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嬷嬷早就收到大小姐的提点，听见曹妈妈如此说话，就知道大小姐预料的事情成了。“哎，我一个下人，可不敢随便议论主子们的事情，一会儿您问我们大小姐吧。我们大小姐委屈啊！你可要好好给大太太说说啊！”愤愤的说完这些，三嬷嬷还想着要抹眼泪。只把个曹妈妈看的云山雾罩的，弄不清缘由。不知道这对主仆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大小姐，大太太差曹妈妈过来看望您了。您有什么委屈，就给曹妈妈说说吧。”三嬷嬷一到里屋，就对着歪在床上的若楠说着。
这时曹妈妈看见若楠斜躺在床上，双肩抖动，隐隐约约还有小声的啜泣声。至于若楠的相貌，由于屋里光线昏暗则是看不太清。
“大小姐，老奴给您请安了。”说完弯下了身子。
“曹妈妈快请起吧，您是家里的老人，我可受不得您得理。”声音瓮声瓮气的，还带着浓浓的鼻音，看来是哭过了。但是身子还是斜躺着，没有要起身的打算。
“大太太让我问候小姐，想问问到底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曹妈妈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哎，一个商家女子，就敢随便轻辱与我，语言莽撞，无礼至极。”一向淡然的声音，如今被愤怒取代。
“哦，那具体是……”曹妈妈还想细打听，但是却被香儿打断了。
“曹妈妈，您快别问了，自从那个女人走后，小姐就一直哭，直到刚才才好一点，您就发发慈悲，不要再勾小姐的伤心事了。小姐今天够难受了。”香儿也是满腔愤怒，一直未若楠打抱不平。
看见如此情况，曹妈妈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弄清具体的缘由了，看来只能以后找机会，从黛香苑其他人嘴里再探听真相了。
“曹妈妈，该说的我都说了，反正以后我就是不穿新衣，也不要在找这个李老板了。麻烦您禀报母亲，看看是否能为若楠从新请个师傅？”若楠满含请求地说着。
曹妈妈沉吟了一会才为难地说道，“我们大太太也猜想到大小姐许是受了委屈，但是大太太也有难处啊。您不知道，这绣衣坊广受上流贵妇小姐们的喜欢，大凡是有点地位的，都要想办法从绣衣坊定制衣衫。咱们左相府一直就是只穿绣衣坊的衣衫的，这么多年都没有变过，如今要为了大小姐改了章程，恐怕……”曹妈妈看看若楠，不说了。
大概沉默了有半盏茶得时间，若楠才又说了一句，“曹妈妈，我决定了，只是自己从别处定衣，其他人无需改变，您看这样行吗？”若楠一副商量的语气，眼神恳切的望着曹妈妈。
“这可为难大太太了，您要知道，要是您不从绣衣坊定制衣衫，这消息要是传出去，绝对不利于大小姐，连带咱们相府其他的下姐们也会受牵连。大小姐您身为长姐嫡女，该为弟妹们做出好的表率啊，大小姐还是以大局为重吧。”字里字外，就是否决了若楠的提议。
若楠嘤嘤的哭泣声传来，惹得旁边的主仆二人同样泪眼摩挲。
曹妈妈看见这一幕，丝毫同情也无，反而说，“大小姐，明天您还是亲自去一趟绣衣坊吧，不管怎样，您都不能失了相府的颜面啊。我想绣衣坊见到大小姐亲去，也会给几分情面的。如若您要是不去的话，估计要不了几天，整个岳城贵族们就会知道这件事情的。到时候会传出怎样的言论来，谁都不知道啊。在事情没有恶化之前，大小姐您还是要慎重啊。今天我就把话说到这里，明天大小姐要是出去，就差人来找老奴，我自会为大小姐准备好出门的一切事宜的。要是不去，也请您亲自去回了大太太知道。”曹妈妈说完这些，再次福了福身，不待若楠说什么，就径直走出了黛香苑。
☆、第三十八章 外出（1）
当曹妈妈走出屋子时，她没有看见刚才还是一副凄凄惨惨样的若楠，现在嘴角带笑，一副得意之相。曹妈妈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还有大太太都被这三人给糊弄过去了。
“小姐，明天大太太一定会派人跟着咱们，那咱们还怎么去见人啊？”香儿是个藏不住事的人，有什么事情就问。
“大太太不派人，我还不干呢？她最好让人跟着，这才能证明咱们清白啊！你以为咱们今天这种模糊的说辞，大太太能相信，别做梦了，她能有那么善良好心吗？现在可能正让曹妈妈满世界布置眼线，查咱们呢。”若楠满脸的不屑，香儿想再说些什么，但是张了张嘴，终是没有出口。
