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终被打动,请赫连玥帮忙往世宁城飞鸽传书,调查杜毅,结果,哥哥通过费掌柜反馈回来的消息说,他以前的妻子确实已经过世好几年,此人看着结实粗壮,但却感情细腻,相当重情,即使膝下无儿无女,也一直未曾再娶。杨赛娥看后,想了许久,最后决定暂时接受他。
想到他身体的结实强壮,杨赛娥就想偷笑,这个男人,床上的持久勇猛真不是盖的!不过想到自己的初夜就那么没了,她还是很不甘心,以后一定要找个清纯干净的美男,把这种不平衡找回来!
刚开业第二天,客人还不太多,三楼包间还有一间没上客。赫连玥吃完饭后,就去了空包间休息。
坐在黑暗中,他一遍遍回想着今日的一切,也回想起初识山有凤时的种种。
想着她的创世菜肴,想着她的幽默风趣,想着她骑虎射雁,想着她在天水村虎笼前与自己的一擦之吻……赫连玥伸出无骨玉指摸向自己的唇,脸上不自觉地露出淡淡笑意!可最后他也想到了她抛还六哥的玉坠时说过的话:“这是买你的初夜钱……”
她早已是六哥的女人,后来又成为二哥的女人,他,满身傲气的康王,如何能接受已被两个男人得到过的女子?何况还有皇上在帝王座上对她虎视眈眈,他即使不计较她的两次失身,又如何斗得过最高掌权者?而二哥,定然没有真的放弃他未娶成的妻!
赫连玥伸指揉了揉太阳穴,神秘的密山,更加神秘的山有凤,错综复杂的感情和现实,若自己卷进去,到底会是个什么结果?会不会连六哥都不如?六哥是以身为皇上挡箭,才有今日平静的生活,若是他与皇上争女人,最后不得被施以车裂之刑?
天水居打烊后,将小牙儿留在宅院看门的山有凤带着干辣椒越墙而入,杨赛娥早就候在后院中,见她轻盈落地,立即冲上去一个紧抱,声音有些哽咽:“姐们儿!”
山有凤也回抱着她,眼眶湿润,拍拍她的背轻声道:“我回来了!”
随后却在她身上嗅了嗅,然后猛然一把推开她:“靠!你身上怎么有一股男人的骚味儿?”
杨赛娥一挽袖子两手叉腰道:“他娘的!终于有人陪我爆粗说荤话了!”
身后晕倒一片!
山有凤走向杜毅,往他肩头上一拍:“行啊杜大哥,有两下子,我一走你就把她搞定了!”伸拳往他胸肌上捶了两下,坏笑:“看来定是床上功夫不错!”说完就迈步走向厨房。
杜毅脸色猛然爆红!其他人则是尴尬、偷笑等什么表情的都有!
山有凤炒的是能用上干红辣椒的现代最普通菜——酸辣白菜,同时,又为每人做了一份香菇牛肉面当夜宵。
鲍有德等人吃得那叫一个欢,只有初次接触辣味的赫连玥和杜毅开始时没有完全适应,但因山有凤为了食客们有个逐渐接受直至喜爱的过程,她放的份量不多,属微辣,对于两个男人来说,不会吃出问题,只是——被辣红脸的赫连玥一边吃着牛肉面,一边擦着鼻尖上的汗,感觉自己的舌尖有些发抖!
尝过简单的一菜一面,众人一致表示可以尽快推出。山有凤将没用完的干辣椒交给杨赛娥收起来,才结束新美食试验餐,各回各家。
在众人面前离开天水居的赫连玥,站在黑夜里无声地注视着那个离开的背影许久,才真正转身回府。
回到宅院,山有凤才说道:“辣椒是种在密山的,明日我回趟密山,把以前种的那些都摘回来,以后辣味菜就是我们天水居的独家生意,只要不出别的意外,永远也不可能倒闭!”
杨赛娥兴奋道:“姐们儿,咱们可就一辈子不愁吃穿了!”
“切,你什么时候愁过吃穿了?记住,这件事不能告诉任何人,你们每个人都要对此保密!”
鲍有德立即拉住她的手:“姐你放心,这可是我们的生存之道,我绝不会说出去!”
宇文正和杜毅等人也都点头。
山有凤道:“食客们没有吃过真正的辣味菜,所以你要按照我的方法做成微辣,给他们时间让他们慢慢适应。先做一个天水居新菜免费推出,每桌一盘,连续三天,但只限午餐,上菜时备上白糖和食醋,为他们解辣。”
杨赛娥点着头:“好。那是不是应该打个你说的那什么广告词?”
