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师不是人 (人闲桂花落)

　　这分明就是一个稍微出众些的女大学生嘛，刘先旺觉得以自己丰富的经验不可能会看走眼啊，还是说，现在的女大学生们胆子都这么大了？独身一人就敢随随便便地来玩“赌石”了？
　　“老板？”
　　林萌萌看出了店主的走神，出声提醒了他一句，刘先旺立刻回神笑道：“哟看不出来啊，我老刘今天也看走眼了，原来姑娘你是来玩赌石的啊？不过不好意思，我的店里不卖原石，这条街上卖玉矿原石的店铺也就最里面的那几家，小姑娘你若真是想去见识见识的话，可以顺着主街道一直往前走，走到最里面就能看见那些店铺了，嗯，卖原石的店铺门外都会堆着大量的石头，也就是原石，你见了一眼就能认出来。”
　　林萌萌谢过店主后就抬腿朝外走去，快要跨出店门时又被店主给叫住了，回头一看，只见满脸络腮胡的刘老板笑眯眯从站着的柜台下拿出了一个撕得破破烂烂地纸壳子，上面用颇为难看的毛笔字写着：收购玉矿石，价格包君满意！几个大字，刘老板估计着林萌萌看清了纸壳子上写着的这几个字后，就像招财猫似的对她挥挥手说：“小姑娘，祝你好运啊。”，
　　林萌萌笑着点点头，走到店门外后就拿出手机给刘老板的店铺拍了张特写发到了网上，配上了这样的文字：“进的第一家店铺，玉饰很漂亮，玉材也不错，性价比很高；离开之前发现老板也很可爱。”
　　发完照片后，林萌萌并不急着赶去街道的最里面赌石，而是又随意地进了几家店铺，对比后发现她进的第一家店铺，也就是刘老板的那家古玩店好货居然是最多的，价格也很实惠，心里对那家店铺的印象不由地好上了三分，心想真的可以考虑待会儿开出玉石后把它卖给刘老板。
　　又多逛了几家店铺出来后，林萌萌就对逛街兴趣缺缺了，在网上对网友们说明原因后（假货太多，真货太贵，捡漏可能性太小）就径直往街道深处走去。
　　很快，她就看见了前面一家店铺的门口果然如刘老板说的那样堆了很大一堆石头。林萌萌今天来“海珍花鸟交易市场”的目的地终于到了。
　　给店门口的那堆石头拍了特写发到网上并做了解说后，林萌萌就收起手机细心观察起来，她倒不是在观察那个原石里有玉石，而是在观看这“赌石”的程序到底是怎样的。
　　一会儿，林萌萌身旁就陆陆续续地过来了几个散客，他们和林萌萌一样，都站在店外的石头堆旁，拍照的拍照，观看的观看，暂时都没谁凑上前去触摸那些原石。
　　很快，店外的人影就引起了店里工作人员的注意，其中一个工作人员走出来招呼大家道：“各位想买个原石玩一玩吗？‘赌石’虽说有风险，但万一中了，发的财可也是其他行当不可比拟的啊。来，大家就当时试试自己的手气吧，这石头不贵，500块钱一个，随便挑。”
　　工作人员这话说的很诱人，林萌萌身旁站着的几个游客都有些意动，林萌萌虽不受影响，却也将工作人员的“招待词”原封不动地搬到了网上去。
　　没过一会儿，其中一个矮胖男人终于忍不住蹲在了一块体型很大的原石前，边像拍西瓜一样拍了拍那块石头，边抬头问工作人员道：“这么大的也是500块钱一个？”

