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想到陈正文所说的话,娜仁牧雅果然是有福之人,阴差阳错之下竟也能救太子一命,果然气运不凡。至于那番有损寿命之说,也让康熙生出愧疚之心。
因此在觐见之时,康熙对娜仁牧雅的更亲昵了,甚至亲自把娜仁牧雅抱于怀中,对太子他们嘱咐道:“此次你们遇险,阿雅甚是担心,身赴险境,待人至诚,朕十分喜欢她,今后你们也要把他当做亲妹妹看待才是。要是朕听说你们谁欺负阿雅了,朕可饶不了你们。”
众位皇子没想到父皇会对娜仁牧雅如此宠爱,心里惊异,面上都乖顺的应了。
娜仁牧雅心里腹诽: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也不知道是谁强行下令让我去的。
太子笑着说:“孤与雅妹妹相处多日,雅妹妹聪慧可爱,喜欢她都来不及,怎么会欺负她呢,父皇多虑了。”
十阿哥附和道:“对啊,对啊,阿雅可厉害了。”
四阿哥虽不说话,却也点了点头。
康熙为娜仁牧雅撑过腰之后,看到众皇子的表现,满意的点了点头。
娜仁牧雅推了在皇宫中赴宴的邀请,执意要回家。康熙无法,只好让派人护送娜仁牧雅回亲王府。
回到亲王府,阿喇善和鄂勒斋图早已经得到消息在等着了。
娜仁牧雅一下子冲进阿喇善的怀抱,阿喇善顺势就将小女儿抱起来。
“阿布,我好想你。”娜仁牧雅在阿喇善的脸上亲了一口,喜的阿喇善合不拢嘴。
“还有我,妹妹不会忘了哥哥吧。”鄂勒斋图故意逗她。
娜仁牧雅伸过头很大方的在鄂勒斋图的脸上“吧唧”一口,这下鄂勒斋图也满意了。
娜仁牧雅四周望了望,没有见到颖玉王妃的身影,“阿布,额吉呢?”
欢乐的气氛一滞,鄂勒斋图提醒到:“我们还是先进屋再说吧。”
阿喇善点了点头,抱着娜仁牧雅往里屋走。
娜仁牧雅急了,“怎么回事?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呢?额吉出事了吗?”
鄂勒斋图望了急切的娜仁牧雅一眼,不是额吉出事了,是你有事啊!
阿喇善回答说:“别急,你额吉没事,就是最近脾气有些暴躁。”
“哦”,娜仁牧雅放下一颗心,“那我们去见额吉吧。”
阿喇善一听要去后院,神色一僵,“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没处理,哎呀,这么重要的事我怎么给忘了呢,真是人老了,人老了啊!”他一边感叹,一边把娜仁牧雅放下,快步向书房走去。
娜仁牧雅觉得阿布简直莫名其妙,旁边的鄂勒斋图等阿喇善走远了才一下子笑出来,“妹妹别觉得奇怪,阿布现在可不敢去见额吉。”
“那是为何?难道阿布又惹额吉生气了吗?”
“不”,鄂勒斋图用奇怪的眼神望着娜仁牧阿雅,“你还是先关心一下你自己吧,额吉还为你去别院里生气呢。为这事,阿布和额吉有争吵,额吉都不给阿布好脸色。连我都不敢和额吉讲话了呢,幸亏你回来了。”
他们俩边走边说,娜仁牧雅了解到额吉可能还在生着她的气,立马就怂了。到了颖玉王妃的颐香苑,就看见额吉坐在正堂的主位上。
娜仁牧雅看着王妃黑着的脸,畏畏缩缩的不敢往前走,鄂勒斋图坏心的把他往前推。
“额吉”,娜仁牧雅想扑到颖玉王妃身上。
“别过来,你还知道我是你额吉呀。”颖玉王妃呵斥道,“你给我站那。”
娜仁牧雅停在颖玉王妃面前,委委屈屈的拿眼睛瞄王妃。
“我当初是怎么对你说的?你答应过我什么?”
“不再以身犯险,有事找额吉商量。”娜仁牧雅乖乖的说。
“你知不知道稍有差池你就回不来了?当时我就在宫中,只要你捎个信给我,我求求皇上和太后,相比也就可以了。好,你自己不把自己当回事,我这个外人再操心有什么用?”
娜仁牧雅一下子被吓哭了,拽着王妃的袖子说:“额吉,我错了,额吉不是外人,额吉不要阿雅了吗?”
