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院子里的几棵树上栖息的鸟儿也被震得扑棱棱着翅膀吓飞了。
北辰宣代更是噗的一声喷出了自己口里的茶水,白皙俊美的面孔被呛了个通红。
冷清嘻嘻一笑,晃了晃手里不仔细看绝对看不出来的银针,答道:“啊,你想让本小姐伺候你,不就是想让你家老二软下来这个目的么,呐,这样,你的邪火不是也泄不是随了你的心意了吗?”
袁旭此生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居然就这样被一个女人给耍弄了!这让他出去还怎么混?况且今天北辰宣代那家伙也在这里……他快被气死了,这女子到底是谁带进他院子的!
北辰宣代手握成拳,放在嘴边清咳了几声,终于稳定了自己的情绪。
袁旭咬牙切齿的道:“告诉我,你的名字。”
冷清嗖的一声将手中的银针收了起来,仰起头做出不可一世的样子,道:“问别人的名字之前,不应该先报出自己的名字吗?”
袁旭被她一噎,顿了一下,不情愿的开口道:“我,相府的大少爷,袁旭。”
冷清眨眨眼,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又瞅向北辰宣代,她比较想知道这个男人的名字。
接收到冷清的目光,北辰宣代抿抿唇,道:“我没有问你名字呢。”
冷清咧嘴一笑,露出满口整齐的白牙齿,“可是我若是告诉他,你不是也会听到的吗?还是说,我要偷偷的小声的告诉他呢?”
北辰宣代的握着书册的手指一紧,说实话,他还是挺想知道这个有趣的女人叫什么名字的。所以,他浅浅一笑,回答她道:“北辰宣代。”
北辰宣代。
这个名字真好听。
冷清默念了一遍,笑弯了眉眼,“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叫冷清。上辈子叫冷清,这辈子还叫冷清。”
上辈子……这辈子……居然有人这样介绍自己的名字。谁还知道自己上辈子是什么名字什么身份的吗?
北辰宣代失笑,只当是冷清的特别之处。
只是,冷清这个名字,不是威武将军那个捧在手心里,宝贝的不得了的女儿吗?
据说是个傻子呢,可是这个冷清哪儿有一点傻样子。还是说……这只是重名而已?
北辰宣代与袁旭眼中同时一闪而过疑问不解的光芒。
“你为什么会来相府?谁让你来我这院子里的?”
袁旭咄咄逼人,疑问不依不饶的丢了出来。
冷清目光移向他,又是翻了一个白眼,挤兑他道:“你是暴露狂吗?你能给我把衣服穿起来吗?虽然你的身材挺好,但是呐……你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呐,比你身材好的人比比皆是啊……”
冷清还未说完,便被袁旭黑着打断了话头,似乎袁旭的脾气很是暴躁,从一开始和冷清说话开始,就怒气冲冲的带着冲天的怒火。
“闭嘴!胡言乱语!怎么会有人比本大爷的身材还要好!”
冷清声音一顿,继而爆发出一阵阵大笑,这袁旭虽然脾气暴躁,性格恶劣,但却是极好玩儿的。看着袁旭郁卒的样子,冷清的恶趣味跑出来了,她继续逗他。
“你见过男人的身裸体吗?”
“自然见过!”
看他自信满满的样子,冷清又问:“见过几个?”
“本大爷一个!”
“……”
沉默了半晌,冷清终于开口了:“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不等他回答,冷清继续说,“这就叫做井底之蛙,坐井观天啊。”
北辰宣代又发出一阵愉悦的笑声,他都不知道从刚才到现在他笑了有多少次了。这个叫做冷清的女子,还真是好玩极了。
袁旭吐出一口气,手握成拳,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他真的很想掐死这个闯进他院子来的女人,胆儿肥的像什么似的,他都告诉她了,他是相府的大公子,居然连这样的名头都吓不到她吗?她到底是背后势力太大还是脑部神经太大?
第八章 行走的椅子
袁旭,相府袁应天的大公子,性格暴躁,阴沉冷漠,脾气火爆。另外潇洒成性,身体那方面功能极强,最爱同时御数女人,一个不爽便出手杀人。
冷清不仅知道这些,还知道那北辰宣代,是北堂帝国的三皇子,皇帝最疼爱的儿子,却更是有名的病秧子,连下地行走都困难,才华横溢,为人温润平和,性子也好。
只是可惜了那双腿了。
搜集着脑子里稀少的信息,冷清的目光移到了北辰宣代的腿上。那里被一袭白色的长袍遮住,如果不下地行走,根本看不出异样的地方。
总是被冷清忽略,袁旭口气阴沉的道:“加上这一次,我已经问了不下三次了,冷清,你到底是谁带来的?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院子?没有人告诉你擅闯我杀院的人只有死路一条吗?”
