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穿越而来,她一直以为楚紫离的性格有些过分的懦弱,可今日这些话才让她知道,或许楚紫离也不像她所看到的那么简单。不然,在萧家的这些年,她是怎么带着她活下来的?这萧家,究竟还隐藏了多少秘密?
“小姐!小姐!”温心低声唤了楚夕颜两声。
“哦!”楚夕颜从自己的沉思中清醒过来向温心问道,“今日老爷去门房查昨日下午出入府门之事,可有什么结果?”
萧婉清的话,温心自然也是听到了,此时楚夕颜一问,她便已经知道楚夕颜是什么意思,当即道,“没有查到任何可疑之人!”
楚夕颜点点头,这倒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既然对方是诚心要害萧婉怡,又怎么可能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疏漏?就连她都知道悄悄出府,别人又怎会不知?
“小姐,四小姐已经走了,我们还去看楚姨娘吗?”温心从门缝中向外张望了一眼向楚夕颜问道。
“去!自然去!”萧婉清来了这一趟,说不定楚紫离还有事情要交代自己,自己此时去找楚紫离,也省的她再跑一趟了。
两人悄悄出了正房,这才放重了脚步,楚夕颜更是远远的便冲西厢房喊道,“娘!娘!你睡下了没有?”
伴随着“吱呀!”一声,楚紫离拉开房门,望着迈着欢快步子向自己而来的楚夕颜,脸庞不由浮出一抹宠溺的笑容,“夕颜!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当然是有好事要告诉娘了!”楚夕颜笑盈盈的迎上楚紫离故意问道,“娘,我刚才好像看到四小姐从这出去,她来找您什么事啊?”
“没,没什么!她是恰巧路过这里,顺便来看看我!”楚紫离将目光从楚夕颜身上移开,故意岔开话题道,“好了,外面有蚊虫,进来说话!”
“娘!您是不是与四小姐起了什么争执?”楚夕颜心思一转不依不饶道,“我怎么看她好像气呼呼的,与她平日里的样子可一点都不像啊!”
楚紫离稍稍犹豫了一下,转眸看向楚夕颜十分认真道,“夕颜!从现在起,不要轻易相信萧府的任何人,包括四小姐和如夫人!”
听楚紫离特意强调萧婉清与柳非烟,楚夕颜故作不解道,“为什么?娘不是说四小姐和如夫人一直在暗中帮着我们吗?为什么连她们也不能信任了?”
楚紫离没有解释,只是瞥了一眼温心,温心当即识趣的退了出去。
见温心离去,楚紫离才继续道,“夕颜!以前如夫人与四小姐的确是在帮着我们。可是今日之后,就未必了!或许,她们会视我们如仇人!”
“为什么?”楚夕颜故做糊涂道。
“唉!”楚紫离轻叹了一口气,目光不知看向了何处,“这都是一些陈年旧事了!其实,如夫人除了四小姐之外,还曾经有过两次身孕。”
“一次是在四小姐之前,如夫人五个月的身孕却因一杯红花茶便小产了,流下的是一个已经成了形的男婴。虽那婢女一口咬定是自己一时疏忽,才错将红花当做了小红菊,并且以死明志。“
”可最后,如夫人还是查到那婢女与夫人身边的赵嬷嬷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却因那婢女已死,死无对证,所以此事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两年之后,如夫人几经波折才有了四小姐。在四小姐周岁之时,如夫人再一次察觉自己有了身孕。而我那时,刚进萧府正得宠,夫人处处针对于我,你的身子又不大好,我正焦头烂额之际,如夫人便暗中找上了我,她允诺帮我找良医治好你,而我要做的便是与她一起保住她腹中的胎儿!”
楚夕颜心中明白楚紫离所说的她的身子不大好,大概就是指她中毒之事,可那时四小姐才满周岁,她大概还不到一岁吧,又是谁对这么小的孩子下的手?
不等楚夕颜多想,楚紫离已经继续往下道,“我几经权衡,便答应和如夫人联手!那一胎虽然经历了几次风险,但总算是保到了如夫人生产的日子。可就在如夫人生产那日,一直在她身边照顾的孙嬷嬷却吃坏了肚子。但万幸的是,如夫人的生产却很顺利,顺利的有些出人意料!”
“也正因为如此,我们都松了一口气!”虽然事隔多年,但说起此事来,楚紫离心中还是诸多感慨,“如夫人生下的是个男婴,也是萧家的二公子!生下之后,接生嬷嬷便将他抱出来给老爷、夫人、老夫人看。”
“老夫人当时还连连夸赞二公子长得俊俏!众人看了一圈之后,接生嬷嬷才将二公送回去,然后,然后……”
“然后怎么样了?”看着楚紫离忽然有些苍白的脸色,楚夕颜便知道这之后一定发生了什么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
“然后,那接生嬷嬷,竟然将二公子摔死在如夫人面前!”
