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玄背着光,俊美的面容隐在暗影中,深邃贵气,发丝被水打湿,贴在鬓角,晶莹水珠顺着他高挺的鼻梁落下,打湿了他殷红的薄唇,优雅而性感。
男人无奈一叹,对着少女淡声道,“过来!”
“不要!”少女声音轻软,带着微微的撒娇。
“乖!”男人亦放低了声音诱哄。
初曦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边摇头,一边又将手伸进池子中。
男人深吸口气,一把将少女揽过来,伸手“啪”的一掌拍在少女的屁股上,长眸炯黑,扬唇笑道,“不听话,该打!”
初曦趴在毯子上,歪头委屈的看着男人,眼中如秋水荡漾,似随时都会有泪珠滚落下来。
宫玄轻笑一声,“还闹不闹?”
少女咬着粉嫩的下唇,摇头。
宫玄将她外衫脱下,然后去解中衣,这次初曦到是很听话,似是也已经没有了力气,半眯着眼睛,昏昏欲睡。
中衣脱下,露出光滑圆润的双肩,白皙如玉的肌肤染了酒色,淡淡的粉红晕开,就连世间最好的胭脂也无法比拟。
宫玄脱了外袍,轻轻抱住少女柔软光洁的脊背和修长的双腿,缓缓步入池中,沿着池壁坐下,将她揽在自己身上,以防几乎已经睡着的少女滑入水中。
抬手取下少女发顶上的发簪,墨发顿时如水垂下,思忖一瞬,终是将她身上已经湿透包裹在身体上的亵衣除去…。
宫玄动作轻柔的为少女缓缓清洗,手落在胸前时,明显已经与第一看看到时不同,男人眸底暗潮翻涌,全身紧绷,一团火热从小腹升起,手臂一紧,头紧紧的埋在少女肩膀上。
半晌,才深吸了口气起身,抱着少女离开玉池,将她身上擦拭干净,然后轻轻的往床榻上走去。
少女睡的沉,呼吸浅浅,酒香弥漫,宫玄久久的看着她,轻笑道,“如果不是本宫,初曦可也会睡的这样放心?”声音一顿,他长眸一垂,俯身抵住少女的额头,“有本宫在,初曦可以随时喝醉,只是、本宫要忍的辛苦些。”
夜渐深,房内烛火渐暗,窗外风声忽急,月色被乌云渐渐遮住,一片漆黑,到了半夜,一声春雷闷响,雨淅沥而下,风雨终至,润物无声。
第二日一早,宿醉后果然头疼欲裂,初曦揉着额头起身,见窗外天还阴沉着,雨依旧未停。
身后一条手臂伸过来将初曦揽进怀中,轻轻为她按压头顶,声音带着晨起特有的慵懒,淡笑道,“头疼?活该!”
初曦嗤笑一声,一边说她活该,一边又为她按摩的人除了太子殿下也没有谁了,仰头问道,“怎么还不走?”
宫玄寝衣微敞,露出前胸白皙紧致的肌理,手臂支额,侧身淡淡的看着她,“本宫刚回来,可以偷一日懒!”
初曦懒洋洋的倚在他怀中,半闭着眼睛,舒服的又想睡过去。
突然外室传来几声清脆的敲门声,沈烟轻的声音自门外传过来,“曦儿,起床了吗?”
初曦卯时要进宫上朝,有时候沈烟轻怕她起晚误了时辰便会来喊她。
“起来了,等下!”初曦猛然起身,穿上外衫下床,突然又想起什么,一把将床帐放下,严严实实的遮好,直到没有一丝缝隙,才放心的去开门。
床上男人眉头微微一皱,不悦的抿紧了唇。
打开门,一股清新的空气带着微微湿气铺面而来,外面天色昏暗,还下着细雨,屋檐上的雨成串的落在廊下的芭蕉上,滴答滴答作响,远处水汽缭绕,朦胧在烟雨中。
沈烟轻手中端着水盆站在廊下,抬步就要往房里走,“快到上朝的时辰了,你先洗漱,我做了醒酒汤,提神缓解头疼的,你等下喝完再进宫。”
初曦一把将水盆夺下,连连点头,笑眯眯的道,“知道了,知道了,还是烟轻美人最疼人!”
沈烟轻狐疑的看着她,眼睛一扫内室紧闭的床帐,立刻了然,平日里宫玄走的早,她从未撞到过,今日不想这个时辰了竟还未离开。
即便平时清冷的性子,此时也不由的脸上一热,忙退出门来,淡声道,“那我先去了!”
阖上门,初曦将水盆放下,气吁吁的进了内室,一把将床帐掀开,正要发怒,却见男人懒懒的倚着锦被,面色清冷,长眸扫过来,斜睨她一眼,质问道,“本宫如此见不得人?”
初曦立刻没了脾气,眸子一转,展颜笑道,“见得,见得,我不是怕小姑娘害羞不是。”
“小姑娘?”宫玄扬唇轻笑一声,“人家比你大的多!”
