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自称奴婢可以不用这么称呼,”刘去微笑着说话的同时,阳城昭信惨白着脸看了他一眼,漂亮的眼睛里满满皆是绝望,他一点也没有察觉到,仍自顾的说着:
“你不用这么紧张,你还没有报上自己的姓名。”
“我叫陶望卿,谢洲人士。”
“谢洲……谢……”刘去听罢若有所思的说,随即又是一笑:“带个谢字,很好。”
站在阳城昭信旁边的嫣红已经观察自己的主子有好一段的时间了,看着她摇摇欲坠的身躯,嫣红精神更是加倍紧张——主子如果想要晕倒的时候自己可得迅速扶住她啊……
刘去此刻心中是另一番光景,早就把往日对阳城昭信的愧疚心思抛诸脑后,望着眼前三个容颜相仿的女子,他很显然钟情于这个叫陶望卿的有些冒冒失失的女子。
“你为什么这般紧张……”他还没有说完,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他不悦的皱起眉头:“何人如此冒失!”
“回禀王爷,”一个看守广川王宫正门的侍卫长进入,一脸的紧张,说话有些吞吐:“是,是这样的,正门外有一个男子在叫嚣,说,说王爷的手下光天化日强抢民女,说……如果不把他的表妹还给他,他就每天在宫门口没完没了的说与众百姓听……王爷的恶行……”
“混账!”刘去顿时拍案:“本王是养了你们一群除了看热闹就会说说的蠢材么!他表妹是谁啊!”
“回王爷,他说他表妹叫陶望卿,本来两人是相约某处见面的,谁知该女子迟迟未来,一经打听没承想是王爷派人抓走的……”
陶望卿顿时面色煞白,站在一旁的几个侍卫更是吓的瑟瑟发抖,刘去面上冷若寒霜,喝道:
“你们真是好本事!自己擅作主张抓人前来,倒把污水往本王头上泼!”
侍卫们顿时又再度跪倒,一句话也说不出。
看守大门的侍卫长见状,擦了把冷汗:“奴才们本来想将该男子驱逐出去,谁想到周遭的百姓围观的越来越多,想必是那男子来之前已经在街头或是菜市口人多的地方喧闹过了,所以那帮子爱看热闹的百姓才会纷纷前来……奴才们也是怕激起民变,所以赶紧的进来回禀王爷……”
“真是蠢材混账!本王的王宫门口是街头和菜市口吗?你们这些长着狗头狗脑的人就任由那些贱民看笑话!还不速速将那男子押入死牢,再放话众百姓,若再不离去,则全部滚进牢里吃牢饭吧!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尔等还是滚回老家种地去吧!”
“是是,王爷英明,奴才这就去办……”
“不!”就在此时,陶望卿突然发出一声悲恸的呼喊,紧接着双手匍匐着跪爬至刘去的榻前,宛如晶石的眼睛充满莹润通透的泪珠,苦苦哀求道:
“门外那男子确实是我乡间的表哥,他千里迢迢的来找自己的妹妹,想必是一路上风餐露宿颠沛流离导致他的脑筋有些不正常了……他平日里是很温和的人,不如让我出去和他说,让他尽早的返回家乡……这也就是了,求王爷看在贱婢卑微的面子上,饶了他一命吧!”
刘去怔怔的看着她激动无比的面容,隐隐的似看到了那日的光景,也是同样的地点长乐宫的正殿内,那人也是一副苦苦哀求的模样,求他放过什么人,那坚定的神色,是他即位广川王以来,第一次有人敢这么要求他……
他微微垂了头,嘴角满含苦涩的一笑,却在下一刻紧紧捏住了她小巧精致的下巴:
“干什么要自称‘贱婢’呢,她一向是自视甚高,怎么也不会自称奴婢,所以你也不能称自己为奴婢,否则就不像她了。”
“啊?”陶望卿面上还挂着未干的泪水,却怎么也不明白他此刻的话了。
“你也不必亲自去见门外你那表哥,”刘去松开了捏着她下巴的手,调整了下姿势,严肃道:
“不过本王今日破例恩准,命陶望卿将一件信物交于门外之人,为避免其不信,你可捎带书信之类的语言在其中,若那人执意不走,仍旧闹事,便休怪本王心狠手辣了!”
陶望卿闻言,自知是再无机会见到那人,眼中泪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划过,颤抖的手自怀内掏出一方洁白的锦帕,将手指放入手中狠狠咬破,用血在上面写了这么几个字:
“此生无缘,来世相见,若再纠缠,共赴黄泉!”
写罢就将锦帕交于看守宫门的侍卫长,那人应了诺便垂首出去了,陶望卿面色惨白,身子一软就想倒下,却被刘去在下一步站起紧紧拥入怀中。
“王爷你脚上还有伤……”阳城昭信再也看不下去,出声还未说完,就被刘去冷冷打断:
“多嘴,还不退下!”
