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姨掩着嘴笑了笑:“不,是青鸟演得好!”
这时候,李诗语和莫璃大将军才探出脑袋,缓缓地走向两人。
李诗语和乐地笑笑:“不,是我的兰姨和青鸟对我的好,对阿璃的好!”她快步奔上前,紧紧地用手揽住了两人。
这就是她李诗语的仆,李诗语的朋友,李诗语的姐妹!她这样自豪地笑笑。
莫璃大将军静静地站在三人的跟前,看着三人完胜的笑意,整个人都感到莫大的幸福。但愿这莫府中的人,无论使出何种阴谋诡计,她们都能够化险为夷。不在诡谲的阴谋中丧失了天真和纯洁的友谊。
“你们啊,可担心死我了。”李诗语摸了摸兰姨和青鸟的脸,“她们有没有找人拷问你们,身上有没有伤啊?”
“没事儿没事儿。”青鸟笑意深深,自信地扬起脑袋道,“在还没有牵涉到你们之前,她们是不敢对我们怎样的。”
莫璃大将军也冷静地分析道:“不错,她们嫁祸兰姨和青鸟,也无非是想要让我们着急难过,进而让我们背上依仗权势偏袒丫鬟的罪名。但是……我们没有能力让他们如意,所以这不就心烦意乱了么。”
李诗语接着解释道:“是啊,不但没有能力扳倒我们,反而让自己成了一个大笑话。青鸟,你以为旁边那些姑娘夫人都是傻子么,她们就不能看出一点儿端倪。就凭刚刚我对你们的态度,那些姑娘和夫人就已经开始怀疑了。你想,处事如此严厉的我,怎么可能调教出两个偷钗的丫头呢。所以说,她们这么一想,立马就猜出来了。这纯粹是莫莲姑娘胡闹,故意给我们找茬。再说了,你家主子这么有钱有势,而你们两个又是我们的贴身丫鬟。为了两支金钗就去偷,眼光也太肤浅了吧。而且你们同我刚来,哪里知道那莫莲的闺房。这么一想,只道这事儿一定是莫莲那小姐故意嫁祸给你们的了,从而也可以来刁难我和阿璃了!”
青鸟拉着兰姨,直跳脚:“阿……璃……”语气特别古怪。
李诗语一听,不乐意了:“好啊,青鸟,你笑我,看我今天不扒了你的皮。”
“好啊,将军,你来扒了我的皮啊。”说完青鸟撒腿就跑,李诗语则开大火力猛追过去。
身后兰姨沉稳地盯了一眼前方的李诗语,担忧地望着莫璃大将军道:“大将军,如此一来,夫人只怕又得罪人了。”
“不用怕!”莫璃大将军咬咬牙,怒气冲冲地回答,“他们敢恶意陷害,我和羽儿就不能随意反击么。在恶劣的环境中,再是温顺的动物,被逼急了,也会亮爪反击。兰姨,这就是生存之根本。”他袖子中的拳头紧紧地握紧,面上一股压迫的愤怒。
这些杀了他外祖父外祖母的恶人,这些让玉林门不复存在的人,他总有一日要为自己讨个公道。
张氏是如何残忍地对待他的娘亲,他的亲人,他就要以同样的方式还回去。而现在,只是一个开始。
兰姨望着莫璃大将军坚定的眼神,不再劝阻。
“阿璃,兰姨,回去啦!”李诗语拉着青鸟在拱桥之上向还站在柴房外的两人招手。尽管她的声音回荡在四周,回荡在那些夫人姑娘的耳朵里。他们心中的目标依然坚定,不会更改。
李诗语兜着袖子,顿在桥头时,她的目光盛满了对莫璃大将军的理解和温柔。
莫璃大将军露出一个笑,大步流星地往李诗语所站的方向而去。
……
“嗯……”窗户透进来的暖阳温柔地照在卿湄的脸上。她轻轻哼了一声,慢慢睁开了眼睛。拿手在眼角挡了挡,突然下意识地恐惧起来。
她在寻找脸上的东西。
这多年以来,从未取下来的东西。就好像成了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要问这东西是什么?几个人都猜得出来。
那便是她脸上带着的黑色网纱。因为脸上的那些丑陋不堪的伤疤,所以她就常常用套头的黑色网纱蒙起来。以此遮住自己的瑕疵。也更加自欺欺人地埋葬自己的过去。自己的幸福。
但是她并不像庙里的和尚,尼姑,能够看破红尘。对于过去所发生的一切,她并不能够释怀。也正因为无法释怀,所以才如此紧张。没了那黑色的套头网纱,那么也就意味着她丑陋的面容将暴露在人的面前。恰好,这屋子里正好站了人。
钟二伯在洗帕子。神医传亦立在旁侧。
身边还有一位,苍老的容颜。她的爹。因为她伤心痛苦的爹。她爱她爹,但是又因为曾经所发生的一切不敢认爹。故而此刻手足无措,目色里全是惊慌害怕。想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却是不能。
还是忠勇候看透了他女儿的心,一双干巴巴的手紧紧地握着卿湄。仿佛要传递出他这些年以来胸腔里那些汹涌澎湃的父爱。
“湄儿啊,湄儿啊……”他连叫两声,眼角就溢满了泪水,伤悲地望着卿湄。也有些不知无措。不知所措到顶,便不晓得该说什么。所以就眼巴巴地瞅着。只道是相顾无言。
卿湄还算是个聪颖孝顺的,所以在她发现一切掩饰都不足以成立的情况下,她翻身下床,扑通一声跪在了忠勇候的面前:“爹,是湄儿不好,这些年来,从未在您跟前敬过孝道。”
“不,是爹的错,是爹的错。”忠勇候伸手紧紧地把卿湄往上拽,“湄儿,快起来,你快起来。爹……不会再责备你了,不会再怪你了。”
卿湄大小姐在神医传亦的搀扶下,坐回了床上。忠勇候亲自给他的女儿掖上了被子,然后慢慢地将自己的手放在她的手臂上,哭泣道:“湄儿啊,这些年你到底吃了什么苦啊!”
