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渐渐地开始平静了下来,心下已是决定:暂且相信那容玉公子的话儿,但,还是想着,要将这事情的原委给弄个明白,也好找回自己那缺失的记忆片段。
我在后台,不安地来回踱步,心中不停地试图,来想个法子再去得那前殿,看看是否能查明之前,自己和那个大楚国派来的白衣男子有何仇怨。
正在我焦急万分之时,典裳大人,从前殿步入这后台。
她走到我身旁儿,微微咳了两声儿,竟吓了我一跳。
“桃娘,这是在想什么呢?还想的这么出神!快回魂儿来啦!”。
那典裳大人,拿手朝我这眼前一阵儿乱晃。
“哦,没什么,没什么。不知,典裳大人,此番,怎地得空来这后台了?您现在,不是需要在殿前服侍着吗?”。
我暗自平复下心情,正色问她道。
“前殿有丫头们侍候着,我看桃掌事,刚才刚表演完节目,怎么感觉你现在,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我不放心,遂就跟过来看看。你这还好吧?此番,又是怎么了?”
见那典裳大人,有些焦急地看着我,问我道。
“桃蓁没事儿,劳烦典裳大人您上心了。刚才,就是我这身体,忽然间感到有些许不适罢了,想必也没有什么大碍,您不用为桃娘挂心。”
“这几日,桃掌事,你的付出,大家伙儿可是全都看在眼里。不过,你也用不上儿这般拼命,料想,咱们这北疆国,虽然,此次失势叫那些个儿楚国狗贼给占去了便宜,不过你放心,我典裳大人相信:总有一日,咱们这陛下,定会找时机一雪前耻,一举踏平他们那大楚!”
这典裳大人,以为我-桃蓁,是因为忧愁这国安家破,接连着几日,训练舞姬,才把自己给折磨成了这幅模样儿。
‘幸好自己,还没有露出些个儿什么破绽,让她给看了去。’
我暗自,心下长舒了一口气儿道。
“也不知,此次来访的使臣中,那带头的人儿是个什么来头?典裳大人,您知道那人的底细吗?”
我微微稍一思索,便是心下有了计较,偷偷转移了话题,问那典裳大人道。
“哦,你说的可是那个白衣少年?他,可是咱们北疆国现在最强硬的敌人啊!此次,咱们两国的那一场恶战,就是那个人儿坚持要亲自领兵出战。他这次,打死打伤、俘虏了我北疆国不知道有多少战士,别看他一副白面书生、温温吞吞的模样儿,听说,那在战场上,这人儿可就是一个嗜血的魔鬼!是屠虏我北疆国将士的屠夫啊!”
听那典裳大人的描述,看到她此刻,那面目扭曲的表情,我不禁心中一惊,再次开口问她道:“那典裳大人,您可是知道,那人儿叫什么名字?”
“听陛下还有那些个儿来使们对他的称呼,好像,是叫什么穆留来着。”
那典裳大人略一沉吟,抬头看向我道。
“不过,桃娘,你问他作甚?咱们现在就只求做好自己的活儿,也好趁早儿打发走那魔鬼、瘟神,好叫咱们这‘华裳馆’免于灾祸呀。桃娘,我的小祖宗!你可是莫要吓我,赶明儿个典裳-我就派人,去请那御医院来人儿,来给你好好瞧瞧,可别再落下些什么不痛不痒的病根儿才好。”
看那典裳大人,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我便不好再开口多问她些什么,害怕一不小心,叫她再看出什么,便也是,只好,好言打发着典裳大人,离开这后台,往别处儿去了。
临走时,那典裳大人还交代我,跟我说道:“典裳,看桃掌事-你,现下,这脸色是十分的不好呢。要不,你就先在这后台休息着,如若,还有什么要紧的事儿,本典裳再来通知于你。皇帝那边,也由我去说,你这番,就待在这里,安心好了。”
听完这典裳大人的一席话儿,我-桃蓁,能感觉到:这次,那典裳大人,是在真心地为自己着想。
我便也是心下感激般的,朝她行了个儿宫礼,并冲她点了点头儿。
见,这典裳大人,终是转身儿,快步离开了。
‘难道,那人儿真的会是自己的‘敌人’吗?难道,自己此前,身上的那些伤痕也都是拜他所赐?可,自己到底和那人儿有何仇怨?又为何,现在再次和他相遇?也不知道,那人儿此番是否认出了自己,如若被他认出,那么,自己现下又该如何呢?’。
