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不愧是”,那点破事就不追究了。
赵武元松开手,道,“我是来和你谈一谈木然这孩子的事的。”
“这妮子可是做了什么错事?”夏母拖来一张椅子给赵武元,恭恭敬敬亲人坐下,“老师,这妮子皮粗肉厚,她做错事,您尽管教训。这不是有句话说是,不打不成才吗?”
哎呦,不打不成才,我都会用成语了!
夏母洋洋自得。
赵武元皱起眉头,“你平常便是这样?”
夏母愣了半晌,道,“对啊!”
孩子不怪,做错事,父母打打不是很正常的吗?
赵武元心中怒火蹭的一下窜起,“夏木然虽然是你们的孩子,可她也是一个独立的人,她做错事,有不对之处,你可以说,可以教,怎么能动不动打孩子?”
“她是我生的,是我养的,我打她怎么了。”夏母不满赵武元谴责的语气,养不教父之过,她教育孩子有什么不对。
赵武元看见夏母的神色,太阳穴暴起青筋,他三十二年的涵养,竟然一瞬之间一败涂地。
说到底,夏母也是个厉害人物。
一旁,夏父高声道,“滚进房里吃饭去。”
夏母哆嗦了一下身体,惊恐地牵起夏青青的手,往二楼走去。
“妈,我还没吃饱呢!”夏青青嘟起嘴,频繁回头,恋恋不舍看着桌上的白切鸡,那香喷喷的白切鸡,她才吃了一个鸡屁股。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想跟你姐一样?”
“不要。”夏青青缩起脖子,脸色苍白如雪。
“知道了,还不赶跟我快走。”
夏母强拽夏青青,两人的说话声渐渐远去。
一楼的餐厅,只剩下四个人,原主的父亲,原主的弟弟夏才,赵武元以及出神发呆的姬小小。
“赵老师,娘们头发长见识短,不懂事,您千万别介意。”
夏父躬身,哈声哈气赔礼道歉。
赵武元受宠若惊,急忙摆摆手,“没事,没事。”
夏父松了一口气,目光热切看着赵武元,好像赵武元就是一个行走移动的金人,夏父眼馋得很。
夏父热情如火,弄赵武元不好说出重话来。一时之间,餐厅里夏才的咀嚼声清晰可闻。
啪的一声,夏父一巴掌拍了夏才的脑袋。晚饭吃的好好的,半路打断,吃个半饱的夏才愤愤不平,把筷子敲得叮当作响。
“还懂不懂礼貌了?”夏父怒嗔双眸。
夏才胆大包天,摆出一个鬼脸,“不懂。”
说完,夏才撒丫子跑了出去。
夏父羞红了脸,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赵武元识时务,回头与姬小小小声聊天。夏父张了张嘴,可说不出话来。
过了一会儿,夏父道,“老师,您要不要吃点。”
餐桌文化上场!
没有什么事是一顿饭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搓两顿!
赵武元摇了摇头,将今天中午的事统统告诉了夏父。
“跳楼?”夏父大喊,“你居然敢去跳楼?老子养了你十七年,你一根毛没还给老娘,就想拍拍屁股走了。”
夏父气得不轻,脸色涨红,顾不了在老师面前的形象了。
姬小小躲到赵武元的身后,战战兢兢抓着他的衣服。赵武元侧了侧身,结结实实挡住了姬小小。
两人配合无间,倒显得夏父是个外人。
“夏先生,请你冷静,发怒打孩子是没用的。”赵武元安抚道。
夏父听取赵武元的建议,胸膛激烈鼓动坐下,端起桌上的烈酒一口闷了。火辣辣的白酒涌入肠道胃部,夏父怒火更盛了。
“不行,这妮子不打,是要上房揭瓦了。”
夏父一把甩了酒杯。
姬小小大叫一声,无声流泪。
“夏先生,你身为木然的爸爸,你为什么不先问一问木然为什么要跳楼?”赵武元想起了姬小小中午的话,“你趁着木然妈妈外出的时候,将木然带入房间,又关上房门,这事有没有?”
“有。”男人敢作敢当,夏父又何不敢说。
人渣!
