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找景州商议一下才是。
探了探夏恒之的额头,体温正常,见他没有别的异样,初曦才转身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初春的清晨还有些微寒,空气清冽,晨曦柔和。
古旧斑驳的廊下,一道雍容高华的身影站在那,墨发如缎,背影清俊,一身剪裁合身的南蜀墨缎绣碧海云纹锦衣将他挺拔的身姿衬的越发矜贵淡漠,闻声缓缓转身,如渊的黑眸直直的望过来,落在她错愕的脸上,微微勾唇,“过来!”
初曦慢吞吞的走过去,瞪着一双如水星眸,“你什么时候来的?”
男人的目光却停在她的唇上破了皮的那处,眸底凉了凉,面上却勾出一抹淡笑,“本以为初曦见到本宫会惊喜雀跃,此刻看来好像本宫太过自信了!”
初曦转了转眼珠,波光流转,一本正经的道,“惊肯定是有的,但喜嘛、现在还没发现,可容下官仔细找找。”
宫玄眉头一皱,方要去揽少女的腰身,却见她先一步扑身过来,双臂紧紧的抱住他,头往他怀中拱了拱,声音低低,幽幽如诉,似穿越千年的而来,带着沉淀已久的心事,极轻极缓的道
“宫玄,我想你了!”
相思入梦,醒来犹觉。
入梦的却岂只是一人?
阳光初盛,金光万丈,照在女子的眉梢鬓角,灵动跳跃,明媚如四月芳菲。
少女柔顺的发顶轻轻蹭着男人的下颔,微微发痒,男人目光顿时柔和下来,眸光幽幽,看不到的地方唇角缓缓勾起,二十多日的心思不宁,两日的日夜兼程,似乎只为了这一句话。
抬手抚上少女越发削瘦的脸颊,眸底闪过疼惜,面上却不漏声色,低沉的轻笑道,“守了别的男人整夜,却说想念本宫,让本宫如何相信?”
初曦继续像只长毛兔子一般的不安分,声音含着三分委屈,三分软弱,低声咕哝道,“宫玄,我师兄受伤了,昏迷不醒,该怎么办?”
宫玄何曾见少女如此无助过,顿时心中一软,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我来了,什么都不必担心!”
初曦偎在男人怀中,几日的疲惫似突然间消失,是,有他在,她总是安心的!
拐角处李南泠正端了水盆款款走来,见到廊下拥抱在一起的两人顿时一惊,眼尾却滑过一抹欢喜,忙跪地请安,“草民见过太子殿下!”
宫玄微一点头,抓住欲起身的少女,打横抱起便走。
“做什么?”初曦挣扎要下去。
“去睡觉!你不是一夜没睡,正好,本宫也没睡,一起睡!”宫玄声音淡淡。
一起…。睡…。
李南泠还跪在廊下,初曦顿时大窘,脸颊上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耳下,即便以前在殷都别苑的时候,李南泠她们都知道宫玄夜里睡在她房里,但他早晨走的早,一般无人看见,大家心照不宣的不提及此事,更不曾这么明目张胆。
现在当着李南泠说要睡她,她好歹是一家之主,以后如何面对自己的美人。
而且,他们也没真正的睡过好吧。
估计说出来,也不会有人信了。
初曦见宫玄走的快,再顾不上羞赧,趴在他肩膀上,对着李南泠道,“南泠,我师兄若是醒了一定要来告诉我!”
李南泠正要推门进房,闻声转头对着她轻笑,“曦儿尽管去歇息就是,我会好好照顾公子。”
她声音本就软糯,在歇息二字上微微一顿,本是平常的两个字,却说不尽的暧昧。
初曦仰头,这丫头学坏了!
宫玄抱着她,径直往初曦的房间走去,推门而入,看着房内的摆设微微皱了皱眉,却一言不发,直接往床边走去。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初曦好奇的问了一声,然后很快闭了嘴,墨巳在这,这里所有的一切他自然一清二楚。
房间里沈烟轻已经为她准备好了洗漱的热水,允州条件艰苦,碳也少的可怜,初曦一进驿馆便将取暖的碳给了城外的难民,这段时日没有炭火,房中清冷,初曦便每日只用热水擦一下身子。
初曦坐在床上,见男人端了水盆来,放下床帐,俯身为她脱了鞋,然后伸手来解她的外袍。
初曦顿时紧紧的抓住衣领,戒备的看着他,“干嘛?”
宫玄笑意雍容坦荡,拂开她的手,继续解上面的扣子,“洗漱睡觉,难道不脱衣服?紧张什么,该看的本宫都看过了!”
之前两人同衾共枕惯了也不觉,如今分开将近一个月,再如此亲密初曦确实有了一紧张。
除了外袍,初曦只着了中衣平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只听哗啦一声水响,宫玄湿了帕子,轻轻为她擦拭脸颊,初曦忙起身,“我自己来!”
