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恪看玄帝与齐乾之间这番话算是说完了,便也随口劝了齐乾一句人死不能复生,却见齐乾又是一个哆嗦,齐恪关切道:“六弟是不是今日身体不适啊?要不先回去休息吧,政事再重要也不要把身体累垮了不是。”
玄帝也皱着眉头看了齐乾一眼:“今日到底怎么了?”
齐乾尴尬地对玄帝拱了拱手,手还没放下呢,两行清泪便夺眶而出,同时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开始发抖。
玄帝连带齐恪齐瑶,看着这么一个阵仗都感觉这画风有点不对。
即便是死老婆这种事情对于一个平时就和老婆鹣鲽情深的男人来说比较严重,但是也不至于这大庭广众之下抹猫尿吧?
没等玄帝和齐恪齐瑶三人面面相觑在眼神交流之中交流出结果,很快齐乾的反应就变成了玄帝曾经见过的了——抽搐不已,用手撕扯着自己的衣服,整个人难受地蜷曲成了一团,不停发抖,打着冷战,鼻涕眼泪控制不住的不停下掉,口中还发出了如同野兽一般的“嗬嗬”之声,间或吐出白沫。
齐恪面色大变,还以为这是突然发了羊癫疯或者羊角风,才想叫太医,玄帝却迅速与齐瑶对视一眼,几乎同时脱口而出:“忘忧丹!”
鸦片那个词语实在是太奇怪并且毫无出处,齐鸿还一副“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我只是因为记性好才知道这个的你们有问题也别找我”的态度,因此他们父女俩还是接受了那个更加酷炫的“忘忧丹”的说法。
齐恪皱着眉头,感觉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重点内容导致现在不怎么跟得上西京的时尚,好奇地看向了自己双胞胎妹妹:“瑶儿,到底怎么回事?”
齐瑶来不及解释,直接飞身扑上,一记手刀把齐乾打晕了。
这么一记手刀,让在京中从来都是谨小慎微把存在感降到最低唯有在边疆才抖出了男儿雄风的齐恪吞了吞口水。
感觉自从妹妹暴露出自己的军事才华,拒绝和亲然后回来封了镇国公主之后,怎么就不走温柔路线改暴走狂化风格了?
并且看你这身形轻盈如燕的德行……武功又精进了?我给你说你一个小姑娘武功学学也就罢了不要天天这么练功,好好一个姑娘愣是要把自己往男人啊牲口啊的方向发展你图什么啊!
并且当着父皇的面打晕自己弟弟这种事情真的没问题吗?
齐恪小心翼翼觑着玄帝的神色,却并没有看出玄帝有任何生气的前兆,才觉得自己似乎没有跟上皇族的脑回路运转,便听见玄帝沉沉的声音:“瑶儿,那女医说的是什么来着?这到底能不能治疗?”
“儿臣记得朱颜说有两种法子,或者从此不再服药,生生扛过去,便能与常人无异。不过这法子很难。也可以一直供给那药苟延残喘,等身体被戕害到了一定的程度,人也就死了。但是真要一直供给……朱颜那里又没有成形的药丸……”齐瑶记性不错,回答的很是顺溜,并且自己还补了一句,“不过父皇……这是不是那忘忧丹,或许还得让朱姑娘来看一看,确定一下。”说完了她自己都不大信,却还是尽力乐观,“或许这不是呢……”
玄帝面沉似水:“那朱颜是否见过太子?”
“朱颜是太子带进京的。”齐瑶不假思索回道,“不过应当不是她下的药。”
“何以见得?”
“听说侯玥发病的频率几乎是一日一次,不到三天就活活熬死了,而朱颜已经有半个月没有见太子了,若是她下的毒,这都半个月了,要出事早就出了怎么会到今天。”
玄帝点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说法,直接开口:“魏忠先去封了东宫,禁止出入。还有,叫朱颜来。”
魏忠领命而去,玄帝又颇为不自信地喃喃一句,“朱颜应该还在京中没走吧……”
“没走,她自己说她有疏通经脉的法子,是太子请她来给七弟看腿的,现下在七弟府中住着呢。”
玄帝听到了那一句“太子请她来给七弟看腿”,便面色闪过一丝莫可名状的情绪,看向躺倒了的齐乾,又多了几分怜惜。
是个好孩子啊,去瓜州巡视还记挂着自己弟弟的腿疾,简直仁君体质!令人动容!