卿湄收回手臂,目光别有深意地往神医传亦望了一眼,然后词不达意地解释道:“爹,湄儿的手臂受了点儿伤,并没有什么大碍。您……您不要为女儿担心。”说着伸出自己的另一双手去擦忠勇候眼角的泪水,“爹,倒是你。你的……你的腿疼病好些没有。”
女儿骗父亲,父亲也骗女儿。他们两人同样抱着不让对方着急的心态说出一个不着边际的解释。
“好多了,好多了。现在都能打架走路了,有你传伯照料,哪能不好呢?”忠勇候开怀地笑着,“湄儿啊,你知道么。你侄女羽儿找到了,她……她已经回家了。而且昨日她还和莫璃大将军成亲了。”他幸福地聊着,“莫大将军,你知道的吧,就以前羽儿心里面藏着的那个男人,爹和你特别看得顺眼的那位大将军!”
卿湄虽然知道,但还是想要附和他。于是表现得一无所知:“是么,羽儿她……得偿所愿了么。太好了,她再也不用为了追赶莫大将军的脚步而拼命了。”
忠勇候也开怀地点了点头:“是啊,这孩子,一直都把心事儿藏着。什么都不说,一个人就那么拼命地,努力地。有时候爷爷看了,真的很心疼她。从小没爹没娘……还……”一想到这个,他又难以忍受地哭了出来。
卿湄拍了拍他的后背,轻轻地安慰道:“爹,您别难过了,无论以前有多么苦,至少侄女她苦尽甘来了是不是。”
“对对对,不哭了不哭了。”忠勇候拢了拢卿湄肩前的头发,泪水止住,又开心地笑起来,“好啦,现在就是爹的湄儿赶快好起来了。只要您能好起来,爹就开心了。”
卿湄握着那手,感动地无以复加。
她终于回了家。
爹也终于承认了她。
这幸福来得太突然,几日她都不敢相信。窝在床上睡觉的时候,眼睛也大睁着。钟二伯为了照顾她,甚至就在屋里的板凳上,合衣而睡。
这晚,姣姣月光。
“二伯,你睡了么?”床上的卿湄不明所以地往凳子上探了探。
钟二伯侧了身,闻言回了声儿:“什么事儿?”
“二伯,我一定是死了吧。”卿湄小声地抽泣道,“是不是因为我已经死了,才会出现这样美好的幻觉。爹他一直都恨我入骨,恨我丢了卿家的颜面,怎么会……怎么会原谅我,还为我流眼泪么?”
卿湄不敢相信地问。
钟二伯的声音低地不能再低,而且也特别实诚:“大小姐,你没有做梦。这几天发生地都是真的。您之所以会被侯爷认可,多半是因为卿将军。”
“羽儿?”卿湄纳闷,“我从未告诉过羽儿关于我的身份,她怎么会知道的呢?”
钟二伯的声音极低,低得让人想象不到:“大小姐,是二伯自作主张将您的身份告诉了卿将军。”
“什么,是你?”卿湄本想发怒,却忽下静下了心来,“我……我并非是要自杀。”
“不是自杀,为何把门反锁?”钟二伯听到这回答,忽然冷笑,“大小姐应该早就知道吧,我钟二伯是一个傻瓜,即便不被人搭理,也照样会死皮赖脸地去缠,去寻。呵,可正是因为这样的无赖,所以大小姐才会反锁上门吧。”他声音听起来都是颤抖的,十分脆弱,“即便是死,你都不想让我知道!”
卿湄感受到了那躺在凳子上,似水一般空寂的心。她连忙从床上坐起来,神色带着愧疚不安。
她抱着双膝,淡淡地回答:“那一日,我并非想要自杀。只是从山林中回来,手臂就奇痒难耐,因为害怕被人发现古怪,所以才掩上了门。却不想疼地只能躺在床上,所以……”她哽咽了一声儿,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对不起,二伯,像我这样的女人,本就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你恨我怨我都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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