山有凤想了想:“用纸写两句话贴在墙面显眼处吧,不过你的毛笔字比我好不到哪儿去,让我嫂子写。嫂子,内容这么说:微微的辣,就像是不经意间划过你的味蕾,来得恰好,走得令人回味。不会令你吃得狼狈,却能让你在品尝美味中更加潇洒倜傥或美丽无边。”
孙思夏重复了一遍,确认无误后应下。
转头看到宇文正,山有凤道:“小正哥在官场的人情交际上应该花费不小,你的年俸肯定不够,若需要用钱,就跟蛾子支取我那部分份额,或者跟我嫂子拿都行,不用顾忌。”
宇文正吃她的住她的,只是为免他不安才象征性的收他一点餐费房费,他哪里还好意思再花她的钱?再说他是男人,以后还想做她的丈夫,现在总是依靠她,他怕她将来会看不起他!
双手刚伸出做推拒之意的动作,未待他的话说出口,山有凤便抢先道:“钱要花在刀刃儿上,花在值得花的人身上,又不是给你见人就花,也不是拿给你包养情妇,更不是白给你用。你也不用怕欠我人情,嫂子会替我记账,以后升官发达了,再慢慢还我就是!”
宇文正的手在空中短暂停顿了一下便收了回去,“也好!”凤儿,我会还你一辈子的!
山有凤想了想,继续道:“虽然我说希望有德能考官后,你们一起离开京城做地方官员,但这只是我的个人想法,你若想混上高位,在京城出人头地,我也不会拦你。但如果是这种想法,你就要在外面多走动。凤丞相是你的恩师,也是我拜下的干爷爷,多去丞相府走走,把现成的最大资源用起来,他能跟你多说一句,便顶别人百句。”
“我知道,可是若走得太勤……”
“那就以你自己的名义和我的名义,两个间隔着用。用我的名义去时,去天水居拿份他喜欢吃又能嚼得动的美食,多看多听多观察,摸清他的最大嗜好。”
山有凤看着宇文正变得不大自然的脸色道:“我知道你的思想多少还会受到宇文伯伯的影响,但你好好想想,先不说巴结不巴结,就算是自己的家人亲戚,也要经常走动吧?送礼物也应投其所好送其喜欢的吧?搞不清而乱送的话,钱花了不说,对方还不领情,反而让他知道你根本不关注他、不了解他,对他没有真正用心,没有为他花心思,如此一来,他不但不会视你为知己,反而在心理上对你更加疏远,那还不如不送。”
宇文正恍悟:“的确如此,他是我的恩师,又是你的干爷爷,我理当多去探望!”
“对,身为学生,本就应多关心自己恩师的身体健康和心情,若能无意中为他解决一些烦心事,就更是遵行了孝义之道。”山有凤点拨这个被他爹教愚了的人,但好在他并非不可救,不然也不会在费掌柜的帮助下把钱送出去后,进京会考时自己也能把钱花在有用处——虽然她并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花的,但起码他已经有了些经验,只不过那都是一次性买卖。
宇文正明白了,点头道:“凤儿,你不去做官真是太可惜了,律法上没有再写不准女子入朝为官入军为将,你大可以——”
山有凤摆手打断了他:“劳心劳力,我没有当官的正确态度,入了官场会死得早,还是让我多活几年吧!很晚了,大家都去休息!对了,蛾子你也跟回来干什么?不在店里陪你家男人吗?”
“哼!”杨赛娥学赫连玥把腰身一扭,“男人哪有姐们儿重要!”
“哈哈哈!”山有凤大笑,“行了,我知道你的心意了,明天别回来了,若不是现在不是时候,你俩还真可以先造个小人儿出来!”
“行啊,等咱俩都嫁出去后,一起生娃!”
“有缘他们就做夫妻,无缘就做兄弟姐妹,你可别想在他们未出世就为他们订娃娃亲,我是不依的!”
“那是自然!”
两人说笑了几句,大家才真正散回各屋,对山有凤也才真正放下心,一年多的山中时光,有多少愁郁,也该都自解了吧!
第二日上午大家都出门各自忙去,山有凤打坐刚结束,宫里的太监弟弟小安子就来传旨了,一年多没见到认下的唯一姐姐,小安子心情一样激动,毕竟都是有血有肉的凡人,谁对自己好,自然就挂念谁。
山有凤牵住他的手直接把他拉进自己的房屋,跟见到最亲的亲人似的道:“姐在山上待了一年多,常想到弟弟会不会在宫里吃亏受苦,快让姐看看!”说着就去扒拉他的衣领子,又掀起他的袖子,到处察看有没有伤痕什么的。
小安子见姐姐恨不得把他全身衣服都脱了检查个遍,轻笑道:“姐姐放心,我在宫里很好,虽然以前也吃过鞭子挨过棍棒,可谁在宫里不是这样走过来的?刚在德公公手下做事不久,又遇到了姐姐这个福星,若再挨鞭子,也就太愚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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