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芙心里其实也暗暗羡慕林惠涵能得此殊荣,她受邀一事连祖母都惊动了,晋王妃还专门派马车接送,多么好的事啊,怎么就不是发生在她身上呢?林乐萱有安亲王王妃赏识,四姐姐又和晋王妃是密友,偏她甚么也没有。她心里一阵酸涩。论相貌,才学,财势,她也不比她们两个差到哪去。
因往日林惠涵一直都是和和善善,与姐妹也无争执,如今她突然冷了脸,众姐妹也没反应过来。林乐萱脸上又是羞又恼,红赤赤一片。
气氛因此有些冷清。
窗棂上飞来两只麻雀,东啄琢,西啄啄,抖了抖翅膀,叫了两声。清脆潦亮,愈显的室内冷清。林惠涵是主人,再怎么无礼也不能冷了客人,缓了缓便回过神来。况且,她前世活了二十多岁了,懒得跟她这么一个小姑娘计较,刚刚不过是让林乐萱吃个小小的排头,好让她住口。
她重新扬了扬笑脸,招呼她们吃水果,众人附和着,赞这水果如何好吃,气氛这才渐渐暖回来。
林春珠尝了尝猕猴桃,不住的点头,“四姐姐,这桃子真好吃,甜滋滋的。对了,你去晋王府有甚么好玩的事吗?不如跟我们说说罢,自祖父去了后,我们都没去过宴会了。”
“我去晋王府是去做客,哪能像在家一样自在呢?好玩算不上,不过晋王府不是一般的气派,院中的景色各异,甚是漂亮。”
“那四姐姐在府上见了何人?”
“除了王爷王妃,还有府上的两位小姐,跟我们一般年纪。特别是那个唐郡主,琴艺超群,昨天我还有幸听她弹了一曲,琴音缭绕不绝,听的如痴如醉。也不枉前去一趟了。”
几人闻及十分感兴趣,细细的问她弹了哪一首名曲。说着说着话题便偏了,几人讨论起近几年的名曲,乐谱音律,说的不亦乐乎。忘形之下,连林惠涵都忽略了。
林素香见此,友好般对她笑笑。林惠涵想了想,附身过去,压低声音,把之前林智俊所调查那个江子然的事说了一遍。
林素香听了沉默不语,久久不回话。
林惠涵安慰她道:“三姐姐放心,以后便是你嫁过去了,我和哥哥也会护着你的。但凡他对你有甚么不好,你只管告诉我们,我们定会为你作主的。姐姐要记得,你是林府的人,还怕他一个小小的商户?”说着握着了她的手,轻轻的抚慰。
林素香勉强扯出个笑,感动的道,“我晓得了,妹妹不必为我担忧,这些天,我想了许多,早把此事已放下了,这世上,又有几人能随心所欲呢?不论别的,便是为了我姨娘,我也要撑下去的。”
“三姐姐不必如此悲观,前路是靠自己走出来的。说不定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点了点头,林素香吸了口气,“我自是懂的。多亏四妹妹开导我。”
“三姐姐,四姐姐,你们在说甚么?也跟咱们姐妹说说罢。”林语芙一副好奇的样子,神色奕奕。
“没甚么,”林惠涵朝她笑笑,“不过是以前在老家的一些趣事罢了,三姐姐说喜欢听,我便说几段罢了。”
林素香也跟着点头,“我看妹妹几个涉猎甚广,说的入神,我插不来嘴,只好跟惠涵聊聊家常了。”
怎么可能?看着二人的神色倒像是在说甚么凝重的事,林语芙独自生闷气,哼,有甚么了不起。明明她就听到“商户”、“作主”的字眼,肯定是有甚么事在隐瞒她。若让她知晓了,定要她们好看!
林乐萱懒洋洋的斜了她一眼,“妹妹何必事事都要探个究竟呢,莫非你也要学底下的婆子、妈妈一样爱打听事非?”
林语芙气的直发抖,“二姐姐,你别乱说,我不过是想和四姐姐多多亲近罢了。”顿了顿,“再说了,我八卦也及不上有些人吃不到葡萄便说葡萄酸。”
眼看二人又要对上了,林惠涵作为主人,不得不站出来阻止她们,“好了,你们二人别总是没说上两句便吵起来,有事好好说,姐妹间何必计较一句两句呢,出了府,怕是会被别人说我们林府姐妹不和睦呢!”
