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天上悠悠漂着几朵白云,太阳懒洋洋地普照大地,打不起一点儿精神来。
姬小小仍然跪在地上,汗水沾湿了衣服。人刚刚流产,为了健康,身体养了许久,也经不起姬小小的折腾。
张父张母在一旁急得跳脚,无奈女儿心意已决,说劝不得果。
等了又等,张家村村长带了众多的村民赶来。姬小小见人来得差不多了,头重重往地上磕去。三个响头,姬小小用心去完成。
姬小小的眼眶通红,脸上粘了灰尘,泪汗混合,难看却也感人,“大叔大妈,对不起。”
没有太多的话,泪流下来之后,姬小小感觉到身体里原主的残余感情终于消失了。
知错能爱就是好孩子,在老一辈的人中总是如此对待孩子。
姬小小被村长扶起身来,怜爱的看着姬小小,年过五十的村长老泪纵横说道,“小小,啥也不说了,叔知道你个好的。哎,身体还没全好,赶紧去叔家,你大姑熬了鸡汤就等你了。”
姬小小到村长家喝了汤,才回家里休息。
在床上,姬小小回想起原主的事。
原主在被王大安诬赖后,村里人先入为主对目无尊长的原主指指点点。原主自认清高,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对张父张母尚只有“我没有做”这句简单的解释,其他的人原主是看也不看。
农村人说是淳朴,也可以是愚昧,区别只是好话坏话,意思不变。你不阻止,流言任其发展,越滚越大,原主最后受不了嫁给了一个鳏夫,自食其果。原主怨过很过,如果不是那些嘴碎的人,她一个大学生也不会嫁给一个有儿有女的鳏夫,直到张父张母的死才令原主清醒过来。
瘸了腿的原主得知父母双亡,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情。好在有村里人帮忙,才没有让张父张母弃尸荒野无家可归。原主感激村里人的义举,此生无以为报,只要来世相报。
这个世界没有无所谓的好,也没有无所谓的坏。原主先背弃了村里人,不怪乎村里人对原主不上心。你对我好,我便对你好,人性其实也很简单。
原主临死才感悟到这个道理。
原主对李兰花和王大安他们的报复心明显不重,她最在意的是父母,是同村人,是家乡的发展。该如何,该做怎么做,该如何做好,姬小小心有一把尺。
事有方向有计划,心自然安定,遂姬小小一觉无梦。
之后,姬小小暂时放下了李兰花他们的事,全心全意投入为家乡发展做贡献的伟大事业中去。考察了全村,张家村地理位置不错,物产也还算得上丰富,但是,要实施姬小小一系列的计划,需要庞大的资金。可偏偏在偏远的乡下,最缺的也是金闪闪的钱钱了。
思来想去,毫无办法,姬小小为了村子的发展活脱脱瘦了几斤。
就在一筹莫展的时候,姬小小记得在原主的记忆中,最近几年整个国家突然全面降温,连续几年都是如此。
降温了,需要衣服,制作保暖的衣服,需要棉花。如此,市场对棉花的需求量急剧上升。谁也没有预计得到连续几年都是大冬天,棉花供不应求,价格高升不降。
如果张家村抓住这个机会,敢拼敢博,一定能赚得盆满钵满。
说干就干,姬小小组织了村里的人,把她的想法和未来的天气都告诉了村里人。最近姬小小为了村子的发展所做的努力,所有人都有目共睹,并铭记于心,对此村里的人慢慢原谅的张小小。
原谅归原谅,赌上性命,与姬小小大干特干,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姬小小好说歹说,村里人在满足一家人口粮的前提下,挤出几亩地给姬小小做试验。
一年之后,气温骤降,棉花大卖,原本对姬小小将信将疑的人,此时全心全意信任姬小小,摩拳擦掌跟着姬小小一路走。村里人那对未来充满希望的笑,是对姬小小最好的回报。
“不见兔子不撒鹰。”姬小小在心里笑道。
有了全村人的支持,姬小小抓住降温的机遇,真的赚的盆满钵满。
三年过后,气温慢慢回升,棉花价格下降,同事姬小小手里的资金也足够支持她的计划实施了。
姬小小赶忙成立公司,把公司的股份,按照村人投资资金的多少划分。有了前一次任务管理跨国际公司的经验,姬小小手里的公司欣欣向荣蓬勃发展。
张家有钱了,张父张母却开始愁了。
如今女儿成了成功人士,身边却没个知冷知热的人。要是他们两个老的去,女儿又因为小产伤了身子,医生说了这辈子怕是可能没有孩子了,这人老,女儿可该怎么办啊?
哎,儿女都是债!
