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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若专宠 (妖瑜)


  “气量如此,与旁人无关。”云懿霆轻轻啄了下她的额头,似在开解。
  若胭轻“嗯”一句,她当然知道云懿霆这话没错,就算没有霍岩跑这一趟,消息也一样会传到延津、传进张氏耳中,也就是说,她迟早被气死。
  “三爷,我在想,是否该给大哥哥报个信,他不比我,终究姓梅。”
  云懿霆认真的看着她,然后点头,“好,你修书,我来找他。”
  梅承礼弃文从武,跟着陈煜游荡江湖,自数月前客栈一别,再无音讯,因他身边有陈煜,若胭并不担心,但是张氏一死,他做为嫡孙,还是应该知道的。
  事不宜迟,若胭当即披衣下床,简略写了封信。
  云懿霆在旁静观,直等她呵气干了墨,装入信封,才缓缓提醒了一句,“我与陈煜多年默契,要找到他不难,不过我不认为梅承礼会去延津奔丧。”
  若胭想了想,释然而笑,“我只负责通知,以求问心无愧,至于他去与不去,那便与我无关了。”
  云懿霆没再说话,到门口把信交给晓莲,又叮嘱了几句。
  接下来的几天,若胭便格外留意消息,书信姗姗来迟,倒是又从云懿霆口中得知梅顺娘一家因给贾俊治断腿被人连蒙带骗,洗空了七八成家底,再加上贾秀莲之死,让一家心伤颓悲,索性贱卖了宅院,卷了细软,也追着梅家恩一行回延津去了。
  若胭对这位曾经的大姑妈委实生不出半分好感,只是听到这个消息又为地下的表姐觉得可怜,活着的人说走就走,真正让埋在土里的死人成了孤魂野鬼,难道说还能指望他们每年过来烧纸上香?
  唏嘘半响,若胭又交代了初夏,但逢祭日,就去走一遭。
  次日里倒收到一封来信,却不是梅承礼的,而是巧云,信中除了一如既往的汇报近况,还提到一个人。
  梅承礼。
  巧云说,梅承礼去了蜀中,找到杜氏的墓,一个人跪在坟前,抱着石碑一语不发,整整跪了两天,蜀中冬雨如冰,寒风刺骨,他那么跪在山林风雨之中,染了风寒,高烧不退,迷糊中只是哭着叫娘。
  巧云还说,她原本也怨这位大少爷无情无义,可见他眼下这般,又觉得心软,终究是杜氏的骨肉,少不得照料。
  若胭看了眼落款日期,那时候还没有圣旨这回事,是以朝廷为杜家建祠修墓的事也没有动静。
  云懿霆罕见的抽了若胭手中信看过,道,“既是正在蜀中,就更不会去延津了。”
  这是说梅承礼了。
  若胭苦笑点头,是否病愈不说,眼下正赶上建祠修墓的大事,这等紧要时候,他怎么走?
  想着先前已经有专信说明,这次回信时,若胭就没再提张氏的死讯,只是表达了自己对杜氏的追忆。
  同时,若胭等候梅承礼回信的心也放下了。
  出乎意料的是,没两天,梅承礼的回信就来了,果然信中说是朝廷的圣旨已到,整个蜀中震动,官员上山一波又一波,他要亲自参与建祠一事,一步也不走开,张氏有养育之恩,然每每想到生母之死,总难再起孺子情分,得讯后也已修书,着人代为前往吊唁云云,末了,信尾又附上寥寥几语,道若胭由圣旨钦赐为杜氏子孙,也算有个着落,远胜于自己无家可归,苟活如乞。落款只为承礼。
  若胭拿着信,翻来覆去看了数次,心里就蓄满了伤感,梅承礼这个所谓的兄长,在梅家生活了十六年,似乎从没有长过脑子,如同一只毛毛虫混混沌沌的缩在张氏为他织就的茧里,直到若胭用尖锐的语言挑破厚茧,才让他第一次惊恐小心的看到另一个世界,或者说开始惶恐的发觉另一个自己。
  他真正的成长其实是在离家出走后的这一年。
  虽然仍然称不上化蝶高飞,起码已经从茧中挣脱出来,明白了亲与疏、是与非。
  杜氏爱他,爱得小心翼翼;张氏不能说不爱他,只是爱得霸道而自私。
  杜氏死了,张氏也死了。
  她们俩都是梅承礼的亲人,若胭无法理直气壮的认为他应该为了谁而舍弃谁,但是,境况如此,为了弥补缺失十几年的感情选择了生母,应该是可以被世人接受、理解的。
  此事过后,若胭便不再过问梅承礼的去向,也不询问其将来打算,他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大少爷了。
  初夏静悄悄的端了碗燕窝羹来,轻声叹道,“这段时间,奴婢突然有种与过去恍如隔世的感觉,所有梅家人、与梅家相关的人都走的走、死的死……”
  “是啊——”
  若胭眉尖一颤,一抹淡淡的凉意拂过心口,慢慢的咀嚼着初夏这话,当真觉得如此。
  一阵风过,几片树叶飘飘悠悠的落下,依旧绿着,带着生命尚存的颜色,离开枝头,毫无重量的落在地上,不过片刻,就见迎春拖着大扫把,利索的扫进了簸箕。
  若胭从窗前看见这一幕,默默苦笑,树叶虽未枯竭,但是一旦离开大树,生命就已经划上了句话。
  人,也是如此吧。
  只不过,给予人生存的大树,除了金钱,还有心底的希望与爱。

