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放不下!萧炎心里大喊,他一想到过去种种温馨或许都只是十三出于责任,他以为的那些情谊也许只是敷衍,甚至她可能会恨自己让她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自己心底相信的那些到底算是什么呢?
他才不会救那个骗子,如果有人要问他就大大方方告诉全世界,这个三心二意虚伪的女人自己不要了!既然骗他,那就让他把她毁灭好了!
“骗子……”萧炎靠在桌角,低声喃喃,“全是骗子。”
城东,显国公府。
“母亲,庆王爷那边传话来了么?还有德君那里呢?”显国公世女低声问到。
老国公显然十分烦躁,脸上的皱纹比起前几日又深了许多,“庆王爷发誓说她之前并不之情,不知道为何德君会突然松了口让萧炎脱险,鸿嘉——哼!鸿嘉那个老匹夫,眼见出事了,躲起头来不敢见我。连儿子都管教不好,怪不得一辈子被荣郡王压得死死的,活该!”
因为说得太激动,她猛然咳了一阵,好半天才缓过来,“你说德君到底在想什么,之前不是说得好好的,内外一齐发力,必把那萧炎困死么?他还信誓旦旦说陛下那里就交给他,结果呢!萧炎现在正在外面逍遥自在!连放虎归山的道理都不明白么!”
世女的脸色也不大好,说到,“母亲,事到如今不能再等了,德君那里看来也是靠不住的,我们得自己想办法。”
“什么办法?”
“女儿这阵子派了许多人手出去,虽然损失不少,但也不是没有收获的,找到了一个大把柄,能让荣郡王一脉上下俱灭。”
显国公呼吸不由急促,屏息问到,“什么?”
……
不过七八日,一出新戏在京城上流人家的戏班子间流行开来。
说的是一个水性杨花善于伪装的恶毒男子,在一家两个姐妹中间斡旋,把姐妹二人都迷得神魂颠倒,本来他是要嫁给姐姐当宗夫的,结果姐姐死了,他立马琵琶别抱嫁给了妹妹,仍旧当上了家主夫。
他野心勃勃,性情狠辣,掌权之后干了不少天怒人怨的事情,甚至和自己弟妹偷情,又一次家里一个忠心耿耿的老仆撞破了□□,便给毒打卖到了乡下。那老仆不忍主人被蒙蔽,历尽千辛万苦沿路乞讨回乡,又过了重重磨难不提,这才终于见到了主人面,一五一十诉说主夫罪行,那妹妹听罢反应过来,查明真相将那男子逐出家门,送交官府,大快人心。
这出戏唱词文采斐然,剧情又曲折离奇,很是受人欢迎。
听戏的人谁也不是傻子,略一想大家就明白过来这戏里那个男子指的是当今皇后。
☆、第一百零三回
就在前天我许了一个新年愿望,在2017年之前把这个坑给填平了,然而到现在还剩一天我仍然。。。
另我的新文《落榜生》改名《村姑是学霸》,顿时满满的狗血感就有了对不对哈哈
文案:
苏艳,是b县城理科班的种子选手
苏砚,是魔都快餐店带着口罩的服务员
人生以意想不到的转弯滑稽着苏艳的前二十一年
饭勺落了,汤溅了,衣裳花了,苏艳爆发了——
竖了根中指,她骄傲放纵
揣着张假证,她脸皮贼厚
欢迎捧场~
☆、第一百零四回
一道黑色的身影窜进宫殿深处,等在小榻上的蒋牧白迫不及待就站起了身问到。
“怎么样,人可平安?”
“属下去的时候王爷已经在那里正要动手,被人拦了下来,显国公世女和刑部尚书也去了。”下属简明扼要汇报道。
“她可有不妥?”
“并无不妥。”
蒋牧白终于松口气,“辛苦你了,先回吧,小心些。”他轻轻挥了挥手。
黑影如同来的时候一样安静,行了个礼消失在房檐之后。
蒋牧白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得到片刻的休息,察觉到风波渐渐有浩大之势,蒋牧白知道这件事捂不住几天了,他的父王他明白,绝不会容许贞安活下来的,所以这几日每天夜里他都只能派出最心腹的护卫在昭狱守着。
万幸,终于拦下来了,蒋牧白突然甚至有些感谢显国公世女,他知道这一遭之后父王没办法再对贞安下手了。
“小北。”蒋牧白轻轻唤了一声。
“公子,什么事么?”
“阿炎那里仍没有回消息么?”
