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卿看着走来的宋显,心中一紧,宸王府……这个人不可能是宸王世子!宸王世子明明是……
想到这里,宁卿一怔,她干嘛要想那个人的事情!
百里海棠没见过宸王世子,看到宋显,不由的挑了挑眉,暗道一声,比传言差远了,果然传言都有夸大成份!
众人只见这位高高在上的“世子殿下”走到红衣公子面前。
虽然宋显长得英俊非凡,但不知为何,当他来到红衣公子面前时,那雄雄的气势,一下子被压成了渣!明明长得比人家俊美,但就是落了下剩!
但这种画面,宋显看不到!他只感觉对方气势惊人,心居然有所畏惧!但他想到,自己是高高在上的贵族!而对方,就算再气势惊人,再风华绝代,也不过是一介草莽!就出身血脉上,对方已经差了一筹!
他宋显,就要有作为皇家血脉的骄傲!
如此想着,他心就再也无所畏惧,仍然气宇轩昂地走到红衣公子面前:“先生就是血庄主?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果然是个人物!”
他的声音带着礼貌,却多的是傲气,还有上位者对下属的那种称赞的语气。
只见红衣公子唇角微微一翘:“你找我何事?”
“听闻先生大才,欲请先生为我幕僚。”
红衣公子终于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飒是风采动人,有如千树万树花开,灼灼其华。
宋显被他笑得莫名其妙,暗暗动怒,正要说话,红衣公子已经开口:“你是宸王世子?”
宋显不说话,算是默认了。他也不怕人说出去,因为在上京,大家都算是默认了他是宸王世子,就差最后一步!
不想,那红衣公子突然笑容一收,轻飘飘地丢下一句:“宸王府没有世子!”
说完就转身而去。
宋显恼羞成怒,正要发作,突然嘶啦一声,他只觉得身子一凉,一身衣物居然爆了开来,碎了一地,他身无寸缕地站在了所有人中间!
“哈哈哈哈哈!”群众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笑声。
“世子殿下这是要溜鸟儿?”北城三贱侠笑得最疯颠。“没见过当众溜鸟儿的!”
宁卿一怔,犹不知何事,正欲看,却眼前一黑,有人用手遮住了她的双目,耳边响起那红衣公子的声音已经在她耳边响起:“非礼勿视,嗯?”
他的声音略显低沉,带着温柔的味道,却又有着强势和不容抗拒,让她的心不由自主地跳了跳。
“啊!”宋显爆发出一阵怒吼,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的侍从立刻就拿来衣物给他披上。但即使如此,也没能遮住他的羞愤!
“贱民,本公子要杀了你!”宋显大吼!
保护宋显的高手正要冲过去杀红衣公子,谁知道,突然轰地一声巨响和巨震,众人只感到身子猛地下坠,整个赛台居然陷了下去。
“啊啊啊——”
“什么事,救命——”
“啊呀,痛死我了!”
所有人都摔下了下去。赛台下面居然是一个大湖里,湖里都是腭鱼!有些反应不快的,直接就摔下了去,被腭撕咬起来。
“啊——”宁卿一声尖叫,只觉腰间一紧,她已经被人抱进怀里,抬头一看:“是你!你手放哪里了——”
宁卿条件反射之下去抓他的手,谁叫这个人的手居然碰到了她的胸!
他一手扯着台上垂下来的一条绸带,一手穿过她的腋下,刚好就抓住了!
“放手!嘤嘤嘤!”宁卿被他捏得快要哭了,从没这么羞耻过。
他非常听话地手一松,宁卿就往下坠,条件反射地一下子抱着他,低头看着向她张着血盆大嘴的腭鱼,泪就下来了:“不要放!”
她又看到下面的人被腭血撕咬得血肉模糊,吓得闭上了眼,脸就埋他怀里。
他抱着她,心就一阵阵的柔软和喜悦,恨不能就这样抱着她不放,但看到她被吓着了,心中不忍,提气,手借着绸带一用力,就抱着她跳了上去。
脚踏到地上,宁卿紧绷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埋在他怀里就哭。
“宁儿!”水经年惊叫着跑过来。刚才他没有挤到台上。
赛台突然陷塌,水经年大惊失色,正要跳下去,红衣公子已经抱着宁卿跳了上来了。
“水哥哥!”宁卿一听到他的声音,连忙挣开红衣公子的怀抱,跑到水经年处。“下面有腭鱼!”
