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周煄就清闲下来了,天天在家逗孩子,都说三翻六坐九爬,霄霄现在正好九个月,周煄亲自锻炼他爬行呢。
天气凉爽,周煄作为成年男人,已经穿上了轻薄的夏衫,霄霄不耐热,更是只裹了一层肚兜,藕节似的胳膊腿,手背上都能看见小肉窝,胖乎乎的,可爱极了。。
宽大的土炕被清理干净,铺上软软的大红毯子,霄霄一个人趴在毯子上,周煄在旁边不停的逗他:“霄霄,霄霄,爬起来,过来。”那个拨浪鼓在他面前摇,吸引注意力。
霄霄熟练掌握了翻身技能,一回偏到左边一会儿偏到右边,就是不接周煄的茬儿。
周煄跑过去把孩子抱来坐在毯子上,一松手,又歪倒下去,更焉了的秧苗似的,怎么也立不起来。
乳母在一旁看的心疼,陪笑道:“王爷,孩子倒时候自然就会了,他太小,这么教他学不会的。”事实上乳母想说的是,没你这么教儿子的。
“他不是会坐了吗?怎么还是直不起腰来?”周煄诧异问道,他明明看见霄霄坐在炕上玩玩具的,现在怎么坐不起来了。
“王爷,小孩子没腰。”乳母黑线道。
“没腰,这不是吗?”周煄摸着孩子的腰身问道,他小时候奶娘也说他没腰,明明就有啊!
“没腰的意思是腰上没劲,再小几个月抱他的时候不还要扶着腰和脑袋,骨头还软着呢。”易云接话道,从外面走进来,坐到一遍示意侍女给她扇风,等去了炎热劲儿,再去逗孩子。
“这大热天的你又去哪儿了?”易云也揽着一摊子事情,她手下人手不多,现在倒比周煄还忙些。
“昨天才和你说了,这草原上放羊的多数都是女人和孩子,草原上狼多,有时候还要遇上点儿天灾*,我不是组织了一个慈善局吗?正是救助单女人和孩子的。现在也积攒了二百来个女人了,把她们组织在一起练骑射呢,到时候遇事也能派上用场。”易云干了一碗酸梅汤,蹭到周煄身边道:“耀光啊,有件事儿求你。”
“说吧。”周煄诡异的看了易云一眼,不知她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你和二弟的商队不是正在做生意吗?我手下女人们的羊毛收不收?”
“只要品质合格,管他女人养的男人养的,鸡蛋好吃好要规定母鸡的毛一定是红的还是黄的吗?”
“可女人们刚刚起步,能给点优惠不?”易云谄笑道。
“你自己就手握大权的,还来找我,外面又不止二弟一家,晋商离得最近,早就蜂拥而至,还有江南的、蜀中的、闽地的,多少商人由着你选。”周煄笑了。
“那些人如何能给二弟比?把女人们辛苦养出来的养和羊毛给他们,我可不放心。”易云不知道他们夫妻能在西北呆多久,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要让女人自立起来,才不枉费他的心血。现在急功近利挑一个小商人,看在她是王妃的面子上给了优惠,日后她不在,肯定要从牧民身上找回来,易云可赌不起。莫愁就不一样了,他的商队是真正有规章制度的,不会因人的变化儿变化,易云信任他。
周煄笑道:“你呀,怎么光想着卖羊毛,女人家最有优势的不是纺织吗?你把她们组织起来制成成品,好运输不说,价钱也高啊。”
“就你聪明!”易云白了周煄一眼,她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能不知道:“江南人不喜欢用羊毛地毯,也穿不惯羊毛衣裳,海外的人也不喜欢我们织的花色,到时候劳神费力织出来,卖不出去亏得更多。”
“那就……”
“啊!啊!”
