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而哽咽的声调里,说明她的确是真正在伤感着!
阮豆豆有些明白的点点头,原来这个漂亮妩媚的女子是宫斗下的牺牲品,心里忍不住就开始同情起她来:“那你,是被那个叫琅旭的人囚禁在这里的吗?”
那女子深深吸了口气,朦胧的大眼透过水雾毫无焦距的看着墙壁:“二皇子性情残暴,却因为是老皇上最**爱的雪妃的儿子,连带地,老皇上便也很偏爱二皇子;三皇子今年才刚满十七,很乖巧很懂事,却也是天赋极高的孩子,武功谋略都在两个哥哥之上,因此,老皇上似乎有意要栽培三皇子,有意让他百年后继承他的大统……”
阮翌恒却沉思了起来,一个为达目的冷酷无情,一个本就残暴不仁,还有一个看似乖巧,却武功谋略样样都很厉害……
像是许久没有这样跟人说过话,女子似乎想要将自己的苦闷自己的悲戚全都发泄出来,尽管站在她面前的是两个她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半年前,我跟大皇子成亲的前一天,二皇子恶狠狠的寻到了府里……”女子说到这里,娇小的身子忍不住瑟瑟了一下!
“那家伙不会原本也是喜欢你的吧?”阮豆豆瞪了大眼,不可置信的问道,可是瞬间又释然,这么漂亮的绝色,连阮翌恒都能看得痴痴呆呆的,那残暴的二皇子喜欢上她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了吧?
果然,红颜啊!就是那个什么水啊?
想着,她忍不住朝阮翌恒投去警示的一瞥!
阮翌恒朝她笑笑,表示收到!
听了阮豆豆的话,那女子的脸色更白了些,纠结着的白皙小手竟隐隐暴出了青筋:“他闯进来,无耻的说,他已经和琅旭达成了协议,琅旭将我交给他,而他帮琅旭对付三皇子……”
“我靠!那个琅旭未免也太**了吧?”阮豆豆闻言,只觉得周身的正义之气凛然而生:“他怎么能将自己的未婚妻送给别的男人凌辱,他娘的简直不是个男人,这种男人存活在这世界上,纯粹是浪费糟蹋粮食的表现,这种恶心到骨子里的男人杀千刀都解不了恨,他娘的……”
她愤愤不平滔滔不绝的骂着,阮翌恒摇摇头,上前拉过她,将她往自己身后送了送,有意无意地将她护在自己侧旁稍后!
“骂人的孩子可不乖!”他低了头,温润如玉的嗓音响在她耳畔。
早让颜歌注意言传身教言传身教,如今站在他面前的,倒真像颜歌同志的另一相似得不得了的翻版!
阮豆豆噘了唇,非常不满:“你不觉得生气吗?那样的男人,将自己的未婚妻当成交易的男人……”
太不尊重女性太不道德太无法无天了!
阮翌恒并不理会她,只径直看着面前的女子,眉目淡然却温和:“我们贸然闯进来,能帮得了你什么吗?”
不管她的故事是真是假,不管她的身世有多么可怜,那都是别人的事情,他现在,只想带豆子离开,离开这个处处流露着古怪与诡异的地方!
别人的事情与他何干?与他相干的,也只有他身旁那位义愤填膺的小女孩罢了!
“你们可以带我出去吗?”女子扑了过来,大眼满是泪痕,楚楚可怜的要拉阮翌恒的衣袖,哀求道:“自从那一日被他……我便被关到了这个地方来,我也试图想要逃走,可是却怎么也走不出去,你们行行好,带我走吧!”
阮翌恒侧身,让那女子纤细白皙的手抓了个空,有些嫌恶的皱了下眉!
阮豆豆见那女子一副受伤垂泪的模样,连忙扶了她的肩膀,安慰道:“你别介意,我哥哥自小便面浅,不习惯女子的碰触……”
说着,还不忘瞥了他一眼!
那女子抽抽噎噎地抬了头来,细声问道:“真的吗?公子他不是嫌弃奴家吗?”
阮豆豆连连点头,这个女人真像是水做的,眼泪怎么流都流不完的模样,自己看了,都忍不住生了恻隐之心,怎地小恒恒依然无动于衷的样子呢?
“对了,我们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不知道你方不方便……”阮豆豆非常蹩脚的转移起话题来,她能告诉她,其实小恒恒讨厌天下所有人碰触他身体这个**的坚持吗?
当然,除了她与妈咪能与他亲近,其他人——真的是想也别想挨他一下!
“奴家闺名碧旋,二位如此唤我也可!”女子柔柔地说,湿润的双眼有些迷离的望着阮翌恒!
