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仙风道骨的气质,让人不由看得暗自点头。
“两个小女娃,做不到,就说做不到,哪还这般嘴硬,这陶俑绝对能说活,我就能将之说活,你们要是不信,我就说给你们看,只要活了,台上那两个漂亮女娃,就嫁给我做老婆,如何?”
老者一出来,张口便是来了这么一句。
靠!此刻,四楼隐藏在暗处的袁相,早已是火冒三丈,要不是旁边的太子和徐崖拉着,恐怕他早就冲出来,给那老头几巴掌,并将之砍头剥皮了。
袁媛向来心高气傲,老者这一叫,袁媛哪还沉得住气,冷喝道:“大胆,竟敢如此出言不逊,来人啊!把他给我拿下,拉出去斩了。”
应声,早已在楼道上列队站好的袁府官兵,皆是一股脑的冲了下来,挤开人群,朝着老者围去,将老者押了起来,作势就要往外托。
“慢!”关键时刻,袁相站在四楼上大喝一声,顿时,把混乱的场面制止住了。
一见是袁相,袁媛有点儿发愣了,闷了会儿,才说道:“爹爹,你乞人口出狂言,媛儿正准备……”
“住口,不必再说了,我都看到了,把老先生放开,不得无礼。”
所有人都傻了,包括袁媛,还奇了怪了,这老者,好像很受袁相敬重嘛!
“老先生,刚才小女多有得罪,不好意思,你们退开,比赛继续,老先生说可以,那绝对能行,媛儿,继续比赛吧!”说完,袁相对老者躹了一躬,便是返身离开。
“爹爹,……”袁媛还想说什么,袁相的背影早已是消失在了楼道中,剩下的话,也只得堵回了嘴中。
冷清一直在一旁旁观,趁这一空楼,冷清却是瞟到了陶俑之上,有一丝异状,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错什么了。
官兵们退开,老者嘻笑着一个侧倒,便是卧在了评委席前的空地上,边把葫芦里的酒往嘴里倒,老者便玩笑道:“你这小丫头,还要砍我,把我砍了,谁来给你们出题啊?”
噢!这下大家明白了,难怪,这次诗灯大会的题目,总是怪怪的,原来,竟是眼前这个怪老头出的。
冷清听得笑起来,对着老者拱拱手,笑道:“如此,还当真是麻烦老先生了,那不知先生可不可以给点儿提示,怎么才能把这陶俑说活呢?”
好像是很满意冷清的态度,老者嘿嘿一笑道:“这个陶俑爱诗爱画,其实是一个才女,只是身世有点儿凄惨,想卖身,但是,又不想随便把自己卖掉,你们送诗送画,送金送银,随你们,不管是谁,只要你们说得活,这女人就是你们的了,如果最后,谁都说不活,我就来说活给你们看。”
看老者言之凿凿,像是说真的一样,谁都傻了,这下好了,还不管是谁,言下之意,这场比试比大了。
沉默一会儿,冷清这才言道:“好吧!即然老先生如此说了,那冷清也便相信。”
说完,冷清便是不再言语,仔仔细细的打量起了眼前这个,比她还高大的美丽陶俑,心中暗自古怪起来。
冷清如此,袁媛即也不好说什么,当下,也是望向陶俑,思考起来。
“你说的,可是真的?”
“绝不虚假?”
……
两人思考这阵,台下围观的那一群观众们,皆是放声大叫了起来,显然,老者的话,很是有迷惑力,要是这美人真能说活,那还不是白白捡了个大美女。
这等好事,谁人不想,是个男人,都得跟着起哄。
第六十一章陶俑藏人
老者自顾自灌酒,嘴里却是不含糊,肯定道:“千真万确,反正,到时候,你们说不活,我还得来说嘛!是不是?我要是说不活,你们就把我当场打死在这儿吧!”
如此,众人也是叫嚣起来,纷纷上台跃跃欲试。
第一位,上来的,是一名大富便便的商人,指着陶俑,开口就来,只要你跟我,让你吃香的,喝辣的,享受一生。
过了半天,陶俑不为所动。
接着,一位送上大把银票,陶俑依旧纹丝不动。
如此,接连十几位上来,穷尽花招,陶俑依旧一点儿反映都没有,这下,谁都不敢上来了。
四楼走道上,北辰宣代四人,静静看着这一幕,也是眉头紧索,老者口中,这陶俑爱诗爱画,看来,还得从这个诗字上入手啊!