又看到下首齐恪齐瑶的一脸关切,心底里终于起来了一股子叫做“父亲的骄傲”的情绪——他齐珉对自己的兄弟算的上是狠,还好这些小崽子们没有向自己学习,这么个兄友弟恭的模样,让已经半截入土的玄帝颇有些老怀安慰,感觉自己在父亲这个角色上大体是成功的。
所以,玄帝一脸温和地看着齐恪,缓缓道:“阿恪,你在北境做的不错……你说的西夷野古族长想与朕会盟共谋大燕之事回头再议,你也好久没见过你母妃了,先去给她请安吧。”
齐恪恭顺起身,欠身告退。
齐瑶也识相地起身离开。
玄帝憋着一口气,在看着一儿一女离开之后,终于克制不住,一巴掌拍在了桌案之上,阴森森道:“忘,忧,丹。”
不是疾言厉色,也没有顺手砸个杯子,但就是这种沉沉的语气,让整个大殿的气压都陡然下降了不少。
毕竟做了二十余载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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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时候,朱颜正在杏宅之中,和之前管事的老大夫见面。
“介绍一下。”齐鸿一伸手,引向了坐在小几另一边的那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这位是青园医学院之前的代院长,太医院退下来的大夫,祖伯风。”又指了指朱颜,“祖先生,这是容某为医学院找的院长,朱颜。”
祖伯风抬眼看了看朱颜,本还在上上下下地打量她,一看到了朱颜的脸,眼神便只凝在了朱颜的脸上乃至于恨不得看出花来,直接便失了神,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甚至也没考量考量朱颜医术如何,就那么死死地盯着。
齐鸿面色一窘,虽是暗自腹诽朱颜长的是娇小可人但也绝对不至于看一眼就失神了的地步,这祖先生看起来道貌岸然难道本人是个衣冠禽兽?或者是本人端庄持正太久了太久没见到一个雌性生物了?
老祖你至不至于啊……你缺女人你想老伴你给我说啊我又不是不能把你老婆接过来……
才在吐槽不已,便听见祖先生一脸的郑重:“姑娘和师飞尘师先生是什么关系?”
齐鸿突然虎躯一震。
师飞尘?
那个用药人试药丝毫不顾大夫的职业伦理的混蛋太医院院正?!
朱小颜你居然和他居然有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两万字……
终于……
一周之内……
更完了。
求个收~
☆、勾搭个导师
“师飞尘?”朱颜瞪大了眼睛,“他是什么人?”
祖先生愣了一愣,半晌才缓了过来,没有正面回答朱颜的问题,只又问了一句:“那姑娘……是牧飞烟的什么人?”
朱颜总算找到了正确的打开方式,神色转而郑重:“是家师。”话音刚落,朱颜突然露出了一个震惊到懵逼的神色,眨巴眨巴眼睛,平静了自己呼吸之后才问:“先生怎么知道?”
“老夫冒昧,想看一看姑娘头上那根簪子。”祖先生似乎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别人的问题,只在不停提出要求。
齐鸿恍然。
老家伙不是突然看到了美人就失了神起了点别样的心思,人家从头到尾看的都是美人脑袋上那枚簪子。
朱颜抬手摘下头上的那根一点也不名贵,造型也很中性化,还在尾端分了个毫无艺术感的叉的簪子,也不管自己散开的一头长发,只双手把簪子递给了祖先生。
神色之郑重,似乎不是在交一枚簪子,倒像是武林门派之中在转交掌门信物一般。
祖先生也一脸正经地接过了簪子。
然后,出乎齐鸿意料的,祖先生对着灯火看了好半天那根簪子,然后眯着眼睛,用那双平时扎针要多稳定有多稳定的手,颤抖地,摸上了簪子上的分叉,再然后,就用力一拉。
然后祖先生手中便多了一根金针,细若发丝,七八寸长,尾端是那个毫无艺术感的“叉”。
“呀!”齐鸿认了出来。
是朱颜手里那根长得感人的针。
那个分叉,其实是针末端的针柄来着,只是用的久了看上去针柄不如那金针一样光华灿烂,倒和那簪子一个颜色。
而祖先生的态度却无比的激动,把玩了那金针半晌,才颤抖着看向了朱颜:“当年见了这神乎其神的针法便心向往之,可惜老夫没那个学会的缘分。朱姑娘既然得了这根簪子……应当已经习得此针法吧。”
朱颜也没说什么,只接了那枚针,捏住针尾,也不见她如何内力凝聚气沉丹田,只是手掌一翻一动,那针便入了桌面,她再轻轻捻动,金针便一点点深入桌面,不过片刻,便已经进去了一大半。
齐鸿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脑补着这针要是直接往心脏戳……
真·暗杀利器!
朱小颜你家师父是暗杀出身吧!
“本来还对朱大夫的手艺有所怀疑。”祖先生看着朱颜露了这么一手,赞道,“如今看来,是殿下捡到宝了。朱大夫……你师父可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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