抱着她,任她把泪水都流湿了衣襟。
众人也明白,阿宁盼这个孩子太久了。
萧之夭使个眼色,所有人都退了出来不再打扰他们。
沈氏要回去了,想抱回儿子,谁知严丝丝却怎么也不松手。
“沈姐姐,你今天就留在府里睡吧,胖胖再让我多抱会儿可好?阿宁抱了一下就有了,我也想快有!胖胖是福星,胖胖最棒!”严丝丝眼角余光扫到走近的小鱼,“比小鱼可强多了!我给那小子做了那么多好吃的,结果却一点用都没有!要你何用!要你何用啊!”
无辜躺枪的小鱼:……
合着原来给她做吃的是希望他能招来个儿子么?别以为他小就骗他啊!那时候她可还没成亲呢!他真给招个儿子来的话才是坏菜吧?
切,一群无知的女人。
肩膀上停着Kitty的小鱼一句话也没说,背手走远了。从远处看过去,俨然已经是一个“不屑跟女人斗嘴”的成熟男子汉了。
一群女人又是调笑了一通子,笑声渐歇后萧之夭才提起正经事,“既然是和离,你的嫁妆是有权利拿回来的。你呢,怎么想?”
沈氏自抱回儿子后好像坚强了很多,哪怕萧之夭不提这事她也是已经在想要去拿回来了。“虽然那些嫁妆肯定已经被败了不少了,但剩下的也是我儿子的!我明天就去拿回来!”
严丝丝抱着胖胖点头,“明天我陪你去!哪怕是被败了的也要他们赔回来!”
萧之夭点头,“行,那就让丝丝陪你走一趟吧。铺子里出马车,出护卫,我只给你们半天的假,你们动作快着点。”
这就是要撑腰撑到底的意思了,沈氏又是感动的眼眶湿了。
萧之夭赶紧摆手,“行了行了,以后日子还长,你何必一天把感动的泪都流完了?都散了吧,我也累了。”
“王妃晚安。”大家退下了。
晚上,萧之夭背靠在萧江灼的怀里感叹,“无论古今,这女人要是选错了夫的话可真是半辈子都毁了。别看沈氏今天正了名又抱回了孩子,可是以后呢?一个女人自己带孩子养大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再说齐仁清那边,别看他今天入了牢,可总有出来的时候。到时候老实下来,再娶妻也不是难事,毕竟浪子回头金不换不是?这个世界啊,就是对你们男人太宽恕了。”
萧之夭说着就要掐萧江灼,萧江灼赶紧拿大手紧紧包住萧之夭的小手不让她作恶。
“娘子,你今天大撕四方还没出够气啊?”萧江灼苦笑,“你平时掐我是因为我不对,我受着,我也甘愿。可是今天这掐,我不能挨!你不能因为一个渣男就一棍子打翻所有男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