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们几位都是朕最忠心最敬佩几位大臣。”皇上有些许烦恼,手指拉了拉鼻翼,“可到底朕还是言而无信了?”
皇后娘娘安慰:“陛下,您是九五之尊。他们为您而死,那是他们莫大的荣幸。”
“呵,什么荣幸。人一死,什么都没了?”皇上对杀害几位大臣的事儿,心中还是耿耿于怀。见皇后娘娘不猜测,不怀疑,他心中忽而有些悲凉,于是主动道,“皇后不想知道为什么么?”
皇后娘娘抬眼望向皇上。
“朕不想看到那些权利深重的大臣,那些朕可以依赖的大臣竟然成天算计,算计朕的皇位!”皇上如一个孩子一般,天真执拗地回答,“朕还没死,这龙椅谁也不能惦记,只能朕一个人做。”
皇后娘娘颔首,垂下的幽幽目色不敢与皇上对视。
“怎么,皇后不说话?”
皇后娘娘心仿佛烧灼一般,有些惊恐地回答:“臣妾……臣妾没有。”
“没有?!”皇上冷哼一声,“你和太子也在背后算计朕的皇位是不是?”
皇后娘娘看着身前靠着的男人青面獠牙,吓地后背发冷:“不,臣妾不敢,臣妾不敢!”
“不敢,你不敢做的太少了,实在是太少了。”皇上雷霆大怒,一把掀开被子,手指定着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放在身前的手臂仿佛已经脱臼了,但还是只能那么保持着垂眸拱手的姿势。
“陛下,臣妾不会的,臣妾永远也不会的!”此刻,皇上怒火中烧的脸映在皇后娘娘的双瞳中,灼热地将她的平静的心搅了个滚烫。
皇上发疯了,皇上要杀了自己?
皇后娘娘仓皇畏惧,匍匐在地时,两肩都隐隐有些在抖。
“佑为,佑为!”皇上对着大门连叫。不到半会儿,那傅佑为公公就托着拂尘疾步行到了自己的面前。
“陛下!”
“快,快起驾回菖文殿!”皇上手指冰冷,面若冰霜地定着身后的寝殿大门。
“是,老奴遵命!”内监总管傅佑为公公躬身后,起来,正对对着寝殿大门吆喝了句皇上起驾就离开了皇后娘娘的寝宫。
“啊……”皇后娘娘连连呵气,颓在地上一直发抖。还是身后的女官,体贴入微地近到皇后娘娘的跟前。一把将皇后扶起。
“娘娘,您没事儿吧?”
“没事儿,快,快扶本宫起来。”皇后娘娘伸出一条胳膊。
“是!”女官快速地将皇后娘娘搀扶到床上坐好。
看着眼前被自己精心布置的一切,忽然有些发慌。以前皇上没来的时候,他们整齐整夜地精心打扮,盼着他来,如今皇上来了,他们却因为皇上的面容畏惧难安。
所以有些事情,只要在没履行时,并不能说明它的结局一定很好。
“娘娘?”皇后抚着铜镜中苍老的脸庞,有些心虚地垂下了眼睑。即便是身旁的这个丫鬟一直在苦心孤诣地唤她。
“哦,拿茶来!”皇后娘娘吩咐。
“是!”那贴心女官唯恐慢了半分,所以跑地尤其地快。就好像自己此刻面临的任务有可能会因为自己的延时而被重惩。
皇上知道那几位忠心的大臣是东宫的人,但他却故意以东宫的人来弹劾林耀甫,当然,目的再明显不过。
他只是挑起东宫和那林家的矛盾。这样便可以制衡两者的权力。
因着是皇上的旨意,所以几位大臣即便是要冒着杀头的危险去做,也万不能推辞。所以当他们咬紧牙关在朝堂上数落林宰相几大重罪时,实际上,自己已经上了皇上的死亡名单。
为国家而死,为皇上而死。
死得其所。
所以,他们根本不会怀疑此事儿的危险性。即便是有过揣测,他们也会故作从容不迫地去坚信。
这是他们身为臣子的职责所在。
因而,在他们听从命令,替当今圣上办完最后一件事儿后,回到府里都是面带微笑的。即便是死。
可是皇上给他们的任务不过就是弹劾林耀甫,上个奏折而已?
皇上又为什么非要让那几位大臣死呢?
原因何在?
这个问题,李诗语是坐在走廊里,吹着冷风想出来的。
他找人弹劾林耀甫,林耀甫必然会查出真相进行反击。那么到时候,证据确凿,他身为皇上,仍然没有办法动他。为了能够第一时间将林耀甫送进牢里,也不会再横生事端,所以陛下采取了最直接的方法。
杀了那几位弹劾林耀甫的大臣。
所以林耀甫暗中派人去见几位大臣告退时,也是为了找寻真相。
而并非他们心中误以为的杀人灭口。
“坐在这里冷不冷?”莫璃大将军微嗔一句,便将手中的披风盖在了李诗语的身上。
李诗语握着朱漆柱子,抬眼一笑:“阿璃,今早你说的事情我想明白了。”
莫璃大将军挨着身旁坐下,小心翼翼地问:“那说出来给我听听?”
