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个,我看着清宁更好些……”他干笑着。
“虞氏,你真的不晓得清宁的身份,还是需要老婆子这老眼昏花的提点你?”
“老夫人这话什么意思?”虞芳干巴巴的回道,决不能慌!她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绝对不容许被人夺走。
清宁?清宁!樊韶甫双眼突然圆瞪。记得小女儿出生时,她与自己的关系还没有变得太差,他可是记得每每她抱着襁褓中的孩子,轻声哼着歌谣,口中总是小声的唤着“清宁,清宁”可是自从她去世,他就再也不记得有人在他耳边唤过清宁,都是阿芙或者二小姐的叫着。就连拥有这个名字的主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称“阿芙”。心,忽然慌了,他忽略了什么?似乎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
“清宁,那个人终归是你的生身父亲,记住,孝字为大!”老夫人说道。她知道清宁这丫头心里主义大,也不见得就待见这个父亲,可是不管怎样,若是不认生父,就会予人话柄,不管她曾经遭受什么样的待遇。
“樊虞氏若素之女樊氏嫡次女清宁,见过父亲!”樊清宁不情愿的上前,她自然知道,要维护表面的和平,虽然她自身的教养让她对这种事很是嗤鼻,但是这里不是她曾经生活并且无时不忘的地方,这里以孝为本!
“你……”樊韶甫指着她,身形踉跄,几乎倒下。
“住口!”樊芙怒喝。“我才是樊氏嫡次女,由祖父亲口赐下名字,虞氏若素的亲生女!”
她心中慌乱,手脚都开始抖动,可是,她却不能怯退,一旦退了,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虞氏芳,以下犯上,残害嫡女,混淆樊氏血统,立即押送顺天府交由官府协办,樊氏阿芙女,本是外室所生,自私狡诈,占据嫡女身份,念其身负樊是血脉,今天起恢复其庶女身份,为樊家庶出之三小姐,虞氏芳所出儿子,立即降回庶子身份,樊氏韶甫,识人不清,任由嫡女流落民间,罚跪宗祠三日,任何人不得探视、送水送饭。三日后重开樊氏祖祠,禀明先祖樊家不孝孙的所为!”樊老爷子站起身来,威压释放,看着眼前的每一个人,冷冽的声音想在大堂之上。
要说樊老太爷甘心吗?自然是不甘心的!可是有什么法子。他樊家最有出息的孙子,樊舼摆明要维护樊清宁,不管她是不是身负污名,而虞家大房的态度,更是让樊老太爷不得不做下这样的决定。国子监祭酒!官职不大,但是代表的权利、地位,还有陛下的态度!
虞家大房,要重新回归势力中心了!而樊家,只能依附着虞家。樊韶甫什么能耐,这些年了,他还会不清楚?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不会教养孩子。不管是樊韶甫还是其他已经被分出去的庶子,没一个有出息的,所以,由不得他不认命。樊老夫人嘴边噙着冷笑。这老东西还算识时务!也不想想,樊家还能靠谁?那两个双生子?据说在书院里逞凶斗狠的倒是好手,妥妥的将来就是俩纨绔,听说一个现在就开始私底下对丫头们动手动脚了……
“不孝子韶甫领命!”樊韶甫失神的一撩衣衫,跪在父亲跟前。
...
☆、第131章 :不服就战
“不!我不服!我不服,我在樊家兢兢业业十几年,生育了两子一女,主持中馈从未出错,你们没有权利处置我!……相公,相公你才是一家之主,难道你要眼看着阿芙被如此欺辱?光儿跟进儿又有什么错?他们文韬武略,将来必定会光耀门楣,凭什么夺去他们嫡子身份?只凭一个长得像虞若素的贱人,老爷子就想处置了我,就是去了顺天府我也要击鼓鸣冤,你们怎可如此欺我母子……”虞芳彻底的爆发了。
樊老夫人冷哼一声“在我死之前,我都有权利去跟皇帝陛下请命,樊韶甫是不是樊家的主人,也得我们这两个老不死的同意才行!”
什么?虞芳傻了。怎么会是这样?