儿女好,父母愁;儿女不好,继续愁。
老两口瞒着姬小小商量了一下,一口咬定要给姬小小相亲。当姬小小得知此事之时,吐了一地的大白饭。
“妈,你在说笑吧?”姬小小没来得及擦去嘴角的饭粒,急急忙忙摸摸张母的额头,确认可爱的妈妈是不是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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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iushoucang!
☆、017恶婆婆的儿媳 六
夕阳西下,天色越来越暗。月起时分,乌黑的云层淡淡消化。
张家大院子里,一家三口人坐在一张桌子前议论纷纷。
“妈,你在说笑吧?”姬小小的声音略显过大,附近的邻居抑遏住心底的好奇,在自家的屋子内来来回回,焦躁不已。
“你这个死丫头,叫那么大声做啥。”张母用筷子敲了敲姬小小的脑袋。
一辈子干农活的女人,手上的力气不小,姬小小捂着发痛的地方委屈说道,“妈,痛死啦。”
孩子难得撒娇,上辈子的情人--张父张铁柱出声道,“老婆子,你打孩子做啥子。”
其实张母在敲打姬小小一瞬之后,马上后悔了,不过悔之无及,打都打了。张父出声为姬小小加油助威,不站在她这边,张母的脾气倒是上来了。她又不是爱她孩子才打她,女儿年岁不小了,也该成亲了,她是关心孩子,怒极之下失手而已。你一个当父亲一点都不关心孩子,张母如何能忍。
张父张母磕磕绊绊一起走了大半辈子的人,因为一件小事,吵得不可开交。
姬小小被吵得头打了几圈,手中的碗筷种种的搁在桌上,消沉认命道,“时间,地点,接头暗号。”
回来这几年,姬小小脾气大好,对待老人、幼儿都是一副笑靥如花的样儿,与同龄人站在一起,没有因为自己是个读书人、成功人士而有所高傲。该说的说,该笑的笑,一群年龄不同、性别不同、观念不同的人,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打成一片。
突然间,姬小小周身气压骤减,张父张母齐齐助手,愣头愣脑便可,见多识广的张母率先醒来,扼腕抵掌,激动振奋,“时间,时间是明天早上十点,地点是县城的XX酒楼XX桌。接头暗号,额,接头暗号是啥啊?闺女。”
不理,绝对不理。
一想到她这样的美女也要相亲才能嫁的出去,北风呼呼刮来,姬小小的心顿时哇凉哇凉的,没有闲情吃喝玩乐,转头会房间睡大头觉了。
隔天大早,张母乐颠颠地为姬小小梳妆打扮。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被张母的奇迹之手鼓捣鼓捣,姬小小清秀的脸增添了几分艳丽。
姬小小没有睡够,一直都是稀里糊涂,所有的事都交给了张母。等来到县城的XX酒楼XX桌,桌上坐着的人映入姬小小稀松的睡眼,姬小小的瞌睡虫拔腿跑了。
姬小小额头冒汗,唇角微微勾起,手中张母的臂弯中抽出来,气淡神闲地拉开椅子,坐到相亲对象的对面,“你好,我是张小小。”
“你好,我是李天富。”李天富年过三十,保养极好,咋看之下,才二十好几的小伙子。
张母在一旁看得乐滋滋,却也不想继续当电灯泡。走出了酒楼,到菜市场买点好酒好菜,准备回家庆祝。没准隔几天,好事就来了。
张母眉开眼笑离开之后,姬小小满眼都是李天富。结合原主的记忆,长得人模狗样的李天富可谓是装的深沉的大师。
当年张小小受不了村里人的指指点点,听从张父张母的安排,嫁给了一个有儿有女的鳏夫,这个鳏夫就是姬小小眼前的李天富。
李天富是李家村的人,少有聪慧,读了几年书,但是,奈不住家里穷,李天富辍学,挽起裤脚下田捞食。几年后,李天富在长辈们的好意之下,与一个女人成婚了。结婚初始,李天富勤勤恳恳,干活卖力,对妻子言听计从。一只摇尾乞怜的狗狗,就差在身后装条尾巴了。
如果李天富一直兢兢业业的卖力干活,日子要过得红红火火幸福美满不是问题。然而李天富在妻子先后儿子女儿后,凶恶的黑暗暴露无遗。时不时的,李天富便会对妻子拳打脚踢,李天富的妻子也是个烈性的女人,终于在某一天的晚上,反抗了。
奴隶站起身,不一定能当家作主。女人的气力终归是小于男人,更何况李天富是这干体力活的成年男人。李天富的妻子反抗不成,反倒被李天富失手所杀。李天富打归打骂归骂,却从来没想过杀人。一条鲜活的生命在他的面前失去生机,李天富被吓得不能人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