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那东夏女子夏玲珑吧?王爷,您看女儿已经在此,这种人是否应该就此了断呢?”独孤敏华审视着燕恪的脸,她把余生的情感都投注在眼前的父女二人身上了。
“我去去就来,你和离儿在此等我吧!”燕恪有些愧疚地望着母女二人说。
“娘,爹自有分寸的!”独孤离一句话把她娘独孤敏华给唤的理智了些。
燕恪感激地看了看女儿快步走出去了。
趁着这个功夫,独孤离把她的想法给她娘说道:“娘,我昨夜捏诀算出天柱星出现在燕国东北方向,皇后尉迟鹤五行属火,我担心她有灾难躲不过去。”
独孤敏华说:“天柱星属于小凶,皇后可以躲避杜绝远行即可躲过啊。”
独孤离焦急地说:“娘,你不知道她的性子根本不是躲的住的人,我还是明日启程回去皇宫,娘亲一定要送我去喔!”
第二天的黄昏
独孤离的娘把独孤离送到了皇宫外的长街上,就离开了。
与此同时,皇宫地下水牢里面红月和碧罗同东哲厮杀在一处,东哲费尽心机打死了送饭给他的禁军头目,作法冲开了结界。好在红月发现的及时没有让他走出地面去,只好将水牢出口用巨石堵住只留一条缝隙,容纳一人进出。
皇后尉迟鹤接到紫剑的禀报,连忙换上劲装过来。今天早上皇上燕云石已经出发去云州了,最快也要明日傍晚才会回来。
尉迟鹤幸亏身子苗条和红月差不多,也是勉强从巨石阻挡的入口进去里面。那下流巫师东哲知道他自己功力没有恢复,便口口声声巧言令色用言语施行蛊惑。
“这位红色衣服的美女,我说,你这倾城之貌就算面具遮盖都遮盖不了你的绝世。像我这样的修士,你忍心杀我么?对我动手就是给你绝世容貌撒粉上瑕疵,何必呢!放下兵器吧,我们好好聊聊天啊!”东哲酷似燕云石的脸说着这些话。
“你,你,怎么可以说这些,我不杀你,但你,你不能够这么和我说话。”红月红色面具遮住的脸难窥表情,羞涩的她明显看见对方酷似皇上的脸很无措。
“本宫敢杀你。”尉迟鹤走上前,抽出红月挂在腰上不经常使用的佩刀抵在东哲的脖子上。
“小娘子,你是哪一位嫔妃,我怎么没有见过呢?”东哲没有见过尉迟鹤,看她的装束也猜测不到她会是谁。
尉迟鹤冷冽地注视眼前下流粗俗的男人,他的眉眼有九成九和皇上燕云石相似,也不知道这个当中的渊源,她狠他把绯剑害成那样早就想宰了他。
“你这么美应该不是他的女侍卫吧?难道是新纳的嫔妃?这次眼光不错么。不然,像夏妃那样的货色,我都玩腻了他竟然还捧在手心里面当成宝贝疼爱。”东哲见尉迟鹤不说话,他更加狂妄地说起话来。
尉迟鹤发现此人太阳穴突起,双臂结实如石头的线条。那么他的手臂是有相当的优势的,定是用臂力挣脱了铁链的。人在水牢被关了半月,一定也有许多话憋着想要说的。于是,尉迟鹤假意不知他是谁,就问道:“你是谁?我先说,我叫玉荷,家乡在东夏的绿江畔。”
一听说是自己家乡的女子,那东哲突然激动不已地说:“那你被封为嫔妃,夏贵妃没有刁难你么?她可是连皇后的寝宫都设置了暗道,专门为偷听帝后说话用的。”
“不知道,可能她这些日子不在皇宫的原因。”尉迟鹤强自镇定住心里的愕然回应东哲。
“他离不开我的,他身上中了摄政王燕恪种下的蛊毒,只有我才能够为她解毒……”东哲得意又肯定地说着,冷不丁一把匕首已经***他的肋骨。
这是很少有人能够防备到这种双手灵活的攻击力的。通常红月她们使用兵器都是右手主力攻击,左手协助但不会灵活到一手集中用剑抵住别人还能够左手的动作精准刺杀的。
鲜血喷出了肋骨外面成了一小股红泉,尉迟鹤顺势精准地点了他的风驰穴,人就昏倒了。
“快,颈项上铁颈板,铁链继续锁住手脚,在顶部罩上铁网。”尉迟鹤命令红月和碧罗。
红月和碧罗望见她们的皇后这般身手和胆量,二人士气也深受鼓舞,麻利地重新把昏迷的犯人东哲处理好。
尉迟鹤出来水牢还不放心地回头看着水牢里面。她表面镇定,心里其实也担心再出了什么乱子,皇上不在后宫还有一个夏玲珑伺机营救这个要犯。她主要害怕后宫的一干人无辜遭殃,愁云布满容颜沿着石头台阶向水牢外面走。
“皇后娘娘,奴婢回来了!”独孤离容色光亮,一身绯红衣裳出现了。
尉迟鹤欣喜若狂心里直觉得老天真是疼惜好人呢,连忙拥抱娇小的她。旁边的红月和碧罗也高兴地看着,就是不习惯皇后这么随性没有仪态。
“我留下的信上就说,我要回来啊!怎么。”被抱着的独孤离还是温和婉转的南月国巴地的口音。
尉迟鹤吩咐自己的贴身侍卫紫琴道:“紫琴,去吩咐御膳房的人多做些烤肉夹饼子,待会儿,你亲自和绯剑把膳食送到这里给各位禁军。”紫琴应声而去,尉迟鹤和独孤离坐在花厅内室靠窗的方椅子上。方才自己再水牢的举动是一种久违的习惯,观察力和机智胆识三重合一,让她此刻透过窗纱吹进来的夜里的凉风舒缓一下神经。
“我见到我父亲了,他就是以前的摄政王燕恪。”独孤离低声地说着。
尉迟鹤在金国时候听尉迟如风说,这个摄政王燕恪曾经雄心勃勃,现在被禁止踏足燕京居住渤海郡,应该是一蹶不振了。现在,竟然和自己好朋友独孤离有关系,脱口而出说:“那你和皇上成了堂兄妹了,是否应该找个机会相认啊?”
