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这家伙要暴走了,慕十七看了眼淡定的独孤宸,出言制止:“熊哞,住手!”
在这么多人面前杀人,那不正好着了那只老狐狸的道了吗?他脱不了身不说,独孤宸还落个治下不严纵容行凶的坏名声。
她那张脸走到哪里都是个亮点,那老汉见她款款走来,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这仙子是谁啊?没听说知府大人娶了新的小妾呀。
熊哞低喝一声,把人甩了下来,看了眼慕十七那镇定自如的表情,心中的怒火与暴躁突然消失了一半。
慕十七示意他稍安勿躁,漂亮的眸子转问那位老汉:“你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老汉蒙楞:“你是谁?”
独孤宸冷眸一凝:“她的话就如同本王的话!”
“我,我答,我答。”独孤宸就算是绷着脸也吓死了人,更何况这时还说了句话。
慕十七不废话,直奔主题:“熊哞施暴时死者呼救了没?”
老汉装模做样地想道:“叫了!叫了救命,好不凄惨。”
慕十七回道:“既然叫了,那又是你亲闺女,你为何不救呢?”
老汉一愣,结巴着转了口供:“不是,那就没叫!”
“到底叫没叫!”
“没叫,没叫,我刚刚记错了。”老汉举起脏衣袖蹭了蹭额头的汗。
慕十七咄咄相逼,又问:“没叫?没叫你怎么知道她的死是熊哞逼得?有没人亲眼所见,人证物证何在?”
老汉本来是按照洛家管家交代,拿了钱办事的,谁想遇到个难缠地,什么叫一口咬死就行,这姑娘几句话,他就哆嗦了说不出话来了。
洛家的大管家隐藏在人群里,一手心的冷汗。老祖宗知道了,非杀了他不可。
“人证没有,因为人已经死了,可物证有的,那姑娘尸身还在外面放着呢。”管家一咬牙,挺身而出。
独孤宸眯着眸子扫了他一眼,就算是一眼,他也能辨识出他是洛家人。
慕十七揉了揉额角,点头:“那就请物证上来吧。”
尸体盖着白布被抬了上来,一掀开白布,一张花样年华的小脸,目瞪口微张。
那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管家又嘘声道:“瞧着人姑娘,这是死不瞑目啊!”
慕十七不应声,仔细地从头到尾查看了姑娘的尸体,才直起身子,用手抹下她的眼睛,道:“别跟我在这装神弄鬼的,人死后,全身肌肉松弛,包括眼睑,后期就僵硬。在松弛的时候,受到牵拉,如头部的活动,会出现类似睁眼的假象。”
而后淡淡地看向熊哞道:“你起来吧,人不是你杀的。”
“你们都是一伙的,知府大人他们是一伙的!”管家看向一边恨不得缩进桌子下的知府大人。
知府大人面带难色:“这……”
慕十七打断他的话:“我们是一伙的,但这跟谁是凶手并没有冲突,人不是熊哞杀的,你不去找凶手,却一口咬着我们不放,到底是何用意?知府大人,扰乱公堂什么罪?”
独孤宸冷冷出声:“拖出去,打!”
“我不服!”
“不服吗?那我就让你心服口服。”扯开那姑娘领口处道,“看见了,这个脖子上的掐痕,熊哞的手掌怎么时候变的这么小了?”
指了指身后老汉的脖子又道:“看到了没,熊哞扭脖子一只手就够了,没这么娘们唧唧的。我瞧着你那手掌的大小却刚好与这姑娘脖子上的瘀痕相似的很。”
“你……”管家退后一步,把手藏在身后。
慕十七附身向前,闻了闻:“这姑娘口鼻有迷药味,死前被人灌了迷药,你倒是说说熊哞怎么能在醉酒的情况下还骗小姑娘喝下迷药?再者,服了迷药的人压根不会挣扎,那先前抵死不从还有不呼叫然后被掐死的事是怎么发生的?你来演一个给我瞧瞧,昏迷还怎么抵死不从的样子?”
“我……”
“还有问题吗?各位!”
既然愉快地聊完了,那就走人吧。
慕十七忽略掉熊哞眼里泛着光的小眼神。一彪型大汉突然软软地看着你,给你你也别扭。
那老汉直接懵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这么结束了?那他的闺女岂不是白死了?
看了眼自身难保的洛家管家,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干瞪眼!
“那我姑娘岂不是白死了?我要讨个说法,你,你们要赔我银子。”老汉脸色一变,不依不饶。
慕十七扯唇扬起一个讽刺的笑,指了指他沉甸甸的钱袋:“也没白死,您不是捞了不少好处吗?”
