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忠家里就是京城本地的,他出生在一个小货郎家里,他是家中的老二,上有长兄,下有一个幼弟,自小生活虽然不富足,但是兄友弟爱,父母疼宠,孙忠的生活过的还是十分幸福的。
直到有一年,他的货郎父亲得了重病,花光家中所有积蓄,还欠了一屁股外债,父亲仍然撒手而去。
家里一下子变的穷苦不堪,要债的天天上门逼债,母亲日日以泪洗面。
孙忠一咬牙,将自己迈进了宫里,拿着卖身钱替家里还了债务。
他在宫里咬着牙的苦熬,支撑他的就是他的家人。
几年后,他慢慢的熬到了皇后身边,成了皇后宠爱的小太监,拿的赏银也越来越多,家里的生活也越来越好。
长兄幼弟都娶妻生子,怜他无人养老,长兄将幼子过继给了他。
孙忠自己置办了个小宅子,雇了丫鬟仆人,照料小侄子读书。
他自己一有时间就去宅子里看他,小侄子聪明伶俐,对他很是尊敬和爱戴,孙忠心里很满足。
可以说他亲自将小侄子养到了十岁多,两人之间的感情跟亲父子并无差异。
后来,他的小侄子却因为一场风寒病重去世,而他其他的家人也陆陆续续因为各种各样的意外而离世。
孙家便只剩了一个人。
任时年查到此处的时候,觉得蹊跷。
因为张嬷嬷的话,他着重查了所有当年伺候太后生产的稳婆,医婆,太医,宫女,太监,嬷嬷等人。
所有涉及到的人,他都在清查,却发现知情人早就已经死了。
不仅如此,那些人的家人也都死的差不多了。
尤其是贴身伺候太后的秦嬷嬷和孙忠。
秦家和孙家的人基本死光了。
任时年觉得这太不对劲了,颇费了一番功夫追查下来,发现是太后为了以防万一,采取的灭口之策。
掌握了这一点证据,他才用了福韵大长公主所提的主意,将孙忠抓获。
没错,是福韵大长公主的主意。
毒花事件发生后,康妍派任时年夜探宁国公府,时间紧迫,福韵大长公主匆匆写就的纸条上只有一句话,“没有证据制造证据,打草惊蛇。”
康妍起初在看到这句话的时候,以为福韵大长公主是想让他们自己编造证据,反正也不是冤枉和陷害他们,而是编造一个虚有的人证将当年的事情引出来。
她也吩咐任时年这样做了。
非常时期,当用非常手段。
齐宸靖回京后,听了她的安排,也并没有反对,只是在任时年说起孙忠的事时,突然想到了福韵大长公主或许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于是他让人散步消息,说是已经找到了当年还活着的知情人。
担心事发的太后一定会让孙忠前来查探。
果然,鹰卫顺利的抓到了孙忠。
第三百二十四章 掩盖
鹰卫连夜审了孙忠。
孙忠开始咬紧了牙关,根本不承认。
任时年对于审问一道很有心得,知道怎么攻破人的心理防线。
他将太后秘密派人处理了他全家的证据直接甩在了孙忠面前。
孙忠由一开始的不相信慢慢的变得心如死灰。
后面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忠?这个名字还是太后娘娘你赐的呢?”孙忠嘴角扯了扯,脸上有着说不清的讽刺,“可怜我一辈子进忠,竟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太后,你真的好狠啊。”
太后脸色变换不停,似乎有些难堪,又有些愤怒,见孙忠望向她,忍不住急切的开口:“这也怪不得哀家,你实在是太宠你那个小侄子了,就像秦嬷嬷对她的女儿一样,还是你自己提醒我的,你说若是有人拿秦嬷嬷的女儿威胁秦嬷嬷,保不准秦嬷嬷就保守不住秘密了。”
她顿了顿,后面的话没再说出来,但孙忠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果然,万事有因必有果。
“原来一切都是报应啊!”孙忠闭了闭眼,脸上的表情由刚才的愤怒,嘲讽慢慢变得麻木。
他怕秦嬷嬷会因为女儿出卖了太后的秘密,而提醒了太后处理了秦嬷嬷的家人。
太后同样怕他因为自己的家人而保守不住秘密,所以处理了他的家人。
孙忠一时间觉得心如死灰。
“太后娘娘,不是你的,强行得到也是一时的,它永远成不了你的。”孙忠嘴角扯了扯,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牙齿用力咬破了舌头。
鲜红的血液慢慢从嘴角流出,竟然是咬舌自尽了。