“二公子不见我们的人。”小北低声说。
蒋牧白陷入沉默,良久,他缓缓道,“下去吧。”
蒋牧白知道这是萧炎在用行动证明那一晚他所说的回报并不是虚言,他会看着十三被毁灭,不会伸手。
过了约莫一刻钟,蒋牧白才再次唤了小北进去,交给他一封装好的信。蒋牧白的一只手放在身后,眼睛一直盯着那信封,昏惑黯淡的烛火照映下,他眼中浓黑的情绪似乎能够满溢出来,透着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用尽一切办法,把这个交给阿炎。”他的声音低沉而肃穆,不容置喙。
望着小北远去的方向,蒋牧白身后的手拳头已然攥得紧绷,缠绕着的白色纱布上竟透出一丝血红。
那天清晨,经历过刀剑的洗礼,这封信躺在了萧炎的桌上。
萧炎并没有伸手碰它,只让它原样呆在那里。
他厉声质问传风,“我不是说过那边来的一律不准收么?”
这两日他没有干别的,把十三的房间所有角落包括老鼠洞都仔仔细细搜了一遍。他并没有找到多少十三和蒋牧白相识的痕迹,只在她妆盒最底下的夹层里翻出了一对碧玉耳钉,但如此也就够让他看清楚了。
他幼年时候见过那对耳钉,是蒋牧白母亲送给荣郡王,荣郡王又在蒋牧白生辰时候给他的。
这对耳钉玉质上乘,颜色碧绿,绿得几乎刺痛他的眼睛,那一瞬间他邪火冒出,毫不犹豫就狠狠把它们掷在了地上,但玉质坚硬,除了在地板上发出几声咕噜声响,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该死的情比金坚!那一刻萧炎除了怒火以外,有一丝委屈,缠绕在他心头勒的他发疼。连耳钉都收了,他算什么?一个阿罗不够,又一个蒋牧白,他萧炎到底在她心里还剩下多少分量?
“公子,大公子是铁了心一定要把这封信送给你,我们不收死士就硬闯,连命都不要的架势,都见血了,我们也实在不敢硬拦。”传风小声道,“公子真的不看看么,万一真的是紧要的事情。”
萧炎忍不住讥道,“他自己不方便,想哄我去救人,我如此傻么?费心费力让他们继续快活?”
“小的以为夫人不是那样的人,都过去了,夫人心里只有公子,我们底下人都看的清楚。”传风忍不住劝道,在他看来,夫人性子温和对公子又体贴,便是和大公子有些牵扯也都是过去的事情,要真放弃了夫人,公子再找一个女子也不一定就能比得上夫人对公子好,光是家里一干二净没有长辈压制这一点就再难找到第二个了,况且——他看的出来公子是真的爱慕夫人。
是以,他真心实意劝说道,“公子,还是看一眼吧,你心里就真的能放下夫人么?若如此,那日又为何出手救下夫人呢?”
他记得分明,收到荣郡王往昭狱去的消息,公子当即就亲自跟了过去,紧要关头又是怎样毫不犹豫便出手打下了那瓶□□。
这哪里是放得下的样子,传风心里叹息,若夫人真有个万一,恐公子一辈子都会过不去这个坎。
萧炎闻言却立刻激动道,“谁放不下了!”说完似乎自己也察觉反应过度,尴尬之余,又深恨自己事到临头和那无能男子一样,竟不能干脆利落地了断。
传风忍着没让自己露出痕迹让公子尴尬,不动声色道,“公子,那要是夫人真的被皇上怪罪,我们也不理么,砍头还好,若是皇上气急要来个五马分尸、凌迟之类,岂不是后悔也迟了?”
他故意认真道,“如果公子真的决定做个了断,我们自然都听公子的,只是夫人毕竟也和我们相处了一段时间,待我们也好,眼睁睁看着夫人被刀割火烧实在也做不到,不如公子允我潜入昭狱,给夫人个痛快了断,也算对得住她,不知这样可好?”
萧炎被噎住,忍不住就想像出十三被绑在木桩上受刑的样子,鲜血淋漓,这个画面光是想一想竟就让他心痛不已。
“公子不想亲自听夫人的解释么?”看见萧炎沉默不语,传风诚恳道,“公子,还是先把夫人救出来再说吧,到时候你如何惩戒如何消气都来得及。”
萧炎不吭声,既没答应也没反对。
救,到底意难平,觉得自己窝囊,不救,这个选项于他似乎带着可预见的残忍。
不论如何,到底得让她好好吃点苦头,认清楚紧要关头谁才会帮她——萧炎告诉自己——这回绝对不会再心软了。
……
在泛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后,风声终于遮遮掩掩地被传到了女帝耳中。
几个御史上书言明此事,陈情让女帝查明此事,皇后清誉事关国体不能轻忽云云。
女帝是震怒的,这几份折子像在大庭广众之下抽在她脸上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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