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这一笑一嗔,即使被骂傻样,萧炎凤心头也是甜蜜蜜的,忙道:“我哪里傻了,我看傻的是你,多少女子为了那些标致漂亮的首饰争成个乌鸡眼,就你还嫌弃重。”
说完,想想也觉得头上戴上那么多金的银的玉的是有些重,且想想张曦秀满头珠翠的脑袋,他不由的一抖。
遂,他忙又道:“你不惯戴也没法子,这样,回头我让工匠打些既轻便又贵重的首饰,到时你哪怕只戴一件,旁人若是见了,也不敢小瞧了你。”
有人愿意这般为自己,张曦秀即使对他还没爱,可感动心喜也在慢慢增加,倒也不愿意说扫兴的话。不过,她也不愿点头让他送首饰,便转了话头,问起了这街上的灯来了。
萧炎凤也不多在意女儿家的首饰,见张曦秀不愿多说,他也就只将这事记在了心里,陪着张曦秀一盏灯一盏灯地看了起来。
他们这样的情形,虽隐蔽,不过还是不经意间落在了后头陪着未婚妻的江凡州的眼里。
他倒也没多想,只觉得自家好友怕是对这张小姐有好感,毕竟自家好友什么性子他还是知道的,最是不耐烦同女子呆在一起。
张曦秀和萧炎凤也没呆在一起多长时间,后头看灯的阮妈妈和凝香就寻了过来。
萧炎凤早就瞄见阮妈妈和凝香的动作了,在她们挤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守礼地退开了些,倒也没让阮妈妈他们怀疑。
街面上人多,身边没有个男子护着,容易被人冲撞了,遂,萧炎凤便这么理所当然地护在了张曦秀的身边。
他这样不仅没惹来麻烦,还得了阮妈妈和凝香的感激,喜的萧炎凤暗乐不已。
瞧着爷傻愣的样子,跟在后头的七聪很是撇嘴,爷这样子实在是太丢人了。
一路走一路看,张曦秀和林薇以及跟着的人都得了各自看中的花灯。
其实张曦秀觉得自己不是孩子,对花灯并没有怎么喜欢,不过,某人愣是给她赢了盏嬉戏游园图的小巧拎灯。
比起其他的灯来,这盏算是最没特色最不起眼了,可张曦秀却是最喜欢,某人居然能明白她的喜好,张曦秀心里松动了些。
大家正走着,不妨居然还遇到了个熟人,且还是张家众人最是不想看见的熟人,久未再见的厉明厉公子。
张曦秀远远瞧见了厉明,忙不动声色地退了一步,躲在了萧炎凤高大的身后。
她的举动,自然落进了一直将心放在她身上的萧炎凤眼里,不觉诧异地转头道:“怎么了?可是累了,若是累了,前头就有酒楼,我们上去歇一歇。”
今天其实不是看灯最热闹的一日,所以临街的酒楼还是有空地的。
张曦秀平时都有锻炼倒也不累,可瞧瞧远处那人,她知道不避开自己可有的麻烦了,遂忙点头道:“成,你赶紧派人让小弟转回来。”
这话她说的又急又快,倒是让萧炎凤起了疑。不过,街面上人多,他也不好多问,忙打了个手势,让手下的人去接张贤和林策,他自己则带着张曦秀主仆几个往一处酒楼走去。
可是天不遂人愿,张曦秀隔着老远能瞄见厉明,厉明自然也有可能瞧见她们,当然最先被看见的自然是张贤。
“贤老弟,你们也来逛灯会,咦?你姐姐呢?”也不知怎么地,往常总是一副病歪歪模样的厉明今儿居然精神头特别好。
哪有人一上来就问人家姐姐的,这什么规矩,别说张贤皱眉,林策当先也很是不满地瞥了眼对面的书生。
厉明今儿是和好友周桐一道来的,自然两人的性子也差不离。他见厉明一副激动不已的模样,再瞧瞧眼前两孩子,穿着上也算不得富贵,明白这怕是张家的男娃儿了。
遂,周桐也感兴趣地插话道:“明兄,可是张家那个天仙小姐?”
