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玲哪里舍得扔?不再客套赶紧收下。
离开之后,春妮好奇地跟秋宝说老师八卦:“苏老师对庞医生的称呼好像不太正常。”
连不知底细的春妮都发现不妥,何况秋宝?
“是有点儿,可能上次共患难,感情加深了吧?”
她好歹是过来人,一听就听出来了,这两人之间貌似多了一层亲昵感,像她平时称呼子桑的口吻。或许,庞医生和苏玲之间正在发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事。
要么就是两人相处久了,情感上终成兄妹……只能这么解释。
当然,这种事外人不好问,静观其变,看两人的缘分如何。
回来的路上,春妮跟秋宝说了一个让人极其惊讶的消息。
“陈姨肯离婚?怎么想通的?”
春妮苦笑,“担心我被那女人联合我爷奶欺负呗。”
原来,在陈家人出来的这段时间里,陈母总算目睹了解女儿的处境有多为难,被爷奶、父亲使唤得团团转不说,那女人和孩子的需求,陈家人一概吩咐春妮做。
春妮要是有所不满,陈奶奶立刻大嗓门地骂得她狗血淋头,不管身处何地,让春妮十分尴尬难堪。
陈母当然气不过,几乎天天跟陈奶奶吵。
总之,这个春节是春妮有史以来过得最糟糕的。
陈妈能一人撑起这个家,思想是有些顽固,但不至于死脑筋。她很快便意识到,只有自己离婚才能让春妮离开重男轻女的陈家。
“带你离开?别说陈叔不愿意,恐怕你爷奶更不会同意!”秋宝并不乐观。
陈家人不傻,眼看春妮能赚钱养家了,他们哪儿舍得放走一个大好的劳动力?何况她还有一个土豪闺蜜,以后不管那个女人生多少孩子未来都有保障。
身为长姐,她有义务担起弟妹未来生活的责任。
“所以咯,他们从出来那天起一直吵到回去……”春妮开始发牢骚。
才回去短短几天,听说亲妈回娘家带着舅舅婶婆等人找陈家人干架三次了。
“有什么好吵的?你已经成年,可以自己选择跟谁。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借你一名律师速度解决,省得夜长梦多。”
“律师?不用吧?有点小题大做。”春妮犹豫不决。
平时说得轻巧,一旦父母真的走到那个地步,做儿女的心里终究不是滋味。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别到最后闹得父女成仇,像我这般。”秋宝拍拍她的肩头,颇有感触。
她跟这对父母没半点情分,不在乎,所以对他们只有忍,忍无可忍时只能翻脸成仇。
当然,不是谁都像她这般无情。
春妮没找她请律师,而是要了一名律师的名片。方便她咨询了解相关法律制度问题,再将律师教的方法告诉亲妈,让其跟陈家人谈判。
这个过程,春妮没跟秋宝细讲。
秋宝也没多问,日子该怎么过怎么过。快大三了,课本内容与选修的课程比别人家事有趣得多。
一眨眼,一个多月过去了。
莆田那边的两层小楼已建成,砖瓦结构,品字房型,中间那栋是主屋,有两层楼,每层有两房一厕一厅。左边那栋是厨房,右边那栋是仓库,收纳茶摊、工艺品之类。
三个老人都住在一楼,二楼是客房,不管用不用得上,简单的床椅柜等仍安置妥当。
小楼的设计很简单,远远看着不起眼,内部结构方便老人们的日常起居。后院的草坪和菜地、小果园让他们自个儿解决,老人决定的,说闲着也是闲着。
老人家要求不多,鸡鸭狗必须养的。
工程人员用材环保安全,房子建好后加以处理,再四面通风晾一周就可以入住。
搬家的那天,姥爷孙三人依依不舍,殷殷叮嘱:
“以后就剩你跟小候住了,平常你一个人在家出入记得锁门……”
“夫妻相处贵在包容,别学那些年轻人动不动就吵,动不动就闹离婚……”
“阿宝,这两套房的房产证是你名字吗?”
