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立于桌前的唐飞一片凌乱中。
次日,唐飞两只熊猫眼被林婉柔笑了整整一天。
看着厚厚的纸上的图案,袁久心里那个美。
又是一个月下来,袁久已经将两人的图练得如火纯青,这让唐飞与林婉柔两人好一阵的羡慕。
要知道他们两人的武功,哪一个不是自小就练的,可到了袁久这边,直接一个月搞定,还是两个人的。
当然,他们在羡慕的时候,把人家也是自小的苦练武功的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还有,就是超强的学习能力。
白天训练,尽量将自己装得能有多弱小就有多弱小,晚上,嘿嘿,看着唐飞与林婉柔两个人一连几次被自己打得退后再退后,袁久拍了拍手,“不错。”
对面被打之人齐齐对视一眼,这不错,说的是谁?
她知道的是,光靠这两个月的苦练是不可能达到这样的地步的,肯定跟身体的原主人的武功有关的。
只是忘记了,而不是消失了,所以在练这些时,她脑海里经常有些画面闪出,可当真的想要去细想时,却什么也想不出来。
哎,知足吧。
有这些已经不错了。
这段时候,司徒拓天天很忙,经常被王奎叫去做事,而她也乐得清静,刚好可以做自己的事情,这也让她萌生了其实在这里也挺不错的想法。
但,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打断。
第一次听到军鼓响起时,她还没有意识到什么,等看到被几个人抬过来的浑身裹得像粽子一样的伤者时,袁久才恍然大悟,这里毕竟是边境,第一道防线,随时就可能成为战场,成为战场就会有牺牲。
王奎指着正在低吟着的伤者,看向众人,“两个月的逍遥小日子过去了,羽国狂妄,发兵是迟早的事情,今天这也只是来个小菜调剂一下,所以,从今天开始,晚上每个人都和衣而眠,时刻准备投入与敌人的厮杀中,好了,现在都回去做一件事情,把你们的名字写在一会发到每个人的木牌上挂到脖子上,再将名字与家中住处详细的方位写在纸上,交由司徒拓保管,日后万一战死,也好通知一下你们的家人,”王奎说到这回头对一旁端着几个东西的人点了下头,“好了,把木牌与纸笔发给他们吧。”
袁久第一个拿到,握着木牌,心下有些迷茫。
她的家,写哪?
还有,怎么写,难道要写前世的,当然不能,人家也找不到啊。
等下,有了。
由于王奎今天的临时突击,让众人的情绪都有了大起大落。
但是,晚饭时分,袁久还是看到了热血回升的众人。
“死有什么可怕,为国而死,甘之如饴,家里的娘亲,你们终于可以为儿子骄傲一回了,再也不用--”下面的话,哽咽在喉间。
不用说,肯定是想起家里的亲人了,袁久也跟着有感。
叹了口气,将碗里的米粥喝光,放下碗便迈步离开了。
一会肯定会有更多的人感叹,家是每个人心里的那一片柔软,她也想,可,想也没有用。
她回不去,回不去了。
“啊--袁久,你再也回不去了,袁久,认命吧!”立于一棵树上,袁久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喊着。
这里,离营地很远,所以,她不怕。
她身后还有跟班,所以,她更不怕了。
“袁久,你要好好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袁久又喊了几句,累了,下去吧,只是,等她看到自己所呆的高度,额--
顿时傻了眼。
什么时候,她能飞那么高了。
这棵树也那丫的太高了吧,还有,她自己是怎么上来的,晕了。
看着不远处树叶微动,袁久轻笑,“小柔出来,带我下去,我下不去了。”
没有人回答她,不对,肯定有人,这不用说的,一路上一直有人跟着她的,难道不是小柔,那,嘴角一弯,“我知道你是谁了,出来。”
一声轻笑声传入耳中,只是这声音--
“终于知道我是谁了,好久不见,袁兄弟。”一道黑影闪出。
袁久呆住,这哪是她所认为的那个人,“青--青松你好。”
青松嘴角一抽,青松,哎,青松就青松吧。
“你好,你别怕,我来了。”青松施展轻功很快来到袁久所在树上,将她的腰一环,直接飞了下去。
双脚落地后,袁久赶紧往后退了一步,离开了青松的束缚,不过青松倒也不在意。
“多谢,对了,一路上你一直都这样跟着--我的吗?”