“真正的主谋是皇上!”李诗语轻声道,“这最着急的人是他,坐不住的人也是他!”
“嗯!”莫璃大将军挠挠头,“真是一点就通。”怅然了一会儿,“那么羽儿可想好了应对之策?”
李诗语慨然笑道:“不用想!顺其自然就好!”
“怎么讲?”
“反正陛下都想让那林耀甫死了,我们只需一旁观战就可以了。不过……”李诗语懊恼道,“说好要同三皇子一起对付他的,没想到倒让他承了他老子的黑锅。”
“你当那祁真不知道陛下打的这如意算盘么?”莫璃大将军轻笑了一声儿,好像在说李诗语无知。
“知道又如何,他总不能当面质问陛下吧。”李诗语神采奕奕,像一条刚刚活过来的鱼儿,“身为儿子,他不能质问自己的父亲,身为臣子,他更没有权力质问自己的王上。所以,对于这事儿,他便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如此幸灾乐祸?”
李诗语瞪眼:“我乐意!”
自从和权谋扯上关系,李诗语就知道,在这个尔虞我诈的地方,想要不被人欺负。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自己变强,忍别人之所不忍。但并不是如同懦夫一般,一味地忍。相反地,应当是忍地有方式。睿智地忍,有一日必定能够凤凰涅槃、翱翔九天。所以李诗语觉得,算计得比较阴诡,做地比较毒辣,并没有什么过错。
只要能够将自己的敌人踩在脚底下,不给以任何翻身的机会。那么自己的算计不就当是未雨绸缪,给铺了一个自己的大好前程。
“阿璃,你说的,你并不介意我成为一个心机女该?”李诗语迎面望着他,继续道,“你说有了心机,至少可以好好地保护自己。”
“对,我说过。”莫璃大将军宠溺地笑,“无论你是怎样的女孩,我都喜欢你。再说了,本将军是你夫君,我若不喜欢你,谁来喜欢你呢?”
“嗯。”李诗语用力地点头,“这话我倒爱听。”
“好了,这里坐着很冷,回屋发呆去吧?”莫璃大将军催促,“要不然明日早朝,为夫可不叫你?”
“不叫我就不去早朝?”李诗语撒娇。
“不去,陛下砍你的头!”莫璃大将军恐吓。
“无所谓啊,夫妻同心。我砍头,你也会砍头!”李诗语讲理,并不担忧。
皇宫大殿。
皇上在皇后娘娘那里受了刺激后,走得很急。被内监总管傅佑为公公搀扶着的他,此刻如同一只没有羽翼的小鸟,穿行在长廊上。
他三步并坐两步,手臂抬起的时候很慌张。
“佑为,回菖文殿,朕要回菖文殿!”皇上健步如飞地步下石阶,他目中含愁,同时又带着一股无法察觉的黯然神伤。
皇后娘娘,自己的枕边人尚且可以猜到自己的意图。那……那些大臣呢,那……被关押在刑部大牢中的林耀甫呢?
“是,老奴遵命!”尖声沙哑的嗓音徐徐传出。皇上又急急地往自己的书房疾驰而去了。
这个时候,迷惘的思绪需要慢慢地平缓?绝对不能着急。
皇上无意识地说出那些事情,这让皇后娘娘很吃惊。但当时他说的时候,并未真的如自己表达的那样,所以一刻就觉得有些窘迫。
加上自己精心筹划的计谋,被皇后娘娘知了去。所以又有种被人揪住小辫子的感觉。故而一路迎来,步伐沉重。
回到菖文殿。
他漂浮了许久的心才有了栖息之地。
“佑为,给朕传三皇子!”
傅佑为看着皇上额上青筋肉跳,完全无平日处事之风,一刻有些怪异。但陛下的命令毕竟无法违逆,所以只能匆匆赶往三皇子的寝殿,宣召祁真入陛下书房。
说也奇怪,这老公公刚要去传三皇子祁真入陛下书房,却没曾想在殿外碰到了彻夜等待的祁真。
“哎呦,三殿下,您……您怎么在这里孤坐着呢?”傅佑为佝偻着背,摇着拂尘,心急地关切道,“这要是伤了寒,可怎生好?”
“公公,可是父皇宣我入殿?”三皇子祁真有些窃喜,兴高采烈地站起来。
“可不是么,这陛下正派老奴去传三殿下呢,可巧了,老奴还没前来府上通禀,您就已经来了?”傅佑为公公又惊又疑,“好了,三殿下,快随老奴去面见陛下吧!”说着就转身带三皇子祁真入了菖文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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