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濛濛觉得殿下真是贼精,他分明晓得自己身份太高,跟这群人说什么都不合适,故而才这样轻描淡写的。
但,那些人就是信殿下来着!
她觉得,所谓的人格魅力,大抵就是如此了。
又去五天,殿下已经追上了徐术的人马,于此同时,还未到西疆,徐术军中就出现了很严重的腹泻,且听闻,都有人医治不及时,死了人的。
殿下倒没有扔下徐术自个赶路,总是西疆已经不远了,他麾下的人少,不合适独自前行。
在徐术营寨旁,殿下也驻扎下来。
徐术一日不来请安,他便一日老神在在,顺便他还操练起了营中的兵将,晚上无事再煎鱼啃蠢东西,半点都没将西疆战事放心上的模样。
此时,徐术主帐内。
已年逾四十的徐术,一脸的络腮大胡子,他虎背熊腰,很是魁梧,一双铜铃大眼,看人的时候,自有一股子的凶悍劲。
“都说说,为何那黄口小儿的营中没人水土不服,老子麾下的人就上吐下泻!”徐术本来就是个粗人,说话口无遮掩,从前在京城,身边的人还会多加提醒他,如今一出京,他就跟放出笼的野兽一样肆无忌惮!
左右偏将面面相觑,这问题哪里谁晓得。
“军中大夫如何说?”徐术又问。
一名白胡子的老头站出来,有些忌惮的道,“启禀将军,不若请九皇子过来一叙,毕竟论打仗,他哪里会是将军的对手,到时真要上了沙场,还不是要靠将军。”
这话徐术喜欢听,他盯着坐下一应将领问道,“你们以为呢?”
其中军师祭酒摇着羽毛扇道,“末将以为,确实是这么个道理,想他一养尊处优的皇子,能懂什么打仗之事,即便他九皇子确实有点能耐,可沙场不是开玩笑的。”
徐术思忖片刻,点头道,“传令,就说今晚,本将军邀九皇子过营喝酒。”
有传令官领了令,当即去办了。
哪知,九皇子收到信的时候,他正搬了圈椅坐在营地中央,看一众士兵操练。
他旁若无人,还将雾濛濛带了出来,清秀娇小的小少年正被殿下抱在怀里,殿下还时不时捻起她手指头尖轻咬。
这幕当真能刺瞎人眼,这些时日,大伙都亲眼所见,这小少年与殿下同吃同住,已经有人在暗自揣测,九殿下就是个有龙阳之好的,偏好脸嫩的小少年。
殿下自然知道这些流言,不过他不在意,也就没让雾濛濛晓得。
所以,他其实心情正好,软糯糯的蠢东西在怀,还瞧着底下声赫震天的演练,他整个人都懒洋洋的,活脱脱的就是吃饱喝足正小憩的大猫一样。
可当徐术那边的口信一传过来,殿下凤眼一眯,刚才的慵懒惬意瞬间收敛,“好大的口气,去跟老匹夫说,他该给本殿请安了,不然从哪来滚哪去!”
☆、第189章:看不上,不陪你玩
当天晚上,就听说徐术摔了一营帐的东西,还把了他那把白虎偃月刀给拿了出来,扬言要来教训九皇子。
好歹身边的人拉住了他,才叫他没冲过营来。
对此,殿下冷笑一声,自然不理会。
雾濛濛本来还颇有担心,但是见着殿下半点都没放心上的模样,她也就将心搁了回去。
第二日晌午,殿下正牵着雾濛濛出来走动,见她当真喜欢山峦河川的景致,便觉得带她出来走一圈也是值当的。
顺便,他心头默默一算,距离蠢东西真正及笄,不过也就还有二三十天罢了。
想着还有二三十天他就能娶了这小人,到时成了夫妻,便能肆无忌惮的欺负她,殿下便板着张俊脸,看似面无表情,实则心头悄悄想开了。
徐术就是在这个时候上门的,他带着人,身皮猩红披风,大步流星进来,一见着殿下,他就哈哈大笑,“殿下,老臣请安来迟,还望殿下见谅,毕竟西疆军情紧急,老夫一时半会真给忙忘了。”
这一来,就给殿下下马威。
雾濛濛小跑到殿下身边,警惕地看着徐术,就跟个露出肉垫见利爪的奶猫一样机灵。
徐术目光在雾濛濛身上一顿,这些天军中的流言他也是有所耳闻,是以他脸上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还是那种只有男人才懂的。
“殿下,真是好生自在,老臣自愧不如,不急殿下哪。”徐术这话说的大声,叫周围的人都听见了。
雾濛濛听出这话不对,她顿觉这老头更讨厌了。
殿下岿然不动,他轻轻捏了捏雾濛濛的小手,很是倨傲的一扬下颌,“你自然是不如本殿的,你是什么身份,本殿是什么身份。”
他毫不客气,还很目中无人,“不过,徐将军想要和本殿相较,不若立马抹脖子,重新投胎到父皇膝下,做本殿的弟弟,方才可。”