没人上台,冷清沉思一阵,终于是想到些什么,走到陶俑前,冷清对着陶俑拱了拱手,无耐道:“你即是死物,如何能活?要是能活,就证明给我们大家看。”
激将,冷清想到激将,可是……
陶俑纹丝不动,袁媛将一切看在眼里,脸色一僵,喝道:“这局算平,诗大项的比试,我们打平就行,遇上这怪老头,这种无聊问题,我无言以对。”
冷清抬起头,直视袁媛,最终也只得无耐点头。
啊!裁判回过神来了,忙走到赛台中央,宣布道:“好,诗大项比试,为平局,接着开始下一场。”
说完,裁判便是差两个大汉上来,作势就要将陶俑搬走。
却是被众人喝止住,“等等,叫那老头,说活给我们看。”
“是啊!刚才他说的那么清楚。”
“想抵赖么?”
……
一句又一句狠话砸来,让裁判没了主意,偏头看了一眼身后,优斜躺在地上的老者,裁判脸色苦涩起来,心中咒骂,这该死的老头,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大家群情激愤,老者依旧悠然灌酒,直到葫芦里没酒了,老头才一身酒气的从地上站起来,走到台上。
挥了挥手,看着众人,老者一脸悲哀道:“你们这群俗子,有什么用嘛!连个陶俑都说不活,我要是说活了,你们给我什么?”
“我把这箱银票给你。”
“我给你一套桩园。”
“我给你一屋好酒,但是,说不活,就打死你。”
……
众人纷纷付喝,一时之间,群情激愤,如此老头,装神弄鬼,实在该死。
“好好好,那我就来。”老者连说三声好,转身就要说活陶涌。
“慢!我来。”这时,四楼之上,一道声音传来,顿时,让老者动作一顿。
众人寻声望去,这大叫的,不正是三皇子,北辰宣代吗?他想干什么?难道,他能说得活陶俑?
叫住老者,北辰宣代却是在西厢尚文,易容的灰袍老者和南宫水南的抬动下,一席四人,自四楼缓步而下。
四人来到台前,北辰宣代看了看台上的冷清,笑而不语,只是对身旁的灰袍老者和南宫水南笑,说道:“西老先生,就麻烦你替宣代上去把她说活吧!宣代腿脚不好使啊!”
冷清笑了笑,这三个大才子,莫不是看出了什么端昵?
灰袍老者点了点头,故作坚难的迈上赛台。
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灰袍老者才用嘶哑的声音,颤抖道:“哎呀!这人老了,身子骨不好使啊!要是能有你那身板,我就开心了。”
老者被说得嘴皮扯了起来,眉毛一抖一抖,煞是好看。
而灰袍老者一说话,几乎所有人都听出了,这道嘶哑声音。
“你不是木目一者川吧!”
“比赛干嘛弃权呢?”
……
台下议论纷纷,将灰袍老者的身份猜了出来,而灰袍老者,则是笑而不语,不多说什么。
四楼隐秘之处,太子和徐崖对视一眼,皆是点了点头,一阵释然,原来那面具下,是这样一个老人,倒是他们多心了。
当然,他们自是不知道,他们现在监视的那客栈里的西厢尚文,那才是冒牌贷。
“你说,你能说活她?”老者古怪的看了眼灰袍老者,嘿嘿问道。
这时,四周的议论声,才停了下来。
灰袍老者故作虚弱的咳嗽了两声,这才回道:“能吧!应该能,要不,你让我试试,你看我一把年纪了,也不贪图你那美女,只是,想证明下而已,免得他们白白丢了银两,桩园。”
老者眉毛扯了起来,哇靠!好好一庄好事,被这三个小鬼给砸了,他怎么开心的起来?别人看不出西厢尚文易容,他还看不出?
只是,他不去点破而已。
满嘴无所谓,老者道:“那好吧!你来,你把她说活吧!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说活了,她是你的。”
灰袍老者微微一笑,走到陶俑面前,先是伸手敲了敲陶俑,这才将耳朵贴在了陶俑胸口,细细的听了起来。
好一会儿之后,灰袍老者才笑着转过头,说道:“即是如此,那我做诗一首吧!”
说完,灰袍老者细细思考起来,片刻后,言道:“
破俑
十里街,白莲踏雪,凄婉至,落花不移余力。
归人语,伤心离别,久叹尓,娇榻亦掩声息。
粉俑者,心息四平,即相许,何苦卧胆尝薪?
露妆容,不必忧虑,破俑日,定当生死相许。”
靠!灰袍老者念完,大伙儿开骂了,这老头好不要脸,一大把年纪了,还上来念这样的情诗,群情那个激愤啊!要是让这老头说活了,那这姑娘,还不得糟踏了?
看众人的脸色不好看,灰袍老者忙道:“各位,我是替三皇子殿下念的,各位莫见怪。”
还好,解释的及时,众人脸色这才缓了下来,但是,陶俑依旧是一动不动,这下,众人只等着看好戏了。
老者走过来,捏起手中葫芦,呵呵一笑,乐道:“你还不是没说活,还是得我来啊!”
撇了老头一眼,灰袍老者踏步上前,补充道:“姑娘还不活,是不是要老夫来帮姑娘一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