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不敢说话的玉玲珑听到这话忙上前一步跪下道:“启禀太后娘娘,民女与云曦一路进京,可以作证,若不是云曦拿药给大家服用,可能人人都会染病。”
太后看了玉玲珑一眼,又看看花云曦,略一沉思,道:“即是如此,先把她带去内审司关起来,等哀家跟皇上商议之后再做处置。”
“晕了”半天的花云曦猛然抬起头,咬牙切齿地瞪着皇后,在心里大骂。
你丫的管什么闲事啊!姐本来可以跑掉的,却被你给害惨了!
☆、038 师妹,我来救你了
映玥宫内,秦贺匆匆走进内庭,在膳食间门口站定,对一名值守侍女说道:“你去把宋护卫叫出来。”
侍女应声进去,不过一会儿,宋泽探出脑袋,笑着问道:“又有急件吗?”
秦贺道:“不是,是有很要紧的事要禀报大人。”宋泽皱起眉头,“大人在用膳呢,等等不行吗?”
“也不是说不行,我怕……!”
“既然可以就等着吧!”宋泽翻了一个白眼,缩回脑袋,把门关上了。
秦贺急的跳脚,“哎,我话还没说完呢!”
值守侍女忍不住掩面偷笑,秦贺气恼地拂袖而去。
不过一会儿,他又走了回来,开始在门前转圈。
也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圈,门开了,宋泽走了出来,一本正经地说道:“秦护卫,大人要你进去。”
秦贺欣喜笑道:“大人用完膳了?”
“没有。”宋泽板起脸。
“那你帮我通传了?”秦贺很清楚天师大人的习惯,在用膳的时候除了值守侍女,绝对不会见其他人。不过宋泽一向机灵,若是遇见极为紧急的事,会想办法提醒天师。
宋泽又开始翻白眼,“你想得美,我还不想挨罚。”
“那是怎么回事?”
“废话怎么这么多?想挨罚是吧?”
秦贺不再多说,赶紧进去了。
桌上的饭菜已经撤下,伊人正在侍候上官睿净手。秦贺偷偷看他的脸色,并无不悦之色,稍稍安下心来。
端起茶盏,上官睿看向秦贺,“何事如此着急?”
秦贺暗骂了一句,该死的宋泽,明明帮他通传了,却还故意骗他,让他着急。
清了清嗓子,他把秀女复选的情况说了一遍。
“你说她被太后关了起来?”上官睿唇角勾起一丝笑意。
秦贺道:“是的,太后原本要人把她送去乱坟岗,可是皇后略施小计就让太后改变主意了,说是要跟皇上商议之后再处置她。”
上官睿轻笑,“此刻她一定气得半死。”
秦贺有些不明白,“属下愚笨,太后娘娘饶了她的性命,她不是应该高兴才对?”
“你何时变得如此蠢?”上官睿瞪他一眼,“她会驱兽,那些野狗豺狼岂能耐她何?”
秦贺恍然大悟,“是哦!属下居然忘了这事。”
“不过,太后一向多疑,必定已经猜到皇后帮她求情并非因为她救了魏王那么简单,若是被太后知晓她是魏王的棋子,只怕她凶多吉少。你派几个人去看着,别让她出事。”
“是,属下这就去办。”秦贺应声出去。
……
内审司位于后宫的西面,是专门关押犯事秀女和宫女的地方。秀女刚进宫选秀就被关了进来,这还是头一回。
换做别人,这会儿可能已经吓得六神无主哭得昏天抢地,花云曦却无半点惊慌,只是坐在地上发愁。
刚才太后说了要跟皇上商量之后再处置她,万一皇上心血来潮要见她就麻烦了。
要知道,呆在这种地方她没法化妆,时间久了,脸上的妆容就会掉,到时候现出她的真面目,万一被那好色的皇帝看见,指不定就会马上宠幸她。她若不从,就是抗旨,就会被杀头,可是要她跟那老头睡觉,那还不如死吧!
这一刻她有点后悔了,早知道会这样就不该用这个办法,倒不如先遂了上官睿的愿,乖乖参加选秀进宫,然后再慢慢打算。
想到上官睿,花云曦的眉头舒展了。
她怎么把这货给忘了?她被关进大牢,他肯定第一时间就会知道,知道了就不会任由她呆在这里,势必会设法把她弄出去。
因为她是他手中的一粒棋子,在还没有行动之前,他绝对不会让她有任何闪失。
这么想着,她的心定了下来,开始耐心等待。
然而,一直等到半夜,除了送饭的宫人,没有一个人过来。
花云曦有些不耐烦了,她最受不了的就是被关在屋子不准出去,更何况还是在脏兮兮的大牢里面。
“死变态,居然不来救姐!”花云曦知道今晚自己必定要在这牢房里过夜了,只好接受现实,准备睡觉。
牢房里的床就是一块光秃秃的木板架在几块砖上面,脏得要死,花云曦哪里睡得下去,只好坐在上面靠着墙,打算就这么凑合一晚上。
刚闭上眼睛,她听见屋顶有轻微的响动声,忙抬头去看,就见一块瓦片被掀开,月光照了进来。
花云曦心一跳,谁这么大胆,深更半夜的跑到大牢里上房揭瓦,是不想活了?