这种话,也是有九殿下才敢说,雾濛濛没忍住,噗嗤一声就笑了。
她这一笑,殿下麾下的将士,跟着就讽刺地笑了。
“你……”徐术手下,有性子冲动的将士被气的面色铁青,忍不住就想回嘴。
徐术伸手一拦,他脸上阴狠一闪而逝,跟着他竟然还能笑着道,“殿下说笑了。”
殿下冷哼一声,没给他留脸面。
徐术有道,“有关西疆之事,老臣特意来请教殿下。”
听闻你这话,殿下就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进主帐。”
他还是将人请进了主帐,临走之时,他拍了拍雾濛濛的小脑袋,让她想去哪,就去找司火一道。
雾濛濛点头,跟殿下挥了挥爪子,表示自己记住了。
主帐里商议的如何,雾濛濛不晓得,她只是去找了司火,两人无所事事的在营地里走了圈,聊了会有的没的。
半个时辰后,有个司金过来道,“小哑儿,殿下让你过去主帐,殿下留了徐术用膳。”
雾濛濛过去就见殿下坐在主位上,端着杯酒盏,手肘靠在大腿上,薄唇微勾,一派风流写意的模样。
雾濛濛乖巧地到殿下跟前,殿下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坐自己边上斟酒就是。
军中的酒,向来是烈的,喝的时候还必须得用大碗。
徐术一口牛饮,他一抹嘴,哈哈笑道,“好酒,要知道殿下这里有这样的好酒,老臣早就过来给殿下请安了。”
帐中分左右而坐,一边是殿下麾下的人,一边是徐术的人,气氛都不太好。
殿下抿了口酒,他手指修长,端着酒碗的时候,别有一种风雅,也没人敢让他一口喝干。
是以,他便小口地用,漫不经心的道,“好说。”
雾濛濛自然不会频繁给殿下斟酒,她注意着底下的两方人马已经隔空用眼神厮杀上了。
果然,就听徐术道,“单单喝酒也忒无趣了,不若让麾下人马比试比试如何?”
这是要压殿下来着,殿下不甚在意地偏头问自己手下的人,“可想同徐将军的人讨教一二?”
“末将,愿!”下面的人齐齐应声。
那等俯首听令的姿态看的徐术眉头一皱,他倒没想到这九皇子当真还有几把刷子,这才没几天就底下的人给收拾的服服帖帖。
“哼,末将愿率先讨教!”徐术手下,一手持板斧的高壮汉子站出来,两手一握,就捏的噼里啪啦作响。
他大步站到主帐中央,养着下颌不屑的道,“谁来?”
殿下敛着眉目,并无任何示下,这当,雾濛濛认识的左偏将腾地起身跳出来,“我来!”
话音方落,两人就战在了一起,拳来拳往,打的砰砰作响。
雾濛濛还是头一次这么近的距离观摩打架,果真就有武侠片里的一片,好不精彩。
她看的目不转睛,竟是忘了给殿下斟酒。
殿下看了她一眼,屈指就弹在她脑门,冷冷地剜了她一眼。
雾濛濛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赶紧给殿下斟酒,就在这当,那手持板斧的汉子一拳头退开左偏将,叫左偏将倒退两丈,吐出口血来。
雾濛濛一惊,没想到这些人还当真下的去死手。
手持板斧的汉子哈哈一笑,对左偏将拱手道,“承让了!”
左偏将揉着胸口,被人搀扶到座位上,脸色不太好看。
殿下眉头一皱,他淡淡的道,“可带了银针?”
雾濛濛愣愣点头,她蓦地一下反应过来,腰带一翻,就摸出四五根长短粗细不一的银针来。
她懂了殿下的意思,径直到左偏将面前,“容我与你扎一针。”
左偏将看向殿下,殿下面无表情,根本看不出任何情绪。
“有劳了。”左偏将站起来,恭敬的道。
雾濛濛点头,她眨了两下眼,如今她的一双眸子随着年纪的增长,已经能隔着衣服看到人体气脉。
她手起针落,找着左偏将身上气脉凝滞的地方就扎拉下去,那位置恰好是被打过一拳头的。
“一刻钟后,取下银针给我。”扎完了针,雾濛濛又回到殿下身边斟酒。
徐术若有所思,他多看了雾濛濛几眼,又与军师祭酒对视一眼。
那使板斧的汉子此时还在喊着,“还有谁能一战?”
殿下手下的人,皆面露愤慨之色,谁都想上去揍这汉子一顿,可偏生都打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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