两夫妻说的尽兴,被冷落的霄霄不干了,挥舞着两只嫩藕似的胳膊,慢慢朝着周煄爬过来。
“哎,好儿子,霄霄,霄霄,来,爹在这里呢,来啊!”周煄立刻把生意经抛在脑后,赶紧摇着拨浪鼓逗他。易云也一便拍手,一边叫他名字。
霄霄爬了一段儿,看父母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满意的坐下,这次不东倒西歪的了,随手抓了个玩具聚精会神的玩起来,丝毫不给又喊又叫又唱又跳的父母面子。
“嘿,这小子,惯得他!”周煄笑道:“不许父母不理他,还记仇呢。”
“这以后要是有了弟弟妹妹,他可不能这么霸道了?”易云笑道。
“霄霄还没满周岁,你就想生二胎啦?”周煄诧异问道。
易云嘴角抽动,满头黑线,这说的是什么话,不清楚的还以为她多色急呢。看着屋里捂着嘴背过去肩膀一抽一抽的丫鬟们,可捡着笑话了。
看易云黑了脸,周煄严肃道:“你可别不当回事儿啊,女人生产太过密集是不健康的。三年抱俩说的好听,统计一下,难产去了的几率有多大。咱们最迟也要等霄霄三岁再考虑这些,到时候孩子大一点,也懂道理了,添个弟弟妹妹也容易培养他的责任感。”
周煄也是照本宣科,但经过那么多年总结的,总不会错吧。
“成了,成了,还是说你的生意经吧”易云老脸一红,不自在道。
他俩说了没几句话,霄霄又不乐意了,再次挥舞着手臂爬了过来,一边啊啊配音。爬到周煄身边,周煄一把抱起儿子抛高高。已经达到了周煄预期目标,爬了挺长一段儿,周煄又亲有抱,毫不吝啬表达自己的喜爱之情。不过从头到尾手都没离开过孩子,抛高高也就上下晃荡取个意思。周煄还记得有新手父亲不小心抛高高把孩子摔死的呢,再不敢大意。
易云在一旁拍手,示意要抱他。霄霄侧身把头埋在周煄怀里,藕节似的胳膊圈着周煄脖子。
“儿子还是和我亲。”周煄炫耀道。
话音刚落,就听得“噗噗”两声,霄霄拉了。
易云挑眉,瞧这脸打的,道:“嗯,挺亲的。”
“王爷恕罪,王爷恕罪!”乳母吓得不行,不知该先跪下请罪,还是先把孩子接过来。周煄以前忙,逗孩子的时间不多,霄霄最多给炮童子尿,童子尿还是一味药呢,能脏到哪儿去,这回可不一样。
“行了,不就孩子不自控吗?大惊小怪做什么!”周煄把霄霄递给乳母,让她给换衣服,还不忘敲打乳母道:“小孩子正常的,不许可以训练他,你才说了小孩子长大就懂了,要是让本王知道你苛待霄霄……”
“老奴不敢,老奴不敢!”乳母赶紧跪下磕头。
“行了,下去吧,别让霄霄难受。”种族挥手让他退下,霄霄是个乖巧的,拉了也不哭。
易云陪周煄去梳洗,道:“乳娘是母亲派来的,最尽职尽责不过,你放心就是。”
刚训话完周煄也意识到这不是保姆虐待婴儿,霄霄身边又不止一个乳母,不过选个牵头的而已,若是她有什么不妥,其他人不会放过这个踩下她的机会。当然,周煄才不会承认自己想多了,只道:“你生长环境简单,不知道宫里那些猫腻。宫中乳母常常伴在皇子公主身边,比和生母待在一起的时间都长,更有母子情分。有些黑心的乳母更是从小就教唆孩子和她亲,恶毒一点就从小只让孩子给自己抱,让其他人抱就暗地里掐孩子或者用针扎,千方百计让孩子和自己亲,然后通过皇子公主的身份谋求好处。咱们不可不防,以后等孩子大些了,咱们亲自带着,父子母子之间感情也好。乳母给找个鲜亮活计派出去,免得拿小时候三五口奶的恩惠要挟孩子,请乳母难道没给银子吗?银货两讫的事情,别拿恩情说事。”
“也不知你哪儿来那么多想头,罢了,听你的就是。”易云从来没听过这种说法,哪家乳母不是荣养的,不知是自己以前接触层次太低,还是周煄臆想的。既然周煄说了,易云也不会在这种小事上和他唱反调。
周煄自诩完全融入社会,但关键时刻总掉链子,乳母是奴,霄霄是主,只要霄霄刚性一点儿,就没有奴大欺主的可能。周煄完全是被清宫戏洗脑,加上红楼梦中那句“就是长辈身边的猫猫狗狗也要尊重”这种错误认识所误导。
易云帮周煄梳洗,一遍清理一边闲聊道:“接着刚刚的说,能有什么办法在多帮女人们一点儿。”
“不就是花样和工艺跟不上吗?去海外找个擅长的回来叫她们不就行了,或者她们中间有能干的,看着图样就能领会织法,多买点儿样品回来照着办就是。”周煄没把这件事放心上。
“说的简单,都是大师傅的独家秘方,哪儿那么容易学。”易云白了他一眼。
“能用银子解决的问题都不叫问题,或者干脆把纺纱机弄出来?”周煄想到,他一直以为纺纱机的推广应该从江南开始,那里是丝绸集散地,才是真正代表国内最高纺织业水平的地方。像珍妮纺纱机不就是把纺锤从重横着变成竖着就提升了好几倍的效率吗?(夸张)难道这辈子他居然要在西北推广纺织行业?
转念一想英国的革命不就是从“羊吃人”开始的吗?他们也是从羊毛纺织开始的。自己也从轻工业入手,不知在有生之年能不能看到社会性质的改变。到时候再和莫愁比一比,到底是谁实现了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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