这时,一个轻柔的男声响了起来。
“师妹,我来救你了!”
☆、039章 天上掉下个情哥哥
花云曦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等了一整天,没有等到好色的皇上,也没有等到变态的天师,却等来了一个神秘的飞贼,还莫名其妙地叫她师妹。
牢房里没有灯,借着走廊尽头照过来的灯光,花云曦只能隐隐看见屋顶那个窟窿里有一双晶亮的眸子正温情脉脉地看着她。
“你是谁?”心里充满疑问,她托起下巴,与那双眸子对视。
“师妹,你听不出我的声音吗?我是你师兄啊,师傅让我来救你。”那人语速飞快,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揭瓦,很快屋顶就出现一个大洞,接着一根绳子垂了下来,“快,拉住绳子,我拽你上来。”
花云曦人没有动,脑子却开始急速转动。
师兄是个什么鬼?师傅又是个什么鬼?怎么会突然冒出来?并且还是在这个时候?不会又是上官睿在搞鬼吧?
路上实在被那货给整惨了,花云曦如今是草木皆兵,不想再上当。
那人见花云曦半天没动静,不禁有些着急了,“师妹,你快点,等会被人发现就走不了了。”
“我又不认识你,为什么要跟你走?”花云曦忽闪着大眼睛,依旧托着下巴不动。
那人似乎没料到花云曦会这样说,微微愣了一下,然后轻叹一声道:“我知道你还在怪我,等会儿我再跟你解释,现在你先跟我走,好不好?”
那人的语气极为温柔,目光也充满了温情,花云曦觉得自己的心好像有点融化了,不觉站了起来,却依旧没有去抓那条绳子,而是抬手摸向发鬓。
手指刚刚触到那根钢针,那条绳子突然像一条蛇一般向她缠过来,还未等她反应过来,绳子已经牢牢缠住了她的腰,把她提了上去。
花云曦再也想不到这人的功夫如此了得,那么柔软的绳子被他操纵自如不说,她还半点都无法反抗,就这么被他从那个大洞里拉出去,然后拦腰抱住,从内审司的大牢屋顶一路飞跃到皇宫的后山上才停下来。
月光下,花云曦已经能清楚看见那人的模样。
夜行者一般都穿着一身黑衣,那人却生怕别人看不见一样穿着一袭雪白长衫。长衫的料子极为柔软丝滑,触手轻薄,定是上等桑蚕丝所制。
再看他的脸,面如满月,眉如墨画,目若秋波,唇似春花,简直是潘安再世,美得太不像话。
花云曦是外貌协会会长,生平最喜欢看帅哥,这个美男子虽然没有上官睿美得那么脱俗,却比上官睿那张冷冰冰的俊脸看着要舒服得多。现在又被他抱在怀里,只觉得心荡神摇,有些把持不住了。
微微仰头,她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含羞带怯地问道:“帅哥,你贵姓,贵庚,家住何方,可曾娶妻?”
白衣人愣住了,然后皱起眉头,“师妹,难道花朵说的是真的?你连我都忘了?”
“没错!”花云曦忽然脸色一沉,身子一扭挣开他的怀抱,抬手往他胸前拍去。
“嘭!”的一声响,白衣人毫无防备,身子向后飞起,落在数丈远的一棵树下。
花云曦没想到自己这么容易就偷袭成功,大感意外。刚才见白衣人露的那一手功夫,绝对是个高手,怎么可能连她这一掌都躲不开?
一定是故意的!
她赶紧后退几步,紧张地瞪着他,却见他捂住胸口站起来,一脸哀伤地看着她道:“师妹,你就这么恨我吗?我那样做都是为你好啊,若是由着你去练,你就不是生一场大病那么简单了,必定会走火入魔而死。”
花云曦心中一动,想起半年前花家二小姐就是病死的,自己才还魂在她身上,与这个白衣人的说法极为相似。
难道他跟死去的花家二小姐有什么瓜葛,真是她的师兄?
正想开口问问清楚,她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刚想回头,那白衣人却飞速冲到她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就跑,“师妹,有人来了,赶紧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