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盛第二代掌舵人,是祁盛之子——祁封鸣,也就是祁少的父亲。
祁盛百货有限公司一年一度的各国CEO会议,在帝都召开了整整三天,祁封鸣开完会,后续的工作便尽数交给了大儿子祁嘉程,拖着的疲惫身子刚到家,就被电视上新闻频道里出现的熟悉身影,给吓得不轻。
“爷爷回来啦。”
“你回来啦!怎么看起来这么累呀!快,我给你盛碗补汤喝了赶紧上去睡一觉。”祁老夫人一看丈夫这累的疲惫模样,心痛的赶紧起身迎了上去,接过公文包放好后,便如同勤劳的小蜜蜂,飞快的冲进厨房忙活去了。
佣人早就习惯了老夫人对于老爷的紧张和殷勤。
祁封鸣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随后伸手对身旁的长孙急切道:
“遥控器给我。”
“喔,给。”祁乐乖乖的上缴遥控。
他最喜欢的娱乐八卦,他最喜欢的萧玖女神……
他可没胆和爷爷遥控器,于试乖的打开手机,一边在手机上看最新出来的新闻,一边时不时的瞄一眼电视。
爷爷怎么没调转到财经频道去?
祁封鸣越看越觉得画面上那整张脸都打了马赛克高大身形,很是眼熟,飞快的取下眼镜,用手揉了揉疲倦老花的双眼,再次戴上眼镜继续看了看,还是很像。
祁乐也发现了情况,不甚确定的伸长脖子看着电视。
“爷爷,萧玖身边的那个男人,身形看起来真的好像小叔哟!你觉不觉得?”
老爷子没说话,只是脸上的神情越发肃穆的令人感到害怕。
一样的身脯一样的衣服,一样的裤子,连不经意露出来的手表以及手腕处的淡淡伤疤都一模一样,何止像,这完全就是他那混账小儿子祁亦盛好不好?
透过电视上的镜头,看到儿子胸口处血迹斑斑之时,祁封鸣原本不悦的表情,瞬间急了。
“快给小叔打电话叫他回来。”
祁乐不明所以,被爷爷这反应吓得手一抖差点掉了手机,有种小叔要倒霉的强烈预感。
电话刚拨通,大门处就传来有人开门走进来的声音,还有祁少手机特有的奇葩熟悉铃声。
祁少挂掉手机走了进来,不解的看向平日里怕他怕得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大侄子,真奇怪,大侄子居然会给他打电话。
可一看到面色不愉直愣愣盯着他的父亲,瞬间明白了。
咧嘴一笑,颇为热情的张开双臂走过去给祁父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的超人老头儿,今儿怎么会这么悠闲的待在家里?是不是想我了,所以才回来特地看我?”
生性内敛的祁父,受不了如此直白的热情拥抱,有点不自在的冷冷瞪了儿子一眼,推开对方,右手食指趁机戳向儿子的胸口。
祁少痛得瞬间就暗中深吸了一口气。
难不成被老头子看出来了?
“痛吧!”笃定的口气,刚才那一戳,可没少用劲。
“老头儿,你累糊涂了?什么痛不痛的……。”说完冲老头咧嘴一笑,错身就想要上楼,末了扭头突然来了一句:“你该不会是想问我?问我有没有想你想的心痛吧?老头儿,你也太肉麻闷骚了点儿……。”
祁父被儿子一番如此不要脸的话气得嘴角狠狠一抽,一旁的祁乐缩了缩脖子,起身赶紧去厨房找奶奶了,他可不敢留在这里看着父子两个相斗,然后殃及了他这条池鱼。
成功忽悠了老头儿,祁少心情愉悦的踩着步伐上楼去了。
祁父冷冷一笑。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怎么回事儿你自个心里清楚,也是得先回房去好好想想的,等下应该怎么继续忽悠我……”
祁少脚步一顿:这老头子,都三个月没回来了,一回来就被他逮到,这运气还真是……。
祁母在厨房里盛汤,隐约听到儿子的声音,等端着两碗汤出来时,却只看到丈夫一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生闷气。
“亦盛呢?我还给他也盛了一碗……”
祁父一手接过妻子手里的汤吹了吹,视线从电视上移到妻子脸上:“这段时间亦盛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比如说对什么事,或者对什么人尤为关注?”
祁母紧张的狐疑想了好一阵,随后摇了:“没发现什么特别的,怎么了?”
看着丈夫神情凝重的脸,祁夫人心里一颤,心下忽然泛起一阵强烈的不安。
一小部分是来自对祁亦盛这颗不定时炸弹的不安。
更多的则是来自于对丈夫的不安。
害怕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再次重演,害怕遭遇到丈夫的厌弃和不可原谅。
祁封鸣冷冷的扫了老妻一眼:“这段时间他心情怎么样?”