鄂勒斋图在一旁看的直皱眉,“额吉,你对妹妹也太过苛刻了。妹妹还小呢,她知道什么?妹妹一向率直,待人待事真诚的很,宫里的规矩她又不懂,哪里会传递消息呢?妹妹有什么不妥的额吉再费心教就是了。今天怎么说也是个大喜日子,还请额吉消消气,原谅妹妹这回吧。”
颖玉王妃看着娜仁牧雅可怜兮兮的拽着她的袖子,一下子哭了,娜仁牧雅和鄂勒斋图都手足无措,“你这个小讨债鬼儿,我上辈子到底是做什么孽,才摊上个你这么不省心的。”
娜仁牧雅上前抱住颖玉王妃,带着哭音说:“额吉,阿雅以后一定好好听话,额吉别伤心。”
母女俩哭了一阵,鄂勒斋图在一旁继续手足无措,早知道他就不来了,每次额吉遇到妹妹的事,情绪波动都会特别大,让他见识了额吉的泼妇式,歇斯底里式,简直把以前额吉那种温柔的形象崩坏了。
平复了一阵情绪之后,颖玉王妃抚着娜仁牧雅的发顶说:“你说你这才四岁就给我惹这么多事,到你在长大一些,草原还不给你掀翻了呀,你哥哥当年可比你老实多了。”
“这倒是的,妹妹你不知道这半年虽然最后都化险为夷了,这过程中我都十分忧心呐,看来我从你小时候就给你存嫁妆是对的,再这样发展下去,谁还敢娶你呀。”鄂勒斋图打趣道。
娜仁牧雅对颖玉王妃撒娇道:“额吉,你看哥哥就会取笑我。”
“我看你哥哥说得对。你以前就特别有主见,不爱笑,对谁也不亲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从上一次从皇宫里出来,性子和软多了。额吉本来以为这是慢慢长大了,谁知道又卷入皇家的事。
也是额吉的错,不应该这样怪你。你一个小孩子,,又能怎么办呢?额吉宁愿你平凡一点,也不希望你身陷险境。可恨钦天监那老东西,拿我儿作伐子,来步他的青云路。这次是我儿命大,要是你出了什么事,哼。”
鄂勒斋图得意洋洋的说:“我早就派人去对付他们了。可恨陈府人天天缩头乌龟似的,不过,他们家听说颇为受宠的三少爷被我派人整了一番,保证他吃够教训。”
娜仁牧雅扑到鄂勒斋图身上:“谢谢哥哥。不过哥哥没给人发现吧。”
“那是,我做事,你放心。”
晚上一家人吃过筵席散了之后,阿喇善腆着脸跟着王妃回了颐香苑。
第三十三章 康熙的想法
晚上一家人吃过筵席散了之后,阿喇善腆着脸跟着王妃回了颐香苑。
阿喇善看颖玉王妃不搭理他,也有点埋怨的说:“我发觉你是越来越不识大体了,你这样跟我闹,传到宫中,还以为你对皇家的决议不满,平白招来猜忌。”
颖玉王妃的泪忽然流下来了,“我就是对皇上不满,他能拿我闺女的命不当命,我就不能表达一下不满吗?我可不像你这个当爹的那么狠心。”
阿喇善与颖玉王妃缡多年,自然知道她的心思,“这件事虽是我不对,但我还能违抗皇命不成?要是三位阿哥有病死的,那么皇上难免会怪到阿雅身上。
阿雅是必定要参加选秀的,以阿雅的身份,必定是要配与皇家或者宗室的,一个遭皇家厌弃的郡主,还能落得什么好?”
“那我到时候去求求太后,太后待我如今生女儿,这一个恩典还求不过来吗?再不济,我额吉还在呢,她是皇上正儿八经的亲姑母,我就不信这样我还保不住我女儿。何必巴巴的把阿雅往火坑里推。”颖玉王妃反驳道。
“妇人之见。太子是国之储君,重要自不必说。四阿哥是皇贵妃的儿子,佟家是皇上的外祖家。十阿哥是温僖贵妃之子,钮钴禄氏是满洲镶黄旗的大族,温僖贵妃又是孝昭仁皇后之妹。
无论折进去哪位阿哥,一旦这三位迁怒,连同整个亲王府都得吃个落挂,到时候阿雅能落得好吗?再说了,再亲那还有亲孙子亲吗?到时恐怕太后都会心里有疙瘩。
倒不如放手一搏,未来还不可知。”阿喇善与王妃感情恩爱,自是不想王妃误会自己,所以才一一细说。
听了丈夫的这一席话,颖玉王妃这才放下心结,展露笑颜。她埋怨道:“都怪那个什么钦天监,把阿雅牵扯进去,非说阿雅是什么有福运之人。阿雅命理好,干他们皇家什么事啊。
我们阿雅是上天赐给我们的小宝贝,上次要不是阿雅,可能现在你都不知道在哪呢。阿雅是我们科尔沁的明珠,这次只是借给他们的。”
阿喇善听到颖玉王妃孩子似的语气,笑着说,“是,是,是,阿雅是我们家的。”
自此,两夫妻解开心结,感情更融洽了。
娜仁牧雅去别院的事只有皇家的人,以及少数京城高层的人知道,其他的人谁会关心一个蒙古郡主呢。
就算娜仁牧雅深受宠爱,那也终究就要走的,根本与他们的利益毫不相干,反而对娜仁牧雅好才会让皇上满意,因此,宫里的各位贵人对待娜仁牧雅都像春风般温暖,特别是惠妃。
宫里三位身份贵重的皇子要是没了,剩下的皇子家世都不显,大皇子就会脱颖而出,成为最大的受益者,这让康熙怎能不疑心。
再加上惠妃殿前失仪,面露喜色,这让康熙更是不喜,连累的大阿哥都不受皇上待见,失宠了许多。
在这种情况下,惠妃自然要多巴结娜仁牧雅这个皇帝跟前的小红人,也让大阿哥经常找鄂勒斋图联络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