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今天还就要说了!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被人威胁过。就算是死过去的那一次,我都没觉得这么憋屈。如今死而复生了,偏偏遇到那么个装逼男人。他很了不起啊!说我穆瑾楠不是为自己活的,老娘当然不只是为自己活的,还有老娘的儿子——”
“娘亲,好娘亲……你别再说了!”
“怎么不说?老娘今天还就说定了!老娘一定要说,把心里的不痛快通通说出来!”
穆瑾楠没有太过激动了,丝毫没有注意贱宝对她的称呼都变了。
儿子正儿八经就她娘的时候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实在遇到非常可怕的事情了!
“贱宝,你娘我告诉你,就算是现在那个装逼男立刻出现在我面前,我也一样吼给他听!他是不是有神经病?是不是神经癌晚期?有什么目的坦白说不行吗?总爱装什么神秘?有什么神秘可装的?都是人,都讲人话,有事说事儿不行吗?非得说些人不人鬼不鬼的话,让老娘花那么多时间猜测他究竟是人是鬼!”
她恨恨的敲着石狮子,“老娘现在很生气,要是那个装逼男现在出现在老娘面前,我一定扑上去咬死他,就向豺狼扑野兔似的,将他撕——啊!”
那个“烂”字还没有说出口,她忽然惊吓般的尖叫起来。
因为,她的视野中忽然出现了一个一身白衣,脸带白色面具、浑身散发着冰冷的……男人!
☆、32.032恐怖的话
“楠楠啊,都让你不要说了!”
贱宝将脸一捂,大有“娘啊,你惨了!你会下场凄惨,本宝宝实在不忍直视的意思”。
“贱宝啊,你怎么不阻止我啊!”
穆瑾楠面色难看,还带着一些责备的望向贱宝。
“楠楠,我还没阻止你吗?”
某宝宝觉得甚是委屈啊!只不过,他这个厚颜无耻的娘亲是从来不会对他的委屈有一丝一毫的怜悯。
正如现在,明明是她娘自己耳背,却非得将责任推到无辜的他的身上。
现在可好,自己的罪行肯定被他这个顺风耳师父都听去了。
要不然,他师父现在就不可能出现了。
贱宝微微垂眸,他有点儿担心师父会做出什么报复性的举动。
至于什么举动,贱宝还没有想到,已经再次被他娘亲震撼。
好吧!某宝就没有见过第二个像他娘这样的人物,明明前一刻还将他师父骂个狗血喷头,这一刻已经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容——
穆瑾楠一边咧着嘴,一边冲着冷无心道:“那个……贱宝师父,您今日怎么又突然大驾光临啊!”
冷无心还是那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脸上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只不过,他似乎并没有因为穆瑾楠方才那一阵骂骂咧咧生气。
“明天就是你出嫁的日子了,你想好怎么处理了吗?”冷无心没有理睬她的话,开口便直奔主题。
“想好了!”穆瑾楠心头一喜,这冷无心居然没有斤斤计较。
她敢肯定,方才她骂人的那段话,冷无心一定一个字不漏的听了进去。
既然听到了却不吱声,不发火不冒烟——
穆瑾楠才不会认为这个装逼男是个心胸宽广的人,顶多是他为了自己的目的,不跟她这个小女子一般见识。
她又清了清嗓子,“我决定了,贱宝也都老大不小了,给他找个爹也不错。那个张员外没有儿子,贱宝过继过去,应该不会遭到虐待。所以,我决定——”
“你敢!”
穆瑾楠话还没有说完,冷无心便满脸阴郁之气的打断她。
“这有什么不行?”
穆瑾楠瘪瘪嘴!
好吧!
她晓得冷无心什么时候会生气了。
她骂他无所谓,但当她不按照他的话来办的时候,情况就不一样了。
这足以证明,这个冷无心的居心叵测实在太重要,他太重视自己的最终目的了!
“在一切结束之前,你不能离开穆王府,除非你死了!”
冷无心的眸子,陡然间暴怒起来。
“啊!你——”
穆瑾楠吓得一个趔趄倒退了一步。
还没开口,又听对面人凶道:“靖王爷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好奇!否则,惹祸上身,谁都帮不了你!”
话毕,扑簌簌几声,冷无心消失的无影无踪。
☆、33.033另一个突破口
“又威胁老娘!”
穆瑾楠盯着那个背影消失的方向,狠狠地跺了跺脚。
这会儿冷无心走了,那个冰冷中带着苍白的金色面具也一并不见了,她颤抖的受到创伤的心灵马上就痊愈了。
穆瑾楠向来的处事原则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背地里还是要发牢骚说坏话的!