冷清挑挑眉,原来冷星和冷月打得是这个主意啊,擅闯杀院,杀无赦?原来是想借袁旭的手杀了自己,正好袁旭性情暴虐,杀人如麻,到时候将军府问起的时候,还得怪在自己乱闯相府的原因上。谁都知道袁旭的杀院是禁地,到时候就算爹爹问起罪来也于事无补。
看来冷星和冷月是相当了解这袁旭的性情呢,或许该说,和冷星冷月两姐妹联手的那个人是相府的,所以才想出来这个一个完美的法子置她于死地。
冷清冷笑起来,回答袁旭的话:“有个自称是清远的小厮带我来这里的,我递了拜帖,你们相府邀请我来赴宴呢。我却不知道,原来相府还包藏着这样的祸心,宴请了宾客,却是想置人于死地的。”
“放屁!清远是我的贴身侍童,怎么会做那样的事!”
真是岂有此理,这个女人不仅戏弄于他,还胆敢怀疑他看人的眼光!清远是什么样的人,没有人比他更为清楚了!
冷清掏掏耳朵,这男人嗓子好大,幸好她离得远,否则非得暂时性失聪不可。
“阿旭,时间不早了。去宴厅吧,否则袁相又要唠叨你了。”
温润的声音响起,带着浅淡的笑意,北辰宣代又把目光转向冷清,道:“冷姑娘,你既然也是来赴宴的,不如一起走?”
冷清求之不得,正好她也不认识路。
“不去!爱唠叨唠叨!”袁旭嘴里不听的咕哝着,总算是穿上了亵裤。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穿着衣服,神情很是不豫。
见袁旭这个样子,北辰宣代有些无奈,对冷清道:“他就是这个样子,姑娘不用介意。”
对袁旭孤僻的个性早就有所耳闻,冷清无所谓的摇摇头,只是听说这个三皇子个性虽然温润平和,骨子里却隐隐透露出一股子淡漠的气息,也难以与人亲近,怎么这会子对她却有些示好的意思?
很快,袁旭便穿戴整齐,看上去倒是有几分大家少爷的风范。只是一身华丽的衣物依旧掩饰不了他骨子里与生俱来的狂妄与嚣张。
“哼!”袁旭从鼻腔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斜着眼看冷清,“念在你今天被人陷害的份儿上,本少爷今天就不跟你计较了。以后,见着我这地盘给爷绕着走!”
冷清觉得好笑,挑挑眉,也不接话。这男人不与她计较,是因为计较不了吧?哼,知道她不好惹,更是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对手,才找的台阶给自己下吧?
袁旭被冷清脸上轻蔑的表情看得心头火气,又想起方才和冷清打斗处于下风的情形,心中安慰自己道是,好男不与女斗。
袁旭越想越气愤,今天居然就栽在女人手里了,感受到自己跨部那话儿的疲软,袁旭更是郁闷。那地方估计要半个月都抬不起来头了,也不知道那个女人用的是什么手法,北辰宣代在这里他也不好意思问她。
压下心中的火气,袁旭甩手走出门去,丢下了一句:“宣代,我去给你叫人。”
叫人?冷清不解的看向北辰宣代,只见他自在的翻起手中的书来,似乎是没见着冷清的目光。
冷清目光下移,看向他坐着的椅子,突然想起他的腿是不能行走的。则会有,袁旭说的叫人,不就是叫下人过来把北辰宣代抬走么?
细细看去,北辰宣代座下的椅子好似是特制的,用的是上好的紫檀木,两边的扶手下有钩子一般向下弯出去的设置,正好足够放入一截抬木的大小。
冷清的瞳孔不由的缩了缩,北辰宣代一直就是这样被人抬来抬去的吗?生了一双腿,却偏偏无法用自己的双脚,踏足这片肥沃的土地……
北辰宣代早已习惯了自己这个样子,声色上并未露出任何异样。冷清歪了歪头,问道:“为什么不座轮椅呢?那样,你自己也可以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不用连出个门,都要让人抬出去了。”
北辰宣代讶异的扬了扬眉,奇怪的看着冷清。这个女子,她口中的轮椅是什么东西?还是说他听错了?
接收到北辰宣代疑惑的目光,冷清抿了抿唇,才想起这是古代,21世纪稀松平常的轮椅,或许这里并没有。
“你们这里……我是说,你没听说过轮椅吗?”
北辰宣代摇了摇头,她脸上困顿的表情让他心中微动,下意识的问道:“不知道姑娘口中说的……轮椅,是何物?”
冷清勾起唇,眯起眼,笑嘻嘻的大跨步走到他身边,蹲下,再伸手指向他坐着的椅子,道:“这是特地定制的吧?”
北辰宣代俊眉不易察觉的一皱,发现这个女子话里的语气不是在嘲笑他这双腿,只是单纯的询问之后,又快速的舒展开来。
“姑娘说的的没错,这椅子是父皇特地请了著名的工匠定制的,就是为了方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