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言笑挣扎了两下,发现按住自己肩膀的手纹丝不动,只好挫败的张开小嘴等喂。
杨瑾煜武功高强,哪里是她能挣的脱的?
杨瑾煜微微一笑,放开手,将莲藕喂进何言笑嘴里。
何言笑吃了莲藕,站起身躲到炕上道:“好了,我喂你一块,你喂我一块,我们扯平了!”
杨瑾煜忍禁不住,笑道:“这种事也有扯平一说?”
说是这么说,他却没有再勉强何言笑。
何言笑也是个倔强的脾气,他可不想惹恼了她,吃苦头的还是自己。
“切!真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竟也会这样调情!”何言笑嘟囔道。
“哎,这都是这些年,被我那舅舅和舅母的恩爱给教坏了。”杨瑾煜装模作样的摇头道。
“对了,我还想问你呢。你学艺十年,难道都是跟着你舅舅?”何言笑问道。
“是啊,若不是跟着舅舅,奶奶又怎么放心让我离家这么久呢。”杨瑾煜夹了一块外焦里嫩的炸莲藕放进嘴里吃。
“那你舅舅呢?怎么没来?”何言笑又问。
“舅舅在大涴国有一份家业,他走不开。”杨瑾煜道。
“哦?娘是大涴国人?”何言笑奇道。
不过想想相貌平凡的杨孟氏,觉得她不像是大涴国人。
“不是杨孟氏,是我亲娘。”杨瑾煜咽下嘴里的莲藕道,“杨孟氏是我的养母。”
杨瑾煜最后这句话,在何言笑脑中轰然诈响。
她忽然意识到什么,却又抓不住。
“奶奶,也不是我的亲奶奶。”杨瑾煜看到何言笑神色有变,盯着她的眼睛说道。
“不要告诉我!不要再说了!我不要听!”何言笑瞪着杨瑾煜大声说。
杨瑾煜垂下眼帘,继续吃莲藕,没有再说话。
然而何言笑却看到,杨瑾煜眸中一闪即逝的悲伤。
她低下头,抓紧衣裳,喃喃的说:“等将来,我们成了亲,你再告诉我吧。”
“好。”杨瑾煜应了一声。
屋内静了下来,只闻窗外细雨声。
何言笑很忧桑。
就像小说里通常会有的狗血情节一样,她的小夫君不是杨家大房亲生的。
联系到杨张氏与杨德祖对杨瑾煜的恭敬态度,再有杨瑾煜露出的悲伤,何言笑就更忧桑了。
看来今后的路还更难走啊……
她的小夫君很狗血的有血仇在身。
她很狗血的要当一回贤内助,要帮助夫君报仇。
那么赚钱,就不仅仅是赚钱,还得培养势力。
杨瑾煜的舅舅与娘亲是大涴国人,乐正绾绾也是大涴国人,这是天意吗?
天意告诉她,她的未来将会去大涴国奋斗?
老天爷,你就用狗血淹死我吧!
何言笑的炸莲藕,让杨家人吃得差点吞掉舌头。
村长张五庄也跟着沾了光。
只是用了一碗猪油,让大多杨家人心里都犯嘀咕。
这炸莲藕也太奢侈了些。
张五庄对老爷子说的挖渠浇田的主意赞不绝口。
老爷子没说是何言笑的主意,说是杨瑾煜的主意。
对此何言笑很满意,她不想自己太出头。
何言笑问小颖,她怎么会隐瞒自己为宋倾淑做纹绣的事。
小颖说,是杨瑾煜交代她不许说的。
何言笑心里为杨瑾煜点了个赞。
下午,杨家人几乎全家出动,戴着遮雨斗笠去古河边开始挖渠。
村长张五庄在杨家吃了午饭,没有多留,颠颠的跑回家,带着一家壮丁去村子里号召有田的人家挖渠。
古河村顿时陷入火热的挖渠中。
雨天挖渠很好挖,泥土湿润松软,全村人干得热火朝天。
挖渠的时候,何言笑与杨瑾煜商量,让杨瑾煜带她去一趟县城。
她制作的仙容露,不可能在镇上找到好的买家,只能去城里。
杨瑾煜没有立刻答应,说等回家再说。
一直干到天色擦黑,一家人才万分疲累的回家。
申婆婆已经做好晚饭,白米饭和白面馒头,黄面粥,四个炒菜。
因为都累坏了,这顿饭一家人吃得特别香。
吃罢了饭,老爷子说挖渠不是一两天的活,不能耽误了种地。
等雨停了,要先将家里的八亩地下好种,才能继续挖渠。
一家人应了,各自回屋歇息。
申婆婆为何言笑烧了一大锅热水,何言笑美美的洗了个热水澡。
洗完了澡,穿好衣服,杨瑾煜进来,用内力为何言笑的头发蒸了半干,便将她赶到大房去呆着。
何言笑知道杨瑾煜也要洗澡,便老实的教小颖识字写字。
“笑儿,笑儿,你来一下。”外面忽然传来杨王氏的叫唤声。
坐在炕上绣荷包的杨孟氏听见,推开窗子说道:“他三婶,你叫笑儿去有事啊?”