不过,孙忠的死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反应。
相比孙忠的死,他刚才和太后的对话更是让大家吃惊。
太后急切的辩解杀害孙忠家人的原因,等于是承认了孙忠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若不是真的,她也不用为了掩盖事实而处理孙忠一家。
在她刚才说出那番话时,皇上就已经闭上了眼睛,知道已经再无力隐瞒这件事。
太后过来还不如不来呢,尽会给添乱。
而此刻太后显然也明白了刚才自己说那番话的后果。
她后背一凉,险些就要瘫软在地。
齐宸靖挥挥手,吩咐鹰卫将孙忠带下去。
“各位想必现在已经非常清楚刚才孙忠所说的话了,现在坐在龙椅上的这位,根本就不是我父皇的血脉,而是镇宁侯董家三少爷的遗腹子,他的生母是岭南女子采青,太后从采青手上得到了一种叫做‘寄魂’的药,于本王母妃生产之时,在助产药中下了寄魂,又命人放火,害的本王母妃丧命,太后做下如此罪大恶极之事,还请各位大臣和宗室替本王做个见证,本王今日要替父皇,替我母妃讨个公道。”
大臣们互相看了看,刚才一直撺掇着给安王定罪的徐东等人使劲的往后缩了缩,恨不得自己不存在。
事实已经很明显了。
皇上不是齐氏皇族的血脉,自然没有资格再做皇位。
先皇的子嗣只有安王一人。
太后混淆皇室血脉,又毒害安王母妃,安王不会饶恕太后。
几个率先站出来的老臣和老宗正低声商议了几句。
最后由老宗正出来说话,“事实俱在,还请皇上写下禅让诏书,由安王登基为帝。”
没提太后,当前主要的事情还是先为安王正名。
他是先皇唯一的皇子,他登基
太后混淆皇室血脉,毕竟事关皇家**,传出去不好于民众解释,对于先皇的名声也不利,所以老宗正的意思是由皇上直接将皇位禅让给安王齐宸靖。
理由嘛也是现成的,皇上膝下无子,身体又虚弱。
这样安王登基顺利成章,也免去外界许多无谓的猜测。
至于目前这位皇上如何处理,太后如何定罪,当然由登基之后的齐宸靖说了算。
“好算计啊!”沉默了许久的皇上终于睁开眼睛,盯着老宗正冷笑,“就凭区区一个宫女,一个太监的供词就想给太后和朕定罪,朕看你们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他倏然站起来,拍着桌子吼道,“朕不同意,也不允许你们这样做,朕是先皇亲自昭告天下的太子,皇位继承人,那个时候齐宸靖你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蹲着呢。”
“说朕不是先皇的血脉,朕还说你不是先皇的血脉呢,真是笑话!”
齐宸靖挑了挑眉毛,对他的怒吼无动于衷,他看向老宗正,“本王也不同意这个提议。”
老宗正愕然。
几个老臣也皱起了眉头。
“是非黑白总要有论说,皇室血脉不容混淆,本王母妃也不能被人无辜害死,让始作俑者认罪,为逝者正名,方是公正之道。”齐宸靖不送拒绝地说道。
言下之意,太后的罪行和皇上的身世,他一定要公之于众。
老宗正和老臣们面面相觑。
“哈哈,哈哈………”太后突然从椅子上站起,尖利的笑着,摇摇晃晃的往台阶下走,“公正之道?什么是公正之道?若不是他一心一意宠溺那个贱人,哀家的第一个孩子怎么会小产?若不是小产,哀家又怎么会再也不能有孕?”
太后状似疯魔,脚步踉跄,险些从台阶上跌下来。
她扑上前去指着齐宸靖,“你和哀家谈公道?难道你的父皇和母妃对待哀家就公平吗?他们的感情是感情,哀家的感情就不是感情吗?”
齐宸靖定定的望着她,一字一句的道:“对于父皇,母妃和你之间的事,我不予置评,但至少我的母妃没有害过人。”
“呵呵,害人!”太后似哭非哭,“害人,难道哀家生来就想害人吗?是他们逼我的,是他们逼我的,我若不如此做,这诺大的皇宫早晚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你的母妃早晚会取我而代之。”
齐宸靖冷冷的望着她,不发一言。
众人也被太后这突然的言语弄得有些发懵。
谁都没注意,有些狼狈的丁刚悄悄的进了大殿,他身上只穿了件普通小太监的衣裳,在门口向皇上悄悄比了个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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