“我哪有跟五妹妹吵,不过是说了事实罢了。”林乐萱高傲的昂首,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林素香起身,道,“好了,都别说了,此事怪我才对,确实是我冷落了五妹妹,才引来妹妹的不满。如此吵下去也没意思,咱们便不必再追究孰是孰非了。”
众人也不好再说甚么,气氛沉默了一阵,有人又挑起别的话题,说到女孩子的首饰、绸缎等,这才恢复热闹。林惠涵松了口气。若姐妹在她这处争起来,闹大了,怪罪下来她肯定要受罚。
这便是她平日里不愿和众姐妹一起凑热闹的缘故了。有时候争起来,真真是吵的她脑仁儿都痛。
幸好接下来也不再起风波了,大家喝喝茶,说说话,总算是和和睦睦的过了这个早上。
作者有话要说: 【午后小剧场】
顾将军:宝贝,最近晚上你都不为我泡热茶了,你是不是对我厌倦了?
林惠涵:……我忘了。
顾将军:这么重要的事你都能忘,果然你不爱我了。
林惠涵:你想太多了。
顾将军:我不管!明天我不吃饭了,我要把你的账本都没收了!
林惠涵:你为什么要收我的帐本?
顾将军:你果然不爱我了,你都不问我为什么不吃饭。
林惠涵:……
无聊时yy的(非原创),哈哈,不喜跳过。。。
昨晚月落看了下,呀,居然多了一个收藏(喜极流泣)鸡冻的差点想去操场狂奔两圈来着。。
理智的月落最后还是hold住了。。
然后,早上想着再去看一眼自我陶醉(安慰)下来着,谁知那个收居然,居然不见了T_T
看来昨晚没狂奔是正确的。。。
☆、揭露
吃过了午饭,林惠涵把写下的兵法十则封好,吩咐下人送到林智俊处,叮嘱他重新誊写一遍。不然让人一看,便晓得是女子的字了。
林老太太爱静,平日里吃斋念佛,不常出门,也不太爱别人打扰。故林府每隔五天,各房的人去林老太太处,聚在一起吃午饭。其余时候,都是厨房统一开灶,然后再给各房送去。
这日也不例外。林府各房的人都到了林太太处,吃过饭后,长辈还要留下来,陪老太太说会话。林老太太人虽老了,家中的事也交给了张氏,不过家中大事偶尔还是会管管。
张氏开口道:“下个月该是去永宁寺还福的日子了,母亲,依你看,是像往年一样,先派人去定了房,还是到时了再作打算?”
“今年还福的的人多,不止咱们林府一家,我看还是先定了罢,免的到时不够房。”林太太坐在上面,两鬓苍白,声音略显沙哑,却仍不失威严。
“是,母亲,明日我便叫人去定房,依往年旧例,仍是四间上房,三间下房。”
“嗯,便这样罢。”
许氏瞅着无人说话的空隙,转了转眼,不失时机的说道:“嫂子管家也十多年了,对底下的事还是一样亲力亲为啊!”
张氏略诧异的看了她一眼,这许氏甚么时候也会说好话了?不过还是不冷不热的笑了下,谦逊的回道,“三弟妹说笑了,这一切都是母亲教导有方,我做的哪算不了甚么。”
许氏睨了她一眼,“我前些听说,嫂子似是做起了皮毛生意,嫂子这么会管家,想必这生意定是做的很好了。怎么不见你说道说道呢,这么好的事,好歹也要跟我们提下,也让大家分一杯羹嘛。”
“弟妹胡说甚么,”张氏有些慌乱,恼怒的盯着许氏。她就说,许氏无端端怎么会夸她,原来还留着后招呢。
不过这事也过去几个月了,她平日做事谨慎,早把此事捂得严实了,知晓的人不多。许氏是如何得知的,到底是谁把此事泄露出去的。张氏眯了眯眼,闪过一丝凌厉。
“皮毛生意一向是京中的几个大族商家做的,我怎么可能入得了这样的圈子,弟妹定是听错了。”
许氏轻轻的扬了扬唇,故意提高声音道:“我一开始也以为是听错了,可我前几天有个走海的亲戚告诉我,不久前有艘载皮毛的船在航运途中出了意外,再一打听,哎呀,母亲,你猜怎么着?这船上的伙计竟是咱们林府的人呢。”
张氏心“砰”的跳了一下,抬眸死死的盯了许氏一眼,转而看向林老太太,紧张的看着她的脸,试图看出些甚么。见林老太太不说话,吞了吞口水,讪笑道,“或许这是个误会呢?可能恰好是铺子里的伙计因甚么事,跑去船上罢了。”定了定心神,“府上的下人那么多,或许弟妹的亲戚看错了不出奇。”
许氏懒洋洋的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这可不一定,我那个亲戚记性奇好,也来过府上两三趟,凡是见过的,定不会轻易忘了。那个伙计浓眉大眼,像极了你那个绸缎铺子里的人呢!”
她在心里冷笑,这下子可算捉到张氏的把柄了,还想狡辩,这点小伎俩,还真以为能骗得过她?张氏是管家管的老糊涂了,这些年来,不知暗地里挪了多少公家的放自己口袋呢。总以为自己做事天衣无缝,把林府这一家子的人当是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