她吃了一惊,只觉得心口传来如刀割般的疼痛,一口心头血即将喷口而出,最后被她硬生生的忍在喉间。
她只是微微屈了屈膝,便扭头离开,嫣红赶紧紧跟其后。
走了几步,她不甘心的回头,却看到刘去面上难得露出如此的柔情,将陶望卿刚刚咬过的手指轻轻含入口中吸允,更是拥紧了怀中因震惊剧烈颤抖的娇柔身躯,过了片刻,方才吐出她的手指,声音微微嘶哑地说:
“莫怕,有本王在你身边——本王不想再错失你,也不愿意玩那些等待的游戏而蹉跎时光了。”
阳城昭信见状顿时站不住了,亏的早已做好准备的嫣红一把将她紧紧扶住。
下面仍旧跪着未允许起身的两人则是看呆好久了。
陶望卿愣愣的看着近在咫尺那人完美无瑕的面庞,从他身上散发出那隐隐约约的气息,逐渐的随着她的呼吸进入心里后,便丝丝缕缕的缠绕起来,于是便觉得胸内有了痒痒麻麻的感觉,他狭长的凤眸微光点点,却渐渐的涌出了那属于勾魂夺魄的诡异光芒……
她只觉心跳紊乱,莫名的头晕目眩,慢慢忘记了恐惧委屈和不安,也忘记了身在何处,只清晰的记得他深邃如星空的眼睛。
******
是夜,村内的菜市场中央。
人们睡眼惺忪的站在一起,乌压压的聚成一圈,不解的凝视着站在中间的乔羽书。
只见他手中拿了数张白绢,上面隐隐画着一些图案。
他的旁边站着谢芳尘和柳君,二人皆是一副凝重的表情。
☆、一边隐动情,一边错爱生。
“这么晚了让大家全部都来到这里,实在是有紧急的事情要宣布,”乔羽书将手中的白娟交给身旁的谢芳尘和柳君,示意他们传发下去,两人点头接过四下传发,他便趁这个空档继续说:
“如果有经常食用从山中采摘蘑菇的人家,最近都不要吃了,尤其是白娟上画的这一种,这是剧毒白毒菇,我怕大家有的不识字,便在这白娟有画也有写,大家听好了,这是一种非常危险的蘑菇,虽然味道鲜美,虽然吃一两次还不至于丧命,但却是一种慢*性*毒*药,久而食之,却是杀人于无形,渐渐的腐蚀食用者的生命……”
“乔公子,你是说……”村长拿着白娟,一脸的不可置信:“吃了这些蘑菇,会慢慢的毒死一个人!?”
“是的,由于只发现了这一种,对于山中其他是否有毒的蘑菇暂不得知,所以大家对于家中库存的蘑菇还是全部丢弃,莫要因节俭而枉送了性命……”
“呜呜呜呜……”他的话还没说完,众人却开始痛哭,那催肝断肠的哭声起伏不绝,一阵比一阵哀伤。
“大家这都是怎么了?”谢芳尘大声喊道:“你们为什么都哭了?”
“三位有所不知,”村长先是从悲哭缓过来,沉重的开口:
“这种白色的蘑菇我们这个村子吃了有十几年了,因为其味道鲜美肥厚多汁,一向被当年的孩童所喜爱……我们村子穷,给孩子们买不了什么好东西,见他们爱吃,所以……呜,老人们都不舍得吃,尽数给了孩子们……公子说这毒性是慢性的,是否会在身体内长期蛰伏,到一定的年龄毒发身亡?”
乔羽书闻言,心中如同灌了铅,也只得点头。
“呜呜呜……孩子们啊,都是我们这些耳不聪眼不明的老废物们害死了你们啊!”村长再也忍不住,用满是皱纹的双手擦拭着布满沧桑的泪容,其中大多数老人有的直接坐在地上痛哭,旁边的年轻人拽都拽不起来。
他们苦苦寻找多年的“杀人凶手”,没想到是他们自己,虽然说不知者无罪,但他们的晚年一直到死,是再也不会原谅自己的了。
“啊!乔公子!”一个老妇人顿时想到了什么,扑了上前,跪倒在乔羽书跟前,她的身侧一直紧紧跟着一个瘦弱的少年:
“求求你救救我的孙儿,你说那毒性是长期吃毒蘑菇而累积的,而我的孙儿,”她说着便将身侧的少年拽着跪倒在地:
“我孙儿也一直很喜欢吃那些蘑菇的,这都要怪老妇人啊!见他喜欢天天做给他吃,见他越发的瘦弱却仍旧浑然不知,从来就没有想过会是蘑菇的问题还是会上山采摘做菜熬汤给他喝……天啊我都做了些什么事情啊……公子看他现在还有没有可能把他身体里的毒给解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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