“啊!”楚夕颜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如夫人是睚眦欲裂,当即便昏了过去。整个萧府是一片混乱,就在混乱之中,那接生嬷嬷竟然不知怎地便给人撞死了。等如夫人醒过来,更是几近崩溃,德妃娘娘亲自陪了如夫人两日,如夫人的情景才好了一些!”
楚夕颜良久才从这震撼中清醒过来,“那再后来呢?这事情就这么算了?”
“不这么算了还能怎么样?那接生嬷嬷是宫中的老人,又是太后娘娘亲自介绍来的,怎知会出了这种事情?牵连到太后,如夫人即便想追究也追究不下去啊!”楚紫离带着些许无奈道,“也是从那日起,我才知道萧家这潭水的深不可测!”
的确是深不可测!对楚紫离的这句话,楚夕颜是深表同意!宫中的德妃娘娘是如夫人的姐姐,而宫中的皇贵妃则是萧万祥的妹妹,更何况,如今的皇太后也是出自萧家,若论辈分,萧万祥还要叫她一声姑姑!
“虽然这件事看起来莫名其妙,但如夫人却一直认为此事是夫人所为!所以,从那之后,如夫人非但没有疏远我,反而对我更是百般拉拢!那时,你才两岁,与四小姐都还年幼,为了自保,也为了保护你,我曾经也做了不少违心之事。”楚紫离带着一些苦笑看向楚夕颜道。
第二卷 第六十四章 身世初露端倪
“娘!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如此做也不是出于自己的本意,所以,你不必介意的!”看楚紫离有些自责,楚夕颜不由低声劝慰道。
楚紫离摇了摇头看向楚夕颜道,“有些事情,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没有什么好遮掩的!就这样一直持续了三年,在你五岁的时候,如夫人忽然间转了性子,不再与夫人针锋相对,对萧府的大事小事也都不再过问,一门心思吃斋念佛起来,”
“娘那之后是不是吃了很多苦?”不等楚紫离再说什么,楚夕颜便已经反应过来,柳非烟若是性情大变,那做为她同盟的楚紫离很显然便成了谢寒梅的眼中钉、肉中刺。那楚紫离的境遇自然可想而知。
“还好!那时在浮云城,我一味在老爷面前做低伏小,再加上虽如夫人表面不过问萧府之事,但毕竟她的人还在,所以在她暗中帮衬下,娘的日子也还能挨得过去。只是后来因大公子逼死了金平侯之女金小荷,为了保护大公子,老爷便自己上折子自贬至昔阳城做县令!”
“到了昔阳之后,夫人既没有了老夫人的顾虑,而且如夫人的势力也大不如在浮云城,再加上娘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所以,这两天,那二小姐与三小姐才会处处针对与你,让你受委屈了!”
“娘!你看我不是好端端的吗?哪有受委屈的样子?”楚夕颜起身在楚紫离面前滴溜溜的转了一圈道,见楚紫离的面色稍缓,她这才伸手扣住了楚紫离的脉搏。瞬间,她便明白,楚紫离所说她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的原因。
上次她为楚紫离号脉,还觉得毒只是困在她的五脏六腑之间,可此时,这毒却已经开始沁入她的脏腑,照此下去,楚紫离怕是活不过三个月。
“娘!您究竟是怎么中的毒?”犹豫了片刻,楚夕颜终究问出了这个藏在她心中良久的疑问。
“这个说来就话长了,今日你也累了一天了,早些回去睡吧!”很显然,楚紫离不想谈起这个话题。
“娘!”好不容易有这个契机,楚夕颜又怎肯放弃?她揪着楚紫离的衣袖摇啊摇道,“娘!我都这么大了,您有什么事不能和我说呢?更何况,我已经想出了解毒的法子,若是知道这毒是如何中的,那这法子的效果说不准又能好上数倍!”
楚紫离犹豫了片刻,终究拗不过楚夕颜执拗的目光缓缓开口道,“当时,楚家遭逢大难,我与你紫陌姑姑带着刚出生三日的你一起出逃,路上,却遭到奸人伏击,紫陌与我都受了伤,迫不得已,紫陌留下阻敌,而我带着你一路潜逃。”
“好不容易甩脱敌人之后我才发现,不但我中了毒,就连你也不知何时中了毒,好在此毒并不是什么烈性之毒,我一边用内力为你续命,一边带你辗转求医,中间还要躲避仇人追杀,迫不得已之下,我只好委身与萧万祥,以求庇护!后来,后来上天保佑,你体内的毒自行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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