“没事的!不要怕!”水经年闻言也是脸色发白,一把抱着宁卿:“对不起。”
红衣公子看着二人,手紧紧地握着。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云墨城主不应该给个交待?”台下没掉下去的江湖人士大吼起来。
☆、第114章 不痛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云墨城主不应该给个交待?”台下没掉下去的江湖人士大吼起来。
云墨仍然站在城头,手往下一指:“谁让你们一起冲上台的?我这赛台已经有两百年历史,只供两三人决斗,可没让你们一起冲上来群殴!还砸死了本城主这么多鳄鱼宝宝!”
“你!”众派各帮大怒:“明明是你蓄意而为!还在下面养鳄鱼,还不是欲害我们!”
众人红着脖子叫骂着欲冲上去,云墨冷笑一声,一挥手,墙上突然出一片黑影,正手持利箭把下面之人重重包围:“昔日肖小欲闹城,如今坟头绿草盈!”
下面的人一抖,心中一凛。无云城之所以能独立出来,不受四国管辖,除了天险之境,不好攻之外,传说无云城主还有三千黑甲卫。
众人虽然气愤,但他们不占天时地利人和,最后只得撤出城主府。
云墨一挥手,黑甲卫就撤了。他一路转身入屋,俊脸黑沉,咬牙切齿:“好个宋濯!为了演一出英雄救美,居然把本城主家的雷台都撬了!去,把血庄主给本城主请进来!”
“宁儿,你可有受伤?”水经年把宁卿扶起来。
“没有。”宁卿说着瞟了红衣公子一眼,“多谢。”
那红衣公子只笑了笑:“举手之劳。”说完转身而去。
“冰羽兰……”水经年看着那红衣公子的背影脸色很是不好,连忙叫住他:“等等!血公子,你这冰羽兰,无论出多少钱,我们都愿意买!”
红衣公子瞥了他们一眼,一笑:“不卖!”
说完就转身而去,他身后十数名帮众跟着他。刚才还对他喊打喊杀的所谓正派人士,看着他迎风而来,一身红衣在秋风中猎猎作响,平凡的眉目间带着云淡风轻的舒闲神色,毫无杀气,却摄得众人不敢上前。
水经年眼神一沉,他可不甘心,这株冰羽兰他一定得为宁儿搞到手!
“水哥哥,算了。”宁卿却突然道。
那血红色的身影,不着痕迹地一顿。
“我想回家了。”宁卿抚抚自己的胸口,一副后怕的样子。“既然有冰羽兰,以后一定会有其它法子的。”
水经年见她害怕,只好道:“好,那我们回去吧。”
血红的身影脚步已经顿住,他望向宁卿:“两次相遇,也是缘份,还不知姑娘芳名。”
宁卿笑着摆了摆手:“相濡以沫,相忘于江湖,更何况你我。江湖凶险,永不再涉足!血公子的救命大恩,只好下辈子再还。”
红衣公子袖子里的拳头紧握,面上却仍然云淡风轻,呵地一声轻笑:“还什么,你不欠我的。我救人,我杀人,我乐意!”
宁卿对他福了一礼,就与同伴们转身而去。只余他一抹红影风中猎猎,甚是凄艳。
“血庄主,我家城主有请!”一名无云城的侍卫走过来。
红衣公子嗯了一声,就跟着那名侍卫走去,走上城头。
云墨冷扫他一眼:“说好的只帮你把冰羽兰的消息发布出去!然后你又让我给你办比赛!好吧,办就办了,图个热闹,你丫的居然把本城主的雷台都给撬了!这可是保存了两百年历史的遗迹!本城主的老祖宗都得从棺材里跳出来了!”
红衣公子只望着城下,看着那个娇小的身影与她的同伴离去。
“喂,宋濯,我在跟你说话!”云墨说。
“不要叫我宋濯!”红衣公子冷声道:“叫我沐凡。”
“沐凡?”云墨嘴角一抽,“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名字?”
“就是现在!”
“喂,你是不是忘吃药了?”云墨笑了起来。“别以为换了张皮就不是你了,就算你再小心,总会有揭下来的一天。”
“还有半年。”他说着轻轻碰了碰脸上那张平凡到丢到人堆里都找不着的人皮:“再过半年,就永远也揭不下来!它会成为我的脸!”
“你难道是找冥山老妖做的换脸?”云墨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真是疯了!”
换脸不是易容!虽然不用把原来的皮割下来,一样是带上人皮面具。但那张人皮面具经过冥山老妖的特殊手法和制法,会一步步地与带面具的那人的脸融合,带足三年,就再也揭不下来,成为那个人正真的脸。而且这样的脸,永远也不能易容,也不能再换一次。
这是江湖上极少人知道的秘事,恰巧宋濯和云墨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