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久直接张口咬在他乱挥的胳膊上,一双喷着火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咝——属狗的嘛,一言不合就咬人,疼疼,松口,松口。”
袁久继续咬着,口里已经有些腥甜味,但她就是不放。
“司徒拓!”李武突然吼一声,袁久心下一惊赶紧松了口。
哪里有什么司徒拓,扭过头,就见李武沉着脸捂住流血的胳膊。
“对不起,下口太重了。”想到人家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可她呢——
自己现在可是男子身份,人家睡这,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想到这,袁久直接从床上爬起来去找了一块干净的布走过来。
直到给他包扎好,李武脸上的沉都未舒展开来。
袁久叹了口气,走出了房间。
过了许久也不见回来,李武有些担心了,正要起来去寻人,就见袁久回来了。
手里端着一个托盘,香味扑鼻。
将鸡汤放在桌子上,袁久搓了搓手,呼出口热气,看着李武胳膊上自己的杰作,心下更加不好意思了。
“抱歉了,这锅鸡汤算是道歉,多喝点,补补。”
听到补补这两字李武终是有了反应,穿上靴子,直接往桌边一坐,拿起勺子直接开喝。
整整一锅的鸡汤与一只整鸡,在袁久的目瞪口呆中被消灭掉。
袁久指着锅又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空碗,“大哥,我还想喝一碗呢,你别啊——”
“味道不错,就是淡了些,下次多放一点盐。”李武甩下这句话,潇洒走人。
这什么人啊,袁久将桌上的狼藉收拾好,气鼓鼓的去吃早饭。
唐飞与林婉柔皆是纳闷,他们是看着袁久端了一锅鸡汤回去的,看着一口一口咬着干饼的架势,怎么也像是吃过的啊。
操练时,袁久与林婉柔对练,可没练一会,林婉柔就被唐飞给“请”走了。
什么都不顺,自从李武来了,就不顺了,就是这样的。
看着正与王奎说着什么的李武,袁久气不打一处来。
一个时辰的操练后,众人被分配去扫雪。
李武依旧站在离袁久不远的地方,与王奎谈笑着,只是,目光不时的向某处飘飘。
司徒拓被韩野放出来时,便急急的往这边赶。
看着两人离得这么远,紧悬着的心也安了下来。
但是,在与李武对视时,分明的在他眼中看到了些恼意。
看来,他们似乎是回不到从前了。
两人之间夹着袁久,估计是想回也回不了了吧。
正当袁久想要去跟司徒拓打招呼时,便远远见一抹耀眼的红,心下一惊,几步上前,在离李武有几步之处停了下来。
当看清楚也瞬间想明白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时,袁久直接哈哈大笑起来。
王奎正说到兴头上,这一下子就被袁久给笑懵,扭头,顿时一惊,“李兄,你怎么——”
“我怎么了?”李武还笑着,感觉鼻子有些不舒服,便手一摸,再看手,双目立马瞪大,“这,这是怎么回事?袁久,是你?”
“哈哈——活该,哈哈——”袁久捧腹大笑,好久没有这么畅快了。
李武这下笃定是袁久干的,直接撇开王奎直接冲到袁久面前,“鸡汤里你放了什么?”
“放什么你不是看到了嘛,整整一锅鸡汤啊,放的东西嘛,什么红枣啊,枸杞啊,还有——”
袁久下面的话被她的笑声给盖住。
而走过来的司徒拓也明白了,上前拍了拍李武的肩,“李兄,不能怪袁久,要怪只能怪自己太馋了。”
“可是——”李武想不明白,鼻血却是流得更汹涌了,只得将要说的话生生咽下去。
司徒拓扶住他,从腰间取出一个布袋子,再从里面取出一根银针在李武的相应穴位上扎了几下,“好了,今天你什么事也别做了,回去躺着吧,”司徒拓想了下嘴角一弯,“对了,以后鸡汤之类大补的少喝些,那些是女人做月子时喝的,你血气方刚,又喝了整整一锅,不流鼻血才怪。”
知道自己错怪袁久了,只是,女人做月子?
目光移向准备开溜的袁久,李武当真是哭笑不得了。
只是下一句,让准备开溜的袁久深深的愧疚了好久。
“还好你没喝,要不然你这小身板哪够这么流的,算算,我也是做了件善事。”说完李武大摇大摆走了。
留下袁久一个人在雪花飘飘中凌乱许久。
也愧疚了好久。
可,谁让他半夜爬自己床的,活该,想到这,袁久自觉心里又舒服了些。
司徒拓在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衣袖下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他这么久的陪伴,竟然敌不过李武来的十几日。
心,莫名的揪在了一起,不行,他绝不允许这样。
当晚,李武的房间里便多了一个人。
司徒拓!
