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号过脉后,只说是风寒所致,开了驱寒的药方,而别的,再查不出来。
然而是毒就有解药,初曦想着带上官南回大夏后,去一趟天洹城,百里城主和裴祝宗师定有办法。
晌午过后,阳光温暖,初曦摘了几朵秋芙蓉放在寝房中,如意看的新鲜,比平时多玩了一会才睡觉。
上官南放下床帐起身,就听到门外宫女来报,皇上来了!
上官南身体顿时一僵,猛然转过身去,冷然道,“告诉皇上我身体不适,让他回去吧!”
“这、这、”小宫女站在一脸惶恐的站在门外。
初曦拍了拍她肩膀,“你在房里等着,我出去瞧一眼。”
出了寝殿,只见花树幽影中,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在宫侍的簇拥下正往这边走来,旁边那人一身玄色锦衣,身形欣长矜贵,似有所觉,抬眸缓缓望过来。
初曦顿时心安下来,下了台阶,微微躬身,“见过西皇!”
西梁帝忙虚扶一把,笑道,“尚书大人在宫里住的可好?”
初曦疏淡的点头,“很好,多谢西皇!”
宫玄缓步上前,毫不避讳的牵了初曦的手,淡声道,“本宫来找梁大人,劳烦圣上亲自带路,本宫便不多打扰了,这便告辞了。”
自从梁郡王认了初曦后,初曦便改成了梁姓。
“宫里备了晚宴,朕还准备同太子殿下畅饮,晚些离宫也不迟。”西梁帝笑声挽留。
初曦皱眉看向宫玄,她什么时候说走了?
向男人身边靠了靠,侧头低声道,“你先回去,我再住两日。”
上官南这里她实在是不放心。
宫玄似未听到一般,俊颜不改,依旧看着西梁帝,语气有礼而疏离,“不必麻烦了,待册封礼那日,自然有机会与圣上同饮。”
说罢微一点头,带着初曦转身而去。
当着西梁帝初曦不好太过挣扎,待出了碧霄宫的宫门,见身边无人,初曦立刻甩了宫玄的手,咬牙怒道,“谁说要走了?你知不知道上官南现在处境很难?而且我这样一句话不说就走,算什么事?”
说着便要转身回去。
宫玄低叹了一声,握住初曦的手臂,将她半个人揽在怀里,轻声道,“你在这里又能怎样?清官难断家务事,上官南和西皇的之间的事,自应该由他们自己去解决。而且、”宫玄话音一顿,俯下身来,在初曦耳边低声道,“你不是还要查上官南的父亲被诬陷一事,在这宫里如何查?”
初曦惊愕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宫玄拉着她沿着甬道往外走,“初曦一夜未归,本宫总该知道是为了什么。”
“那你可查到什么线索?”初曦双目发亮。
宫玄握着女子的手紧了紧,“出宫再说!”
身后碧霄宫内,西梁帝目送宫玄两人离去,站在廊下,看着寝殿紧闭的门窗,久久未动。
一阵风过,廊下的合欢花簌簌而落,飘在青瓷荷花缸里,悠悠转着圈,引的锦鲤争相抢食。
以前,上官南嫌呆在这宫里无趣,他便想尽了办法哄她,这几尾红鲤便是自千里迢迢之外让人送进宫来的,每逢喂食时,红鲤会发出啾啾似鸟叫的声响,十分稀奇,他听人说起时,就觉得她会喜欢。
可是上官南说,鲤鱼不该困在这一方死水中,他闻言立刻将它们放进了影波湖里,转天,上官南说,怕它们太小,会被湖里的大鱼吃掉,他又立刻让人捞了回来。
只要她高兴,他总是愿意去做的。
“皇上,风冷了,您回宫还是、”身边的内侍上前要为他拂去龙袍上的落花。
西梁帝抬手止住,推门进了寝殿。
寝殿内依旧是他们两人喜欢熏香味道,房间里的玉器大多也是他为了讨她欢心送来的,她虽不在意,但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唇角总是愉悦的扬起。
“站住!”
隔着一道纱帐,内室突然传来一声微哑的低喝。
女子背对着他,身影倒映在水红色鲛绡宝罗纱帐上,似瘦了许多。
“出去,我不相见你!”女子声音凉薄冷淡。
西梁帝看着那道身影,英俊的面容上滑过一抹沉痛,良久,“南儿,你相信朕,朕如今做的都是权宜之策,只等着萧氏一族懈怠,朕拢回大权后,你我便会回到从前。”
回到从前?
上官南目中尽是嘲讽,经历了那么多背叛和伤痛,她还如何相信他?
