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家如何决定的,我是不清楚,不过,若是不想进宫,那就只能仓促定下一门婚事了,不是你,也会有别人。娘如今要你给一句准话,你可是喜欢俞家小姐,可有把她娶回来的想法?”唐氏再次发问,想要明确他的心思。
“我,我是中意柳言的。”想了想似是做了决定,目光坚定地看向唐氏,“娘,我想向俞家提亲!”
“嗯,你的心思我都明白了,提亲之事不急,明儿幽幽约了她们几位小姐来府上做客,届时再问问俞家小姐的意思再说。”唐氏如此说,于是楚怀宇转向了楚幽幽。
“幽幽,哥哥平时疼你吧,哥哥的终身幸福就靠你了!”
楚幽幽拍拍胸膛,“放心,包在我身上!”
次日,唐心、李兰馨、杜莎和俞柳言持着帖子上门做客。
双竹苑的花厅里,楚幽幽命人摆上了果盘点心茶水后便挥退了一众丫鬟,包括几位闺蜜的,见此,几人也都了解这是有要紧事要谈了。
“我就开门见山了,今日妹妹请姐妹们来,是因为瑾儿得了一个消息,皇上明年开春要选秀充盈后宫,下月可就要开始采选了。”楚幽幽说完一边喝茶一边观察她们的神色。
李兰馨混不在意,因为她年龄不够,而唐心明显的着急,俞柳言则是老神在在的,而杜莎的神色则比较奇怪,貌似有点黯然?
“俞姐姐,你和我五哥如何了?”楚幽幽也不想那么多,解决了他家五哥的事再说。
“还不错啊!”俞柳言的回话信息量不足。
“俞姐姐,你就不要装傻了,宫里选秀,我就不信你一点想法也没有!”楚幽幽的话有些直白。
“我是不愿意进宫的,可是这种事首先得看男女双方的意思,再者则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并不是我想如何便如何的。”俞柳言的话很是现实。
“那你对我五哥?”
“宇哥哥他很好,只是谈婚论嫁的,怕是你五哥还没有这个想法。”俞柳言话里话外都是落寞。
“那要是楚家向俞家提亲的话,你觉得机会大吗?毕竟我还是很看好你做我五嫂的,也不想你进宫或者随意许人。”楚幽幽问。
“我不知道爹和娘他们的想法,但若有一丝机会,我会争取!”俞柳言放了话。
“嗯,我明白了。”这事情看着有机!楚幽幽又看向一脸落寞的唐心,问:“心儿表姐,舅舅他们给你说亲了吧,可有看中?”
唐心摇头又点头,“母亲她看了好些个,比较中意汝阳王府的嫡次公子,只是我……”
是心里还装着七哥?可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楚幽幽和俞柳言她们对视一眼,道:“表姐,你若是有想法的话可要主动争取,即便最后不成也不能留有遗憾不是?你看俞姐姐她,当初还不是她主动的,指望我五哥那不开窍的,黄花菜都得歇了!是不是啊,俞姐姐?”
“没错,想要什么就争取呗!若是这次为了选秀之事我爹和我娘给我定亲事,我一定会据理力争的,无论如何都得拼过一场不是?”俞柳言声援。
“就是就是,怕什么,只要保护好自己的名声,试一试、争取一下又何妨?”李兰馨也是个不嫌事大的。
杜莎也没什么可说的,只一句:“前提是保护好自己,名声对于我们女子太重要了。”
唐心听完默然,楚幽幽她们也不逼她,让她自己好好想想。
“杜姐姐,那你呢?”李兰馨问,“要选秀了,你怎么办?”
杜莎沉默了一会,喝了一杯茶后才幽幽叹了口气,“我想我大概会参加采选吧。”
其他人哑然,唐心问:“这是你的意思还是长辈的意思?”
杜莎默,“其实无所谓谁的意思,父母之命不可违,我该为家里尽一份力,无论选没选上都是我的命,且皇上圣明,太后仁慈,皇后公正,进宫也没你们想的那么不好。”
“嗯,杜姐姐说得对,宫里也没什么可怕的,杜伯父和伯母也不会推姐姐入火海不是?”楚幽幽道。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唐心道。
“不管如何,我都支持你们的决定!”李兰馨拍胸膛保证。
“就你这小鬼没烦恼,看明年及笄过后你倒是如何!”俞柳言点了点她的额头笑道。
李兰馨吐了吐舌头,“那我明年及笈尽快把自己嫁出去就好啦!”
“嘻,不知羞!”