美其名曰,替心研究医术,而这也是让韩野放人的最重要原因之一。
军营里最缺少的就是医术高明的医者,在这里更是缺,所谓再勇猛的人也有生病受伤的时候,所以当司徒拓提出来时,韩野几乎是狂喜的。
他当时就一巴掌拍在司徒拓文弱的肩上,“好啊,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有这么高超的医术啊,以后你想住哪住哪,准了。”
于是,司徒拓就在几个小兵的簇拥下搬到了这里。
等小兵都离开,房门关上之时,两人都不约而同的相互看着。
他们的第一个夜晚,就这么华丽丽的开始了。
而让袁久奇怪的是消失了十几天的司徒末竟然又回来了,而且是板着脸回来的。
不过这次不似之前那么喜欢说话了,呆在袁久面前近半个时辰,除了一个嗯字,其他什么也没有说。
对于他消失的十几天,袁久虽然想问,可是看到人家一身的排斥状,还是忍住了好奇心,“我要睡了,你回去休息吧。”
司徒末看了她一眼,而后直接走出房间,再一个跃身飞入茫茫黑衣中。
这个家伙,搞什么。
袁久走到门口,气鼓鼓的准备关门,却听得隔壁有声音,去敲了门才知道司徒拓搬回来的,当下欣喜的赖着不走了。
“说说在韩将军的军帐长啥样子,有多大,还有,他的其他几个副将呢,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袁久兴奋的拉着司徒拓让他讲她所不知道的事情,她想知道的太多太多了。
而司徒拓一个一个的回答,耐心好得让斜躺在床上看着两人的李武真心的佩服。
如果袁久这么问自己,估计自己都没有这么好的耐心去一个一个回答他,可司徒拓大有越说越兴奋的样子。
见天色不早了,而两人依旧没有停的意思,李武开始出言赶人了,“我要休息了,有人是不是该离开了?”
这个有人自然指的是自己,袁久压下心中的不快,冲着司徒拓摆摆手,“司徒拓,我走了,明晚再聊。”
明晚,去他的明晚,李武在心里暗骂一句,只是,骂完了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这,这是——
他的心里有酸酸的感觉,可是不该啊,他没病吧?
李武想着也伸手在自己的胸口摸了摸,而在走到门口突然回头想要与他道晚安的袁久看来,怎么就画风变了呢。
“李武,你继续,理解理解,我——什么也没有看见。”袁久抛下这句,立马飞快闪人,而李武脸直接黑成了炭。
☆、072 这两人是怎么了?
回到房间的袁久,盖上被子,想着刚才看到李武脸上的黑,笑得眼泪差点掉下来。
算了,平复平复,她需要好好的休息。
虽然说羽国暂时没有什么动静,可,总感觉心里有些不安。
还有那些来路不明的黑衣人,幸好有司徒拓他们庇护,要不然自己现在在哪或者还活不着都不好说了。
春天就这么的在众人没有丝毫注意的情况下到来,这里是军营,又有羽国大军觊觎,所以天天过得跟一天一样,如果不是有司徒拓他们几人的调剂,袁久估计都不知道今明何日。
衣服在一件一件的减少,人也不显得那么笨重了。
看着胸前又隆了许多,袁久叹了口气,哎,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
十六岁,不对,已经十七了,虽然没有到生辰,可已经可以说是十七了,她现在可是处于发育的年龄,这天天束着,也不是事,要不然以后自己真的要成“太平”公主了。
她可不想要那样,所以在确定不会有人来时,她便束的松一些。
经过几个月的苦练,感觉身手更好了些,可,在李武那家伙面前,还是什么都不是。
关于这一点,她是不会死心的,在她的心里一直存有一个美好的梦想,就是迟早有一天要打败他。
当然,这只是个梦想,袁久知道,以她现在的练法,就是练一辈子都不会赶上人家的。
羽国大军在一月初便急急回程了,后来才在司徒拓的嘴里得知,原来是羽国内部出了问题,这样也好,正好让这边多些准备。
二月中旬,天气已经暖和起来,袁久将司徒拓那本剑谱练得差不多了,就把主意打到李武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