铜铸瑞兽香炉里烟香袅袅,香气缠绕在纱帐上,女子的声音越发模糊缥缈,上官南微微侧头,冷声开口,“那你先放了我父亲。”
身后是许久的沉默,上官南怅笑一声,闭上眼睛,声音更冷,“出去!”
“对不起,南儿,朕不能让西梁再出现第二个萧氏!”西梁帝缓缓道了一声,转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女子单薄的肩膀似压了千斤重担,微微弯着,待那人的脚步渐渐远去,终于再忍不住,掩面低泣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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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4、有肉吃!
出宫后,上了马车,初曦双手环胸,一双清眸瞪着对面,“可以说了吗?”
宫玄慵懒的倚着靠背,伸手将初曦揽在怀里,低沉笑道,“一日不见,初曦难道没有别的想和本宫说的吗?”
初曦手臂支在他肩膀上,面上尽是无语,“我的太子殿下、你也知道仅仅一日,你想让我说什么?”
“比如、”宫玄俯身在她耳侧低语,“初曦思念本宫,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初曦优雅的翻了个白眼,“抱歉,昨夜睡的熟,忘了这茬。”
宫玄危险的眯起眼睛,握在女子腰上的手指收紧,初曦立刻跳了起来,翻在他怀里,抱着他的肩膀边躲边喊道,“耍小手段,无耻!”
宫玄的手顺着女子的衣襟伸进去,轻捏她细腰上的软肉,手指往下滑,轻笑道,“还有更无耻的,要不要试试?”
初曦立刻按住他的手,“好了,我投降,想了,想的睡不着,你看这两个黑眼圈就是证明!”
女子一边说着一边用细白的手指按着眼睛靠近男人,“有没有看到?”
宫玄的目光却落在她如花娇艳的唇瓣上,眸光一暗,揽在女子腰上的手微一用力,俯身吻在她唇上,带着火热的滚烫,不容拒绝的启开她的贝齿,滑入她口中,缠着她一起颤抖沉沦。
初曦软在他怀中,半眯着眼睛,眸光如醉,看着男人俊美的清颜也渐渐恍惚起来。
他的手微凉,滑进她衣服内,碰到她温热的肌肤,引起一片战栗。
“初曦,”
宫玄低声唤她,声音如古琴般低沉悦耳,吻在女子细腻圆润的肩膀上,“夜不能寐的是本宫罢了!”
初曦微微仰头,清眸含波,吻在他殷红的薄唇上,弯眼笑道,“难道这就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男人含了她柔软的唇瓣无声轻笑,梦回惊醒,看不到她,他恨不得半夜便进宫将她揪出来。
失控之前,初曦深吸了口气,拉回理智,一把按住男人的手,咬着微微红肿的唇瓣声音道,“别,正事还没说。”
“回去补给我,随我处置。”男人声音沙哑暧昧。
“嗯。”初曦软声应道。
宫玄细细的吻着她精致的眉眼,皱着眉喘息,手却停了下来,良久,平复了呼吸,将初曦半褪的衣衫穿好,给她在怀里找了舒服的姿势,才淡声开口,
“上官南的父亲上官嵩手下那名副将叫沈济,他的儿子,也就是现在做了部落族长的那人叫沈风,确实有几分本事,只凭一份部署图和几千族人,就攻下了西梁两座重要边城,占据了有利的地形和西梁对峙。”
“沈济夫妇一死,加上沈风的污蔑,上官嵩百口莫辩,几乎已是死局。”
“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初曦皱着眉,急声问道。
宫玄轻笑一声,长指抚平女子的额头,不急不缓的道,“世上之事皆有解决之策,凡事必有锦计,这件事的转机在一个女人身上。”
“女人?”
宫玄点头,“是,两年前沈风像他父亲一样,救了一个被流放的罪臣之女,养在外院,日久生情,恩爱非常,若是找到这个人,沈风有所顾忌,让他改口也不是难事。”
“那这个女子在哪里?”初曦问道,沈风如此看重这个人,必然早就已派人来寻。
“沈济夫妇自杀那夜,那女子便失踪了!”
初曦一怔,立刻瞪大眼睛,几乎是肯定的道,“荣庆王!”
宫玄吻了吻女子白皙的脸颊,勾唇轻笑,“初曦聪明,她的确是被荣庆王带走了!”
初曦了然的点头,荣庆王以沈风心爱的女人要挟沈风,所以沈风才在战场上污蔑上官南的父亲,如今看来,这通敌卖国的人到底是谁,反而昭然若揭了。
如今最重要的就是找到那个被荣庆王带走的女子。
既然这个人这样重要,荣庆王必然将她藏的极隐秘,初曦打算今天夜里便去探一探荣庆王府。
似是知道她心里所想,宫玄摇头道,“那女子不在荣庆王府中,昨夜我已经派人探过了。”
初曦一怔,不在他王府中,会是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