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宁王沈肆再不得宠,那也是皇长子,皇室之人,也是一个妇道人家能说三道四的吗?更何况她话里话外都把沈肆当做自己的晚辈在教育。
司马氏柳眉一挑,放下手中的青瓷茶杯,在与案几相碰的瞬间,发出一声闷响,杯中尚未喝完的茶水四溅,深色木桌上立马多了几个黑点。
王夫人神色一僵,脸色立马变的难看,口中怯懦:“皇后娘娘……”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皇后娘娘突然就生这么大气?
亏了她是工部侍郎之妻,连这样的道理还不明白。
“本宫觉得王夫人想的有些太多了。”顿了一下又说道:“天色也不早了,本宫就不留王夫人用膳了,来人,送王夫人出宫。”
当即便有侍女上前,恭恭敬敬的将人请出景阳宫,整个过程王夫人都是呈懵·逼状态,直到走出景阳宫很远,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为什么?回到家丈夫问起来,王夫人一老一实的把今天景阳宫的事说出来,想着丈夫给分析分析。
王大人当即就气不打一处来,好歹是工部侍郎,想都不用想,自己妻子往日愚钝就罢了,今日怎的也如此愚蠢,当时就不该让她去的,如今什么有用的消息没得到,反而惹恼了皇后,真是得不偿失。
王夫人走后,景阳宫就剩下了冯夫人。
冯夫人本名冯锦绣,本是江南一带富商之女,早些年巧遇四处游玩的庆国公府庶子司马宣。俩人一见钟情,司马宣更是非她不娶,庆国公自然不会同意这庄婚事。就算是庶子,那也是皇亲国戚,那时司马氏已经贵为皇后,司马家的人怎能娶一介商人之女为妻?
那司马宣也是痴情之人,父亲不同意,便一直单着,父子僵持。
而另一边的冯锦绣,虽然生于江南,长与江南,却是除了相貌温婉毓秀与此地相似外,其他无一处与江南女子相同。
最明显的便是那性格,耿直爽利,得爱郎非她不娶之言,也立下誓言,卿一日不娶,她一日不嫁。
那商人就冯锦绣一个女儿,自是疼到了骨头里,劝解无效后,便不再拦着她。两人这样门不当户不对的恋情,一直维持了十年之久,期间被阻拦无数次,也没能断绝两个有情人之间的情感。
终于,十年之间,司马宣的地位在庆国公眼中越来越轻,庆国公也不再寄希望于司马宣能听从他的安排娶妻。后来,不知司马宣用了什么办法,终于让庆国公松口,同意让他娶妻。
那时候,司马宣已经三十七岁,而冯锦绣也已经是三十二岁的老姑娘了。
这一次,若不是事急从权,庆国公府也不会想起司马宣夫妻,借由冯锦绣怀孕一事,主动联系皇后司马氏。
“皇后娘娘,民女斗胆,今日进宫实则有两件事。”冯锦绣一边说,一边暗暗观察着司马氏的表情,看司马氏没什么特殊的神色,心里有些吃不准,索性直接道:“一则是民女能与夫婿喜结良缘,皇后娘娘大恩没齿难忘,此次能够怀孕,也是托了娘娘的福气。”
司马氏不置可否,没有开口,静等她接下来的话。
“二则是,听说宁王殿下容貌恢复了,娘娘——如何打算。”冯锦绣聪明的没有用疑问句,只是简单的叙述,司马氏立马就明白,她这是代别人而问。
司马氏饮了一口热茶,润了润嘴唇,垂眸道:“宁王亦是本宫儿子,本宫自然十分高兴。”
大家都是聪明人,冯锦绣心下得到答案,当即敛了神色,面上带着笑意,恭敬的道:“那可真是大喜事一件。”
毕竟是笔下一个比较特殊的人物,司马氏自然是仔细勾勒过的,也知道冯氏没什么意思,自然便没有像对王夫人那样,让人直接请出去。
两人又聊了些家常,冯氏才离开,路过御花园的时候,看见不远处的小道上一个美艳女子,恩也不算女子了,女子做妇人打扮,只是看上去犹如二八少女,美艳不可方物。
冯氏觉着前方带路的丫头有些眼熟,转身就想起来,那不就是景阳宫皇后娘娘身边的一个得宠丫头吗?
那女子——难道就是传说中宁王的妻子司雪衣?
冯锦绣越想越觉得猜的没错,毕竟这样美貌的女子并不多见,更何况那女子并不是宫中妃嫔打扮,又有皇后宫中得力侍女带路,联想到那些谣言,心里已经相信了八分。
再说司雪衣,一路由侍女带着到了景阳宫,司马氏刚换过常服,斜倚着靠在软榻上,手中拿着一支刚摘的迎春花。
“皇后娘娘真悠闲!”