此刻,我心中充斥着一连串儿的问题,无论如何也难以得到答案。
细思量儿,不禁,搅得自己复又是直感觉到头痛欲裂。
‘唉,看来,此事儿还是要赶快抽空儿,去找那容玉公子问个明白了。’
我不禁在心下这般想道。
然,也可能是我-桃蓁,得这上天‘照顾’吧,直至那‘宴请’结束,也未见得,这典裳大人,派人儿前来,叫我过去帮衬。
终是,听到,外面那笙歌渐歇,我知道:这‘宴请’就算是真的已经结束了。
可是,却不知怎地,我总感觉到,自己的心中似乎总有一丝儿,说不清也道不明的落寞。
好像,它就那么一直堵在自己的胸口儿处儿,不能得以舒解,渐渐地,我的头,竟也是,疼的越发地厉害了起来。
第59章 再见来人
好不容易又是过了一日。
今日,终于是到了,这北疆国皇城,内宫设宴,正式受降,开始进行那宫廷和议的日子。
一早儿,便有内宫司礼前来。
皇帝陛下有命:“今,命我等,北疆国众人,凡三品及以上官员,此次都要列席参加。”
然,因为,我这‘华裳馆’的殿制,在这北疆国京都,是正一品管带官籍,遂,这也便就是说:我-桃蓁,此番,当然也在那受邀请之列。
不管,自己这心下是有多么的不相情愿,但,看着那御召,我心里知道,这也是不得不听从的。
可,如果自己此番,就这般贸然前去,一不小心,被那白衣男子认出,又不晓得该是闹出些什么乱子。
还是不得不防啊。
‘看来,这眼下,自己还得抓紧想个法子,好想办法,使自己安然度过这个难关。’
因着,此番,自己实在是没有什么别的法子。眼见得,现如今,这眼下,又没有人能和自己分担。
于是,我便不得不转身儿,去求助于一人,那就是我之前的救命恩人,容玉。
想着:‘看来现在,真正能帮自己的,看来也只有那容玉公子了。’
我立刻飞鸽传书一封,希望那容玉公子能帮自己想个办法,得以摆脱今日这困局。
没过多长时间,我就收到了从容玉公子那里传回来的锦帛。
我连忙展开那锦,只见,上面写道:“稍安勿躁,我自有法子来帮你脱困,你且按计划放心的前去皇宫。”
既然,这容玉公子,现在,已经说明,此番会来帮助自己,我便也放心了不少。
可,只是也不知道,他究竟能有多大的能力,来能助自己脱困?
毕竟,那容玉公子,也不是这内宫当中的人啊。
‘看来,这眼下,也只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暗地儿里叹了口气儿。
‘罢了!这次,就姑且相信,那容玉公子能帮自己脱困吧。’
突然,只听门外有丫鬟来报,说是:“典裳大人此刻,正在‘华裳馆’外面等我过去,想是一齐和我去进宫面圣。”
我闻言,犹豫了片刻,便终也是,抬脚儿,走出了屋门,与那典裳大人一起,坐上了那正等在馆外的‘华裳馆’马车,朝那宫中行去。
此刻,皇宫内、外,殿门儿处,早已满是士兵,立于宫门两旁。
有一队队达官贵人的马车正工工整整的排列于那宫门两侧。
见这内宫,熙熙攘攘,好不热闹,我们也是下了马,准备步行进入那内宫。
九层玲珑宫塔,不似之前的那般繁华。
我跟着那典裳大人后面,一前一后入得那内廷。
只见,早已有大臣们等在那里,人们都按照礼制,依次排列于各自座位上。
我和那典裳大人递交了宫册之后,便也是在那大廷后脚处儿,找到了自己的位子,也是同旁人一样,恭敬地坐了下去。
而我却发现,这在场的所有人,脸上都很是严肃,各自安安静静的坐着,只等着陛下和那些个儿大楚国使者的到来。
不多时,只听到一阵鼓乐齐鸣。
‘是陛下他们来了!’
我们在座的所有人,都赶忙起了身儿,恭敬地一齐弯下身儿去,齐声儿恭祝道:“臣等,恭迎远方来使到来!恭迎陛下!陛下玉体金安!”
全等,这陛下一行人儿就座。
终见,那陛下抬手儿,示意大家就座。
皆是,不似之前那般,只,人人都是神情严肃的样子。
“此次和议,还望贵方来客高抬贵手,给我们这北疆国一个面子,给老夫一个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