若楠把香儿打发出去，让她从现在开始盯紧院里新来的这些丫头婆子，看看谁是大太太布置的眼线，以方便自己以后行事。同时也把三嬷嬷派了出去，让她找机会通知那些外面庄子上的人和那两个店主，明天在绣衣坊候着，自己要亲自面见他们。如果自己这边一切进行的顺利，她们就是自己在外面的手眼。安排好这一切，若楠回到了自己的屋里，拿着自己制作的精油和香水，若楠沉默了。自己是要拿香水还是精油呢？若楠犹豫了。
经过反复的思考，若楠决定还是只拿香水，毕竟这种东西，自己只要通过蒸馏提纯就能得到，而那些精油，可是含有自己的血液的。李婉莹能经营这样大的绣衣坊，后台肯定势力不小，手下的能人异士也定是有的，要是他们研究出了成分，自己可就危险了。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还是稳妥点比较好吧。
曹妈妈回到梅松院把在黛香苑所见所闻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大太太。大太太听后对这种说辞自是不信，但是又没有其他证据证明这三人在搞鬼，只能暂时作罢。大太太吩咐曹妈妈，明天找个机灵的丫头跟着她们三人一同去绣衣坊，看看她们到底在搞什么鬼把戏。
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照若楠的预料进行着。
第二天一大早，若楠去老太太处请过安，就回到了自己的黛香苑。随后曹妈妈领着一个小丫头就来了。
“大小姐，这是太太身边的玉红，平常太太和小姐们出门置办衣物，都是她陪着，很是机灵。对于绣衣坊的活计们，她也是熟悉的。小姐第一次去绣衣坊，有个熟人陪着，大太太也就放心了。玉红，你第一次跟大小姐出门，凡事都要听大小姐的安排，不可造次。还有尽心伺候大小姐，要是大小姐有丁点闪失，小心大太太扒了你的皮，听见了没有？”曹妈妈声色俱厉的嘱咐着叫做玉红的丫头，眼睛却时不时的瞟向若楠。估计这些话也是要说给若楠听的，警告她们不要妄想搞什么小动作，否则这扒的皮可能就是若楠主仆的啦！
若楠呢，老神自在的坐在椅子上，面色阴郁，隐隐有不高兴的样子。
“曹妈妈，绣衣坊我会去，但是要是绣衣坊的老板娘欺人太甚，你就不要怪我不给她们面子了，我绝计是不会在她们家的店里定制衣衫的。今天就麻烦您把我的话带给大太太，我也是懂分寸的，再说还跟着玉红姑娘，想来她跟老板娘也是熟的啦，一些事情还是需要她出面的。”若楠见曹妈妈训完了话，不高兴的说了这么几句，大有不乐的样子。
“大小姐，您就放心吧，李老板也是有分寸的人，不会难为小姐的，再说今天您能去，就是给她面子的，她们是商人，不会不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的，毕竟咱们左相府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欺负的啊。民不与官斗就是如此道理。”曹妈妈轻声安慰着若楠。
“那我就相信妈妈的话了。香儿你去准备准备，咱们这就要出门了。”若楠把头转向香儿，低声吩咐着。
“大小姐，让我帮着香儿姐姐收拾东西吧。”玉红也是个机灵的，看见若楠吩咐香儿，自己主动站出来要帮忙。
“不用了，你就留在我身边伺候茶水吧。东西不多，香儿一个人就可以了，平时都是她自己的，她已经习惯了。”若楠想都没有想，就拒绝了玉红的好心。
“大小姐，那您先收拾着，我去前边交代马车的事情，一会儿您收拾停当了，就让她们伺候您去前边坐车吧。”曹妈妈恭敬的说完这些话，就转身出了黛香苑的大门。
一盏茶过后，一辆套着马车的乌棚小车，驶出了左相府的侧门，车旁跟着两个小丫头，正是若楠身边的玉红还有香儿，除了车夫再无其他人了。车内，三嬷嬷陪着若楠坐在里面。这是若楠安排的，体谅三嬷嬷年纪大了，腿脚不便，坐在车里，舒服一些。
“小姐，身边跟着玉红这个丫头，咱们还有机会单独见那些人吗？”三嬷嬷一脸凝重的低声问着若楠。
“到时候再说吧，见机行事。我今天出来主要就是要会会那个李婉莹，至于其他的可以稍后再说。你就不要担心了。”若楠早就有了主意，现在见三嬷嬷问起了，就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听见小姐如此说话，三嬷嬷知道小姐定是已经有了主意，自己就不要庸人自扰了，一切听从小姐的安排就是了。
大概走了有十来分钟，若楠在车厢里听见了熙熙攘攘的叫卖声还有
吆喝声，一时心里好奇，就撩开车帘向外望去。
☆、第三十九章 外出（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