赵武元冷冷看了一眼夏父,拿出电话,拨打警察号码,“喂,是警察局吗?我发现有人猥……。”
☆、412学渣秒变学霸 四
在街道的一角,街区大人们特意留出一个小地方给小孩子玩耍,那里有简单的滑滑梯和沙坑以及秋千。地方不大,胜在僻静安全,没有车来车往的危险。
沙坑里,夏才笑着跑下去。
“滚开,我们不要你玩。”一个肥嘟嘟的下胖子推搡夏才。
“我又不跟你们玩。”夏才不忿,怒冲冲一脚下去,捣坏其他小朋友费劲千辛万苦做好的小山包。
“夏才,你好讨厌。”一个小女孩顿时哭鼻子。
“小哭猫,羞羞脸,小哭猫,羞羞脸。”夏才伸出食指划拉脸颊,其他下朋友对他的满腔愤怒视而不见。
“夏才,你又欺负小妹妹。”
在玩滑滑梯,稍大一点点的孩子涌了过来。
“我就喜欢欺负他。”
夏才高昂脖子,一副天不怕天不怕的样儿。
小爷我厉害着呢!
大小孩子气不过,扬起拳头以多欺少。
夏才来者不拒,来一个,他打一个,来两个,他踹一双。
小孩的战争,最终以夏才胜利告终。
输了,哭鼻子,跑回家去告状。
夕阳西下,暗沉的橘红色浸染天空。
“妈妈,夏才欺负人。”
“爸爸,夏才欺负小妹妹。”
“夏才又打人,妈妈,好痛。”
“夏才是坏小孩,蛋蛋不想跟他玩了。”
街区各家靠的近,小孩子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乱的很。
“好,好,不跟夏才玩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大人也是这个想法。
说起夏奎,大人们也是一肚子火。
极品,这个世上说不多也不少,他们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运,才会与夏奎一家是街坊邻居。
哎,恶人自有恶人磨,他们管不了,留给老天爷收拾了。
“好了,都会去。”
突然之间,热闹的街区寂静如死水。
“滴呜滴呜,滴呜滴呜。”
喧闹的警笛声传响一路,唤醒昏昏欲睡的街区。
砰的几声,有人冲出家门。
“警察?去哪的?”
“杀人犯?小偷?抢到入室抢劫?”
“咦,他们好像是去夏奎家的。”
“哦,去夏奎家啊!没事,没事,都回去吃饭睡觉吧!”
喧闹的人群又再一次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夏家,鸡飞狗跳。
警车卷起一地的灰尘,推开车门,瞬间冲出三个正气凛然的人来,他们昂首阔步,竟有意识凶神恶煞的错感。
“谁?是谁报的警?”
赵武元站出来,道明缘由。
壮汉京城绕过赵武元,眼神冷冰冰瞅着夏奎,“你猥、亵你的女儿?”
夏奎耀武扬威,在附近称王称霸,溜鸡逗狗,也是针对普通老百姓而言。与当官的面对面,他两股战战,诚惶诚恐。
“没有,绝对没有。”夏奎斩钉截铁说道,他神色坚决,语气肯定,就差跪在地上,声嘶力竭高举双手对天发誓。
“没有?”壮汉警察皱了皱眉,转头看向惊恐之鸟的姬小小,忍不住轻声细语问道,“小妹妹,你告诉叔叔,你爸爸都对你做了什么?不用怕,叔叔是准备打击坏人的正义英雄。”
正义英雄?
哄孩子啊!
姬小小看了一眼赵武元,赵武元对她点点头,姬小小才慢慢开口,断断续续说着前言不搭后语的话。
在场之人都是聪明人,理一理顺序和逻辑,脉络也就清楚了。
“警察同志,你也是亲耳听到这个小妮子的话了,我是清白无辜的,你不要冤枉了好人。”
夏奎松了一口气,没进局子,老天保佑。
姬小小不着痕迹打量一下,暗道,你现在就使劲儿高兴,待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壮汉警察晓得前因后果,大致了解这个家的情况。这女孩虽然清白仍在,但是活得生不如死,她面若菜色,头发枯黄,身形娇小瘦弱,是长期营养不良所致。长衣长裤下,若隐若现的伤痕又长又深,被打被骂是常有的事儿。
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清官难断家务事,如果没有站出来为这个小女孩主持公道,他不会多此一举。
“还有什么事吗?”壮汉警察看着赵武元。
赵武元一语未言,脸面对姬小小,眼路悲伤。
姬小小朝着他猛摇头,“老师,我没有骗你,爸爸他把我拖进房间里,关上门,然后狠狠打我,狠狠地打我。”
赵武元神色不变。
“老师,你不信我?好,我拿出证据来。”
姬小小怒从心头起,干净利落脱了上衣,干瘪瘪的身材瘦可见骨,皮肤紫一条,青一条,纵横交错的伤痕有新有旧。
真真切切看到姬小小的一身伤,赵武元哑口无言了。
在场的警察更是呆愣了几秒,一位女同志迅速上前,捡起地上的衣服,挡在姬小小的面前,轻手轻脚给人穿上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