秋宝一怔,“是。”
“那就好。”老人宽慰地笑了。
这一刻,秋宝忽然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搬了……(未完待续。)
☆、第522回
秋宝去莆田看过,乍眼望去,跟普通平房差不多,座落在这一路段中并不抢眼。
庭园被一大圈篱笆围着,车婶子笑说改天种些牵牛花美化一下环境,以后不定能成为莆田一景。
秋姥爷和车老头需要的木头、木材和竹子等材料,由车小叔包了。
除了盖房子,其他细节没秋宝、子桑什么事。
菜地撒下菜种,小果园种了好几种果树,杮树正是其中一种。大路旁边,屋前屋后都种着大樟树,期待以后绿树成荫的景象。
这儿人口不密集,姥爷他们住的这边公路隔老远才有一户人家,倒是对面二三十米就有一户。
路的一头是进城的方向,后边是各个村落或者去往小镇的方向。
姥姥的小摊子也做好了,姥爷和车老头给她做过市场调查,附近学生上下课都要从这条路经过,开个摊子做点零食生意应该还行。
譬如早上做米糕、面包,中下午炸蕃薯、香蕉块之类。
他们搬到这里劳作,灵芝随行,秋宝给他们打包了几盒,吃完再悄悄给。老秋、老车都是有身手的人,加上小黑、小狼的剽悍,普通小偷小贼不成气候。
不管怎样,看着老人心满意足的模样,秋宝不想追究搬家背后的原因。
秋莲永远是横在她和老人之间的一根尖刺,靠得越近,扎得越深。离得远了,那根刺两头不到肉反而伤害不大,希望秋莲识相点儿,别想趁二老不在过来自讨没趣。
按正理来讲,为了大家的和.谐安乐,为了老人家安心,这场母女之间的矛盾应该由小辈割地赔款求妥协才对。
要怪,只能怪她是重生的,跟这些人关系不深。
哪怕她没有灵芝仙草保住老人家的健康体魄,也不会为了老人而任由这对父母榨取剩余价值。
还是那句话,她重生不是为了成全别人,更不是为了博取贤良之名而赔上自己的一生。
既然老人希望离她远些,各自安好,她将如他们所愿……
自从二老搬走后,离得远了,不方便接送石子贝,秋莲才得知二老搬到乡下去了,勃然大怒。
她跑到莆田,趁老车出去遛狗顺便跟邻居闲嗑时,冲二老大动肝火,质问他们为什么要搬走,为什么不提前跟她打招呼。
姥爷语气淡淡地说:“人要脸,树要皮。别的老伙计都是住在儿女家,儿女健在,哪有跟着外孙女养老的道理?既然你不管我和你.妈,我们只能靠自己。放心,这几年阿宝每个月给我们的零用钱够花,不用你给。”
秋莲哪里听得进去,她只知道,老人搬了出来,月泽小区那两套房她是没希望了。
“你们这对老糊涂!老糊涂!什么叫外孙女养?那是你们的家……”秋莲气炸了肺,但想到老人越老越顽固,不能冒进,只能智取。
于是,她按下怒火,平复一下语气,“爸,妈,你们突然搬走那我怎么办?小贝怎么办?晋龙和我都要上班,没人接送难不成让她一个小屁孩独自上放学?现在社会这么乱,万一出事你们过意得去?搬回去吧。”
“小贝今年七岁了,阿宝当年也是七岁一个人上学。你要是不放心就别去上班,家里又不缺你那点口粮。”姥爷不为所动,手中竹篾灵巧地编织菜篮子。
“爸!”
“我们跟晋龙商量过,你不接孩子,他接。唉,莲子,我和你.妈带大你两个孩子,是时候歇歇了。你要有点孝心,多些过来探望。要是打别的主意……就别来了,我当没生过你。”
秋莲气呼呼地走了,隔了很长时间没来过。
反倒是石晋龙经常带石子贝过来,石子贝对姥姥家的院子、石磨和菜地啥的特别感兴趣,每次过来都兴高采烈,欢蹦乱跳。
面对石晋龙的温厚宽容,和天真活泼的小外孙女,老人心里颇愧疚。
当初他就不该奢望那对母女能和睦相处,离得那么近,让女婿难做人。
老人偶尔也想过,如果当初不让阿宝出来……这种想法纯属多余。
阿宝的出身和遭遇,注定她不是池中之物。哪怕子桑不来,她早晚也会一飞冲天,不可能被困在一个小乡村里。
现在唯一能做的,是让这对母女没有连接点,让双方离得远远的。
世事变幻,当初以为正确的行为,今天才知道正好相反。
秋莲这一次气得厉害,顾不得自己在丈夫心目中的形象,近一年没去看过老人,不管是节假日,或者老人寿辰。
妻子跟父母呕气不肯在家带孩子,石晋龙没强迫她辞职,而是不顾反对地请了保姆照看。而且每个周末他带孩子去姥姥家,没把秋莲的呕气放在心上。
夫妻俩各做各的,几乎形同陌路。
这是后话。
自从秋家二老搬走后,28楼只剩下秋宝和两狗、两猫。
狗崽子是车老头送给秋宝的,也是两兄弟。
“阿宝,狗粮、猫粮没有了,是你让你家送来,还是我去买?刚好今天会路过商场。”春妮抖抖手中盒子,刚好还够它们一顿饱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