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啊。”谢芳尘低下头,说。
“怕什么?怕本王会负了你?海誓山盟的话本王不会说,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本王想,即使本王给了你承诺,你也不会相信的吧。”刘去紧紧盯着她,道。
“不是的,”她摇了摇头:“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什么!”刘去有点急了。
“王爷,”谢芳尘抬头,一双明月般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你不觉得……”
刘去听她后面的声音小了下去,忍不住往前倾了身体:“你说什么?大点声!磨磨唧唧的,给个痛快话!”
“……你克妻吗?”
“啥!”刘去傻了。
“王爷有点克妻啊。”
“不是……此话怎讲?”
“当年伺候王爷的二位王姓夫人,不得善终,还尸骨无存,再看,您刚巴巴的抢了三个良家妇女,进宫没多久呢,又一个比一个死得惨,你说这是为什么?”
“能不提抢……咳咳……怪本王吗!还不是王后那个……咳咳!”刘去凤目圆睁,重重的咳了两声,显然对于谢芳尘突开的脑洞,给震得有点措手不及。
“王爷,我有点怕怕啊……”谢芳尘无论何时何地都不忘给阳城昭信泼点污水,时间一久她也习惯了。
“妈的,你怕个屁!”刘去忍不住爆了粗口。
谢芳尘乐了。
刘去瞪了她一会儿,也忍不住笑了。
刘去看着谢芳尘,心中还是有丝落寞,不过想想,还是现在这样最好。
“丫头啊,以后还是给本王个准信吧,本王怕自己说不定哪天就死了,再也听不到你的心声了。”
谢芳尘本来还想说笑两句,听他这么一说,心头一惊,便不悦的闭口不言了。
于是刘去又少不得安慰佳人几句。
渐渐的,日子就在插科打诨胡乱说笑的过去了,横跨在两人心中的,仍是有一座无形的桥梁,只是谢芳尘以着什么事明天再说的心态混着日子,却忘了明日复明日,万事成蹉跎的道理,刘去总觉得来日方长,让他慢慢的把这个小女子拿下。
只是老天已经给了他们足够弥补遗憾的时间,两人却浑然不知,未知的危险已经向他们一步步的迈进了。
******
齐雪松在昏迷了三天三夜后,终于睁开了眼睛,迷迷蒙蒙中,盈满视线只是温暖的晕黄,还有不远处,一个独坐于桌前的背影。
那个背影纤细而单薄,看不出是男是女,只能看见其身着一件雪白的袍子,没有一丝花纹佐色,本来生硬呆板的颜色却被室内淡淡的烛火色浸染了一层温软的朦光,让这个看久了就会觉得孤独的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背影,镀上了一抹淡淡的烟火色。
齐雪松皱了皱眉,动了动嘴唇,却发现一动之下,唇角传来一阵因干燥许久,而突然裂了口子的刺痛,身子更是如同灌了铅,动弹越发艰难。
背对他而坐的人却听到了这微弱的动静,便慢慢的转过了身,是一个年轻而俊秀的男子,年龄大约和他同龄,只是面孔太过雪白,紧抿着的唇只带了一丝淡淡的血色,越发衬得这人的眼睛漆黑明亮,因长着一对淡淡远山眉,中和了他带着凌厉之息的眼神,却怎么也掩不住那双深潭似的眼眸中,承载的太多幽幽往事。
“这个,是你的?”白衣公子的声音如同初雪初停时,一阵寒风掠过积雪发出的萧瑟音,冷冷的,却又很好听。
齐雪松努力的欠了欠身子,在看清白衣公子的手上拿着的是那方写了刘去所做诗词的锦帕时,突然回忆起他离宫那日,女子冰冷的告诉他,他的卿儿死了,侍卫们又像把他扔垃圾一样扔在路旁……心中渐渐漫过针扎似的疼痛,使他蹙紧了眉头。
“看来这个人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那你干嘛还要将他的东西如珍宝似地带在身边,”白衣公子抿唇一笑,但笑意未达眼底:
“诗是好诗,人非好人。”
齐雪松听到白衣公子对广川王刘去简短八字评语,心中更是困惑了——这人好像对刘去很感兴趣的模样?他是谁?
“门外的,偷听的如何了。”白衣公子说话简短精练,齐雪松刚醒来,大脑还有些迟钝,却见那边已从暗处闪出几个护卫,猛地拉开门,一把将一个一女子拎起,掼于他的脚下。
“奴婢,奴婢只是碰巧路过……”女子说话的声音齐雪松听着有些熟悉。
“这间房间是走廊最末间,你路过?”白衣公子喉间发出一声悦耳的笑声,只是后来说出的话,让人毛骨悚然:
“元一,把她处置了吧。”
她是嫣红?齐雪松这才认出那个此刻跪在地上,抖个不停的女子——她不是广川王后的心腹婢女吗?怎会在此?