一个全身上下衣着打着补丁的人,钱袋子里装了大约有好几百两的银子,她动动脑子也能想到那些还热乎着的银子是怎么来的。
这是什么事?一开始瞧着他可怜为其喊冤的百姓,被整的一头雾水。
第80章 你是凶手(二更)
本来慕十七觉得,人家姑娘死都死了,她也不想拿她说事,让一切尘归尘土归土,只希望她下辈子别再摊上这么个狠心的爹了。
可这老汉太过胡搅蛮缠,人心不足蛇吞象。
找她们要银子?这讹钱也都要讲个理由的吧,她发现无赖年年有,今年还特别多!
“你什么意思?”老汉后退着也不忘护住腰间的银子。
“意思就是,你经人授意故意演了这么一出戏陷害熊哞,那人许你的好处这会就挂在你腰上,怎么?谋害亲闺女得来的银子够分量吗?今日你大闹公堂,先是出言侮辱王爷,而后又做假诬陷朝廷重臣。知府大人,按照本朝法律,该怎么判来着?你确定你还有那机会花这笔银子吗?”
慕十七平时话不多,只要说了就没一句废话。
脸上笑容收敛,看向哆嗦着的知府。
独孤宸淡淡开腔发话:“严惩!”
“冤枉,我冤枉啊!”那老汉吓的魂都没了,立刻跪地喊冤,哭的好不凄惨。
对于他这样的,慕十七有的是办法让他心服口服:“熊哞。”
熊哞得令,大手一伸把人扯了过来。拽下钱袋给慕十七递了过去。
慕十七打开破旧的钱袋,倒出一锭锭的大银元宝。足足有五百两之多。
“这些哪来的?”
“捡的!”
“哪里捡的?什么时辰?谁看见了?”
“路上,早上,刚刚一早捡到的,没人看见。”老汉答得磕磕绊绊,一双污浊的眼睛死咬着银子不放。
慕十七点点头,嗯了声:“那正巧,本姑娘今早丢了不多不少五百两,你这银子应该是我的。”于是把银子收入袖中。
那老汉急了:“不是,那是我的银子,我的银子,是别人给我的。是我的!”
“谁给你的?说了这银子就是你的了!抱着五百两银子回家舒舒服服地过日子,抑或是把牢底坐穿。”慕十七这人绝就绝在,一眼能看透人的内心,一招就能击中人的软肋。
老汉眼巴巴地看着钱,突然一咬牙,指向洛家的大管家道:“是他,是他让我做的,我闺女也是他掐死的,钱,钱能给我吗?”期期盼盼地捧着双手,打算接着银子。
画风突变,众人震惊之余难免要指责这老汉的狼心狗肺。然后把视线定在那管家身上,人群里有人认出了他:“这不是洛家的鱼管家吗?”
慕十七却丝毫不惊讶管家是凶手的事,她早就了然于心了。
要说这鱼管家在登兴城也是个传奇,因为捕的一手好鱼而入了洛三的眼,一路做到了如今这管家的位置。还赐了“鱼”姓。
眼头活,做事绝,符合洛家待人处事的整体风格。
老太太这次唯以重任,承诺他只要事成,必有重赏。不过这会,他要担心下自己的小命了。蓄意栽赃朝廷命官,他一个小管家还不够看,大家难免会想到他的背后与主家。
洛家小小世家,连几大世家都排不上,却敢给宸王使绊子。到底仗的是谁的势?这不免又联想到了楚家。
“你这小老儿,胡说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你。我们洛家可不是你随便就能诬陷的,你说我给让你做的这些事,可有证据,证据在哪?”鱼管家急着撇清自己的嫌疑,一脸正色,丝毫没有被人拆穿的恐惧。
连慕十七都佩服他这股子镇定与自信,那老头没证据,不代表她没有,她还就喜欢碾碎你的自信,看着你无处可逃。
秀眉一挑,“证据?不就在你的袖口上?”指了指鱼管家袖口道。
鱼管家脸色一变,转瞬又恢复了正常:“这胭脂谁家姑娘不喜欢用,你怎么就能确定是死者的?我的老相好也用这个胭脂。亲热时候蹭到也很正常。”
害他虚惊一场,这算什么证据?
“我指的可不是口脂痕迹,而是你袖口被东西刮破的地方。很不巧,这位姑娘的朱钗上有这跟你衣物一抹一眼的碎绸缎。不知你老相好的头上没有没?”
一抹笑意噙在嘴边:“当然还有你指甲里残留着的迷药粉末,以及你上的那枚方形玉戒指。下次扼住别人脖子之前,记得把戒指取下来。别留下痕迹让人发现,当然,你应该没有机会有下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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