“那,平日里你都是怎么生活的啊?就你一个人在这里,那你一日三餐怎么解决啊?”没瞧见碧旋的异样,阮豆豆依然关切的询问道。
“平日里有个老嬷嬷伺候我的衣食起居,今天她刚好出去买东西了,你们才没遇见她!”碧旋有些漫不经心的答到,双眼忍不住总是瞟向阮翌恒的方向:“对了,还有一个人,每隔三日会来一次,送些衣物用品什么的过来……”
“那个下山的嬷嬷,大概去了多久了?”阮翌恒坦然看着她,轻声问道。
如果被她回来撞见,恐怕他们脱身都很难:“你知道她平时出去都从哪个方向走吗?”
碧旋的神色着急了起来,连忙拉了阮豆豆往那片轻纱薄帐后走去,脚步急促,就连语调都急促了起来:“嬷嬷大概要回来准备晚餐了,我们得抓紧时间……”
越过纱幔,一面光滑得能照出人影的墙壁出现在三人面前:“我平日里看见嬷嬷出去就是从这里出去的,可是,我暗中观察了很多次,都没找到出去的门路……”
阮豆豆好奇的伸手扶了上去:“这个,不会是门吧?可是这门怎么连缝都没有一条……”
阮翌恒细长的眼睛扫了一下光滑墙壁的周围,见并没有可疑的突出物,便淡淡问道:“碧旋姑娘,她出去之时,你可有看见过她有什么动作没有?”
碧旋歪着头想了想,绝美的侧面泛着柔和的光芒:“我并没有见到过她做过什么动作,好象就是站在这里,然后门就开了……”
阮翌恒的眉微微蹙了起来,这时代不会出现什么芝麻开门的那种咒语门吧?这可真有些棘手呢!
他走上前,眯眼打量着,忽然,一抹灵光闪现!
低头,他仔细观察着白玉石铺成的地面,果然,一块色泽和质地都比其他玉石看起来要稍微逊色一点的玉石出现在他的面前!
心下一喜,他将自己的脚放了上去,等了半晌,并没动静!
难道不是?他的眉头纠结了起来,如果不是这个,那么,还有能被隐藏的机关吗?
他提了脚,用力往下跺了跺,那墙壁依然纹丝不动!
阮豆豆见他奇怪的动作,忍不住上前,嘲弄道:“我聪明地举世无双的小恒恒,你怎么会以为机关设在地上呢?哪里有人会那么蠢,将机关设在脚底下的?”
阮翌恒斜睨她一眼,对她的嘲弄视而不见:“那依你之见,机关应该设在哪里?”
说完,脚后跟用力一旋,那块玉石也跟着旋转了起来。
“我觉得……”阮豆豆的话顿住了,大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从地上缓缓升起来的墙壁,惊得连嘴巴都忘记了闭起来!
“太好了太好了,门终于开了……”碧旋掩面,喜极而泣。
阮豆豆半天才反应过来,抬眼去看阮翌恒,正好撞见他带笑的眸子也正望着她,不知为何,她的双颊突然一红,忙垂了视线,伸手拉了低低啜泣着的碧旋,急急道:“既然如此,我们就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吧!”
碧旋却突然挣脱她,从惊喜中回过神来,匆匆跑回那片纱幔。阮豆豆奇怪地望过去,只见她将一个小木匣子紧紧握在手里,这才一脸坚定的跑了出来。
三人跌跌撞撞的沿着地底通道一通猛跑,终于从那个奢华而沉闷的地底跑了出来。
迎面撞上神色焦急烦躁不安的张耀祖。
咋一看见他们,他救着的心才放了下来,急忙大步迎上去:“你们没事吧?怎么这么久啊?担心死我了知不知道啊……”
“先什么都别问什么都别说,我们赶紧离开这个地方!”阮翌恒打断张耀祖的担心与关切,伸手从他手里牵过自己的坐骑:“豆子与碧旋姑娘共骑小白,这地方绝不能久留……”
说完,不再犹豫,利索的爬上了马背,回头看了眼不知道怎么上马的碧旋一眼,他淡淡吩咐道:“张耀祖,你帮帮碧旋姑娘,我们得抓紧时间出发了……”
那自然而然便散发出的王者气势,从容而霸道,张耀祖甚至有片刻的怔愣。
而已经爬上马背懂得阮豆豆则顾不得吃惊,催促道:“呆子,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人抱上来?”
张耀祖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眼低眉垂眼的美丽女子,微一抱拳,不自在的撇开目光:“在下得罪了!”
说完,抄了碧旋的腰,将她安放在阮豆豆的身后,然后自己迅速落在马背上,四人三骑便飞快的跑了起来!
历时一天的冒险,才算正式划上了句号,而他们的战利品,便是那据说是沂国大皇子妃的绝色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