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夫妻,张大河话一出口,大王氏便听明白了,不由的气不过道:“能说什么,我就算是再霸道,也不敢冲着族长夫人去,她话刚起个头,我便借着家里孩子闹,溜了。”
这就好!张大河有些赞许地看了眼老伴。不过,如今要用着族长,张大河也不得不放些血,遂想了想道:“族长夫人不是个省油的灯,这话她既然提了,怕是不会丢手。我看,你还是拎两只公子和一只母鸡去他家的好。”
一听要拎三只鸡去族长家,大王氏不干了,辩道:“做什么要送东西,我们又不欠他们的,再说了,你拉肚也不一定就是我们家的原因。”
“啐,你说什么呢,不是我们家的原因,我怎么也躺下了?我说你,怎么就会不过来,这眼看着就要动真格的了,没有族长,贤哥儿能顺利兼祧?”张大河不是好性子,见老伴句句回自己,立马有些火了。
大王氏瞥了眼老伴,嘟囔道:“还不知道那庄子的事是不是真的呢?再说了,即使是真的,我们使那么大劲,最后得利的还是老二家,真不知道你积极个什么劲?”
张大河眼一瞪,啐道:“你懂什么,老二家是得利,可我也不会白忙活,大王庄那处庄子是不大,可靠着临浦镇更靠近京城,所以,地价高着呢。”
说着,张大河眼睛亮了几分,转头见老伴还一副犟样,便接着道:“那么处好庄子,若是归我管着,日后你还怕没好处?”
“怎么就归你管了,若是兼祧的事成了,那可是老二的事,你能管的了?当家的你可别忘了,梅氏可是有三个打铁的夯哥哥。”大王氏也眼馋大王庄的那处她亲眼瞧过的庄子,可惜梅氏的娘家人太硬实了。
张大河可没将梅家人看在眼里,遂嗤笑道:“你懂什么,我们代管三房的家财,那也是为了老二好。若是老二现在就接手老三的庄子,不是让人说闲话吗,我这个当大哥的可不能让老二被人戳脊梁骨。”
大王氏一听这话,倒是眼前一亮,点头道:“是这个话,若是老二不愿意,那就是图谋不轨。到时有族长和族老们出面,也不怕老二不松口。那处庄子我看了,真是不错,若是让我们管了,一年定能落下不少的好处。”
“可不就是这话,你既然知道厉害,还惦记那几只鸡做什么,赶紧给人送去。”张大河很没好气地瞪了眼大王氏。
大王氏这回还真没话好说了,不过,她侥幸地道:“庄子这事准不准呀?厉家那小子该不会骗咱们吧?”
张大河暗了暗眼神道:“该不会骗我们,厉家那小子不过是个传话的罢了,真正晓得内情的是贤哥儿那个先生的侄儿。所以,庄子肯定是老三留下的。”说完,他又恨恨地道:“这个老三,看不出来,知道留一手了。”
大王氏撇嘴道:“你道老三真是个清官了,他那就是个藏奸的,不然,这么多年,也不会一点也不帮衬咱们了。”
“行了,你少说几句,赶紧去送鸡,我这眼看着就能动了,这件事得赶紧定下来,我们也好赶上收成。”不喜大王氏捣鼓张何山的事,张大河催道。
收成的事要紧,大王氏也顾不得鸡了,忙忙地点头出去,喊儿子儿媳妇抓鸡了。
瞧着大王氏的身影,张大河暗了暗眼神,想着厉公子说的那个有靠山的大官,是不是真有能耐,扛得住自家三弟的同窗?
而大王庄张家。
张家的谋算此时在萧炎凤眼里,那都是浮云。遂,安抚了张曦秀几句,见她被闹的有些疲累,忙心疼地让张曦秀先休息,他自己则赶着往师父那去了,当然,他晚间是不会不回来的。
张曦秀知道某人不会这么轻易走掉的,遂也没问他,便直接让他先去了姬大师那。
萧炎凤不知什么事让师父这么着急,遂一离开了张家,便快马加鞭地往镇子上的褚宅赶去。
好在,大王庄离褚宅不远,萧炎凤骑的又是快马,也就一会的功夫,便到了褚宅,见着了师父。
照旧是姬大师的内书房。
“你小子到底不让人省心,怎么着,都说了些什么?”姬大师很是瞪了眼一脸傻笑的徒弟。
知道师父这是有些生气了,萧炎凤不敢拖沓,忙忙将路过张家后发生的事说了遍,末了,老实地道:“知道师父急着找我,事情一了,我也没敢停,便同曦秀说了声,就回来了。”
见自家徒弟没说出什么漏底的话,姬大师松了口气,不过,他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差点坏事的徒弟,遂他放下手中的茶盏,瞪眼道:“虽说事发突然,可你没听师父的话也是事实,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吧?”