嫣红看着有着天人之姿的男子,云淡风轻间,就给她下了死令,看着他浮在唇角的清浅笑意,觉得自己此刻应该是做梦,刚才听到的不是真的。
直到那个叫元一的暗卫拖拽她时,她方才如梦初醒,便禁不住哭了起来:“上官公子,饶命啊!”
原来这人姓上官,齐雪松默默地想。
“你倒是个偷听的老手,”被嫣红称作上官公子男子站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伏在地上的嫣红:
“只是我这里不需要只会偷听的人。”
“啊!奴婢不止会偷听,奴婢还是做些其他的!”嫣红有些语无伦次:
“公子要奴婢做什么都成啊!只求别杀奴婢!”她心头高喊着真是倒霉,才出狼窝又入虎口,当日她看到如谪仙一般的上官公子救了她和晕倒在路旁的齐雪松,便不禁对他不亚于王爷却又是另一种风情的气质和外貌所折服,现在想来,小白脸都没好心眼,铁板的至理名言啊!这人可比王爷更加凶狠一万倍啊!
“做什么都成?”他笑了。
嫣红看他一笑,笑容璀璨如星辰,连女人都会自惭形秽,头晕了一把,所幸随即就清醒了过来,也说不出话来,只是拼命的点头。
“作证人如何?”他凉薄的嘴唇微微启动。
“啊?”嫣红不明白了,什么证人?
“我叫上官元志,”男子回头,冲躺在床上一直瞪着他看的齐雪松,露出一个如沐春风的微笑,举了举手上的锦帕,一字一句无比清晰的响在众人的耳边:
“这个人的性命,我要了。”
作者有话要说: 俊秀华美的上官元志,为何是刘去索命的恶魔?
作者又突然想歪歪上官公子了……
☆、证人齐齐出,广川命将结。
齐雪松听不明白他的话。
上官元志也不奢求他听得懂,淡淡的扫了眼跪在地上的嫣红,笑容越发的温和:
“愿不愿意作证人?”
“公子,奴婢听不懂您的意思,您要奴婢做什么证……”嫣红底气不足的回答。
上官元志定定看她:“揭露广川王刘去种种盗墓行径,外加草菅人命,残害无辜——这也是事实不是么?”
嫣红闻言出了一身冷汗——她哪里敢这么举报王爷的?再者说,若说草菅人命,残害无辜,她家王后更甚之。
眼前神仙般的人物轻轻启唇间,就能说出这么惊天动地的话来,嫣红想着她身为王宫婢女的身份,这人是早就知道了,如今装傻,怕是不可能了。
她踟蹰一会儿,下定了某个决心,方艰难的开口:“奴婢不是王爷身边的人,对于他盗墓……只是略有耳闻,若说作证,实在是人微言轻,说起草菅人命,残害无辜,奴婢是王后身旁的女官,这些事,大部分都是王后做下的,如果真的要奴婢作证,奴婢只愿举报王后。”
嫣红也是豁出去了,她也是怕啊,自己就这么逃走了,想必现在王后应该在拼命的找她回去处死,她实在是不想回到那个噩梦般的地方!把王后彻底拖下水,这样她的后半生才能真正无忧……再者说她一个女流之辈,举报王爷这么大的事,她担不起,她也不愿去做。
上官元志点点头,他在广川王宫一直安有眼线,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子是王后身边的心腹宫女,要她举报刘去,确实是不足力道,不过无妨,他笑着看向身旁另一个穿着棕色麻衣小厮服的男子,说:
“你们都是熟人,怎么不说些话呢。”
小厮向上官元志拱手一礼,看向嫣红。
嫣红不由自主的抬头,待看清那个小厮的面孔后,顿时吃了一惊。
眼前的人赫然是跟着王爷往返白狐墓的侍卫,在王后赏了他一袋金子后,非常聪明的逃离王宫,得以没有被王后灭口。
这人在这里,难道是……
“章武,你是一直跟在刘去身边的侍卫,他盗过什么墓,基本上你都去了吧。”上官元志重新坐回蒲席之上,淡笑问道。
“回公子的话,是的。”被唤作章武的男子拱手道。
“很好,”上官元志说话一向简洁明了:“侍卫举报刘去盗墓行径,侍女举报王后残害无辜,齐雪松则是受害人家属身份鲜明……呵呵,细想来,这俩夫妻狼狈为奸,还真是绝配。”
他顿了一下,看向躺在榻上一脸震惊的齐雪松,看了眼仍旧跪在地上的嫣红,笑着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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