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走来,押解的官差早已是困乏,听到这话,均是不由自主的吞了几口口水,就连被绑在囚车上的山贼也吞了口水。
其中一个人喊道:“喂,老头,给我来一碗!”
老人怒目一瞪:“呸,你这打家劫舍的山贼还想喝老子的酒,想的倒是美,渴死你们也绝对不给你们喝一口!”
有个官差上前:“陈大哥,这兄弟们都累了,倒不如……”
陈麒光低喝一声:“闭嘴!要休息也要等到了下个驿站!叫兄弟们都精神点,出了这片山林就是驿站,到时候就能休息了。”
“官爷?”老人还捧着酒眼巴巴的看着陈麒光。
陈麒光面色微冷,缓缓将老人推开:“老人家还是回去吧,这上好的女儿红,您恐怕是酿不出的。”
话音刚落,只见老人猛然变脸,啪的一声丢掉碗,伸手向竹篓中摸去。
陈麒光反应更快,老人摸向竹篓的时候,他的刀已经出鞘,径直向着老人的脖子上砍了下去,只听叮的一声碰撞声响,一把大刀当在了老人身前,刚好挡下了陈麒光的大刀。
官差均是精神一震,只听蹭蹭几声,刀已经出鞘,转眼就和身边的“村民”战到了一起,白芷这才看出,这些人压根不是什么村民,八成是青林寨的余孽。
青林寨已经来偷袭过好几次了,次次都被他们挡了回去,不想这次居然乔装打扮,假作村民,若不是陈麒光警惕性高,只怕就要糟了。
白芷不是第一次看到别人打群架,可是从没这么近的距离看过,一时间也被他们感染,看的兴奋不已,左打一拳,右踹一脚,女汉子的气质暴露无遗。
正看的兴奋的时候,一个人忽然举刀冲上囚车,白芷一个不察一脚就踹在了对方的脸上。
那人哎呦一声,从囚车上掉了下去,在地上滚了几个滚,抬起头震惊的看着囚车。
白芷收回脚,小声说:“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自从成鬼之后,她能不能碰到东西就是看机缘的,谁知道这次就那么凑巧,一脚把他踹了下去。
那人警惕的看了囚车两眼,似是也没看出来哪里不对劲,犹豫一下又冲了上来。
白芷这次做好了准备,眼看着他上来,一拳就打了过去,却不想她那粉嫩的小拳头一下穿透了对方的身体,关键时刻掉链子,白芷扶额头疼!
忽然感到身侧一冷,白芷睁眼一瞧,只见一个黑衣人快速从旁闪过,寒光一闪,山贼的脖颈上便多了一条血线,砰的一声摔了下去,软软的倒在了地上,死不瞑目。
白芷吃惊捂唇,忙循着黑影看去,那黑影仿若黑色的闪电,在几个山贼之中穿梭而过,转眼又有两人倒地不起,均是被人割喉而死。
其余的山贼察觉到了不对,正与陈麒光对战的人惊呼一声:“撤退。”
众山贼转眼消失在茂密的丛林之中。
陈麒光追了两步,眼看着几个人快速的消失没影,这才收起了刀,回身看了来人一眼:“你怎么在这?”
白芷这才看清了那个人,那人一身黑衣,头上戴着幂蓠并不能看到样貌,他手中提着一把匕首,显然这就是刚刚要了人命的武器,可那上面竟没有一点血迹,瞧着也是奇异。
黑衣人抽出一块如雪白娟擦拭着匕首,说道:“路过。”
陈麒光正蹲着身子在检查那被割喉死去的山贼,看了几眼之后,眉头蹙成了一团。
黑衣人把玩着匕首:“这些人,可不像是普通的山贼。”
陈麒光又查看了剩下两具山贼的尸体,点了点头。
他混在青林寨久了,内里的事情自然知道一些,这些人身上均没有青林寨的记号,绝非青林寨的山贼。
站起身,他有些不解的看向左战,心说,莫非除了青林寨的余孽还有别人要来救左战?可左战的脸色却很不对劲,瞪着地上的尸体貌似充满了恨意。
一个想法在陈麒光的心里一闪而逝,想了想却又摇头否定了。
这一战,重伤两人,轻伤三人,这对于只有十几个人的他们来说,也算不小的打击。
“原地休息,受伤的兄弟集中上药,王武,你带着其余的兄弟警戒,以防那些人去而复返。”陈麒光说罢,拽着黑衣人走的远了些,方才低声问:“你来东国做什么?”
黑衣人却不欲多言,转而问道:“你不觉得刚刚这群人很蹊跷吗?”