这话就更是无厘头了,张贤已然握紧了拳头,只待这两个若是再说出关于他姐姐的一个字,他便会冲上去揍人。
林策到底大些,且也知道京城不宜惹事。他忙拉了下张贤,安抚他别动怒。
这边的动静,后头几人都看见了,萧炎凤和张曦秀两人耳力都惊人,听了这两酸书生张狂不守礼的问话,齐齐咬牙。
遇到厉明,张曦秀是头疼不已,她知道这厉明也不是那等龌龊的人,只是有些酸腐书生的呆性,爱学个风流书生的风流雅事。
这样的人,她是真不知怎么对待是好。
☆、132.第132章 巧遇
张曦秀如今尚且对厉明有一丝的宽容,萧炎凤可是恨不得敲掉眼前这人的一嘴钢牙。
他素来狠辣,想到就做,忙吩咐一旁的六耳道:“去,将那个苍蝇赶走。”不过,刚吩咐完,又道:“做的干净点。”
六耳早就料到那人要倒大霉了,遂,爷一吩咐,他立马应声就要走。
不想,他还没走,萧炎凤的衣袖被身后的张曦秀拉了拉,知道小女人也有话,他忙给六耳使了个等等的眼色,这才转头问道:“什么事?”萧炎凤刚才吩咐六耳的时候,声音很低,并没想到张曦秀会听到。
张曦秀见他转头来问,也顾不得会不会让奶娘她们瞧见了,忙往前一步道:“你别将人弄出毛病来,那个人脑子有问题,赶走就行了。”
萧炎凤听了这话,一愣,他没想到张曦秀居然听到了自己的话,且还听出了他未曾言明的意思。不过,他还来不及高兴,就有些憋气了,这女人居然给那么个人讲情。
他想发火,可紧接着又听到小女人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那人脑子有问题,他瞬间心情又好了。
心情一好,他也愿意顺着张曦秀的意思,不过,此人是谁,他可不会轻易放过。
遂,萧炎凤又给一旁的六耳使了个眼色。
几人也没说几句话,便到了酒楼前,张曦秀怕被那个脑子有毛病的厉明瞧见,低着头紧紧地跟着萧炎凤,待到了雅间,这才舒了口气。
阮妈妈也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心头急的很,也没顾得上张曦秀,只交代了凝香好好守着,便急着去寻张贤,她可不能让小姐的名声受损。
只凝香一个,萧炎凤高兴的心头一跳,忙给张曦秀使眼色,让她打发人下去。
张曦秀知道某人的性子,今儿不说清楚,她是不会安生了,遂看了看这间临街的屋子,无奈地对凝香道:“你别担心,林少爷还在一旁,且萧公子也派人去了,小弟不会被人欺负的。”
萧炎凤当即接过话头道:“凝香若是不放心,绕过屏风,那边有个窗户正对着街面,你去那看着不就行了。”
凝香到底没经验,一听这话,都没看一眼张曦秀,便蹬蹬蹬跑了过去。瞧的张曦秀很是瞪了她几眼,只可惜某个丫头已经瞧不见背影了。
萧炎凤不用看,也知道张曦秀的表情,不由的笑了道:“你瞪她,她也看不见,不过,这丫头确实要调教,这是在我跟前,若是在旁人跟前也这样,可是不行。”
张曦秀很是无语地翻了白眼,你不同样是陌生人吗,怎么在你跟前就使得了?
萧炎凤也不管张曦秀的怨念,接着问道:“刚才那人是谁?”
就知道某人性急,张曦秀其实很想说,关你什么事。可一想到刚才还用到人家,这话可是万万说不得,只得老实回道:“张庄的一个邻居。”
她一说张庄,萧炎凤立马就知道是谁了,想到那人不知死活的居然宵想自己的心尖尖,他如何能忍。
其实早些时候,他就知道这个事,之所以没过问,一来那时还没对张曦秀上心,二来,他也确实是忘记了,今儿被提起,他可是真真的生气了。
不过,当着张曦秀他可是做足了君子,既然答应了,就不会现在就去收拾姓厉的酸书生。遂,他嗤笑道:“不过是个邻居,你怕他作甚,且什么样的邻居这么不懂礼数,当街就拦着问女子的。”
张曦秀知道某人这是醋了,也不理他,只问道:“小弟翻过年来九岁了,你可有认识的学堂,帮着看一个呗。”
这是正事,且萧炎凤也有管一管张贤学业的意思,毕竟媳妇娘家已然不成了,若是弟弟再不长进,媳妇日后定会被旁人嗤笑。
更何况他虽知道小女人这么说是为了转移话题,可也有信任自己的意思,便放过了继续追问的意思,接话道:“这事,我私下想过,小弟不能总是不上学堂,这样无异于闭门造车。”
张曦秀也有这个意思,且,她瞧着弟弟和林策交好的样子,觉得弟弟没有个同伴还是不行的,这才起了要送弟弟上学堂的心思。不过,他们对京里不了解,也没相熟的长辈,只好求助于某人了。
遂,她点了点头,老实道:“可不是,家父虽说留下了足够的笔记和书籍,可一个人看,总归不是个事,我也不敢贸然地给弟弟讲学。”
她不经意间说了给弟弟讲学的话,倒是让萧炎凤诧异的很,京里也有世家女子读书的,最多也不过是多认些字,不看错账本罢了。如林小姐这样能做诗文的都不多,更何况她居然说给弟弟讲学,可见自身的学问不差了。
萧炎凤挑了挑眉,不动声色地继续道:“若是想让小弟进学堂,那住的地方就不能太远了,不然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