青松点头,要不是有个人以他最喜欢的东西作要挟,哎,谁说最毒妇人心的,那个人的心比妇人还毒!
“那,替我谢谢司徒。”袁久心下一暖,脱口而出。
原本没什么表情的青松,立马目露不满,“他就住你隔壁,要说你自己说吧。”
“可是感觉你说得比较好。”
青松两道剑眉直接拧巴在了一起,让他去见那家伙,哎,“好吧。”
袁久抱了拳,“如此多谢了,对了,青松大哥,你不热吗?”
“额,不,不热。”青松立马把有些下移的面巾往上提了下,“没什么事情,我先走了。”
青松说着指了指树上,然后作势便要飞上去,却被袁久给拉住了。
比起司徒拓,青松个子要矮一些,但是,就这身高在男子里也是属于高的,光从外形与声音来判断,年龄不会太大。
“你,还有什么事?”青松想要拍开袁久的手,但想到某人,还是算了。
袁久抬头看向那黑色面巾上方的双眸,“你的眼睛真好看。”
“--”青松挑了下眉,“你才知道啊。”
“所以,我想你应该长得很帅吧,要不,把面巾取下来,一个方便透气,二来又凉快,三来--”
“停,习惯了。”青松赶紧止住袁久的滔滔不绝,想看他的真面目就明说,搞这么多弯弯绕绕,只是,越想看的人,他就越不给。
将胳膊上的手轻轻一拍,青松直接飞身而去。
袁久看着远处的人影,揉了揉自己的手,“看一下会少你块肉不成,真是的,小气鬼。”
就在袁久离开后,两道黑影一前一后的从两棵树上下来。
刚落后,就见其中一个高一点的挥了掌便向另一个拍去。
矮一点的立马后退几步,人也瞬间怒了,“我什么也没做好不好,别把我惹毛了,否则--啊--”
下一秒,脖子间已经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给掐住。
冷如万年寒冰的声音在扑面而来,“否则会怎么样,嗯?”
“咳咳--我,我错了,我错了。”
“错在哪?”
“错在--哦我知道了,错在不该拒绝她看我的真面目。”青松想到如果说得罪袁久的话,那也就是因为这件事情了。
但他的话一落,掐在脖子上的力道不减反增,“错。”
“你--咳--那我真的想不到错在哪了。”青松伸手抓住掐着自己脖子的手,好让自己喘口气,“老大你就明说好了,我真的--咳咳--该死的,又来--”
“那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刚才急着撇开她,打疼了她的手。”
轰,青松快要哭了,他哪是打,只是轻轻的拍好不好,可眼下,赶紧点点头,“对,对不起,我错了,下次--”
“还有下次?”力道再次加大。
额,青松傻眼了,赶紧求饶道:“没有,什么也没有了。”
脖子上一松,继而听到含笑的声音,“这还差不多。”
差不多你个头啊,变态,护--女人狂,他本来想骂这家伙护妻狂的,可想到现在袁久跟他还没有到那一步,骂到中途还是改了口。
突然想到什么,刚想开口,就见人家已经飞身离开了,快得让他晃了神。
“死变态,武功这么高还让我护着,真--”
他的话戛然而止,只见对方又回来了。
一个东西也飞进了自己的怀里,他险险接住。
“这是本剑谱图,你一会去给她,记住这是图的,不是字的。”
见人彻底离开了,青松才看向了手里的剑谱,看着上面的字迹顿时乐了,“为了她这么拼,她知道吗?”
叹了口气,将剑谱收入怀中,转身离开。
袁久回到房间,想着刚才的青松黑色面巾上面那双夺目的眼睛,嘴角一弯,不让看就不让看,黑色面巾只挡住了口鼻,下巴及眼睛眉毛之类可都露在外面,还有,脸部的轮廓也是看得清楚,所以,要想知道他大概的样子,还是难不到她的。
点了两盏油灯,铺开纸,拿出自己带来的木炭笔,开始慢慢的勾勒起来。
反正时间尚早,她也睡不着,好久没画了,手有些痒痒了,就从他开始吧。
只是笔刚落下,眼前便闪出一个人的模样来,李武,叹了口气,今生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相见了,若是能再见上一面的话--呸呸,见他作甚,她又脑抽了。
不过笔下却是生风,很快一张李武展着笑颜的画面现于纸上,袁久看着画上的人,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