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扶起萧之夭,“主子,都说了在家逛逛最好最舒服了,看您下次还出不出来!”
见几个人要走,掌柜的大张双臂挡在了门口,“不准走!官府来人之前你们不准走!休想我给你们背锅!”
蔡飞舞抹掉嘴角的血迹被两个丫环架起来也是一脸不服,“你等着!敢打我?我让你全家偿命!阿娟,马上去报官!”
“是。”阿娟扔下一下自以为很威胁的眼神,然后从旁边的窗户一纵而出。
掌柜的拦都没拦,反而朝着蔡飞舞一门说好话,“二小姐,您也看到了,全程没小的什么事啊!你尽管问他们的罪,如需要证人,小的万死不辞!”
“哎我这爆脾气!”严丝丝都要气炸了,也不走了,扭头就是一通骂,“才进门是我们差点被砸吧?看到没,我们主子可是正怀有身孕,万一出个意外,你们谁负责?我们要个道歉过分吗?不道歉还出剑先伤人的是她们吧?技不如人输了难道还要问我们的罪?我就艹了,怎么你们盛京的王法就和我们乡下不一样怎地?”
“你你你,粗俗!野蛮!”蔡飞舞因为严丝丝不加修饰的粗口羞恼得满脸通红,但也抓住了话里的重点。
原来是乡下来的!
那还怕什么!必须灭了他们!
很快铺子外面就传来了嘈杂声,“谁?谁敢冒犯蔡二小姐?”
捕头潘伟带着几个捕快冲了进来。
掌柜的先迎了上去,“是她!以及她带的人!潘捕头明查,全程没小的什么事啊。”
蔡飞舞上前一脚踹开掌柜的,“看到我额头的淤青嘴角的血没?还有比这更明确的证据吗?都是她指使他的护卫下的手,赶紧给我拿下!我要他们偿命!”
什么叫恶人先告状,什么叫仗势欺人,从今天起,萧之夭对这两个词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
她没吱声,也示意别的人都不吱声,她要看看这个什么潘捕头到底会怎么做。
潘伟没进门之前叫嚣得倒是很厉害,心里也确实想着借着这事在蔡二小姐面前刷刷好感。做捕头才赚几个钱,如果能攀上蔡家这条线去到兵部的话,那月钱可是至少翻番。
但他进来看到萧之夭一行之后,他倒机灵地冷静了下来。
就萧之夭那气度,连旁边跟着的四个下人都一脸淡然,一看就是没把眼前的事情当回事。
这必须间接证明不是有后台就是有后台啊!
潘伟眼珠一转,退后了一步,“来人啊,给我拿下!”
身后就是蔡二小姐,所以他不能不照她的意思做,但他也绝不能亲自上前,否则万一对面几个人后台也不小,他到时可不好脱身了。
几个捕头自然没有当捕快的潘伟脑筋灵活,一听上司下令要动手,立马二话不说拎着官刀就上前冲。
萧之夭叹口气,“上吧。逮住别杀,也别往死里打,踹丁丁就好。”
黄宁和宋阳俱都虎躯一振,差点出师未捷身先摔。
主子有孕之后好久没这么鬼畜了,居然还有点怀念。
蔡飞舞听得一愣,小声问她身后的丫环,“丁丁是什么?”
“小姐!”丫环可不是不经事的,可这让她们怎么说的出口!
严丝丝端出大姐范儿不计敌我的出来科谱,“就是男人的那里!你看,就是地上翻滚的那些捕快捂着的那里。”
在蔡飞舞好奇发问的短暂时间里,黄宁宋阳已经把几个捕快都打翻在了地。作为忠诚的属下,他们严格执行了主子的命令,踹丁丁。
看到地上一众同一个姿势翻滚的捕快,蔡飞舞不明白也明白了。
“你你你你无耻!”本来皮肤就黑,这一气急,得,黑又亮了。
萧之夭睨她,“这就叫无耻了?那你先是误伤人,不道歉不说还欲出剑伤人,没得逞之后又叫帮手,叫了帮手又没得逞就出口骂人,按你的逻辑,你这无耻的尺度好像更大啊。”
严丝丝搭腔,“我怎么感觉还无耻的有点可怜?好像哪个无耻也没达到目的呢。”
可不是,从一开始就被人压了一头。
蔡飞舞崩溃了,“啊--我要跟你们拼了!”
“小姐--”两个丫环只得跟着一起向上冲。
潘伟却落下一句狠话向外跑,“敢殴打捕快,你们等着!我这就去叫人!”