独孤离面色无波澜,浮现一点冷清黯然地说:“我只是放心不下皇后您,我娘她把原本修筑在凤藻宫的暗道拆毁了。那时她受制于夏贵妃,不得已而为之的,还请皇后娘娘不要怪罪她!”
独孤离说完还跪下了,尉迟鹤连忙把她扶起身说:“离儿,快不要这样。这个事情,刚才我也是从犯人口中得知的。想不到,这夏贵妃竟然如此处心积虑对我。”
尉迟鹤因为独孤离对她下跪而直接称呼自己“我”。
独孤离连忙问道:“是里面的东哲说的么?”
尉迟,就鹤就大致把东哲的狂妄话语告诉她,也把东哲和燕云石的微妙关系低声说给了独孤离。独孤离眸色微微闪烁一丝轻蔑,还是柔柔的语调说:“那么皇上也有这么个同父的弟弟了啊。”
一个眉眼风流的禁军小头目悄悄来到永宁宫门口。正巧夏玲珑的贴身宫女出去了尚食局领了些果子酒,看见了这个禁军头目并且认得他和夏贵妃有过密切往来,就带他进去了里面。
“原来如此,今晚值夜你可在?”夏玲珑万万没有想到她的“解药”东哲竟然就被关在了凤藻宫后面的地下水牢里面,她也是刚刚回宫不,她妖冶的脸上还面纱半掩蔽着可怕的雪白色斑点。
那眉眼风流的禁军小头目,还以为她掩蔽着脸是为了避开男女之嫌,恭敬地退后一步不敢再仰视夏玲珑。
夏玲珑见他如此,还以为是讨要传递消息的报酬。她麻利地脱下手腕上黄金镶嵌翠玉的手镯,宫女见状看见夏贵妃摆手示意她,她就接了去递给那个禁军头目。
那头目才是个从七品的小校尉,那里见过如此贵重的首饰,赶紧跪地谢恩。
夏玲珑久经世故的丹凤眼瞅着他的贪婪,缓缓地说:“本宫原先执掌着东宫的,好东西多的数不清楚,你再仔细说说,那个水牢如何进去。”
子夜的凤藻宫,凉风徐徐吹过牡丹园内墨绿的牡丹枝叶,几乎没有什么声音。守夜的三等宫娥在过膝的窄袍宫装外面披着粉紫色斗篷,互相依偎着轻声说些彼此之间的闲话来渡过这个不算漫长的夏夜。
尉迟鹤因为独孤离回来了她就睡的踏实,她心疼她的占卜师不让她再去留守水牢的外面,独孤离就住在临仙殿右侧的一间正房内。
凤藻宫三道宫墙后面的湖畔,七八个夏玲珑的暗卫用淬了毒药的羽毛矢悄无声息,放倒了受护白石花厅外的禁军。
夏玲珑黑衣蒙面站在外围指示着,那些人谨慎又动作灵敏地对准郎红月的时候被发现了,红月双手轮换使用双锤生铁银瓜几下就让一个暗卫丧命了。
不远处的夏玲珑小丹凤眼狠戾一闪,丢出一个纸包给另一个暗卫,类似雄黄味道的粉末很快蔓延到毫无防备的郎红月身上,她咳声连连就倒下了。
里间的单碧罗才往外间走出,巧妙地吸气憋气也假装咳了几声就踉跄地倒在地下了。
夏玲珑俯身搜出单碧罗身上的钥匙,打开了长长的台阶底下的水牢铁门。
窄长的甬道尽头,是她朝思暮想的另一个他。但她没有看到,只有迷雾重重当中的森林听的见流水潺潺声。她喊了一声:“东哲!”回应她的是山谷回荡的回音。
“怎么会如此?”夏玲珑昨夜只是被燕恪敷衍地给了一颗药丸,并没有修炼解除她的毒,她此刻心浮气躁到绝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