“相公,相公……阿芙,光儿,进儿,快求求你爹啊……”
樊芙拉着两个明显吓傻了的弟弟,跪在樊韶甫身后,凄惨的唤着:“爹爹,爹爹,我不要做庶子(庶女),我们是您的亲骨肉啊……爹爹,救救我们,救救娘亲……”
“你告诉我,清宁为什么会这样出现在我面前,阿芙为什么会是樊家的二小姐,她是什么时候生的?为什么我不知道我还有这样一个女儿?你对清宁做了什么?……”樊韶甫闭着双眼,沉痛的问着虞芳。
虞芳一愣,抓着樊韶甫的手一滑。“当年我怀了阿芙的时候,你刚好出京不在,我也是怕啊,我怕姐姐知道了会对孩子不利的,所以我没跟你说啊……后来姐姐生了孩子,你只顾着姐姐,何曾想过了还有我在庄子上痴痴的等着你?我也是你的女人,凭什么姐姐可以享受的一切我就什么度没有?我不服气,她虞若素凭什么?不就是出身比我好吗?论美貌手段,她哪里比得上我,凭什么她就可以做樊夫人,我就不行?我也给你生儿育女了呀,我也对你体贴入微、关怀备至,我时时刻刻都想着你,顾念着你,可她呢?……”
樊老夫人不屑的看着老爷子,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什么老子什么儿子!虞若素那么好的女人不要,居然看上这样一个寡廉鲜耻的女人!老爷子无奈的低头装作喝茶。
“所以你就假装要替若素冲喜,那个神婆也是你买通的吧?说什么你肚子里的孩子会为樊家带来好运,什么祛邪祛病,亏我一直以为你最是良善温柔,却原来你从来都是有目的的接近了我……”樊韶甫悲凉的说道。
樊清宁暗自翻白眼,真是够了这个凤凰男了,没那个命,偏偏还要得那个病!不过,这些的都与她无关,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拿回属于他们兄妹的东西,樊家,只能是哥哥的!
“我没有……”虞芳跌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十几年的得意嚣张,她早就忘记了当年她所做的那些事情,一旦揭穿了,将带给她与她的儿女们什么样的打击。
“都是你这个贱女人!”樊光怒视着樊清宁,一张脸涨红着,双手捏的咯咯作响,他站起身来,挥着拳头冲向了樊清宁,“你去死吧!”
“清宁!”老夫人呲目欲裂,樊光的武艺虽然不入流,但是樊清宁却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儿,这要是一拳头下去,清宁岂不是不死也要去了半条命?“快来人!……”老夫人一个起身,却因为心绪急剧的变化,眼前一黑。
樊清宁呆呆的站在那里,却不是被吓的,她看着樊光冲向自己,就算是现在这个空间并不是完全跟她所写的那个空间完全相同,可是有些东西还是共通的。真正的樊清宁,作为藤妾进了侯府被拆穿身份之后,只有老夫人和她的亲哥哥一心挂念着她,想要让她认祖归宗,可是樊清宁觉得因为自己流落风尘的原因使哥哥丢了前途,又被侯爷骗去了樊家那些母亲为他们兄妹所留的财富,更是因为樊芙跟樊光樊进姐弟三人的挤兑跟羞辱才选择了吞金自杀,她以为自己死了,哥哥就不用背负那些污言秽语,岂不知,虞芳正是利用了这些流言蜚语,牢牢的拴住了樊韶甫的心,樊光成了新一任的继承人,老夫人吐血而死,哥哥一蹶不振,而虞芳母子风光无限。虞芳的手段其实是拙劣的,可是,就因为樊韶甫这个凤凰男,就因为这个陋劣的男人,虞若素死了,老夫人死了,哥哥落魄了一生,,所以,哪怕这个男人是给了樊清宁什么的父亲,她也着实对他没什么感情。
老夫人几乎没有跟她相处过一天,可是因为相信哥哥,就对她的身世深信不疑,老太爷稍有微词,也不过是因为她被拐卖的身世会给樊家带来不好的名声,再加上现在虞家大房的强势回归,只要老太爷还想着让樊家更上一层,就绝对知道什么才是他能做的。可是,樊韶甫是一个跟虞若素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男人,是她的亲生父亲,枉他自诩自己情深意重,亲生女儿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掉包了,他居然就因为虞芳的几句话就深信不疑了!所以,说什么他对虞若素爱重,其实都是这个自私自利的男人未自己的花心滥情在找借口罢了,虞芳很可恶,三舅母也很可恶,可是要是樊韶甫但凡对虞若素有那么一丝丝信心,他们都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所以,樊清宁最厌恶的人,正是这个自己要称之为父亲的男人!
可是,即便如此,也不代表樊清宁就能让威胁到自己哥哥的樊光樊进好过!
樊光没有什么大智慧,读书也不算是个聪慧的,但是好在他天生神力,所以,兄弟俩在书院里即便有那些自恃身份瞧不上他们哥俩的,也很少有人跟樊光硬碰硬的对上。这小子一身蛮力,相对比,樊进就是个一肚子坏水的,耍小聪明、奸诈狡猾,兄弟俩一个有谋一个有力,倒是也算的上书院一霸。而此时,樊光正是自诩自己力大无穷,这一拳下去,定要樊清宁这个小贱人不死也去掉半条命,正当他带着一丝怜悯看着樊清宁的时候,眼前黑影一闪,挥出去的拳头忽然被什么东西覆住,紧接着,一阵刺骨的疼痛传来,“啊”一声惨叫,响彻厅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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