☆、许婚

  富贵从影壁后走进来,与迎春笑语欢言,两张青春的脸庞笼在冬日的光辉里,灿烂可爱,若胭微微一笑,心里盘桓的阴霾渐渐散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来来去去,走走停停,旁人可以喝彩也可以褒贬,唯独不能代替与干涉,过好自己的每一天,守护当下拥有的,才是最重要的。
  绣庄重装开业后,生意十分火爆,富贵这几天一直忙着脚不沾地,昨天初夏过去帮忙,就带回话来,说她已经在铺子的库房旁边腾了一间空屋,准备将铺盖都搬过去。
  若胭想了想,有些舍不得,但思忖着这样也不错,便应允了,今日里,富贵得了几分空闲,便当真回来取衣物了。
  照例先汇报了铺子的生意,然后才说起要搬走的事,若胭叹了叹,拉着她叙了好一阵子旧,又叮嘱她不可过于操劳,但有难以处理的事情,只管回来说明即可,又让初夏收拾了几件新衣和日常用品,才送了出去。
  “富贵姐姐虽然来府里时间不长,性子却好,和谁都能处得和睦,这么搬了出去,便不得再天天见着了,实在可惜。”迎春双手支着扫帚,站在门口,探首望了望富贵远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若胭微笑,“这也不难,但有空暇,你们只管去铺子里找她,只一点,去了别光顾着玩,也得帮衬着才是。”
  “这是自然。”
  这几天,国公府大大小小也出了两桩事。
  头一桩,云懿诺自荐从军,被国公爷送去了西山营做个小兵,和祥郡主本来还思量着要是儿子受不了苦再回头是岸,自己就趁势扭转局面,仍旧送他进宫,谁知等来等去,希望又落了空,云懿诺全无世家子弟的纨绔恶性,勤学苦练,待人亲和,数日之间赢得上下赞赏。
  看这意思,是不准备回头了。
  国公爷大感欣慰,和祥郡主却气得泪水涟涟,直骂儿子有福不享,自寻苦头,又怨国公爷不知心疼亲骨肉,国公爷则仍气恼她为了亲生儿子不惜羞辱若胭,对她也没几个好脸色。
  一双孪生,若单单云懿诺一人也罢了,一件关乎云归雪的大事又临头来。
  云归雪自打上次进宫自请为妃,被国公爷关了禁闭,哭哭闹闹又绝食相逼,谁知这一苦肉计并不奏效,国公爷是铁了心不许她做这等门风扫地之事,时间长了,她倒也不再寻死觅活,只是整个人都蔫了,整日里窝在闺房,偶有露面也是寡言少语,若不细看她苍白脸色与悲怨表情,还真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沉静。
  和祥郡主本也不愿将女儿送进宫去,她虽不是自幼成长于宫廷的正牌公主,也非小家子出身,又在这风口浪尖打滚了半辈子,后宫风云诡谲自是心知肚明,怎舍得掌上明珠去那非人之地?
  可眼见女儿失魂落魄少了半条命似的,她又软了心肠,思量着以云家今日辉煌,女儿进宫后即使不能集三千宠爱于一身,也不至于受冷落,便试着劝国公爷依从作罢。
  “宸太妃已然搬出宫去,名为太妃,实则清修,远离尘俗,不出三年五载,除了自家几人,这世上还有谁记得先帝的一个妃子?雪儿进宫,与她也没几分关系了。”
  “再者说,自来皇家姻亲不清不楚,这等辈份不齐之事,民间百姓、士族门望家处处都是,也不是雪儿一人驳悖纲常。”
  “终究是自己的亲生骨肉,难道还能眼睁睁看着她日渐憔悴,往死路上逼?”
  ……
  和祥郡主哭了一场又一场,到头来,还真是逼得国公爷一锤定音,不容任何人复议,自作主张订下了云归雪的亲事。
  男方不是皇上,而是国公爷手下的一员骁骑,姓吴名英杰,数年前国公爷巡视边防时捡的一个农家男孩儿,一直带在身边,据说长得周正魁梧,性格沉稳且果敢,能在数年之间从一个泥孩儿成长为骁骑,是棵难得的好苗子,因他双亲早逝,无亲无靠,连名字都是国公爷取得,婚姻大事自是都凭国公爷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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