初曦洗着脸倏然抬起头来,认真的问道,“其实我不是十六,而是二十六岁你信不信?”
宫玄眸子一深,轻轻笑道,“初曦可是暗示本宫不必再等了?”
初曦在他下身一扫,“憋坏了是吗?”
宫玄脸色顿时一黑。
初曦突然心情极好,擦干净了脸,打开门,端着明媚的笑容回头,轻快的道了一声,“您老歇着,下官上朝去了!”
然后门吱呀一声被阖上,少女轻哼着那首不知名的歌曲渐渐走远了。
外面还下着雨,初曦打着一把伞出门的,好在离宫门很近,拐个弯便是了,宫门口停了数个轿子,里面的官员下轿,看到蒙蒙细雨中那道淡青色的身影顿时一怔,忙停下来请安,“张大人回来了!”
“张大人许久不见!”
“张大人早啊!”
……。
大多数人还记得之前少年每天跑步来上朝,然后对着他们喊早安的习惯。
初曦手中举着一把青竹伞,淡笑着和众人打招呼,“各位早!”
初曦赈灾的事迹已传如朝中,而且据说是太子殿下亲自去允州将她接回殷都,经过科举和赈灾之事,再没有人对这个刚刚及笄的少女有半分轻视,纷纷围上来,簇拥着初曦往正乾殿走去。
在殿外遇到江正,见初曦过来,他顿时双目一亮,不顾廊外还下着细雨,疾步下了台阶迎过来,“张大人可算回来,让本官一番好等!”
初曦笑容真诚,“江大人一向可好?”
江正淡淡点头,“还好,张大人允州一行,递回来的折子让朝中大震,听说如今允州百姓还为张大人修了长生牌,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他声音一顿,带了几分笑意,“和少女!”
长生牌之事初曦都未听说,果然,大夏官员一举一动,朝中都是知晓的。
此时钟鼎声响起,上朝入殿的时辰到了,初曦抬臂一让,“时辰到了,江大人请,下朝后你我再叙!”
“是,张大人请!”
☆、195、要债的来了
正乾殿宽阔巍峨,可容上百人,殿中雕着飞龙的红漆深海沉木柱有三十六颗,金砖铺地,明珠为灯,巨大的瑞兽铜炉立在金阶前,金阶十六梯,白玉为栏,上面绣金龙红毯铺地,纯金雕龙的巨大宝座立在中央,整座大殿,恢弘气派,庄严肃穆。
文武官员分立两侧,身姿端正,面容肃穆,等着乾元帝驾临。
景州立在武官前列,似有感应一般,回头向着初曦看来。
初曦对着他轻轻一笑,淡淡点了点头。
景州微一垂眸,转过头去,脊背挺直,身如松柏,长身而立。
文官的前列,陵王宫湛眸子转了转,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中,目光一深,面露思索。
“皇上驾到!”
此时一声内监的尖喝声响起,众人匍匐下跪,齐声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金碧辉煌的金阶上,乾元帝一身明黄色龙袍缓步而来,拂袍坐在龙椅上,淡声道,“众爱卿平身!”
“谢吾皇万岁!”
乾元帝居高临下的在众官身上一扫,突然停在左列中间的的少女身上,雍容笑道,“张爱卿回来了!”
初曦出列,一身四品官袍,衬的少女身如修竹,面如白玉,一双黑眸澄澈,声音清脆的道,“回皇上,微臣昨夜到殷都,天色已晚,不敢打扰皇上安寝,故今日才来回禀!”
说罢,双手举起关于允州赈灾的详细情况的奏折,垂头递上。
安福忙躬着身子下了金阶,将奏折自初曦手中取过,返身缓缓沿阶而上,双手呈给乾元帝。
乾元帝打开,垂眸肃容,一字一句看的十分仔细,片刻后将奏折一合,顿声道,“好!爱卿果不负朕之厚望,赈灾抚民,查处贪污,剿匪护粮,兴修水利,短短两个月,爱卿所及之事非一般人可为,朕心甚慰!”
初曦不骄不躁,淡声回道,“微臣本分之内,况且有镇国大将军,夏世子共同协办,臣不敢居功。”
乾元帝淡淡点头,目露赞赏,沉声道,“有错必罚,有功必赏,朕向来赏罚分明。刑部尚书何在?”
刑部尚书钱丰出列躬身道,“臣在!”
乾元帝面色一沉,“允州太守薛登徇私枉法,以权谋私,戕害百姓,交由刑部审理,会审后依律处决。”
“臣遵旨!”钱丰身着二品尚书深紫色饰银玉带官服,恭声应道。
“嗯!”乾元帝微一颔首,继续道,“镇国将军,张郎中听旨。”
“臣在!”
景州和初曦同时跪地,只听上方安福将手中圣旨缓缓打开,尖细的声音高声唱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