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汉中王妃开口为自己开脱,小夭毫不在意的回答,“民女只是普通的民女。”
“贵妃娘娘,于姑娘虽然不是官宦人家的嫡女,但是也出身清白,臣妾和王爷也认识于姑娘的家人,我们自家人心里有数。”汉中王妃的意思比较委婉,意思只要自家人认可就好了,他们家不在乎对方的身家。
“这世间的未婚女子都该冰清玉洁,尤其是嫁入皇室的女子,个个都必须是清白之身,不知道于姑娘有没有点守宫砂?”柳贵妃这话如同一块石头激起了千层浪,大家一时间议论纷纷。
“什么是守宫砂?”小夭睁大眼睛问道,她在民间基本没有遇到这种事情,似乎印度有这种东西,作为神医徒弟的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事出反常必为妖,此时的她决定装糊涂。
汉中王妃倒是有点吃惊,她心里开始为小夭担心起来,不知道这孩子为什么得罪了柳贵妃,王妃知道自己的儿子在草原深处差不多三个月时间,其中和小夭孤男寡女呆了一个月时间,日日耳鬓厮磨,听说还同睡一个被窝,尤其虹儿年方二十岁,正是男子血气方刚之年,她是过来人,汉自己夫君当初二十来岁的时候是多么的贪恋自己,这两个孩子万一忍不住做了逾越之事,当初若是给大人讲好了,两人立马成亲了也没事儿,可是两个孩子都绝口不提婚期,柳贵妃这样大庭广众之下提了出来,明显是要毁了小夭的名声,以后小夭再名正言顺嫁给虹儿做世子妃就难了……
柳贵妃暗中冷笑了一下,心里马上看轻了小夭,这个农女果然是个农女,连守宫砂都不知道,于小夭这样的绝色容貌,和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睡在一个被窝,那男子忍得住才怪,虽然虹世子事后还愿意娶她做世子妃,但是皇家世子妃岂是一个世子自己能做主的。
“既然你不知道,本宫就让你开开眼界,见一见这守宫砂,顺便给你点一个,也好证明你是冰清玉洁的好女子。”柳贵妃说着她身边的两个老嬷嬷就走向了殿堂门外,应该是出去拿工具了。
柳贵妃转头又看着皇后说道,“皇后姐姐,妹妹这么做也是为了皇家颜面着想嘛,不知道姐姐可赞同?”柳贵妃的言外之意就是,皇后若是出演反对就是不顾皇家颜面了。
这件事情也不关皇后的事情,她倒是无所谓道,“妹妹想的真是周全,连守宫砂都带来了,看来妹妹今儿过来就是做这件事情的对吗?”皇后显然是处于中立状态,她也不想被柳贵妃当枪使,其实虹世子娶于小夭和皇后还真的没有什么利益冲突。
柳贵妃细声细语的说道,“那倒不是,这守宫砂是皇宫敬事房准备的,因为几位成年皇子即将要挑选皇子妃了,上个月姐姐身子不适,皇上让妹妹暂时替姐姐管了一个月的后宫,这守宫砂早就准备好了,以便于随时使用;而妹妹今儿过来则是想要和各位王妃姐姐问候一番,毕竟有段时间不见了,甚是想念!另外,前日里在御宴上,虹世子可是亲口承认于姑娘是他的世子妃,今日汉中王妃姐姐来了,我也好顺便和姐姐道个喜啊,恭喜姐姐即将找到好儿媳!”
柳贵妃说话是微笑着说的,仪态很妩媚动人,小夭看她的姿色果然是这一群贵妇中最显眼的一个,胜在一副诱人的媚态,外加年轻无敌。
外人看到于小夭此时脸色通红的低头站在汉中王妃身后,看起来是那么的无助,汉中王妃都不知道该如何化解这可能到来的尴尬。
众位王妃和皇后突然发现,因为于小夭在这里,柳贵妃以前艳绝后宫的容貌不知不觉就被比了下去,果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曾经光彩照人的柳贵妃在于小夭面前黯然失色,连女人们都不得不承认,这打扮简单的于小夭比打扮精致的柳贵妃耐看了不止一个档次……
这群女人当中只有汉中王妃暗中为小夭担心,其他的贵妇明显不喜欢于小夭过于响亮的名声,还有她那过于美丽的容貌,这些王妃都偏爱长相安全的大家闺秀做正室儿媳;无论如何,她们都不愿意自己的儿子娶于小夭这样的女子做正室;所以此时都一个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就打算等着看热闹。
两个嬷嬷很快又进来了,她们两人给皇后和贵妃行了礼,来到了于小夭身边说道,“于姑娘,得罪了,请把衣袖拉起来!”
小夭右手拉住左手的广袖,胆怯的问皇后,“皇后娘娘,一定要点这守宫砂吗?疼不疼啊,点了会怎样?”