……
小姐们的聚会过后,楚幽幽向母亲唐氏汇报了大致的情况,表示俞家那边可以一试。于是,当晚,唐氏和楚亦鸿商量过后,得了准,第二日便和祖母李氏和两个妯娌商量到俞家提亲的事,最后商定由唐氏的娘家嫂子闵氏出面说合,一则刑部尚书俞家与武将侯府关系较好,二则闵氏出身靖阳郡王府,与各府的人缘都好,万一说合不成也不会堕了面子。
于是次日唐氏便领了楚幽幽和楚怀宇回了娘家威远候府,自去和闵氏商量事情不提。唐心和唐领带着庶妹唐依、唐婉和庶弟唐然一起接待了兄妹两,唐心和两个庶妹自然不会放过楚幽幽,说的都是关于她和晋王的婚事,唐领虽然和楚怀宇、唐然品茶下棋,可也一直关注着姑娘们的话题,当看到楚幽幽谈及晋王时脸上由衷的欣喜时,心下一片黯然,终究是只能做哥哥么……楚怀宇倒是一无所觉,唐然虽然有所察觉,但是以他的身份也不好说什么。
闵氏受人之托,自然不敢怠慢,第二日便登门拜访去了,而后回给唐氏的消息是,虽说俞家要考虑一二,但看样子还是很有些意动的,只怕事情能成。
三日过后,唐氏便得了准信,成了!办妥帖了定亲礼后,唐氏便带着楚怀宇领着媒人上门正式提亲去了,接下来的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先是赶在采选之前订了亲,然后确定了婚期。虽然楚怀宇想要先立业后成家,可考虑到他自己本身以及俞柳言的年纪,婚期最终还是定在了来年九月,秋风送爽的时候,也有差不多一年时间来准备,两家也甚为满意。
自家五哥和俞家姐姐的亲事定下来,楚幽幽这红娘可是满满的成就感,已经和自家哥哥和俞柳言说好了,成婚那日可得给她这个媒人封一封大红包!想着家里还单着的三哥、六哥、七哥、九哥、十一和十二,便有些意动,可惜七哥和唐心两人终究没有走在一起。
唐心有没有与楚怀逸表明心迹,楚幽幽不知,只知唐心最后赶在采选前定了江南书香世家也是名门大族的江家大公子。楚幽幽听了一些江储弈的传闻,舅母的眼光自然是不错的,听闻是位丰神俊逸,温润如玉的好儿郎,且已经是举子了,待明年春闱和殿试过后,再凭着江家的势力和人脉,想来前景应是不错,且配上唐心温婉的性子,不说两情相悦,就是相敬如宾也是可以期待的。
楚幽幽叹气,古代的女子能够和心悦之人成为眷属的又能有几人?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像唐心,就像参与了采选的杜莎……相较而言,她是幸运的,长辈们不拘着她,也不会要求她为家族做何等贡献,只希望她一生顺遂,而皇甫瑜,说到底,也是她自己的选择,他将她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认真对待,尊重,宠着她,护着她……因此,她要懂得珍惜才行。如此想着,楚幽幽低头绣起了一个扇套。
☆、聘礼
楚幽幽在忙着楚怀宇和俞柳言的亲事,皇甫瑜也没闲着。宫里选秀的消息不仅让楚幽幽紧张起来,也提醒了皇甫瑜,虽说心上人已经定下来了,可定亲什么的程序还是要快点走完!于是,内务府迎来了晋王殿下的光顾。
纳采、问名、纳吉、纳征、告期,一系列程序下来,内务府那边自然是不敢懈怠的。纳采是官媒和端淑太妃上门提的亲,端淑太妃是先帝的淑妃,育有先帝第三子,如今的宴王,宴王自幼身子不好,无继位可能,与太后一脉关系还不错,如今掌管着宗人府的事情。
问名过后纳吉,请的是镇国寺见善方丈批的八字,这没什么好说的,自然是天作之合,天定姻缘。同时推算了吉日,好日子便定在了后年的九月十八了。
纳征,内务府根据惯例整理了一份聘礼清单给太后、皇上和晋王过目,太后和皇上自然是又从自己的私库里添了一部分,晋王平时虽然爱打劫皇上的私库,但他的好东西也不少,自然又加了不少宝贝,最后长长的清单下来组成了一百二十抬聘礼,九月二十八这一日由晋王亲自从晋王府送到楚尚书府。
长长的仪仗从玄武街走过,所过之处无不骚乱喧哗,且不说那一百二十抬的数量,只骑着黑马而来的晋王就够引人注目的了,更遑论那搁置在外的绫罗绸缎、珠玉金银头面、奇珍异宝等等,简直闪瞎众人的眼睛,更对那藏在箱笼里的聘礼无限遐想。
“晋王居然亲自去楚家送聘!看来晋王对这门婚事很看重啊!”
“前不久不是说中秋宫宴楚小姐得了太后和皇上的青眼吗,能不重视吗?”
“才不是呢,之前就有楚家的下人说他们小姐和晋王相谈甚欢,你们还不信,看吧,估摸着晋王是真的在意这位准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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