一听这话,萧炎凤是彻底蔫吧了,因为他知道一旦师父说出这样的话,管你说什么,都是没用的,遂忙点头道:“知道了,回头我就打一天的拳,写一天的字。”
见自家徒弟这么老实,姬大师满意了,遂难得开恩道:“这些日子事情多,时间紧,所以一天拳一天字的事就不用罚了,你只管让曦秀给我搬些她自酿的桃花酿来就成了。”
“桃花酿?”萧炎凤觉得自己怕是听错了,不由的疑惑了句。不过,他到底怕错过了机会,他忙又道:“成,回头我定将曦秀存的最好的桃花酿搬来。”
☆、231.第231章 有变
姬大师被自家徒弟的一声诧异,弄的很是不好意思,不过他脸上可没露出来,只淡淡地道:“怎么,你媳妇酿的桃花酿,你师父我喝不得?”
萧炎凤也知道自己露了形,其实他也理解师父所好,毕竟虽说这桃花酿女子喝的多,可自家媳妇也不知道怎么酿的,任是让他们这些大男子喝了也舍不得丢手。
遂,萧炎凤忙从善如流地道:“喝的,喝的,别说师父一贯喜欢清淡的酒了,就是我也喜欢的紧,回头我就让邱一给搬来。”
这话差不多,姬大师满意了,也就不再为难自家徒弟了,遂便将自己和杨老爷子的交谈说与了萧炎凤听。
听的师父说起杨老爷子,且还是趁着人家祖孙俩没认的情况下,就同人商定了婚事。萧炎凤突然很是庆幸自己听师父的话,没有留在张家,不然说差了话,自己铁定要惹麻烦,曦秀那小妮子,可不是个好糊弄的。
瞧着徒弟皱眉,姬大师知道他担心什么,忙道:“行了,你小子皱什么眉,六耳多少同你媳妇说了些,你那媳妇也是个精的,没有在杨老爷子跟前露了馅,如今杨老爷子怕是正在家烦着怎么给你们定婚的事呢。”
“那曦秀可知道端王的事?”虽说担心师父的霸道给曦秀留下不好的印象,可萧炎凤更怕张曦秀知晓真正这么做的内情。
“不知道,如今知道这事的除开你我,也就杨老爷子。”姬大师笃定地道。
见曦秀不知道,萧炎凤松了口气,点头道:“不知道好,没得白白跟着担心,杨老爷子为人精明正直,这事他知道,倒也对曦秀有好处。”
说完,想起好色阴狠的端王大公子,萧炎凤皱眉道:“陈森是属狼的,一旦被他盯上的人都没好,虽说我不怕他,可为了曦秀,我们的事还是要重新计划。”
端王大公子陈森当年为了陷害端王妃,能忍着风寒不看,就可见他这股子狠劲,所以,这人确实得重视。
知晓内情的师徒俩,互看了一眼,心里都提了起来。
姬大师想到张家孤女弱弟,正是端王大公子下手的好人选,遂,他不由地道:“这事确实不能按着早先的步骤来了,我估摸着若是端王知晓曦秀是杨家的外孙女,怕是更要下手,毕竟杨老爷子虽辞了官,可他家的两个儿子在朝中还是有一定人脉的。”
姬大师这话一说,萧炎凤心头一紧,道:“杨二老爷也就罢了,杨大老爷那可是最得皇上心意的刑部尚书,且最令人眼馋的是,杨大夫人可是蔡家的女儿。”
“是呀,朝里多少当官的是出自阳川书院,亏得蔡家不问世事,只一味避世教书,不然皇家可容不得。”姬大师感叹道。
萧炎凤明了这里头的厉害,遂看着师父道:“师父,如此看来,曦秀和杨家的关系可暴露不得,不然更坏事。”
姬大师忙点头道:“可不是,这事是师父想差了,只一味地想着你和曦秀若是定亲,没有个长辈出面,显得不庄重。如今看来,比起那个,安全更重要。”
“也是,不过,这次定亲还是要隆重些的,不然日后某些人定要拿这个来挑理,师父您说该怎么做?”不管为了什么,萧炎凤都是半点不想张曦秀受委屈。
“隆重?怎么隆重?难道你小子还想摆下百十桌的宴席?”姬大师很是瞪了眼急切的徒弟。
摆宴席,这可不敢,要知道曦秀还在孝中呢。遂,萧炎凤忙讨好地摆手道:“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总要给女方寻个合适的长辈出来,毕竟贤哥儿还太小。”
知道疼媳妇了,不过,心里能有个人疼,也是好事,遂姬大师难得没有取笑徒弟,想了想道:“看来这事还是得杨老爷子出面,不过,得低调,好在,前儿杨老爷子去张家还没暴露出来,不然这事想描补都不成。”
萧炎凤还不知道张曦秀已经认下了杨老爷子,不由的道:“若是曦秀不乐意怎么办?且,这里头还关系着贤哥儿呢。”