皇后点头道,“嫁入皇家的女子都要点一次的,点在你的手臂内侧,有点微疼,一下就过去了。”
“可我还没有嫁入皇家啊,能不点吗?这红色的像是血一样,让人害怕。”小夭胆怯的后退,声音有点颤抖。
柳贵妃接口过来说道,“无妨的,于姑娘,这朱红色的守宫砂可是女子贞洁的象征,未嫁人的女儿家都该点一个,这样才能让夫家更放心啊!”
小夭心里吐槽道,‘放心你妹啊,你这里嫌弃别人不是清白身,你的亲妹妹婚前也是残花败柳了,还好意思来折腾别人,你不怕遭报应啊,今日咱们的梁子结大了,日后有你受的……’
小夭把求救的眼神看向了汉中王妃,王妃只好站起来说道,“娘娘,这样在大庭广众下让小夭感到害羞,不然这样吧,臣妾回家后亲自给小夭点上,如何?”
皇后真的是无所谓,柳贵妃可不答应,不然她今天这一趟就白来了,“王妃姐姐,你看,这拿都拿来了,何不就地点上呢,反正这里也没有外男,大家都是皇家儿媳,曾经也都点过,都是一家人,诸位姐姐们,你们说是吧?”柳贵妃把眼光看向在场的另外几位王妃。
刚才的中山王妃对汉中王妃说道,“贵妃娘娘说的也对,妹妹,你看,这两位嬷嬷都辛苦的把东西拿来了,何不就地点上,也好放下一段心事啊。”妯娌之间也有看不见的硝烟。
其他几个王妃都附和着,连蜀王妃都赞同。
小夭弱弱的对皇后问道,“我能再问两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你问吧。”皇后同意了。
“点上了守宫砂会怎样?点不上又会怎样?”这两个问题小夭是对着柳贵妃问的。
柳贵妃暗自冷笑了说道,“点上了,你就是个冰清玉洁的好姑娘,让你未来婆家脸上有光;若是点不上,那么你就无缘嫁入皇家做正室了,而且欺瞒皇家犯了大罪,是要充作官奴的。”柳贵妃这话算是大半真的,小半假的,于小夭即使点不上也不会做官奴的,喜欢她的男子多了去了,每一个都有滔天的地位。
“这样说的话,嫁入皇家的女子似乎很亏,就像三国时候的周瑜一样,赔了夫人又折兵;这样亏本的事情我还是不要做了,我不想点!贵妃娘娘难道要强逼我点吗?”小夭不想轻易就陷入别人挖的坑;自己要跳坑也要拉一个人才好呢。
柳贵妃危险的眯着眼睛问道,“那么你如何才肯点呢?”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完全可以决定一个民女的生死,此时只想逗于小夭玩儿一下。
“既然贵妃娘娘说没有点中要被充作官奴,若是不小心点中了是不是就可以有奖赏呢?”小夭天真的问道。
“果然是个庶民农女,习惯性的讨价还价。”柳贵妃心里吐槽道,她嘴里却说道,“你想要什么奖赏?”
“贵妃娘娘,民女从小就是听父母话的好孩子,我们村里的人都信任我是个诚实善良的姑娘,从来不做陷害别人的事情,来到皇宫做客一次就被贵妃娘娘怀疑我的人品,所以我非常的被冤枉;要是我点出了你们说的守宫砂,是不是我的人品就没有问题,这就好比一场赌博,贵妃娘娘您需要赌上一点东西,还要让在场的每一个人见证;可以吗?”小夭说完后再胆怯的后退了一步。
小夭这话又让众位贵妇议论开了,大家开始窃窃私语。
柳贵妃看于小夭还完全不懂守宫砂的含义,还单纯的以为是人品方面摸不着的东西,看来自己是不会输的,于是她皮笑肉不笑道,“可以,若是你点上了守宫砂,本宫就答应你一个条件;但是,若是点不出守宫砂,你就得充做官奴!”
“好吧,我答应了!我的条件就是……其实我的条件也不多,我自己完全赚不了什么好处;若是我点中了守宫砂,就说明贵妃娘娘冤枉了我,更加说明了娘娘处事不公,容易受人蒙蔽,天子犯错与庶民同罪,娘娘需要主动向皇上自请,从正一品的贵妃降为正二品的淑妃可以吗?当然了,娘娘以贵妃至尊,何必冒险赌上这个吓煞人的赌约呢!娘娘宠冠后宫,不理睬我一个民女的请求也是可以的……”小夭这话又吓了在场所有女人一跳。
包括皇后都没有想到小夭这么大胆敢跟贵妃叫板,其实有时候人生也是如此,被逼无奈的时候不如放手一搏,没准儿能带来新的转机。
小夭看起来似乎是但是破釜沉舟的样子,汉中王妃暗中给她使眼色,但是小夭回了她一个抱歉的笑容。
汉中王妃只好站起来对皇后和说道,“娘娘,这孩子年轻不懂事,一时心直口快,当不得真,娘娘是何等尊贵的身份,无须拿来赌一时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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