“我给笑儿做的衣裳差不多了,让她过来试试。”杨王氏坐在窗前笑说道。
二房的三个丫头听见外面说话,推开窗子往外瞧着。
她们屋里没点油灯,黑漆漆的。
“笑儿,你过去吧。”杨孟氏笑着对何言笑说道。
“那我去去就来。”何言笑下了炕往外走。
趴在炕桌上写字的小颖撅起嘴,眼巴巴瞅着何言笑。
“别过来了,试了衣裳就回屋歇吧。”杨孟氏说道。
何言笑笑了笑,出去关上门。
坐在里面炕上的杨德祖走过去上了门闩,一边脱衣服一边走回炕前说道:“行了,早点歇吧,别费油了。”
杨孟氏答应一声,小颖不情愿的收起毛笔和石板。
她与何言笑一样,用自制的毛笔在石板上练字。
☆、71.第71章 割了舌头的恶妇
何言笑来到三房屋里,坐在窗前炕上的杨王氏热情的招呼道:“笑儿,快过来!”
“小媳妇小媳妇!你炸的莲藕真好吃!我还要吃!”小志在炕上直蹦哒。
老三杨永乐说道:“你们聊,我去二房看看去。”
说着,他便往外走。
“哎,二房黑灯瞎火的,你过去干嘛!”杨王氏怪道。
“我在屋里,笑儿怎么试衣裳?”杨永乐瞪了杨王氏一眼,朝何言笑笑了笑,便出去了。
看着屋门关上,何言笑走过去上了闩,转身来到炕前道:“三婶,你身子这么重,还给我做衣裳,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我如今又不用干活,在家里闲得慌!”杨王氏笑眯眯的拉着何言笑的小手,将她拉坐在自己身边道。
“小媳妇!”小志球一样滚进何言笑怀里。
何言笑一把抱住小志,捏捏他肉呼呼的脸蛋笑说:“小志又变得这么欢腾了。”
“可不是,病一好就闹腾起来了!这臭小子就是不长记性!”杨王氏满面红光的说道。
何言笑哄了小志两句,低声问杨王氏道:“三婶,今儿一天二房都老实的很,二婶回来没有再闹?”
“你还不知道吧。”杨王氏凑近何言笑,压低声音道,“你二婶的舌头被割了!”
何言笑吃了一惊,瞪大眼睛心有余悸的看着杨王氏。
那个恶毒的杨马氏竟然被割了舌头?
这还真是恶有恶报啊。
“三天前,有人半夜敲咱家大门。你公爹过去一看,见你二婶血糊糊的躺在大门口昏迷着。”杨王氏一脸兴奋的继续说道,“的亏是半夜啊,不然你二婶这么回来,不定在村子里传成什么样呢!”
何言笑缓缓点头,心里疑云重重。
这个恶妇是得罪了什么人?被收拾的这么惨?
“这个恶妇,活该被割了舌头!就她那张臭嘴,不知道在外面得罪了什么大人物呢!”杨王氏幸灾乐祸道。
“三婶,二婶还没醒吗?”何言笑问道。
“第二天就醒了。就是不会说话,也不认人。”杨王氏说道,“你二叔去镇上请了薛郎中来。薛郎中给看过了,说你二婶受了太大惊吓,得好好养养。开的方子是安神的,你二婶喝了药就睡,睡醒了就吃,少有清醒的时候。”
“哦?二婶不认人了?”何言笑奇道。
“是啊,连她的三个丫头都不认得了。不过好歹保了条命回来,三个丫头和你二叔也安心些。”
杨王氏心情很好的说着,拿了一旁放的一叠粉红的衣裳抖开,铺在腿上道:“笑儿,你瞧瞧,这衣裳三婶做的还行吧?”
何言笑摸了摸,笑着说道:“三婶的针线真是没的说,这衣裳做的,一点线头都看不见。”
“哎,我的手艺比着你奶奶差远了呢。”杨王氏被夸的笑眯了眼睛,说道,“快把小志放下,穿上试试,若是有哪里不妥的,我再改。”
“哎。”何言笑答应着低头一看,小志竟又窝在她怀里睡着了。
“哟,这臭小子又睡啦。”杨王氏小声笑道,“行啊笑儿,以后小志要是再闹腾不睡觉,你就过来帮我哄他睡!”
何言笑答应着,轻轻将小志放到一边,拿过新衣裳准备试穿。
这时候,窗外传来杨瑾煜的声音道:“笑儿,回屋吧。”
杨王氏正给小志盖被子,听见杨瑾煜喊何言笑,推开一丝窗缝小声道:“等会,笑儿正试衣裳呢!”
“试好了给我看看。”杨瑾煜说道。
“这小子!还真黏你。”杨王氏笑道,轻轻关好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