　　☆、第59章

　　工作人员笑了，语气更加随和地回答问话的客人道：“当然了，无论大小轻重，一律都是500块钱一个。尊敬的客人，要不要买一个试试看？我们店买原石免费帮着剖开的哦。”
　　矮胖客人很是意动，但也没当场就掏钱出来把他刚刚像拍西瓜一样拍了好几下的大石头买下，而是绕着石头堆转来转去的看了好一会儿，最后才选定了一个不大不小，表层凹凸不齐十分明显的原石。
　　选定原石后，矮胖客人也不要工作人员帮忙拿，只自己的两只手用力地搂着它，有些一步一个脚印意味地跟在工作人员的身后进了店铺，看来，那个体型不大不小的原石重量不轻。
　　矮胖客人一进店铺去，另外几个散客也跟着进了店，林萌萌也不例外，她和其他人一样都很好奇，只不过她好奇的是“赌石”的全过程，而其他人则是好奇矮胖客人的运气到底好不好。
　　进了店铺，林萌萌只来得及用眼睛的余光随意地扫了一眼，觉得这家店铺的装修比之前刘老板的店里要豪华得多。马上，她就被前面小屋子里传来的欢呼声给吸引了注意力，一直没使用神识探知的林萌萌这才发现，原来，这家店里还有其他买了原石的客人在排队等着剖石头呢。
　　欢呼声响起，很明显，是有人买的原石开出彩了。
　　走在林萌萌前面的那几个游客闻声加快了步伐，一个闪身就消失在了门里，林萌萌紧随其后跨进屋一看，嗬，小小一间十几平的房间里，里里外外地居然站着至少二十多个人，这些人全都头朝里地在围着什么看，脸上的表情或惊或羡，身后有人进来了，却没有一个人舍得把目光从原来看着的地方移开。
　　走在林萌萌前面的那几个客人已经趁着工作人员替抱着原石的那位矮胖客人开路的时机挤到人群里面去了，林萌萌却不着急，只站定在人群的最后方放出神识一扫，人群最里边的情景便清清楚楚地印入她眼帘。
　　一个被剖开了近半的原石，右边那一小半石头和普通石头没什么区别，不足为奇；可左边的那一大半石头的横剖面上却露着一缕浅淡的绿色，就像是了无生机的荒原上突然被人挖出了一股清泉似的，看着是那么的诱人，那么的充满生机与活力。
　　“想好了吗？到底还切不切？”
　　一个沉稳的中年男声突然响起，声音不大，却一下子就让周围“嗡嗡嗡”的讨论声消失了。
　　紧接着，一个犹豫不决的年轻男声回他道：“我，我还是不切了吧？”
　　话音一落，周围“嘘”声四起，大家似乎都有些瞧不起这个年轻男人的胆小，或者说是对没热闹可看的失望吧。
　　不过那个年轻男人却不理周围人群的议论，说出了这句话后，精神压力似乎一下子就减小许多，说话也不吞吐了，他接着开口道：“老板，开成这样的原石，你能出个什么价？”
　　“三千。”
　　被称为老板的那个中年男人回答的很干脆，语气非常鲜明地表明了他不接受讲价的态度。
　　年轻男人这时又有些犹豫起来：不卖吧，怕再一刀下去又没绿了（原石里只有薄薄一层玉）；卖吧，又怕亏得太狠（出绿多的话价格起码也是以万为单位了）。他回头看了看周围的人，发现那些人要么眼中赤/裸/裸地全是羡慕嫉妒；要么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想怂恿他继续切，要么就是抱着原石催他赶快点儿做决定的“赌石”玩家；竟没一个人是真心实意地给他提点儿建议的。
　　年轻人咬咬牙，最后还是狠狠地冲老板点了点头说：“好，我卖了。”
　　店铺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虽然年纪与古玩店的刘老板差不多，但穿着打扮都要上了好几个档次，看着人年轻有精神得多。他听了年轻人的回答后，板着的一张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冲年轻人点点头后，就让带着矮胖客人进来的那个工作人员把年轻人领出去结账，而那个没彻底剖开的原石，就被老板随手丢在了脚边，然后大声朝人群里喊道：“还有人想买原石剖原石的吗？呵呵，看来今天这批原石的质量相当不错 ，一天不到就见彩了两个，大家不要犹豫了，想玩一玩的就赶紧了啊。”
　　“我，我的，下一个剖我的。”
　　矮胖客人似乎被前一个年轻的好运气激发了自信心，他红光满面地抱着原石挤到店主面前把石头放下，然后就从上衣口袋里掏出烟来，想敬老板一根。谁知店老板摇摇头，只抬手指了指矮胖客人选的那块原石问他：“第一刀，你准备怎么切？”
　　“啊？”矮胖客人一愣，他可能没想到这个店老板会这么快地直奔主题，于是把香烟往衣服口袋里一收，想了想回老板道，“这，我对‘赌石’什么都不懂啊，要不，老板你随便切吧？”
　　老板却坚决地摇头，非要矮胖客人自己选取一个角度了，他才肯动刀，最后实在无法，矮胖客人就指了指老板脚边扔着的那半个原石对老板说：“要不，咱们就照那块石头的角度切第一刀吧。”
　　老板点了下头，不再多话，举起手上的工具就照着矮胖客人指的角度又快又恨地切了下去。
　　周围的人这时都不敢出声，全都屏住了呼吸，个个都像是那块原石的主人一样，心中充满了期望。
　　林萌萌却在心中暗自摇头，因为她完全没感应到矮胖客人挑的这块原石里面有玉的气息存在；而与之相反，之前那块剖开了一半见彩了的原石，里面玉的气息却很浓烈，若那个年轻人的胆子再大那么一点点，说不定到手的钱就不止是三千，而是三万的底价往上走了。
　　果然，店铺老板那一刀下去，短暂的静默后迎来的是几近统一的惜叹声，被切成了两半的原石的横剖面上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