陈麒光噎了一下,微微点头:“的确。”
“从他们的武功路数上来看,我怀疑他们和两年前追杀你的人,应该有关联。”
陈麒光眉头紧蹙:“你确定?”
“自然,我的眼光你还不相信吗?”黑衣人隐约透出几分自傲。
陈麒光眉头越发紧了,许久才吐出一口浊气:“这么说,我的行踪已经暴露了。”
黑衣人笑了一声:“我当年就与你说过,若想完全避祸,势必不能再做捕快,可你不以为意,纯属自投罗网。”
陈麒光更是烦扰,他看了看黑衣人,旧事重提:“你来这里究竟做什么?”
“自然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与你算是殊途同归。”
☆、第35章 那清新甜美的女鬼
黑衣人本名叫“姚”,是个杀手,可他却是陈麒光的救命恩人。
两年前,陈麒光的父亲还是光明府的一员,在调查案件的时候得罪了当朝权贵,因而遭人追杀,逃亡路上,陈父、陈母尽皆死亡,陈麒光一路逃亡到一个无人山村,正遇到在那养伤的姚。
姚擅暗杀,身手极快,虽然受伤但身手并未受到过多影响,不过转眼就杀了几个人,救下了陈麒光。
于是,两个人一起留在了山村养伤,一来二去两个人渐渐就熟了,而后成了朋友。
陈麒光和姚经过刚刚的战斗,都有些心事重重。
姚坐在一辆囚车上,把玩着手里的匕首,陈麒光眉头紧蹙,时不时的看他一眼,见他如此,皱眉说:“你坐囚车,也不怕不吉利。”
姚哼了两声:“囚车哪里不吉利了,我看那些富贵人家的马车更不吉利,看着身份显赫,谁知道内里藏着什么脏污。”
“……”陈麒光被他的话噎住了自不理他,反倒是左战拧着脑袋看了他一眼。
白芷也好奇的看着姚。
这个姚脑袋上戴个幂蓠,她看不到他的样子,但听他说话的声音,却是浑厚厚重,像是大提琴的声音一般吸引人,她自从与瑶琴扯上关系,对于声音就有点敏感,此时听到这声音就有点忍不住,想知道这个人究竟长什么样。
“你这次是准备去尚京吗?”半晌,陈麒光问。
“不错,刚好与你顺路。”姚一个翻身跳下了囚车。
白芷正试探性的掀着姚脑袋上的幂蓠,不想姚轻易逃脱,一时间有点悻悻然,便袖手,斜靠在囚车上休息。
“此去尚京,公事还是私事?”陈麒光皱着眉问。
别人自不晓得这公事私事的区别,姚却明白陈麒光的意思,他的公事就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至于他的私事,自然是与杀人无关的。
“我不是说了吗,与你殊途同归,你去光明府是为了什么?”
陈麒光惊了一下,不敢置信的看向姚:“你……你是为了他!不行,你不能杀他……”
姚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说:“别吵,你生怕别人不知道我的目的是不是?”
陈麒光看了看身后的官差,看到有几个官差正一脸八卦的看着两个人,不禁脸色一黯,自不言语,径直向前行去。
白芷好奇的看着两个人,她真想追上去问问两个人究竟在打什么哑谜,那个他又是谁?
马车,很快就到了驿站,姚径直进去,陈麒光看他一眼,嘱咐了王武看着,紧随了他进去:“这里是官驿,你没有手信……”
话音未落,姚已经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件拍在了桌上,主事看了之后,即吩咐人带他去住店,貌似还是楼上最干净最大的那一间。
陈麒光的脸色有点不对劲,跟上去问:“你从哪弄来的手信?”
“我想要什么,自然有我自己的办法,你还是看好囚车吧,回头被人劫了,你可就跳进清江也洗不清了。”
陈麒光自不理他,转身下了楼。
白芷百无聊赖的坐在二楼的栏杆扶手上,一双玉足垂下,在空中惬意摇晃,正无聊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
她缓缓回头,就见戴着幂蓠的姚正站在她的身后。
“你一直跟着我做什么?”姚冷冷开口。
白芷左右瞟了瞟,整个二楼,就只有她和姚两个人,姚刚刚的声音轻若耳语,想必不是在和别人说话,莫非是在对她说话?
“你……不会是在和我说话吧?”白芷的心里紧张到了极点,若是她有心跳的话,此时那小心脏八成得扑通扑通的跳到嗓子眼里。
“不错,我就是在跟你说话,你一直跟着我做什么?”姚又重复了一下那个问题。
白芷咬了唇,只觉得嗓子里好像堵了什么一样的喘不过气来:“你……你怎么看得到我?不对,我不是个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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