祁夫人被丈夫看得心里直发憷,仔细回想,好像祁亦盛这段时间心情真的挺不错。
“他,他这段时间只回来了两次,看他样子,应该是心情很好吧。”
祁封鸣听得心里一沉。
儿子心情反常一好,估计就没什么好事发生。
他可不会忘记儿子五岁时遭遇的第一次绑架,由于经受了绑匪非人的折磨,被解救回来后,嗅觉味觉都丧失了,不仅如此,后来居然还发生了人格分裂。
第一主人格看似无害,实则城府极深。
第二人格则简单粗暴,但却嗜血成性。
虽说后来找了国际上的知名心理医生给予催眠抹去记忆,并抹杀了第二人格,可第一主人格却从那时开始,小小年纪城府就越发的深沉。
十岁时再次面对绑架事件,居然在绑匪的屋子里,活生生的咬死了两名看守他的女佣。
等他和心腹雇佣兵前去解救之时,看到的,便是亦盛满嘴是血却眼含笑意,手拿着水果刀神情专注的在两名女佣尸体上玩雕刻。
当时那惊悚的场面,至今想起来都令人心惊肉跳。
越想越不放心,祁封鸣连汤都喝,便急冲冲的上楼去了。
祁老夫人身子僵在原地,脸色很是难看。
“奶奶,没事的,以前小叔被绑架,又不全都是你的错,爷爷他终有一天会想明白的。”祁乐抱了抱祖母,给予安慰道。
祁夫人露出一抹苦笑:“是啊,你爷爷会想明白的,只是不知道奶奶会不会等到那一天……”
“奶奶,我不准你这么说,你会健健康康活到一百二十岁的。”祁乐拍拍奶奶的后背,劝慰的话苍白无力。
从他有记忆以来。
他就经常看到爷爷时长不在家,就算在家,也同奶奶没什么话可说,小叔小时候两次遭遇绑架,爷爷怪奶奶疏于照顾,因为小叔的事情,两人二十多年来的相处真可谓是相敬如冰。
祁夫人眼神扭曲而复杂。
永远都不可能会原谅她的。
在祁封鸣的心里,祁亦盛身上流着他祁封鸣的血,是他祁封鸣的亲生儿子。
而她……
在祁封鸣的心里,她方清蕊却仅仅只是祁亦盛明面上的不尽责的养母而已,为了一个小三的孽种,她含泪隐忍欺瞒了所有人,让世人以及最亲的人都以为,祁亦盛是她老蚌怀珠生下的老来子,谁会知道,她只是一个不得丈夫心,守着空壳婚姻的失败女人。
为了保全这个家,为了保全她三子一女的利益,她把那个不要脸挺着肚子的小三弄死有什么错?
唯一的错。
就是她当时想的不够周全,没找一辆大卡车把那不要脸的小三连同肚子里的孽种都碾成一堆烂泥。
虽然祁封鸣曾怀疑过她,但却并没有证据,再加上她主动提出收养祁亦盛这个小孽种,祁封鸣就更加没有怀疑到她头上。
直到后来见公公和丈夫都对天资聪慧的小孽种刮目相看,这才慌了神,故意带着小孽种去港岛游玩,假装不禁意间身份,在那个年代,黑道势力非常大,主动引得了黑道的主意,顺利成长的自然就有了小孽种的第一次绑架,谁想成,那小孽种倒是比他那不要脸的死鬼妈命大,被折磨的那么厉害,居然都没死成。
一着不慎全盘皆输。
楼下祁夫人悔恨不已。
楼上父子两个却展开了一场斗智斗勇的较量。
……
医院病房。
萧玖在医院,已经整整待了七天了,这七天顿顿清汤寡水,连一些辛辣重口味的调料都没放,天天清炖大骨滋补汤,清粥,清炒蔬菜,连肉丝都很少,可把萧玖馋坏了。
对于萧玖的抗议,两人皆是以四个字就把她给打发了——害怕留疤。
馋肉馋得嘴里直冒清水,终于,机会来了。
“萧玖,你好好休息,我得去把你脸上的伤情照片送去给李导看看,我和浩野再尽力为你争取争取《卧龙藏虎》的女一号,毕竟你脸上的伤,恢复的很不错,再等两个月,肯定连疤痕都会很浅很浅的。”媚儿话语里又激动又忐忑。同时更为萧玖的幸运而感到庆幸。
那么重的外伤,居然恢复的很是不错,虽然脸上被缝合了十针,可却缝合的整齐自然,
萧玖在把玩着苹果,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知道了。”
语毕!
作势就放下苹果躺下,闭目准备入睡的样子。
傅媚儿看萧玖一副疲倦的样子,于是放心的交代了中午的午饭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