虽然对面是皇后司马氏的壳子,但司雪衣实在是无法说服自己叫一个和自己一样的年龄的灵魂母后,又碍于有旁人在场,只好这样叫了。落在有心人眼里,就有些分不清司马氏与宁王的关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司马氏挥手让一旁的侍女退下,懒散的示意司雪衣坐下。
司雪衣也不矫情,直接坐在了司马氏躺着的软榻上,一阵凉风吹进来,撩起几缕发丝。司雪衣顺着看过去,窗户外边就是一个小花园,里面种满了鲜花,很多都是在早春时节才会绽放的稀有品种。
怪不得总有一股清香萦绕在鼻尖。
“宁王没事了吧?”司马氏询问道。
司雪衣回答道:“已经没有大碍了。”随后又压低声音:“你也知道他容貌已经恢复了,刚好趁着这次机会一起显露出来,听说有不少人来景阳宫走动?”
司马氏瞥了司雪衣一眼,道:“是啊,前脚庆国公府的人刚走,后脚你就来了。”
司雪衣是知道司马氏的心思的,闻言就有些担心,反倒是司马氏反过来说道:“安啦,没事。”
司雪衣见司马氏都不担心,遂放下心来,问道:“我记得他亲生母亲还活着?”
司马氏说:“你不问我也正想和你说呢?他母亲的情况我已经了解过了,也在偷偷接触,等哪天我带你你去见见。”
两人谁都没有明说这个他是谁,各自心里却都明白。
司雪衣想了想说:“反正我今天没什么事,等会就带我去吧!”
司马氏想着,早上庆国公府的人才来过,下午应该不会来人了,便答应下来。
正好快到午时,司马氏命人传膳,然后遣散下人,俩人坐在一起,边吃饭边闲聊家常。
宁王府。
司雪衣入宫去了,沈宸便陪着沈肆,下人进来禀告,说羌国公主入府拜会。兄弟俩对视一眼,沈肆开口道:“让她去客厅等着。”
下人领命而去,沈肆又说:“你去见。”
沈宸身子一挺,眼睛瞪大,说:“为什么让我去!?”
沈肆道:“难道让我去?”
沈宸很想说是,但看了看沈肆的情况,放弃了这个想法,表情幽怨的看着沈肆,活像被抛弃的怨妇,然后乖乖的去前厅了。
☆、第四十七章
司马氏带着司雪衣,左拐右拐绕过侍女太监,去了那处破败的小院。
隔得很远就能听见院子里吵吵闹闹的声音,夹杂着女人的谩骂声,听上去很是凄惨。两人对视一眼,没有走正门,反而来了以往司马氏偷来的地方。
这里是一处隐蔽的竹林后方,地势稍高一点,两人站在后边,前边竹子一挡,便不会给人发现。
透过稀疏的竹林,两人看见院子里的情形。
一个穿着青翠衣衫的女子,做丫鬟打扮,声斥历忿,面前一名妇人发髻凌乱,穿着的衣裙也脏乱不堪,歪倒在地上,怀里抱着个破旧的枕头,低声呢喃着什么。那丫鬟斥骂几句,觉得不解气,又动手狠狠地掐了妇人一把,妇人尖叫出声。抬起头依稀看见她的面容十分美丽,就算常年累月的受·虐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依然不能掩盖她年轻时的美貌。
“这就是……母亲?”司雪衣迟疑的问出声。
“恩,这里我不能随意插手,也只能偷偷送些吃的来,你知道皇上和沈肃都关注着这里的。”司马氏点头道。
司雪衣神色凝重,这里的情况比想象中还要糟糕,要是沈肆知道——
“我们先回去吧!”
两人返回景阳宫,司雪衣脑海中一直回想着妇人痴傻的模样,那怀中的枕头,大概是被她当成了自己的儿子吧!
“还是要你出马了,先想办法将……母亲放在自己眼皮底下,以免出现意外。”司雪衣说道。
司马氏皱眉,道:“怎么做?”
司雪衣俯身过去,两人耳语片刻,司马氏了然的点点头。
两人商量好对策,司雪衣便打算出宫回府了。
然而司马氏的计划才刚进行了一半,皇帝已经答应由皇后司马氏全权负责良妃杜纱纱的事宜,却出了另一挡子事情。
沈肆身体康复已经是一个月以后得事情了,说是康复其实也就是看起来和正常人一样,实际上身体还虚着。
有了这次中毒之事的掩盖,沈肆容貌恢复也有了一个合理的托词,让那些找借口前来探病的人都狠狠的惊艳了一把。
沈肃作为二皇子,理所应当要去看望生病的皇兄,饶是前世已经见过沈肆的模样,这一世再见,依然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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