“别动!”宫玄按着她的肩膀,细致的为她擦了脸,脖颈,然后去回身去洗帕子。
初曦刚长长的松了口气,就觉中衣微微一撩,然后温热的湿帕便伸了进来……。
初曦猛然一惊,睁大眼睛瞪着男人,偏偏对方神色淡定平常,没有丝毫狎昵,她咬了咬唇,阻止的手缓缓垂下。
男人温凉的手执着暖热的帕子从她精致的锁骨,缓缓向下,然后在伏起的柔软上轻轻一顿,眸中滑过一抹幽色,抓着帕子的手微微一紧,只一瞬,又继续擦拭。
时间仿佛凝滞,初曦从来没觉得一分一秒都如此漫长,终于等到宫玄端着水盆离开,紧绷的身体才彻底放松下来。
闭上眼睛假寐,片刻后只觉被子一掀,男人躺了进来。
温凉的手覆在她的手上,然后沿着她的手臂缓缓往上,揽着她的肩膀,轻轻将她平躺的身子侧卧面向床外。
即便闭着眼睛,也能感觉道一道炙热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初曦微微睁开一只眼睛,揽在她腰上的手臂猛然一用力,她软柔的身体直直的撞进男人的怀里,不待她看清他面上的表情,男人温凉的薄唇已经贴在她的额上。
他的唇舌带着微微的急迫,细密的吻过她的光洁的额头、眉梢、微颤的长睫,挺翘的鼻梁、白皙柔滑的脸颊,然后没有丝毫停顿的吻住她粉嫩如花唇瓣。
两人同时一窒,空气凝在紧紧相贴的唇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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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残情
院子里今日似乎格外的安静,一向爱闹的上官和白狐都不知去了何处,只有早春的燕子落在梧桐树上,成双成对,唧唧啼鸣,越发显的房内静谧无声。
日影轻移,落在古朴的窗棂上流光闪烁,床帐无风自动,帐内幽暗,光线暧昧朦胧。
宫玄轻轻起身,覆在女子娇软的身体上,微凉的唇舌渐渐滚烫,毫不留情的在女子的唇上辗转,急迫的滑入她口中,寻那抹如三月桃花初绽的甘甜清美,像是干渴了许久的旅人,遇到甘冽的清泉,贪婪、反复、不知餍足。
初曦双手抓着他的肩膀,闭上眼睛,热烈的回应,呼吸如兰,露华白醇厚的酒香弥漫在两人口中,引的男人越发疯狂。
初曦在炽热和汹涌中微微颤抖,就在神智即将淹没之前,宫玄却突然缓了下来,自她口中退出,极其温柔的含着她的唇瓣,在她破皮的那处来回的舔舐。
“唔、”初曦低吟一声,声音嘶哑轻软,“疼、”
细碎的吻落在她下巴上,蔓延至脖颈,缓缓往上,张口咬住她的细嫩的耳垂,呼吸灼热,声音低沉暗哑,轻轻诱哄道,“谁咬的?嗯?”
那烫人的呼吸拂在耳边,一直钻进初曦的脑子里,烧的她脑袋一片混沌,勉强抓住一丝清明,吞咽了一口唾液,装作淡定的道,“自己咬的,每日青菜白粥,馋肉了!”
男人微眯的黑眸中藏着一丝幽光,如寒潭清寂,在少女细腻的耳垂上轻轻一咬,笑中含凉的道,“初曦竟然学会对本宫撒谎了,你说本宫该如何罚你?”
“没、”初曦扭过头去,躲避对方深邃的目光。
“初曦当初对本宫说过,无论何时都要坦诚相待,不得有半分隐瞒,如今便做不到了吗?”宫玄额头抵着她的鬓角,在耳边低语。
初曦咬着红肿的唇,小声嘀咕道,“我说就是!落崖的时候,我和师兄掉进崖下的湖中,他脑子进了水,神智不清楚,才、”
初曦在男人缓缓眯起,明显动了怒气的黑眸中声音越来越小,然后讷讷闭了嘴。
“说下去!”宫玄居高临下,直直的看着她,缓缓说道。
“然后他就晕了!”初曦声音坦荡清脆。
男人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眸深若井,喜怒难辨,勾唇轻笑,声音却如冷泉击石,“你竟让他吻到!”
初曦出口要辩解的话被他吞如口中,带着怒气,猛烈的攻城掠地而来。
“不如今日便将你吞噬入腹,彻底变成本宫的人,让他们死了心!”
“唔、我…。反抗了……唔…。”
不成句的碎语自两人交缠的唇舌间跳出,也不知男人有没有听到,只是汹涌的攻势没有任何缓和,而且揽住少女腰身的双手也开始上下进攻。
初曦脑子渐渐混沌,彻底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中衣不知何时已经顺着床帐滑下,春光愈盛,床帐风暖,十里桃花含苞欲放,幽香暗转,粉白如玉,娇软凝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