黄宁和宋阳兵分两路,一个拦下了潘伟,用的还是那招踹丁丁;另一个拦下了三个女人,不方便近身缠打,干脆直接用内力将三个人拍到了无法再进行有效的武力攻击。
铺子里终于安静了。
无论是捕头捕快一众,还是蔡飞舞主仆三人,他们此刻都认识到了眼前的人不是他们能打得过的。他们再不敢嚣张了,莫不瑟缩在一起,生怕萧之夭再趁机下死手。
萧之夭优雅地站起,“现在我们能走了吧?还有人要拦吗?”
众人战战兢兢齐摇头。蔡飞舞气不过想冒头,却被两个丫环死死地按住了。身份没镇住人,武力也比不过,再冒头不是找死么。
萧之夭又去看掌柜的,他呢?还拦不拦?
掌柜的头冲里躲在柜台里,装一切看不见一切听不见。
“行了,那就回见啊。”萧之夭带人走了。
进了马车,严丝丝还不满呢,“刚才应该也把那个掌柜的揍一顿的!我们也算帮他吧?他不感谢不说居然还先撇清关系,活该他被欺负!”
萧之夭眼眉一挑,“阿宁,你和黄宁乔装一下再回去一趟。”
“揍人吗?那还是我去吧!我比阿宁敢下手!”严丝丝请命。
萧之夭瞪她,“揍一顿有什么用?这种人你揍得完吗?”
“那你让他们回去做什么?”
“买下那家铺子!”
“啊?啊!”众人恍然大悟,莫不对萧之夭竖起了大拇指。
经此一事,就照那掌柜的胆小怕事的样子,一定不敢再把铺子经营下去了。这时有人再上前买铺子,掌柜的还不得马上卖。价格也不会高了去。
严丝丝,“阿宁,下手狠点啊!能一百两就绝不一百零一两。”
萧之夭:“铺子前面的柜台虽然砸了,但后面库房肯定有存货,你记得把那些一并谈下来。”
阿宁小夫妻俩领命走了。
宋阳低声道,“主子,后面有人跟着。”
“没事儿,让他们跟着。这中午了,我们先去吃饭再接着逛,顺便等阿宁他们。”
经了这么一出意外萧之夭的情绪一点没受影响,相反,好像还开阔了些。
果然生命的快乐在于运动啊。
宋阳驾着马车继续向前,萧之夭和严丝丝就扒着车窗向外找能吃饭的地儿。
“啊,边记!”
那是一栋三层小楼,门前车马拥挤,门里人头攒动。
严丝丝问,“这个边是边秋的边吧?是那个只凭名字就能管住七殿下的边家大少的边吧?看这规模应该就错不了,一定很好吃。如果七殿下在就好了,我们就能白吃一顿了。不过他不在,我们就算进去也没有位置吧?”
萧之夭一指三层某窗口,“谁说他不在了?我就不信,他不在的话,这家掌柜的有脸挂那么骚气的纱帐!”
那透明的红色纱账哦,被风吹起又吹起,在窗子外扭出了妖娆的弧度。
“噗!”严丝丝拍腿大笑,“绝对在!”
“那还等什么,叙旧去!”萧之夭下车直奔饭店门口。
店小二很机灵,一看萧之夭的气质就不是能在大堂跟人拼桌吃饭的,上前就开门见山,“夫人午安。我家楼上包间今日全满了,对不住,要不您换一家吃?”
萧之夭也不罗嗦,“七少今天在吧?去传话,就说他弟妹路过想讨一碗饭吃。”
三楼。
诺大的,能坐下十人都富余的大包间里,赵祈灏却偏偏要和边牧黎挤在一张椅子上。
这间包间是特意给赵祈灏长期预留的,知道他懒,所以每一张椅子都特意制作得又大又宽,方便他随时斜倚在上面,加个靠垫的话也能将就小睡片刻。
边牧黎靠后坐一些,他自己挤在前面,坐椅子一半,坐边牧黎大腿一半,还真是堪堪装下。
就是边牧黎脸色很难看。
“下去!不是你说饿了要吃饭?这还怎么吃饭!”
“不下!我是病人!我要哥喂我吃饭!”
这种只限定在三岁以下孩童说出来才不尴尬的话,赵祈灏脱口就来,而且毫不违和。再加上大病初愈,脸上还带着未完全退烧的红晕,边牧黎连挣扎都没有就阵亡了。
算了,这是自己的地盘,没他的吩咐也没人敢进来打扰。
边牧黎一秒为自己做好了“做什么都不会被人看见就代表着什么也没做”的心理建设,“想先吃哪道菜?翅根?虾球?还是鱼眼?”
无一不是赵祈灏最爱吃的。
赵祈灏却不高兴地嘟了嘴,“我想吃你亲手做的面条!”
走了一趟边境,沿途风光没记住多少,脑海里却总闪过萧江灼为萧之夭亲手做面的场景。那时候他就妒嫉地发疯,下定了决心回来后一定要边牧黎做给他吃。
谁知回来就先遇到了抢人的,害他气得都忘了这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