冷无心不在她面前,她心头的万丈怒火总归是要发泄一下的。
“你丫的,装逼男!看老娘好欺负是不?你等着,总有一天,老娘要撕碎你那金光闪闪变态的面具。老娘一定要亲手挖掘出你的居心叵测!你等着,你给老娘等着!”
穆瑾楠掐着腰,又变成了泼妇骂街的样子。贱宝找了个角落蹲下,将脸一捂:他娘这欺软怕硬的窝囊样子,他简直不忍直视啊!
对于穆瑾楠的此种情态,某宝其实已经鄙夷过无数次了。可惜啊!她娘就是没有啥真本领。只敢在背后抱怨,又有什么用呢?
哎!事到如今,他这个儿子能做的只有“儿不嫌母窝囊”了!贱宝捂了半天,抬头、仰天、默默、长啸!
“算了!不骂了,骂的老娘唾液腺分泌失调!”穆瑾楠放下了恰在腰上的手。今日的事情,气归气,恨归恨,冷无心的话中之意她当然能理解的非常透彻。
他不让她嫁人,其实就是不让她这么早离开穆王府。这说明穆王府中一定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不让他好奇靖王爷的事情,那肯定说明靖王爷的事情一定不是那么简单。
至于是什么事情,穆瑾楠虽然猜测不到,但有一点她大概能够想象——
冷无心的目的,可能与靖王爷君千夜有所牵连。要不然,他就不用浪费口舌阻止她干这个,干那个。
不过……穆瑾楠忽然抱起胳膊,伸出手指挠挠自己的嘴角,眸子缓缓洋溢出了笑意。
冷无心不是不让他好奇靖王爷的事情吗?她偏去好奇!反正那个冰块男阻止他教训贱男人得罪了她,不止如此,居然还拽拽的不搭理他。
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穆瑾楠最恨人家不尊重她了!
再见那冰块男,她一定旧账新仇一起算,顺道查查,靖王爷身上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想到这里,她忽然释怀了。这些年来,她从冷无心身上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查到,如今又多了一个间接地调查对象。不管怎么说,机会增大了,是好事。
“好了贱宝,我们打道回府!”她打了一个响指,“陪你娘我回家喝茶,安抚一下你娘我分泌失调的唾液腺。”
贱宝嘴角抽了抽,他娘的言语用词总是那么惊天地泣鬼神!他赶忙起身,拍拍身上不存在灰尘,屁颠屁颠儿的跟在了穆瑾楠的身后。
穆瑾楠娘俩不会知道,前方不远处,一场诡异正等待着他们。
☆、34.034哑伯
那场诡异,源自他们在穆王府后巷处见到的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那人佝偻着背,满头稀稀拉拉花白的头发,身上背着一大包东西,不知道要往哪里去。他每迈出一步,身上的麻袋便会晃晃悠悠左右摇摆。
“咦?楠楠,那不是我们穆王府砍柴挑水的哑伯?他背着这么大的袋子干什么去?”眼尖的贱宝指指那个背影,疑惑的拽拽穆瑾楠的衣服。
“不晓得!”穆瑾楠眯了眯眼睛。这个哑伯,在她印象中,做事从来都古怪的很。
哑伯姓张,以前大家都叫他张伯。听传闻中说,那时候哑伯还不是哑的。后来好像因为他家里的亲人一夜之间都没了,他伤心过度,再也说不出话来。
到现在已经十几年了吧,他不曾开口讲一句话。因此,现在大家都叫他哑伯。自那之后,哑伯整个人也变得冷漠了,几乎不搭理任何人,就连见了主子们都不曾打招呼问候。
十几年来,他每日做的事情就是砍柴挑水。日子久了,所有人都习惯了当他是空气。
“这个哑伯,真是形迹可疑!”
穆瑾楠摸着下巴。在她印象中,哑伯好像很少出穆王府大门的。怎么今日背着这么一大包东西?而且,还这么小心翼翼的,似乎生怕被人发现。难不成,这包裹里面是宝贝?是他趁人不备从穆王府偷出来的宝贝?
想罢,穆瑾楠不淡定了。若真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她身为穆王府的二小姐,更身为一代神偷女侠,怎么能够容忍自家的好东西落到一个专干偷鸡摸狗事情的下人手中?
她向来这么无耻,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只许她偷人家的,就不许人家偷她的。
“那我们怎么办?”贱宝道。
“捉贼当然要捉赃了!”穆瑾楠拍了拍xiong部,“跟你娘我走,咱们要将家贼绳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